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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若浮息 As soft, as wide as air

时间:2024-02-27 09:00:41  状态:完结  作者:BlackKnightSatellite

  “我问他是否需要帮助,他说是的,他需要。他让我把沙发拉进面包车——我记得,因为我当时觉得很奇怪。我本来推着它就能进去的。但他坚持说,如果我上车拉的话,他就可以推着帮我一把,所以我说当然可以,然后就跳上车了。”加尔文说,嗓音逐渐减弱。他的呼吸颤抖,弗雷迪能感觉到来自他那双大眼睛的凝视在她身上钻出孔来。“我们把沙发弄进去了,很顺利,我开始从面包车里往外走,而就在那时,他把胳膊从吊带里抽了出来,从面包车的地板上抓起一根像重棍一样的东西。我努力想要从他身边飞奔出去……然后我就感觉到他手里那根东西照着我脑袋敲了下来,”他抬起双手,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就在这里了。”

  弗雷迪等待着,但加尔文·马丁没有补充别的。“他长什么样?”她终于问道。

  “比我年长。”加尔文在又一次停顿后,说。“黑头发。和我差不多高。”

  突然间,她能感觉到他们所处坑洞里的湿冷寒意渗入肌肉。“我们得离开这儿。”她喃喃道,并努力不去听她声音中升起的恐慌。这不可能发生,她想,尽管她知道确实发生了。这不可能是真的。

  上方传来音乐的声音,更响亮了,随后则是关门声。然后弗莱德里克的脸出现了,即使他远在上面,弗雷迪也能看出他在尽力不看她的脸。

  “弗莱德里克!”她糙着嗓子喊道,双手拢在嘴边。“我受伤了!求你帮我离开这里!”

  加尔文在她身旁苦笑。在他们上方,奇尔顿发出一阵喘息,目光锁定她左侧的一点,甚至在她移动的时候,也总是在她的左边或右边,要么就在上面或下面。然后,他的眼睛看向了手里的什么东西,当他重新抬起头来,透过枪的瞄准镜,他的目光终于直接锁定了她。

  飞镖正中她的锁骨上方,她抬起以扯去它的手已经变得无力而沉重。在几秒钟后弗雷迪就陷入昏迷,倒下了。

  ******

  随着阿拉娜把车开进杰克的车道,夕阳在草坪上涂抹出长长的阴影,而黄昏浓重而突兀地笼罩在房子和汽车上。在她身旁,玛格的卷发在夕阳的金色光芒中燃起火来,阿拉娜感觉到自己的手指条件反射地紧紧握住了黑色的真皮方向盘。

  她强迫自己放松双手,把它们放在腿上,然后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读着几个小时前杰克发给她们俩的短信。

  八点在我家吃晚饭。带上玛格。我们抓住他了。威尔明天就会出国。

  他没有回应她的任何回复。她咬着嘴唇,直到玛格的拇指滑过,使她意识到自己的神经性痉挛。“提醒我一下为什么我们要来这儿?”她的妻子问道,简明扼要。她让她的手放在阿拉娜的手上,而阿拉娜感激地将她们的手指纠缠在一起。

  “我们是来告别的。”阿拉娜耸耸肩说道。

  玛格叹了口气。“有始有终很重要。”她皱着眉头承认道,然后朝门口歪了歪头。“我们走吧?”

  阿拉娜跟在她身后,下了车,走上通往杰克家前门的步道。在她们踏上门廊之前门就开了,看见威尔用几乎扭曲的笑容迎接他们,阿拉娜猛地后退了半步。

  “阿拉娜,玛格,”阿拉娜还没能完全安下心来,他便说道,“见到你们,最后一次,真好。”

  他撤后一步,示意着欢迎她们进去。阿拉娜的心脏怦怦跳动,她的胸口突然充满了无比的恐慌。然而,玛格却毫不迟疑地向前走去,而阿拉娜在她们相连双手的牵引下,也跟着向前走去。走进那扇像一张大口,把她们整个吞入的门。她深吸一口气,而画面消散了。

  “我想杰克告诉过你,我们庆祝是有理由的。”威尔边说着,边带领她们俩沿着大厅走向餐厅。窗帘被拉开了,露出逐渐褪去的深红色夕阳,在朦胧暮色中的后院草坪上树影拉得愈来愈长。房间被昏暗壁灯和桌上蜡烛的柔和光线所点亮。“明天这个时候,水牛比尔就不会对任何人构成威胁了。”

  阿拉娜看着威尔和玛格移动——那么平静,那么自然,仿佛这一切都很正常——脑子里挤满了问题。为什么他们要等到明天才抓捕水牛比尔?水牛比尔是谁?威尔是怎么知道的?(他怎么总是知道?)为什么要精心准备这场不可避免会使很久以前在其他餐桌上的其他晚宴的记忆萦绕心头的晚宴?但最为迫切的问题是她开口问道的那个:“杰克在哪儿?”

  威尔面带微笑回头看向她。他现在似乎很平静,但她毫不怀疑他能感觉到充斥在她内心的恐慌。“他没给你发短信吗?他得跑去商店买甜点。”

  仿佛得到了信号一般,一丝震动抵着她的臀部响起,而她看到玛格伸手去拿她自己的手机。杰克给她们的短信写道:你们喜欢哪种口味的雪糕?附上的照片中有四种不同口味的高端品牌冰淇淋,看起来位于一家杂货店的冷冻食品区。

  盐焦糖,她正读着,玛格的短信便嗡的一声在阿拉娜屏幕底部闪现。她抬起头来,看到玛格将手机放回口袋里,对着她微微一笑。在柔和的灯光下,她显得天使般无邪,圆圆的脸蛋和粉红色脸颊被火红的卷发所环绕。“你知道我的,”她轻快地说,“嗜甜没救了。”

  她的手机又传来一阵嗡鸣。这次玛格没有费心去看,只是等着阿拉娜读出来。“他说我们不用管他,开始吃晚饭就行,”她报告说,“有什么事故堵住了路。”

  “晚餐吃什么?”玛格询问道。

  “羊肉。”威尔说。“别担心——是杰克做的。我帮的忙微乎其微。”他笑了,而那感觉是那么正常、无害,甚至连他话语中的暗示,也那么像她还是以前的自己时、认识的那个老威尔。她现在把那些版本的他们看作是孩子,看作处于不同发展和成熟阶段的生命。那时他们身上仍存留有一种她希望自己能重新找回的纯真。也许最好的方式,她想,就只是信任。

  “先喝杯酒,吃点餐前小食怎么样?”威尔建议。“给杰克留些时间来这儿。”

  “我想我们都可以喝一杯。”玛格同意道,愉悦地回头瞥了一眼阿拉娜苍白的脸。“但我们只能喝红酒吗?”

  威尔嘴角一扬。“我想我在杰克的储藏室里看到了一瓶布赫拉迪[2]。我相信他不会介意,鉴于这个场合。”

  “我相信。”玛格笑了。“加冰,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我要纯的。”在停顿延长得过于不适之前,阿拉娜终于想起来说道。威尔从餐厅里踏出,微微侧首,几乎感觉像是在鞠躬。充满戏剧性,阿拉娜想。这个姿态很熟悉,却与威尔·格雷厄姆毫无关系。

  “我会回来的。”阿拉娜不必要地声明道,然后跟着威尔走进厨房,没有再看她妻子的脸。她不知道自己期待看到什么,但她所见完全正常。她的心跌跌撞撞地跳着,缓缓趋于平静。没什么骇人的,没什么可怕的。花岗岩厨房岛上已经有三个玻璃杯等在了那儿。威尔从储藏室出来,手里拿着黑色的瓶子,笑着看她。

  “嘿。”他说,声音和往常一样粗糙朴实,那时他郁结的痛苦和折磨都在表面,任何人都能看到,毫无隐瞒,毫无保留。还有他的愉悦,他的幸福,如此清澈,未受玷染。像是他的某只狗,她想,一种纯洁开朗感觉的存在。和他现在的样子是如此不同。

  “嘿。”她说,接着又紧张地笑出声来。“对不起,只是——”

  “我知道。”他说,打断了她,而她发现自己不用把话说完,不禁松了一口气。“在公共场所吃午饭是一回事,和我单独相处又是另一回事。”

  她僵硬地点点头,不想承认却又无法否认。“我想我们在外面会相处得更轻松吧。”她说。

  “情理之中。”威尔回答道,将视线保持在他正准备的饮料上。“但这真的很可惜。汉尼拔扭曲着我们,直到我们与彼此撕裂。我很遗憾失去了我们的友谊,阿拉娜。我们再也回不去了,但今晚我让杰克把你和玛格请来,是因为我想和你们三个人好好道别。”

  “收尾。”阿拉娜喃喃道,接过了威尔递给她的酒杯。

  “差不多吧。”威尔回道,将他们的杯子凑到一起,水晶碰撞出一阵清脆鸣响。

  威尔从烤箱里拿出一圈热气腾腾的金黄色糕点,小心翼翼地把它滑到一盘等候着的烤面包上。“烤干酪,”他告诉她,“配上蜂蜜和切碎的山核桃。我们走吧?”

  她一只手拿着自己的饮料,另一只手拿着玛格的,专注于一只手暖、一只手凉的感觉,而非专注于威尔是如何以她曾经看着汉尼拔表演时同样优雅的动作端着盘子的。等到他们终于回来,玛格对他们微笑着,而威尔把盘子放在桌上,把刀子递给阿拉娜,让她切开那份热糕点,释放出融化奶酪和蜂蜜的洪流。玛格高兴地叫了起来。

  “看起来很好吃!”她赞叹道。“可惜杰克没能在这儿享用。”

  阿拉娜皱了皱眉头,只是任由不安感在她身上掠过。威士忌很好,食物和谈话也不错。威尔向她们讲述了他的旅行,讲述他是如何在与汉尼拔分手后、越过大洲去探索了一年的柬埔寨和泰国,然后在船运公司工作,横跨太平洋在阿根廷开始新的生活。他的故事着重描绘了当地的动植物、美食与文化、拥挤街道的气味和声音,而非逃避侦查和非法越境。他的故事中充满了神秘和危险的气息,但他编排故事的方式让它看起来很迷人,而她知道这不应该。在某种程度上,它真的不。迷人,她想,这个词在过去的日子里从不会有人把它和威尔联系在一起。

  “你让它听上去是那么惬意。”她笑道,短促的气息声介于愉悦和气愤之间。“那种逃亡生活。”

  威尔也笑了,从他口中发出的声音要温和得多,而从各个方面来看,这都似乎有些不公平。“呃,我不确定惬意是我会选择的词。”他回答道,声音被浓烈的苏格兰威士忌所温暖。他舔了一滴在拇指和食指间粘连成丝的甜奶酪,闭上眼睛品味了一会儿,阿拉娜不禁因某些熟悉的事物而皱起了眉,某些因为这个动作而在她的记忆中被抖落的模糊记忆。“大部分时候,充满压力。但我猜就某种程度而言,它迫使我去改变,去过一种我原本不会追求、但却发现自己出奇适合的生活。不过,”他继续道,“我为它所需的代价而后悔,那些让我过上这种生活的代价。”他停了下来,停顿久到阿拉娜忍不住抬眼去看他的脸,看到他坚定地盯了回来。“对不起,阿拉娜,很抱歉伤害了你。”

  威尔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与人进行眼神交流的人,但现在阿拉娜发现,她才是那个窘迫不安想要移开视线的人,只是她发现自己被定住了,无法脱离开他的目光。她能感觉到自己脸涨得通红,因酒精和情感而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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