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哈哈一笑:“爱妃还真是一心向道。”又对苏商商招了招手,示意她附耳过来。 苏商商见状,便凑了过去,听老皇帝要说什么。 “朕想要你。”她听见皇帝如此说。 “要我?”苏商商想了想,隐约明白了皇帝是什么意思,于是,她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又环顾四周,做出娇羞模样来,“好。” 皇帝听了,当着许多太监宫女的面便要动手。苏商商连忙躲闪,又凑在皇帝耳边轻声说道:“陛下,这里人太多了。” “都退下!没有朕的命令,不许进来。”皇帝一挥袖子,说着。宫女太监听了连忙告退,一时间,整个清凉殿就剩了他们二人。 见人都走了,老皇帝又看着苏商商笑:“爱妃,现在没人了。” 苏商商听见老皇帝这话,也笑着点头:“嗯,没人了。”说罢,便伸出手去,轻轻在老皇帝脑袋上敲了一下。 一瞬间,老皇帝的眼睛都直了,整个人木然地坐着。 “去床上,躺下。”苏商商命令着。只见老皇帝果然木然地站起身来,独自走去了床边,还躺了下来。 苏商商总算松了一口气,走到床边,轻轻踢了那老皇帝一脚,又柔声道:“记住啊,我没回来,你就只能躺在这里。” 这样的法术,她还是会用的。 说罢,她便一个转身,消失在了寝殿里。天上忽然开始打雷闪电,方才还晴着的天忽然间阴了下来。在这乌云滚滚之中,苏商商又来到了国师府前。 “臭国师!”苏商商暗骂着,又钻进了国师府里。
第24章 表白 苏商商径直去了梁蕖的房间,却不见人影。她想了想,转身便又化作一缕轻烟出了门,往自己从前的院子去了。果然,远远的,她便看见梁蕖跪在神像前,似是在用心诵经。 大风吹着,门嘎吱作响,梁蕖也没急着关门,她好似浑然不觉,只是任由着这猛烈的风将雨水送进房间。电闪雷鸣之下,那些巨大的神像看起来着实有些可怖。而那房间里因为被风贯入,竟连个蜡烛都没有,黑漆漆的。 苏商商看见,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又在心里骂着:“你是不清楚自己的身体有多虚弱吗?这么大的风,这么大的雨,还打雷闪电的,就算入了夏,也是会着凉的。” 想着,她猛一下地钻进了那房间里,还顺手把门带上了。 梁蕖本来低垂着眼睛,听见门被重重关上,风声雨声一下子被阻隔在外,不由得抬眼回头看了过去。一回头,只见苏商商就立在她面前,气鼓鼓地看着她。 梁蕖看见苏商商,却一言未发。她只是拿起拂尘,站起了身,抬脚便走,似是要离开。 苏商商连忙拦住梁蕖,气冲冲地问她:“去哪?” “睡觉。”梁蕖又是一个字都没有多说。 她今日刚回府,便听说了皇帝要在清凉殿留宿的消息,当即气得手都在抖,一句话都没说便回了房。她知道那小狐狸多半在故意气她,可她却正着了她的道,一边生着气,一边却又担心着她。 现下,她见苏商商主动来寻她,总算松了一口气。可她还是摆出一副生气的模样来,冷着脸不说,还言简意赅的。 “不行!”苏商商只是拦着她,“不许睡!” “为什么?”梁蕖问,“贵妃娘娘自己不睡也就罢了,还不许贫道休息吗?” “你……” “陛下呢?”苏商商话还没说完,梁蕖却又接着酸溜溜地问着,“娘娘大半夜的不睡觉,出来闲逛,那陛下睡在哪了?” 梁蕖语气平缓,可听起来却咄咄逼人的。苏商商本来想过来出口气,可听了梁蕖这话,自己反而先慌了,生怕梁蕖误解,连忙解释。 “他睡在我那里了,但我没有……不对,”苏商商有些怕了,正急急地解释着,却发觉不对,忽而一笑,又凑近了去瞧梁蕖的眼睛,问她,“国师,生气啦?” 梁蕖避开了苏商商的眼神,没有说话。 “国师国师国师,”苏商商笑着,连连唤着,又小心地轻轻戳了戳梁蕖的肩膀,“你真的生气啦?” “看到贫道生气,贵妃娘娘很开心吗?”梁蕖故意用了这样的称呼,回头看向苏商商,看起来凶巴巴的。 苏商商一下子不禁又老实了些许,却仍壮着胆子,说:“谁让你欺负我!” “贫道不敢,”梁蕖说着,扭过头去,不再看苏商商,这才又道,“贫道实在是搞不懂娘娘,前几日对贫道避而不见,白日里还和陛下亲密无间,现在却又来找贫道。” 她似乎有些哀怨。 苏商商听出了这语气里微妙的情绪,她愣了愣,又追着梁蕖的眼神跑。她转到梁蕖面前,凑近了几分,小声嘟囔着:“你生气,我还生气呢。我真是搞不懂你,一边赶我走,一边却又每日去找我,还……” “还有什么?”梁蕖问。 “还有,”苏商商双颊微红,声音越发小了,“你还想吃狐狸肉!” “狐狸肉?”梁蕖十分不解。 “是!狐狸肉!”苏商商说着,又生起气来,舔了舔嘴唇,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一夜的模样。 哪里有这样的道姑,咬了别人一口就不管了! “众所周知,贫道辟谷。”梁蕖淡淡答道。 “我才不信你的鬼话!”苏商商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什么辟谷?你分明在自己的房间里藏了吃的,你这个国师,嘴里没一句真话!” “娘娘知道便好,贫道一向如此。”梁蕖说着,抬脚又要走。 苏商商急了,连忙又要拦,可梁蕖却十分灵巧地绕开了苏商商,就要去开门。苏商商见状,连忙喊着:“你站住!” 可梁蕖哪里会停? “你停下!你再不停,我就要吃人肉啦!”苏商商装狠威胁着,在梁蕖的身后跳了跳脚。 可梁蕖依旧在向前走。 “定!” 苏商商连忙伸手一指,梁蕖登时僵在门前,伸出去要拉开门的手还没收回,一动都动不得了。 苏商商见状,总算松了一口气,连忙转到了梁蕖面前,气鼓鼓地看着她。虽然她生气的模样看起来着实没有什么威慑力。 “你做什么?”梁蕖问着,看起来依旧十分的严肃正经。 苏商商只是盯着梁蕖,一字一顿地答道:“吃人肉!”说罢,她一踮脚尖,双手勾住了梁蕖的脖子,对着那唇瓣便狠狠地吻了下去,就如那日梁蕖对她做的事情一样。 嗯,还是一样的软。 梁蕖的瞳孔猛然放大,她一时懵了,想推开苏商商,可偏生自己被定住了。她只能被迫感受着苏商商的唇舌齿牙,感受着这小狐狸重重地吻着自己。忽然间,她一下子浑身都软了,周围的世界好似消失了一般,她只能感受到这个热烈绵长的深吻,然后不自觉地去迎合着这小狐狸,两条舌头在她口中纠缠、追逐…… 可正当梁蕖沉醉于这个深吻的时候,她却忽然觉得唇上一痛,这小狐狸狠狠地咬了她一口,她的口里忽然泛起了一阵血腥气。 苏商商轻喘着气,微微离开了梁蕖的唇,看着那唇上泛出的血,满意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她又看向梁蕖的眼睛,那一度让她惧怕的带着血气的眼睛,此刻已然染上了一层令人着迷的春色。 “你做什么?”梁蕖颤声问。 “吃人肉啊。”苏商商轻声说着,在梁蕖的怀里蹭了蹭。 “什么吃人肉?”梁蕖感受着苏商商在自己怀里的动作,根本没有心思来思考了。这小狐狸在她怀里蹭着、在她身上摸着……更可气的是她根本动不了! 苏商商抬起头来,睁着那双明亮的眼睛,望着梁蕖。屋内漆黑,只有外边时不时亮一下的闪电能照亮这屋子。 “跟你学的,喜欢吗?”苏商商问。 梁蕖一时语塞,这叫她怎么回答? “国师,”苏商商撅了撅嘴,颇有些不满,她轻声说着,“那夜里,我去而折返,你就是这样吃狐狸肉的。现在我讨回来啦,我们又扯平了。” 可苏商商说着,却半分离开梁蕖身体的意思都没有。她只是抱着梁蕖,几乎挂在了她的身上。 梁蕖愣了愣,仔细回想着那夜之事。那夜她的记忆一片混乱,根本记不清什么,而今经过了这样的吻,她总算想起了零星的片段。梁蕖忽而自嘲地笑了:“原来如此。” 她的理智告诉她,她要远离苏商商,不能拖累她;可在她失去意识时,她本能的反应却暴露了一切:她想“吃狐狸肉”。 想着,梁蕖脸色微红,所幸屋内黑暗,苏商商看不见。苏商商只是挂在她身上,抱着她不撒手,却也不解开她的定身。 苏商商的动作又突然顿了顿,她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感受什么。她又抓起了梁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歪着脑袋看着梁蕖。 “你又做什么?”梁蕖实在是受不了了,她的手就放在苏商商的胸前! “我的心跳是不是变快了?”苏商商问。 梁蕖感受着那胸腔里传来的有力又急促的心跳,脸更红了。“是。”梁蕖只能顺着苏商商的话回答着,她什么都做不了,所能感觉到的似乎只有手中的柔软。 “变快了啊……”苏商商若有所思。 “国师,反正你都被我定住了,不如听我说说话。”苏商商说着,又抱着梁蕖,在梁蕖脖颈之间蹭了蹭,碎发勾得梁蕖脖子痒的很。 “好吧。”梁蕖无奈应允。 “国师,”苏商商又开了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冒充西吉国的公主,来皇宫吗?” 她说着,只是靠在梁蕖身上,将一切娓娓道来:“狐族有个奇怪的规矩,每一只小狐狸都要魅惑一个凡人,让那凡人心甘情愿地为自己做事,不然便会被整个狐族耻笑。我胆子小,怕人,每次来凡间,和凡人说不了几句话就会逃回狐狸洞。后来,我们狐族的长老,就劝我来皇宫,告诉我,魅惑天子,就算失败了也不怎么丢人。” “可我根本不想魅惑什么天子,我不明白我一个狐狸,为什么必须要得到一个凡人的心?凡人那样阴险,又憎恨狐狸,我为什么还要上赶着来找凡人?”苏商商说着,叹了口气。 “所以你不该和我如此亲近,”梁蕖垂了眸,“我是凡间最危险之人。” “唉,国师,我一直都看不透你,”苏商商抬起头,看向梁蕖,“我现在也不想看透你了。” 苏商商顿了顿,接着说道:“前些日子,我回了狐狸洞,这边就请了我的一位朋友假冒我住在清凉殿。我回去,是因为我心里乱乱的,想请我们狐族的长老指点迷津,可她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我感觉,所有人都有事瞒着我,一边说不告诉我是为我好,一边却又想让我随着他们心意做事……哪里有这样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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