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姑娘说,你和季公子在一起待的时间最长,而且季公子救过你好几次,难保你不会动心。更何况你也总是瞧着季公子,更是一个有力的佐证。”萧非说着,细细地观察着沈瑾白的神情。 沈瑾白皱了皱眉,把萧非这话想了想,却又道:“不对。”说着,她看向萧非,眼里尽是疑惑:“和我在一起待的时间最长的人应该是你,救我次数最多的也是你……你甚至豁出性命来救我。还有……” 沈瑾白说到这里,却顿了一下。 “只是你不敢看我,”萧非心想,“甚至连你看不看我这事都不好意思往外说。” 可想着,萧非却又心中一喜:“但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我就知道我没有看错人!” 只听沈瑾白在顿了一下后,接着说道:“总之,蒋姑娘的想法不对。”沈瑾白说这些话时,只觉自己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似有什么东西正在心里蠢蠢欲动着,渴望倾泻而出……可她偏生搞不明白这感觉。 “沈姑娘说的很对,”萧非趁机接过了话茬,轻笑着道,“若按照蒋姑娘的说法,让你心动的人,应当是我。”说着,她又是乖巧地一笑。 于是当沈瑾白看向她时,只看到了那看似纯良无辜的笑容,仿佛她说这话并没有私心。沈瑾白愣了一下,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她只是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几乎要蹦出去了。 “近日心脏总是不舒服,”沈瑾白心想,“八成是病了。” 萧非离开后,沈瑾白简单洗漱了一下,便躺在了床上。她本想自己思考一下韶云派和陆惟的事,可不知为何她的注意力总是莫名地跑偏……以前可从没出过这样的情况。 她总是莫名其妙地就想起萧非,想起萧非说的话,想起那个似真似幻的梦。 她实在是受不了自己这般模样,只好又下了床,穿好衣服,背上了剑,想要出门走一走,让自己清醒一下。她如今的状态,可实在是反常。 要出门时,沈瑾白摸上了自己的胸膛,心脏跳动的速度又平稳了下来。“真是怪病,时有时无的。”沈瑾白想着,便推开门,走了。 萧非就住在沈瑾白隔壁,她一直默默地听着那边传来的动静。听见沈瑾白的房门打开,她本也想赶紧出门跟上,可刚要出门,却又听见了窗边传来熟悉的敲打声:“登登,登登登登。” 萧非有些无奈,只好收回了要开门的手,听着沈瑾白走远了,这才走到窗前,打开了窗子。果然,红衣女子就在外边,她一个跟头便翻了进来。 “怎么这会儿来了?”萧非压低了声音,问。 “主人放心,其他人奴婢都已迷晕了,还没来得及去迷沈姑娘,她就起来出去了,奴婢便进来了。”红衣女子恭敬地回答着。 “好吧,”萧非说着,关上窗户又坐了下来,“说吧,什么事。” 红衣女子颔首道:“北斗庄来势汹汹,不仅给各家门派递了帖子,还在各交通要道都贴了帖子……这个主人应当已知道了。情况不容乐观,据最新的消息,他们发了帖子不到两天,便有百人之众投奔了北斗庄,七八个大小门派给了回应。” 萧非听着,又生起气来。“我就不明白,我襄宜谷做了什么错事,很多人一辈子连谷都没出过,却被冠上了那样的罪名!”她恨恨地说着。 红衣女子小心翼翼地回答着:“或许,正是因为我们常年避世,却又钻研出了许多他们想不到的招数,曾有几个出谷的人又过于张扬……他们本就不了解,加上有心人利用栽赃,便以讹传讹,把我们说成了妖魔一般的人物。” “妖魔便妖魔,”萧非咬了牙,“那么喜欢把我们看做妖魔,我便妖给他看!看我回去,怎么整他们!看看是谁掀的浪更大!” 说着,萧非又问:“我那倒霉哥哥那边儿怎么样了?可有什么消息?” 红衣女子回答道:“目前看来,他倒无异动。”说着,又连忙请罪:“他心思缜密,严防死守,我们的人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还请主人降罪。” “免了,”萧非发愁的很,“真是都给我找事儿。” “所以,主人有何打算?我们何时回家?”红衣女子问。 萧非听了这问题,发了会儿呆,这才又长舒了一口气:“再看吧,反正不急,他们要冬至才攻来,我还有很多时间,可以等到韶云派的事了了,或者……” 萧非说着,却又停了下来,顿了顿,补了一句:“没有了。” 红衣女子抬头看了眼萧非,却又忙低下头来。她知道萧非那句未完的话是什么,多半还是和那沈瑾白有关。 “主人口口声声耽于美色,可这话估计只有她自己信。”红衣女子心想。 而另一边,沈瑾白却也有了不一样的发现。她本只是想在外边散散步、静静心,却没想到正走着,却忽然看见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从树林里闪过。沈瑾白眼尖,认出了那人是孟子钟。 “这么晚了,他出来做什么?”沈瑾白想着,便施展轻功,悄悄跟了上去。所幸孟子钟的武艺平庸,他并没有发现身后跟了一个人。 沈瑾白跟着孟子钟走了老远,几乎翻过了一个山头,可孟子钟却依旧没有停下脚步。沈瑾白心中奇怪,这地方越走越偏,而孟子钟却一心向前,根本没有回头的意思? 可纵使沈瑾白心存疑虑,她还是忙跟了上去。不知又走了多远,周围的树也少了,而孟子钟也在山头上停了下来。沈瑾白连忙躲在一棵树后面,又悄悄地绕过几棵树,微微偏移了路线向山上爬去。 还没爬到山头上,她便听见孟子钟突然开始喊着:“师兄,我知道你在这儿!你出来啊!” “季陵在这里?”沈瑾白想着,有些疑惑地向上爬去,终于爬到了山头。可她往下一望,却又不由得吃了一惊:下面整整齐齐立着的全是墓碑。 这里是韶云派的坟茔。 “师兄!你出来!”孟子钟还在喊着。 沈瑾白觉得奇怪,下面的坟地很明显没有什么躲藏的地方。她一眼望过去,一个人都没看见,怎么孟子钟这么执着地喊着? 她正思索时,却忽然感觉身后有人靠近。她立马警觉起来,抬手就要拔剑―― “沈姑娘,是我。”是季陵的声音。他压低了声音说着,从后面小心地走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沈瑾白低声问着,又放下了拿剑的手。 “我也想问,你怎么在这?为什么跟踪他?”季陵反问。 沈瑾白看了一眼孟子钟,只见孟子钟还在不停地喊着。她便低声对季陵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离开这吧。” “好。”
第48章 比武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跟着孟子钟了吗?”两人到了偏僻的地方之后,季陵直接开了口,问沈瑾白。 这里离坟茔并不远,一阵风吹过,树上掉了几片叶子,还惊起了一片乌鸦。沈瑾白回答道:“我见他行动可疑,这才跟着。” 季陵摇了摇头:“不,你没说全。”又问:“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我今日可是听说了,你说,若是能拜入韶云派门下,便要出一万两银子给韶云派作为拜师之礼。你到底是想做什么?” 季陵看起来十分严肃,和他以往的形象截然不同。沈瑾白索性直接回答道:“我只是好奇,在钱和孟家之间,韶云派会选择哪一方,或者是,韶云派会为了多少钱和孟家撕破脸。”她说着,又道:“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你消息会如此灵通。一整天不见人,却知道我要给韶云派银钱的消息。” 季陵没好气地说:“这是我长大的地方,哪里我都去得,偷听个消息还是易如反掌的。”他说着,又质问沈瑾白,道:“所以你是存心了来搅和韶云派这滩浑水的吗?” “你自己也说了是浑水,又何必我来搅和?”沈瑾白反问着,“不管我出不出钱,韶云派和孟家的矛盾都是存在着的,早晚是要爆发的。我本以为,你也想早点看到韶云派脱离孟家的掌控。” 季陵冷笑一声:“沈姑娘,你也没必要如此揣测。”他说着,转身就要走。 “你等等,”沈瑾白叫住了他,“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却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在这里?” 季陵头也没回:“沈姑娘,我本以为你不会对他人隐私又太多兴趣的,这不是你的作风。” “的确,我也不想探查你的私事,那与我无关,”沈瑾白说,“我只是怕你的这一桩私事会影响到我们在韶云派的方方面面,多问一句,只是为了更稳妥些。” “那你大可放心,”季陵说,“不会有太多影响的。” 季陵说着,便头也不回地走远了。看起来,他很不愿意提起他在这里的缘由。但纵使他不说,沈瑾白也已经猜到了些。 “他之前说,他回韶云派是为了见一个人,”沈瑾白心想着,“可他一回来,却钻进了墓地……” 他要见的人,不仅是故人,还是逝者。 “季陵的事很可能和孟家有牵扯,毕竟孟子钟对他一副一往情深的模样,但很明显季陵对孟子钟无意,甚至还有几分不满,同时季陵也不喜孟家在背后把持着韶云派……还是要打听一下季陵是为何被逐出了师门,还有那逝者究竟是谁。”沈瑾白想着,垂了眸,转身沿着来时的路回房去了。 之后一连几日,沈瑾白都没能再见到石从风掌门。她本想着去石从风面前耍练几招,让石从风鉴一下,从而再试探一下石从风的想法。却没想到,石从风竟称了病,对沈瑾白避而不见,这一行人每日见到的最多的人,竟是严明老者,还有孟子钟。 孟子钟是除了严明之外来客房次数最多的人,而且每次一来,和众人寒暄了没两句,就会把话题扯到沈瑾白头上。沈瑾白只觉得疑惑:难道那日跟踪他一事被他发现了? 可她又觉得不可能。孟子钟的资质武艺实在是平庸,沈瑾白有足够的把握可以跟踪他而不被发现。更何况,那夜的孟子钟满心满眼地都在找师兄,哪里有心思顾及到她? 萧非看出了沈瑾白心中的疑虑,不禁掩口偷笑。知道真相的她现在颇有几分幸灾乐祸,她还真想看看当沈瑾白莫名其妙陷入这复杂关系时的反应。 “不知沈姑娘今年芳龄几何?”孟子钟问。 沈瑾白答道:“二十一。” 孟子钟便叹道:“沈姑娘和我同岁呢。”又道:“比我师兄小了一岁。” “哦。”沈瑾白的反应相当冷漠,她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孟子钟在这里打探这些有的没的。 “我倒是和季兄同岁,也很合得来。”陈广峻随口插了一句话。 “哦?你们和我师兄很熟吗?我以为你们只是顺路。”孟子钟问着,又把目光移向了沈瑾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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