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务司半年前追查辉山厅高层幕后之人,出现在附近的人只有帕诺斯有疑点。不是偏见,而是他们查不出对方说的,委托背后的委托人。 那个任务仿佛凭空出现,就和帕诺斯这个人一样。 她本来想亲自审问,但帕诺斯却通过秘境认识了烟绯。 因为在暗中一直盯着,夜兰很清楚帕诺斯是怎么一步步计划的。但他的手法太过稚嫩,也是烟绯没起疑心才让这件事隐瞒到了今日。 当时名单比较重要,加上她也想看看帕诺斯是不是真的在隐藏些什么,就一直放任自流。 一直到今日,除了一个长期发布的清扫魔物委托,帕诺斯都表现的特别正常。 因为正常,他们更不能无故动他。 帕诺斯发布的委托是清扫魔物,那处委托地附近他们也查过,同样干净。 后来名单线索也断了,他们只知道对方内部也有叛徒。夜兰要处理的事太多了,除了偶尔探查,几乎也把帕诺斯这个人忘掉了。 直到最近一段时间,外面冒险家们把一个少年的解密天赋传的沸沸扬扬,夜兰才突然得知了帕诺斯想离开璃月的迹象。 马奥尼科夫不是编出来的人,在追查名单的过程中,他们发现这个人也是对方内部的叛徒。 本来名单已经销声匿迹,是这个人最近把那份封藏的档案偷了出来。总务司在对方清缴叛徒的途中获得了名单出现消息。 他们追这个人从璃月到蒙德,最后还是让人跑掉了。 就好像长了眼睛一样,总能提前一步离开藏身所。 根据情报,那个须弥商人也涉及名单的问题,又正好在这家店里。翻到当初少年为认识律师布下的局,她顿时萌生了一个念头。 夜兰想试一试,这个人在虚假情报下见到商人,会是露出碰见熟人的惊愕,还是连第一步都过不了,只是个单纯的无能之辈。 帕诺斯最后什么都没问就离开了,证明他其实猜到了情报是假的。 但他很识趣,因此只表达了不满就走了。 而他和商人的动作同样真实,那会儿自己不出手帕诺斯的确会死。 还有一件事夜兰很在意,她记得帕诺斯有神之眼,为什么不用呢?在他所有资料里,连一次使用神之眼的记录都没有。 另外,少年在气冲冲离开前,那段和自己谈话的时间里,他的表情转变的太正确了。 每听到一句话,帕诺斯的表情总是对应着人在理智情况下该有的情绪。 这不对劲。 回总务司的路上,夜兰停下沉思片刻,脚下一拐,走上另一条路。 看来是时候找烟绯谈谈了。 ——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我不太喜欢和医生打交道。 不卜庐白术的医术远近闻名,蒙德那边也有人不远千里跑来求诊。 尽管他温和有礼,笑容亲和,但那不妨碍我不喜欢他的职业。 更何况,他似乎也算得上一位奸商。 “20万摩拉。” 戴着眼镜的绿发青年微微一笑,张口就来。 “听说绯云坡那边发生了挟持事件,原来就是你啊。”他的视线略过我的脖颈,维持着无害的笑容。 我觉得他在嘲笑我,但是没有证据。 “只是医生对病人的基本关怀而已。”他准确判断出我心里想的话,淡淡反驳。 “总觉得帕诺斯受伤很频繁呢。” 白术轻描淡写:“粗心大意真可怕啊。” 他轻轻瞥了一眼我打着石膏的右臂,以他的医术自然也能看出来什么伤是故意造成的。 我觉得这也是他不喜欢我的原因之一,哪个医生喜欢病人没事找事? 缠在白术脖子上的那条蛇叫长生,它偶然会和白术一唱一和教训我。 有些痒。 “别摸,等会儿就好了。”上药时,长生提前开口,替白术制止了我。 脖子上只浅浅留了道口子,夜兰那箭很及时,甚至不用包扎自己就能好。主要是为清理刀刃的毒素。 虽然只是迷药,药效也轻,自己也能扛过去,但是挺影响我的。 上好药后,又在原地坐了会儿,白术懒得和我说话,坐在桌边抄写药方。 “白先生,药。”名为七七的药童将包好的药拿了过来,白术递给我后,吩咐这两天忌荤腥海鲜。 我已经准备离开了。 “摩拉呢?”身后白术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我脚下未停。 “先记在账上,过两日来付。” 就算有钱也在北国银行账户里,而且二十万摩拉……我貌似把钱都拿去买酒了。 思绪只在这里纠结了一瞬,我决定把这件事瞒下去,至少短时间内还是别让白术知道的好。 我没有喝酒的习惯,因此在回程上短暂思考了片刻应该送谁。 虽然当时是为了搞清那家店的秘密,但夜兰已经说了,我也没必要再探究。 倒不是相信她,而是因为和她扯上关系太麻烦了。 是的,麻烦。 我对夜兰隐瞒情报并刻意让我踏入危机的做法并无不适,也不在意她对我是利用还是怀疑。 我只是觉得麻烦而已。 敏锐的人大多如此,他们身上充满了麻烦。
第16章 补贴丰厚 审讯的事情有专人去做,我离开不卜庐后一直在城外的房子里养伤。 邻居知道我是冒险家,对于我受伤的事情也没太在意。 大概是之前交流过的关系,我养病期间,他时不时来看我有没有什么需要。 我把家里唯一的茶桌放在院中,搬了个凳子坐在旁边晒太阳。这些天一直很悠闲,美中不足的是凳子终归没有躺椅舒服。 关于知足,我一直都做到挺好。因此我会偶尔在邻居外出的时候躺在草坪上。 至于为什么要在他外出时,大概是因为有个处于叛逆期的孩子,他看到后总会不自觉的说教。 这种好意是对并不亲近之人偶尔流露的,我没有反驳的习惯,也没有拒绝的念头。 因为当他意识到我是他的冒险家邻居而非孩子时,总会不好意思的笑笑,说一不小心就说多了。 我不知道他为何道歉,至少在我眼里,他并未给我添加任何麻烦。 之前那批酒都送到了我现在住的地方,老板顺便要和我履行契约,因此亲自押货过来。 他对我说:“您这仓库挺大的,放酒正合适。” 我沉默了会儿,为了不让他尴尬,没告诉他这是我家。 北国银行的工作效率还是挺高的,我和老板在工作人员帮助下,把那批资金顺利转移到老板名下。 他说他准备去蒙德,准备先请我去新月轩吃饭。 “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下次一定。”我已经学到了璃月客套的精髓。 “那好吧,有空常来。”不知道他是怎么对一个有被劫持经历,可能已经形成阴影的人说出这句话的。 在知道他和总务司有暗地合作之后,我已经不想看见这个老板了。 他很识趣,那天的事通通装聋作哑,包括我为什么走错包厢为什么预约房间却没去,一句话也没问。 我在城里闲转的时候,碰见了之前夜兰说的两个孩子。 一弦一柱。 当然,我只是远远看了一眼,他们附近站着往生堂的仪倌。 她似乎注意到我了,但我没和她对视,而是转身离开了这里。 相信这个时候,钟离在云翰社听戏。 但我今天终究是见不到钟离了。 我是在下楼时被总务司拦下的,他们说审讯有了进展,夜兰有很重要的事找我。 听到这话,我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然后我开口拒绝。 “这些事应该不能让无关人员参与吧?” “夜兰大人说有些事您还是很有必要知道的,毕竟给总务司做事,也算将功折罪。” “我不记得在哪里触犯了璃月法律。” “鱼贩……哎,等等,你去哪儿?” “自首。” 总务司的人拉住我,说他们不是这个意思,他们很清楚,我让鱼贩做的事并不足以踩到红线。 他们下意识说了这个词语,大概是有人恶趣味的叮嘱过吧。 从青墟浦再度开发开始,我再没见过烟绯。不过她现在应该已经知道那时候发生的事。 长久照看两个孩子,隐瞒过去的不光彩,为友人一句话不远千里。 夜兰从我的行为出发,以为我富有善意,她为什么见过我之后还会这么觉得呢? 我一直搞不明白。 总务司说情况和上次不一样,涉及到职业专业性,因为有上次合作基础,夜兰很放心让我参与。 补贴很丰厚。 我觉得他们对合作这个词有误解,但并未多说。 为了执行手里的任务,他们的态度可软可硬,我知道决定不是他们做的,就算我不同意他们还会找上来。 归根到底,夜兰仍然心存疑虑。 先礼后兵,与其从“礼”过渡到“兵”,还不如识相点儿,没必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我没什么意见的跟在他们后面。 这次我同样没见到夜兰,他们说夜兰去玉京台看风景去了。其实就是去见更上面的人了。 因为身份,须弥商人的审讯报告原件并不能让我看到,但他们可以转录给我。 审讯室隔壁四面围墙,一扇小窗从上面透入几缕光。环境昏暗,隔壁还在审问其他人。 惨叫声断断续续,时高时低。这种地方没什么好说的。 我捏着纸面无表情,直到读完后用一旁的蜡烛烧掉。 文渊说:“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没有想法,他们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在归离原吗?”那边离荻花洲挺近的。 “夜兰大人让我带几个人帮你,这次算总务司雇佣,不用有顾忌。” 我于是站起来:“那就出发吧。” 毕竟,事不宜迟。 须弥商人是从沙漠来到璃月的,原本是某个部族和愚人众的联络员,后来部族起了纷争,走投无路投奔了愚人众。 但是他没有一直待在沙漠,而是被带到了雨林。 没有价值的人不是成为试验品就是成为炮灰,他不想死。 半年前名单流到须弥和璃月边境,上面需要一批人去配合璃月这边的行动,他捕捉到了这个机会,立刻申请过来。 虽然依旧是底层被人支配,但总比须弥那边好多了。 至少璃月人除了对至冬人警惕,对其他国家的还是很友好的。 ——“那群北方人对我也很警惕。” 须弥人在这边时间不长,知道的东西有限,他甚至不知道马奥尼科夫是谁,只是听过名字罢了。名单失窃后,愚人众也没有调动这批须弥人,而是选择自己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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