“不是初婚。”荣宜说,“你懂我什么意思嘛?” “不懂。”荣宓十分狐疑的看着荣宜,“你为什么觉得我跟那谁之间真的有过那档子事……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一个人得自轻自贱到什么地步,才能甘愿与爱慕他姐妹的人肌、肤、相、亲……” 荣宜深吸口气,平静心情,绝望,含蓄的说,“我要没被人糟蹋过的。” 荣宓突然想起来什么,一击掌,“啊,你知道那事啊。就那一次。我也不是变态,而且我连衣服都没脱。那事是他自己的主意,”但她从恍如隔世的神情过渡到自然神态废了些时间,“他又不是不会武,我们半斤对八两,我是突然会了六脉神剑,还是骤然学成降龙十八掌,有本事按着人糟践。” 荣宜根本没听懂,就懂了降龙十八掌,反正知道这话是在嘲讽她,震怒,直接坦白说,“我的意思是守宫砂仍在。” 荣宓正扑在茶壶旁喝水,闻言真的喷了,茶水喷了一地。 “得了,你们这已经不是过回去了……”荣宓掏出手帕擦了把脸,晃了下铃铛,张开双臂,候在门外的侍女涌入。或奉衣,或替她换衣,也有侍女捧着水盆,另一人替她拧干毛巾擦面,又一替她重新盘好头发,当一切完成后一同行礼,告退,关上门。 “你们才是变态了。”荣宓摇头。 “扯淡,我怕生病。”荣宜说,“日日相见,万一某一天我把持不住呢?所以我要求男方必须是处,我又不是老古董,女人是不是云英未嫁我就不在乎,我也管不着。” 荣宓沉默些许,坐下歇歇,“不过听你一说……好像还真有道理……” “对吧……”荣宜就问,“你刚是怎么了?” “你别管了。”荣宓掏出来副牌九,缓过来了,问,“打麻将吗?” 荣宜真的一拳捶了过去。 班宝镜来时,就看四个人在房里推牌九,不由得黑线,“为什么打个麻将非要我带着医药箱来?”她一挽袖子要坐下,却被荣宓拉住。 “你们慢慢玩。”荣宓站起来后清明顶替她的缺,“我去去就回。” 荣宓把班宝镜拉进内室,义正言辞,“你是不是大夫?” “是!”班宝镜响亮的回答。 “是不是只要你觉得这病需要动刀,只要允许你开刀,不管什么病,你都给治?且不收诊金,不管病情多重,有多诡异?” “对!”班宝镜信誓旦旦,“我发过誓,违誓我吞砚台自尽。” “那好。”荣宓笑了一下,有些疲惫,“我需要你救一个人。” 班宝镜喜悦渐渐染上双眸,“你们终于觉得我是一个医生,不再是有意在祸害人玩了!” 荣宓嘀咕,“其实我还是觉得你就是在祸害和折磨人。” 那天班宝镜纠结半天,说这一片淤血和青紫,也看不出来到底是哪几根断了,试着按万一再捅进肺里,不如不了,她最后是干净利索一刀挑到底——从锁骨下半寸入刀,一路划到肋骨下缘。 看着觉得自己都胸前一痛。 那时,荣宓觉得,班宝镜可能还是脑子有点问题。 等大约两个时辰后,安神散效果过了,萧珂那边就开始重复“掌灯,过一会儿熄灯,过半个时辰再掌灯”这个过程,荣宓就疯了。 如果是单纯掌灯熄灯还无所谓,问题是每次都在噼里啪啦的找东西。 她有失眠症,被这弄的睁眼到天明。 那时,她觉得班宝镜是个疯子,十分有跟这个朋友绝交的冲动。 班宝镜依然十分兴奋,把碘酒和酒精塞进药箱,问,“病人呢?” “病人,稍微有点特别。” 荣宓对班宝镜伸出手。 班宝镜只听荣宓嘟囔几句,随后她们穿过白光,骤然间天亮了,暖风习习,空气中还有海水的腥味,耳边能听到屋外麻雀叽叽喳喳。 “这个就是病人。”荣宓往前一指。 这个房间很小,班宝镜看了下周遭,感觉没有荣宓书房的一半大。 她顺着荣宓的手看去,榻上躺着一个男人,应该也就二十出头,手压在被子上,颅骨和手骨生的都很漂亮。 旁边还站着一个穿白袍的少年,有十八左右,那少年就看了她一眼,低声和荣宓说了些什么。 班宝镜没听清,就坐在床边,搭脉。 她切脉水平不行,基本上只能摸出来脉搏快,脉搏慢,跟十分典型的不成律。不过她能摸骨知骨龄,手搭上去,摸了下腕骨——这个人二十二岁零五个月。 之后才仔细切脉。 荣宓就看班宝镜从床沿——弹起来,班宝镜惊慌失措的喊,“我他妈的在一个男人身上摸出来了喜脉!” 这一嗓子声如洪钟,振聋发聩。 # “啊?”荣宪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个发财,“什么?我的天啊。”她根本不会打麻将,被荣宜喊过来后坐在这里胡乱出牌,一通乱打,打完就好。 偏偏又没人敢赢她,大家都只能遵循新规矩——谁先出完谁赢。 荣宜惊慌跑回来,“我姐疯了。” 荣宪就被拉扯过来,来了后发现荣宓根本不在,听荣宜转述的说辞,大概是事起穿梭仪,只好安慰荣宜说荣宓最近神神叨叨的,招呼荣宜接着玩麻将。 但尴尬的是,她不会玩,这一天也很累,不想动脑子算。 又打了一圈后,荣宪就说不玩了,推说要回去睡觉,快子时了,明天还要上朝,她刚站起来,就看内室门开了,荣宓穿了一件怪怪的衣服,提着个箱子和巨大的袋子,形容狼狈,华裳血染,顶着黑眼圈说,“你们全都给我出去。” 侍女全部退开,掩门,但荣宪跟荣宜两人没动。 “让让!”班宝镜抱着个东西,跌跌撞撞的跑出来,“老子要抱不动了。”之后猛的往前一扑。 荣宓跟一个男人过去扶班宝镜。 荣宪猛的一把推开门,就看见蓝色方尖片照射出白光,光芒交汇,成为一道门。 骤然一根箭从门射出,荣宜尖叫一声,那箭直奔荣宓后背而去。 荣宪伸手握住箭。白羽箭,三棱头,箭头发乌,应该是淬了毒,她虎口被震裂,应是弩\箭,而非弓箭。 她顺手把箭给甩回门里面了。 “这东西怎么关?”荣宪问。 没人搭理她,包括荣宜都跟班宝镜凑成一团。 这时门里三箭齐射。 荣宪不得不喊了一声,“趴下。”她腾身躲避,荣宓往前一扑,把班宝镜跟班宝镜抱着的那个东西按在地上。 荣宜真的往地上一趴。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往左侧避。 荣宪跳起取墙上雕弓,未落地时已反手五箭上弦,五箭齐发,这时荣宓才喊了声,“载沉浮,谁与我一程。” 骤然白光灭了。 “你疯了?”荣宪才轻盈落地,放下弓,拿手帕擦了手,她没带扳指,开弓时手指好疼。 荣宓从地上起来,“姐们,你下次还是喊一嗓子跪下比较好。” 太丢人了。 这时荣宪才看清班宝镜抱着的是个人。 宝镜把人放在贵妃榻上,荣宜就凑过去看,“好漂亮啊。” 荣宪瞄了一眼,又看向那白衣少年,此人颇为惊艳,眉目温婉,如风拂柳,不知道和荣宓到底什么关系,就没厉声呵斥你是何人,而是问了句,“你们是兄弟?” 这两人长得有点像。 白衣人说,“是。”随后行了一个很奇怪的礼,“叨扰了。” 荣宜好奇的看着被班宝镜抱进来的那个男人。 男子脸色苍白,双眸紧闭,五官精致,容貌似玉,虽然瘦削脆弱,却不失英气,竟比谢希好看上几分。 之后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最后目光落在那男子略微隆起的腹上。 荣宜就又看了看男子的脸,脸色很白,并不黄。 她在南地见过得血吸虫和生肝病的男人,都肚子隆起,若怀胎数月,但那些人都面如金纸,就问班宝镜,“他这是生了肝病?” 她知道班宝镜虽然与荣宓交好,但效忠荣宪,是燕云十二骑中的季月将军,凌烟阁二十四将之一。天下初定后封车骑将军。 荣宪想让班宝镜去云贵做总督,被班宝镜辞谢,那时班宝镜说心系岐黄之术,不愿从政,若要封赏,请让她总领太医院,编书撰方。 荣宪就在院判上给班宝镜设了一个太医院院长。 是以她知道班宝镜懂医。 荣宜又看看那个男子,微微摇头。太可惜了,长得这么好。 是不是长得好的男人普遍身体都不好。也算天妒,荣宜就叹了口气。 班宝镜顿时哭笑不得,吞吞吐吐,仿佛吃了只苍蝇一样,“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之后她的表情就猥琐兮兮的,“他怀孕了。” 片刻,荣宓颤颤巍巍的提起袋子,“吃凤梨吗?我还买了芒果。” 荣宜以为她姐真的疯了,但将袋子接了过去,往里面一看,惊的宝石般的眼睛瞪圆了。 还真是菠萝和芒果。 但马上,就听荣宪问了一句令人呕血三升的话,“你们能单手碎牌匾吗?”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重生还是有用的 比如能明确知道谁是哪派的 33、玉门 白衣人迟疑些许,才回答,“陛下曾说,骑射非男子之事,故荒废了。” “这是云晚词。”荣宓指着这个白衣人说。“他……”她瞪着云晚词他不出来个所以然。 话音未落,班宝镜跳出来,指着床上的那个说,“这个对应咱们这边的王妃娘娘。”又指着那白衣人说,“这个是贵妃娘娘。” 荣宪就重复了遍,“王妃?贵妃?” “那边女子为尊。”班宝镜道。 “哪边?” “这位是云清音,”荣宓指着荣宜说,“这是我二妹,字无忧。”又指着荣宪说,“我四妹,小字无瑕,她是……” 荣宪:“叫我荣宪就好。”警告性的瞥了荣宓一眼。 荣宓会意,就从善如流的截住了话,“……荣家家主。”她伸手去要那袋子水果。 “荣家主。”云晚词还是行了一个很奇怪的礼。 荣宜给她前先摸了一个芒果,趁机塞给谷雨,谷雨不知道这是什么,就抱在怀里,荣宪看见了这小动作,但一挑眉没吱声。 荣宓还在盯着班宝镜看,她们两人“眉目传情”小一会儿,荣宓又顺手把那袋子水果给了清明——看都没看,“你们先在这里歇下,我……”她觉得话烫嘴,就不说了,扬声,“惊蛰?”之后跟云晚词说,“别的事我们改日再说。” 随后吩咐惊蛰,“带他们两个去休息,让班娘子陪着去,若是前院那边问起来,就知会一声,说我看上了两个人,要收房。” 荣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觉得自己幻听了,“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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