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一根弦瞬间崩断。 过往的痛苦咀嚼浸透,她真是疯了,竟想吻她。 两唇相触,一发不可收拾。 宁安撬开姚月的唇瓣,看似温温柔柔却难以拒绝地吞噬她所有声息。 姚月喘不过气,却也不想推开她,只能紧紧攥着床侧的轻纱,任由身上的人将她逼得眼中盈泪,发丝散乱。 随之,炙.热的呼吸蔓延在她的锁骨上,竟有向下的趋势。 宁安知晓这人愧疚的心思,力道故意大了些,她在纠.缠间褪去自己的外袍,又扯.开姚月红裳的衣带。 “师尊......”她眸光微漾,内含晦暗:“求我。” 姚月被逼得紧。 她似乎想要逃离,但又不舍得推开面前的人,她的眸子染上几分无措,只得在宁安恶意地施为中,喃喃重复:“怀黎......怀黎......” “师尊杀我时可没掉过一滴泪。” 女人轻笑一声,身体更紧贴向她。 她吻去姚月眼角的湿.热,一只手轻轻抚着她的青丝,又骤然攥起缕冰凉墨发,眼中淡漠。 烛火尽灭。 满室旖.旎中,姚月身体一僵,眸色有些失神。 不知过了多久,蜻蜓点水般,宁安再次吻上她的唇瓣,反扣住那双攥在床被上的手,她轻轻说了句。 “......继续。” . 人间发了洪水。 大水从裕河咆哮翻滚,淹没三城。 皇帝亲临,安抚流离失所的灾民。 行宫内,姜抚书快步走入殿内,桌边的人气息沉稳,是几十年的皇家君威侵染出的气度。 “姜道友,你来了。” 嗯? 姜道友? 这样的称呼,着实是变得生分了些。 身形忍不住僵在原地,姜抚书听着身前的传来的话音,眸中掠过一丝落寞,继而拱手行礼,面容平静。 “我奉掌门之令,特来助陛下平息水患。” 之前,她以字来称呼面前的人,如今百年过去,想必,这人已经忘却了宗内的情分,但....... 姜抚书敛眸掩住神色,不想让那萦绕心头,困扰了她许久的情愫弥漫。 “平息水患?裕河在人界东北处,由于其内黄沙遍布,河床逐年攀升,但千年来,三城的百姓以此河为生,年年都会拜祭河神,祈求平安。今年不知道却怎么回事......” 说到这里,“浅洺”倏然一笑。 她颔首望向身前的姜抚书,歪头道:“裕河一带大雨倾盆,层叠的黑云多日不散,竟致决堤水漫,黎民受苦。” “看来天地间,并没有河神。” 姜抚书闻言一怔。 这人说话的语气语调,怎么.....和之前大相径庭? 她眨眨眼,垂眸启唇:“百姓期盼,所谓河神,心中之神罢了,做不得真。” 百年来,纪随安假扮浅洺样貌,也是见惯不少修士凡人。 她看着面前眸色有些躲闪的姜抚书,眸中涌现出一丝兴味。 好美的一张脸。 好像,还喜欢她这副皮囊的主人呢。
第174章 往事 只可惜...... 想起真正的浅洺已经死去,纪随安面上表露出几分同情之色。她起身走到姜抚书面前,低叹了一口气。 失去记忆的姜抚书:“......?” 这是什么意思? 莫不是水患太过严重,让人束手无策? 不过,今日她带了止雨符,定能缓解灾情局势。 对上“浅洺”的眼神,姜抚书压下心中猜想,刚想去劝慰,便神情一怔,眼睁睁看着身前的皇帝旁若无人地抚上她的下巴。 “浅洺”拉近两人的距离,使她们视线相触,呼吸纠缠,继而蹙眉道:“姜道友,不知贵宗有何良策,能助朕平息水患?” 脸颊骤然漫上血红,姜抚书下意识往后退去。 她有些失态地稳住身体,看着那随着她的动作仍顿在空中的手,忍不住呼吸沉沉,敛下眉眼:“止雨符,今日为殿下带来的止雨符是姚神君所制,玄妙非常,定能为陛下解忧。” “是么......那便多谢姜道友了。” 纪随安理了理华丽衣袍,柔声道。 她但笑不语。 暗暗思慕一个不可能的人时,往往最为怯懦。 凡人如此,修士亦是。 以为自己的心意是见不得人的绮思,因此卑怯,知道表明心意,也不会有好的结果,所以驻足。 但只要她一靠近,仍旧难以抑制。 姜抚书啊姜抚书…… ——你可是太没出息了。 纪随安的视线漫不经心地落在女修宛然清美的脸上,她看着面前突然抬起眼眸,定定望着自己的人,干笑一声,眨眼道:“......姜道友,你在想什么?” “子七,宁安还活着。” 纪随安:“自天机宗殿宇被毁那日,朕便知晓了。” 姜抚书微微一笑,她看了看周围的侍卫,似乎有些话不知如何开口。 纪随安见状挥手将人屏退,脸上恢复了先前的从容淡然。 她抱臂倚柱,启唇散漫道:“怎么,除了水患一事,姜道友还有别的话要说?” “宁道友虽为鬼王之尊,但天机宗向来敌视于她,子七,你昨日命赤鸣阁去悬渊海,是......是还未曾死心么?” 死心?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纪随安眸中一怔,下意识嗯了一声,过了半晌,她突然意识到自家主子在生前,好像是对宁安贼心不死。 由于不清楚面前的人是否知晓此事,她只能故作不解,怔然歪头,疑惑道:“这...这是何意?” 姜抚书就差把别装了三字写在脸上。 “你我之间,何必如此生疏。” 她目光清泠,腰间发丝在朦胧的光线中色泽淡淡,语气温柔而平和。 “子七,我只是想要提醒你,在天机宗面前,莫要暴露庇护宁道友的心思,否则,易让她们抓到把柄,危及自身。” 听了这话,纪随安眼底的暗色一闪而逝。 她垂眼眼睫,轻轻颔首。 “朕...咳,我知道了。” 只是奉命罢了。 那个人的遗命。 . 这几日,宁安身为尊主,不住原先寝宫,反而一反常态,日夜在囚仙殿内闭门不出,着实让莫泠和子兰奇怪不已。 “莫姐姐.......我们回去吧——” 怯怯看着前方扯着自己往前走的莫泠,子兰强行顿住脚步。 她望向面容不解的人,踮起脚凑近她耳边,小心翼翼道:“前些天,尊主刚把所有奴仆从囚仙殿遣散,你我如今不经传令,擅自入内,恐怕......” “怕什么?” 莫泠揉揉女娃脑袋打断她。 她笑眯眯地开口,似乎胸有成竹:“今日,尊主好不易去聚灵台修炼,此时不去弄清发生了何事,就没有机会了!” 子兰:“.......好。” 似乎很有道理。 还是听莫姐姐的吧。 囚仙殿。 两人终于来到了心心念念的殿门前。 子兰看着那紧闭的门扉想了想,还是跑开几步躲在一个圆柱后。 她探出脑袋,可怜巴巴地看向莫泠,咬唇道:“这......这里真的有神秘女子?” 话音磕磕绊绊,有些不确定。 “当然。” 莫泠冷声道。 话落,她便要推门而入。 谁知一团黑气在此时骤然在眼前弥漫,将她挡在门外,丝毫动弹不得。 . 这是一间极为和暖的房间。 鬼界湿冷,向来血月悬天,昏暗无比,此处却一扫干燥的冷气,敞亮明净。 灯盏置于素洁石壁中,华丽的帷幔垂落两侧,仿佛流云轻盈,其上纹饰繁复,精美雅致。 应是铺设火龙石的缘故,就连空气中都似乎有温暖的气流浮动,没什么冷意。 姚月坐在内室的浴汤中,眉目被水雾氤氲。 女人眼睫湿漉,气息清浅,锁骨处的莹泽滑过一抹红痕靡艳后,才堪堪没入水中,彻底消弥不见。 即使神色难掩疲乏,但她的眼尾淡红未褪,面容也泛着薄薄血色,骨子里透出一番活色生香的疏懒之意,将她整个人衬得并不憔悴。 不远处传来动静。 姚月眸色微冷,凝眸望向殿门处。 她起身穿衣系带,因有术法的加持,动作间行云流水,闲适从容。 “神君这便起了?” 还没等姚月迈出屏风,宁安便走进了内室。 见面前的人寝衣轻薄,青丝未束便披散在肩,她不由得莞尔抬眸,一眨不眨地望着,语气轻佻,道:“本座还以为,神君要睡很久。” 姚月自从重伤苏醒后,身体还未完全痊愈,因而常觉疲乏。 加之… 加之这几夜情.事实在过于频繁,她已经多日未眠了。 宁安走向面容已经变得骤然滚烫的神君面前,轻柔而又散漫地捻起她一缕发丝,朗然开口:“今夜,依旧为你疗伤可好?” 女人笑得温和,秀气的五官无端透出些锋锐来。 疗伤? 闻言,姚月敛眸漠然。 说得正经。 为她平稳道气后,这人直接留宿再此,美名其曰照料伤患,实际上,夜夜不曾放过她。 “好。” 袖中指尖微蜷,姚月掩去眉眼的倦意,启唇淡声应道。 宁安看着她清清冷冷的模样,心中愈发好奇这人能做到何种程度。 姚月并不习惯听从别人的话。 她能看出来,即使是这样有些讨好意味的回应,面前的神君也说得平静如水,不肯露出半分脆弱之态。 几步来到姚月面前,勾开她腰间刚刚系好的衣带。 宁安指尖一顿,眼角也染上几分欲色。 ——只是眼底深处平静冷漠,无一丝波澜。 她嘴角带着浅浅笑意,状似无谓地扫量了一眼姚月身后的浴汤,像是忆起了什么趣事,须臾道:“师尊,弟子想在这里,可以么?”
第175章 何心 “莫姐姐,刚刚吓死我啦!” 看着莫泠面容奇怪地走过来,子兰从圆柱后探出头,担心地拉过她后,上看下看,见人身上没什么伤痕,这才松了一口气。 “呼——还好尊主没有伤人......” 她嘟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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