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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知道就算神里绫人给我一艘船让我自己走来，为了防止出现意外也会有其他人远远跟着。 他说尽管因眼狩令短暂的结盟过，但他们依旧忠于雷电将军，因此在海祈岛上社奉行能提供的帮助有限。 “我想想，工厂的位置、结构、相关人员……这些都需要知道。你是优秀的冒险家，想必对勘察很有经验，只身一人的话，小心避开魔物。” 谢谢，冒险家协会不会压榨冒险家，勘察经验一般，避开魔物技能还可以。 我还记得最早时在蒙德为了避开丘丘人练就的本领。 或许因为我攻击性比较低，看上去也挺无害，那些魔物很少主动攻击我，这或许是个优点？ 开个玩笑。 忽略沿途补给时间，我熟练的操纵浪船，终于在一个傍晚抵达海祈岛沿线。 这边没有肉眼可见的码头，防止野兽和魔物袭击，我在浪船里呆了一个晚上，直到第二天才上岸。 船随意扔在原地，上面没剩什么物资。如果被人驾驶走了也没关系，短时间内用不上它。 出于职业的习惯，我在背包里放着紧急食物与药物备用，虽然从未派上用场。 脚下不甚明显的路一直通向远方，神里绫人准备的地图不能带来，所以我背过了。 现在我的身份是误入此处的冒险家，抬头下意识看了眼脑海中整个岛屿的中枢所在，对这片土地第一印象却是荒凉。
第65章 见面的可能性 如情报中所说，战争刚结束，海祈岛也在修生养息。 对比坐拥诸多资源的主岛，战争为海祈岛带来的创伤更为明显。 这偏居一隅之地未来何去何从那是政治家的事情，我只关心社奉行给出的情报是否真实。 毕竟未来要在这里行动，我不希望直接和海祈岛本地人对上。 前面是望泷村，我目前是四处乱跑的冒险家，职业上出现在这里并不突兀，也适合往一些罕有人至的角落里去。 行动在登岛的一刻就已开始，我唯一需要头疼的是这座岛的地形。 海祈岛四面临海，空气湿润，地势落差极大，在岛屿中间有一个通往地下的洞口。 社奉行对此语焉不详，大概也知之甚少。 巧的是，那附近正是我需要排查的重点区域。 神里绫人交给我的事其实不难，只有工作量大一个缺点。 还有就是，我的人身安全无法保证，在海祈岛我无法预测到会遇到什么人。 在进村必行之路上，我前行的脚步顿住，突然抬头望去。 那是一个年龄不大的少年，浪人打扮，随性坐着，手下压的东西从形制看是一截刀柄。此刻，他同样在看我。 从安全距离到这个位置，以我的速度正常走需要一分钟。整整一分钟内，我没有感知到任何人的气息。 这意味着，如果刚才他进行攻击，我很大程度上不能做出有效回应。 不过，有些眼熟。 我的右手后知后觉颤了一下。 片刻后，少年从上面跳下来站在我面前：“是外来的冒险家吗？很少在海祈岛见到你们。” 他话头起的自然，我按照习惯报上名字，在询问中解释是接了委托才来。 “我想也是，海祈岛位置多少偏僻了些，一般人也不愿意跋山涉水。” 我不着痕迹看了眼少年，正是如此，所以为何你也在这儿？ 少年与我的对话很像审讯，却比那个温和。 他从住行谈起，最后确定情况以天气结尾，说找住的地方太麻烦，邀请我去他临时住所暂住。 旁敲侧击一般守卫哪有这个耐心？ “我刚刚有些问题或许冒犯到你，非常抱歉。海祈岛战后对外来人员一律需要例行查问，目前我也算这里的护卫之一，无礼之处，还请谅解。” 不，我认为对一个目的不明的陌生人，他已经相当客气。 我跟在少年身后，他倒是放心不怕我突然袭击。 “对了，刚才一直忘了说。”少年微微侧头，“我的名字是枫原万叶。” 此刻，我表现出一个陌生人应有的态度，点头表示记下。 其实，在少年开口那刻我就想起来他是谁了。 璃月南十字船队有位稻妻浪人做水手，人际交往广泛，性格温和刀术卓越。 按理说我与他并无交集，不该认识他才是。 然而璃月码头是个神奇的地方，我总在哪里遇到一些印象深刻的人。 比如烟绯，比如枫原万叶。 当众抢劫的强盗让猛然窜出来的人两下撂倒，既惊讶了围观群众，也打消了我晚上出门的想法。 那个人就是枫原万叶，这是我第一次遇到他，单方面的。 我为什么要出门？ 因为强盗抢劫的人是个小孩，碰巧是我托人照顾的那个。 比起光明正大当面解决这件事情，我那时思维更偏向于隐秘的处理方式。 当然，我也不太清楚我具体会怎么做。 假设未曾发生的事并无意义，枫原万叶如果只是简单见义勇为我最是记得时间久一点儿。 事情巧在他拥有神之眼上。 有庞大的基数对比，提瓦特拥有神之眼的人其实不多。 稻妻那边有眼狩令，这个时间出现在码头的异域少年，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来到璃月？ 避免节外生枝，我需要大量情报支撑行动，保证我的行动不会受到外界干扰。 搜集情报是我最常做的事情，调查一个没有根基的少年不难。 我很快就知道枫原万叶是南十字船队的一员，和船长北斗为友，北斗又与玉京台某位大人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点儿联系妨碍不到那时的我，所以情报连同记忆一并在犄角旮旯里生尘。 南十字船队整日天南海北，稻妻是枫原万叶的家乡，别说出现在海祈岛，就是在至冬看见他都很正常。 不正常的点在，他是作为海祈岛护卫队一员在此。 我对稻妻的历史和眼狩令之战并不了解，也不怎么关心他曾经出现在璃月是否出于某种苦衷。 他人的决定和想法我无权窥探，在弄明白这里的境况之前，我还不能行动。 如果因为贸然寸步难行而任务失败，我不觉得回去后那位家主还能对我客客气气。 很久以前我就知道，在成为一个合格的人之前，我至少要略有价值。 毫无价值，对群体同样毫无意义。 有人告诉我并不能将人用价值和意义简单定义，但对我而言，这是最直观、最普遍、最容易理解的方式。 绝大多数时候不会出错。 枫原万叶只和我简单聊了聊日常，并未深入。 这一路不远，很快到他的临时住所，远远看到门口还站了一个人。 “那是海祈岛大将，五郎。” 枫原万叶对我介绍。 “万叶，你回来了。”这位长着兽耳看上去年龄不大的大将，似乎依然保留着某种动物本能。 视线很自然从摆动的尾巴掠过，我垂目站在一旁不去打扰两人谈话。 显然，这只是我的想法。 作为大将，五郎对外人更敏锐。就像枫原万叶那样，一样看出我不是岛民，然后语气自然，将原本寒暄的话引到我身上。 “是没见过的人，万叶的朋友吗？欢迎来到海祈岛。” “我和枫原先生也是初识，海祈岛地理人文都颇有特色，我一直想来看看。” “原来是学者啊。” 我沉默了一下：“不是。” 我记得自己是个冒险家来着。 “抱歉抱歉，你说话方式和万叶有些像，看着也比较像学者。是我太想当然了。” 枫原万叶一脸无辜：“我的说话方式很奇怪吗？” “当然不。”他立刻否认。 只是有些文雅罢了。 我想，大概是因为最近交流的人都不怎么好对付，下意识咬文嚼字，免得口头上出纰漏。 四周忽然安静下来，我抬头看见两人都在等我说话。 我不知道这个为什么还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但让人等太久不太礼貌。 “加入冒险家协会之前，我在蒙德图书馆待了很长时间，后来又去璃月生活了一阵。” “是这样啊。海祈岛地方不大，遗迹机关什么的也挺多的。你是冒险家，想必经常出入险地，注意事项不需要我这个外行提醒。我就祝你得偿所愿吧，如果遇到困难可以来找我和万叶。” 这种承诺我一般当空头支票对待。 五郎来找枫原万叶显然不是因为无聊，客气两句后，他就找了个借口拉着后者在一旁聊天。 我明白他们说的内容或许对我明晰此刻现状十分重要，但那不是我最感兴趣的东西。 无礼的举动通常会引来不必要的恶感乃至敌意，我不至于一上来为了这么点儿情报败人好感。 比起聊天内容，我更关心五郎拉走枫原万叶的由头——珊瑚宫大人有话转述。 对照社奉行情报，这个珊瑚宫就是海祈岛现人神巫女，整个岛屿的实际掌权者了。 情报中特别注明此人庙算无遗，无论是与幕府对峙还是潜藏的邪眼工厂，不知道她对海祈岛现状是否有足够的自觉？ 跟着枫原万叶进入望泷村，这一路气氛过于平静祥和。 如果这位大人清楚情况，那要么是上层封锁了消息，要么是邪眼工厂还没冒头做出无法挽回的事。 时间是解决绝大多问题的良方，我在枫原万叶的住所待了三天，最远只去到上面废弃已久的濛云神社转转。 岛上大多数地方有士兵看守，视线无处不在，这座岛的防卫比我想象的还严。 这种情况姑且说明珊瑚宫对现状有些自觉。 我再一次回到住所，这里空荡荡的，枫原万叶已经两天没回来过了。 我不怎么着急推进任务，对我而言，时间单独在任何时候都没有意义。 唯独加以前缀限期完成，我才会紧迫起来。 虽然神里绫人没说期限之类的话，但话里话外都是希望我尽快找到证据。 扣押或者处理阿贝多和荧的负面价值太大，我相信他不会做出不理智的决定。 来海祈岛不止是给社奉行做事，我同样在求证执行官身份问题。 所以不能一直毫无进展。 不论影响只看速度的话，这里还有一条最快的路径。 枫原万叶住所摆设很简单，就像他自己说，这是临时的。 不过在物件摆放上他还是很有格调。 住所没有什么危险机关，也不存在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我在屋子里转了一圈，随手从书架上取出本书，最后坐在桌子正中央等候。 算算时间，他也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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