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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若浮息 As soft, as wide as air

时间:2024-02-27 09:00:41  状态:完结  作者:BlackKnightSatellite

  汉尼拔舔了舔唇。“你记得入水吗?”

  一瞬间,世界融化开来——他们身下的桌子,靠在桌子周围的他们昔日朋友的尸体,墙壁和天花板,全都像果皮一样剥落。威尔努力回想,而他又一次坠落,双臂紧紧搂住汉尼拔,一头栽进大西洋冰冷的海水中。他能感觉到凛冽的空气冲刷过他的皮肤,穿过他的头发,吹干了他的嘴唇和眼睛,直到他紧紧地合上眼睑,发现自己又一次身处巴尔的摩,在汉尼拔·莱克特的身下赤裸着身子瘫在他们的人肉[6]飨宴的残余之中。从汉尼拔皮肤上的寒意和他的眼神中,他可以看出,他并不是一个人。

  威尔又一次大笑起来,摇了摇头。“我记得,”他咬着嘴唇,然后将它闪亮红润地松开,“坠落。”

  “当你闭上双眼,”汉尼拔说,而威尔知道这番话可以很轻易地换成第一人称,“当现实开始模糊成想象,理性模糊成为魔法和荒诞的时候。”

  “一场梦,”威尔低声喃喃,“一个共享的幻觉,在无可避免的结局到来前的那些时刻中。这些奇迹、过去两年、每一次触摸、每一次杀戮,都是我们的梦吗?”他的手指按在汉尼拔的皮肤上,一只手抓着汉尼拔的左臀,一只手摊开在他胸前。“悬停在时间里。”他呼吸着。“而这一切全都不是真的?你一定以为我和你一样疯了,才会相信这个。”

  这几乎完美地说得通,威尔思忖。就那么多方面而言,这一切都好得不像真的。当初能从坠落中存活下来,就是一个小小的奇迹了。而之后的一切都不比存活更理所当然。如此毫不费力地走到一起,对精神药物吐真剂的抵抗,逃离BSHCI,躲避FBI——这一切都感觉太美好了,在某种程度上一直都感觉太过美好。威尔感觉自己摇摇晃晃着,感觉到随着他身下餐桌的坚固性不断动摇,肚脐后的重力牵引。

  汉尼拔的双臂,环绕着他收紧,使他不至于完全跌落下去。“一场梦?”他难以置信地问道。“这是现实,威尔。这,”他的胳膊抱得更紧了,直到威尔感觉自己正挣扎着深呼吸,“是我们可能的最好世界。所有正确的牌都发给了我们,所有正确的转折,像是幸运女神亲自引领着我们。如果说发生过奇迹,那就是我们成功逃离了那个旧世界,来到了这里。”

  汉尼拔贴着他的脸庞磨蹭,威尔感觉到对方的呼吸温暖了他的侧脸。“如果我们还在坠落,”汉尼拔对着威尔的耳廓喃喃,“在另一个世界里,那就让我们继续坠落吧。”

  “坠落。”威尔重复道。“一直坠落,和你一起。”

  “是的。”汉尼拔呼吸着,他的嘴终于降临在威尔的嘴上。“是的。”

  威尔弓起背来,他的身体在汉尼拔的身下弯曲,以寻找尽可能多的肌肤接触。在另一个世界里,也许他们会一直悬浮在这一刻的梦境中,身体缓慢移动,向着他们永远无法触及的海面。也许这一切,他嘴上汉尼拔的嘴,缠绕在他手指上的汉尼拔的头发,汉尼拔嘴唇的滋味和他皮肤的滑动,也许这一切都发生在几秒的跨度里,一个大脑耍的小花招,把他们最后的几秒拉长成一生。也许,也许,但这并不重要。

  “什么都不重要了,现在。”汉尼拔贴着他的嘴低语,仿佛从他的脑海中摘出了这句话。“你的敌人死在你的脚下,没有人还能阻止我们。我们走吧,威尔。我们可以去任何地方,就现在。”他低头凝视着威尔,看着他脸旁乱糟糟的剪短卷发,看着威尔的粉色嘴唇因呼吸而分开的样子。他用一根纤长的手指沿着威尔的颧骨划过,享受着他的触碰所引出的小小颤抖。“有那么多地方我想带你去看,威尔。巴黎、威尼斯、佛罗伦萨,当然——无论是否真实,我都想和你一起经历这一切。”

  威尔在他身下扭动。“我们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他说,“在我们走之前。”

  ******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脑袋里有一种不良的疼痛感。发生了某些不正常的事,她想,不只是摔倒时头被撞了一下。她记得在弗莱德里克那张可怕的扭曲的脸开始在视野中弯曲、成条的前一刻,她所体会到的臀部的刺痛感。手向下伸去,她从皮肤上拔出飞镖。当她把注射器完全拔出时,她不禁疼得呲牙咧嘴,然后边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快速眨眼,边紧紧把它攥在拳里。

  一切都和先前很像。她在一个井底,四周是无法攀爬的坚实土墙,一张脏兮兮的双人床垫和一堆毯子被塞在一面墙边,而一个臭水桶紧贴着另一面墙。依然没有光亮,除了那抹最微弱的光在上方的环形视界线之外遥遥地亮着。寒冷的空气中仍有一股恶臭。但现在,弗雷迪看到,只有她一人了。

  一阵疼痛猛然袭过她的脑袋,而她的胃也在扭曲。她翻了个身,推着自己背靠着墙坐起来。不管他给她下了什么药,都还没有从她的体内排掉。墙壁蜿蜒着像裂开的棕色蟒蛇,而疼痛再次冲刷过她,如此剧烈,她几乎以为自己又要失去意识了。黑暗的世界模糊起来,不知怎的,灰色的形状失去了清晰的边缘。

  加尔文走了。她不得不说出这些话来理解它们,她干燥的嘴唇在无声的音节周围开裂。为了一瓶水和一片阿司匹林,她什么都愿意付出。

  她愿意付出一切,只要能醒来、然后发现这一切都是一场梦,一场扭曲的噩梦。这感觉就像一场噩梦,像某些不真实的事物。她抽痛着的头脑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最难以接受的是,她没有预料到这一切。尽管她很聪明、有着敏锐的观察力,她却忽略了一些至关重要的东西。因果,她想,对着面前的墙壁皱起眉头。泥土表面刻有抓痕。看到这情景,弗雷迪胃里一阵翻腾。

  她把膝盖抬到胸前,紧紧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缓慢深呼吸,她沉入了更深的黑暗中,在那里,她唯一的目标是保持冷静,而不是去想加尔文去了哪里,或者他变成了什么样子,同时等待着神圣指引或命定劫数从上方降临。

  ******

  他们把杰克的车停在了奇尔顿那栋极具现代感的房子的车道上,然后悄无声息地沿着黑暗小径移动到前门。在他的胸膛里,威尔的心脏稳定地跳动着。他并没有因为汉尼拔在他手腕上的轻触而开口,只是侧过头去迎上汉尼拔的目光,随后高个男人便踏出小径,消失在奇尔顿家拐角处的阴影里了。无需讨论或解释,他就明白了。在他的脑海中,有一些并不完全是记忆的话语的回响,但也许是此刻在一个类似于这个世界的平行世界中说过的话。让我做你的剑,审判天使的火焰之刃。让我成为你对应受之人挥舞的惩罚武器。

  然后,他独自继续朝前门走去,但汉尼拔存在的压力抵压在他的脑干上。刹那间,当他的手指按下门铃,他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于是他舔了舔嘴唇,以确定它并不存在。

  从房子的左侧,汉尼拔听到了里面的铃声响起。他左边的声音是最大的,那里的灯光从一扇破裂的窗户流向黑色的草坪。他蹲在窗台下等待,直到听到里面传来脚步声,然后荡身而起,越过窗台,进入熟悉的厨房。汉尼拔扫视着这个朴素的房间,听着奇尔顿的脚步声移动得更远了,向前门走去。

  他被后墙上一扇看起来很沉重的金属门吸引住了目光。他记得在它之后有一个楼梯,通向地下室和酒窖,但上次他来这里的时候并没有门。他朝它走去,感激地注意到门依然半开着。有一种难闻气味从黑暗的螺旋楼梯上飘来,一股淡淡的腐烂味道乘着下面的凉爽空气。汉尼拔把门开得更大了些,向下方的黑暗中窥视。

  在这黑暗的底部,有一些东西需要去查看。汉尼拔往下走了一步,让门伴随一声轻轻的撞击声在他身后关上,随后发现自己在楼梯顶端伸手不见五指。他把自己的手放在栏杆上,惊讶地用手指触碰到了一条布带。他把那东西从栏杆上扯下,用触觉检查了一下,然后把夜视镜戴过头顶,把开关打开。

  楼梯在一片红色中亮起。从下面某处,传来突然升级为尖叫的呻吟声。汉尼拔向下走去,朝着声音的方向。

  ******

  他一直在期待着威尔,期待着敲门声,如此努力地想象着,以至于他几乎不确定现在这一切是否真的,当他打开门以迎接威尔,后者正站在门廊的光晕里,瘦削的脸上带着惯常的阴冷神情。

  “晚上好,威尔,”他说,装出一副他并未感觉到的平静,因为就算这是他的虚构想象,弗莱德里克仍然极力想表现出掌控一切的样子。就这一次,他想,终于。他的胃像塞满了扑闪着的黑色翅膀一样翻腾着。

  但他站在一旁,面色平和,动作不急不躁,他的手臂张开以欢迎威尔。当威尔踏进屋内时,这几乎超出了他的承受极限,而当门咔嚓一声关上,门栓砰的一声滑归原位时,奇尔顿一度以为自己会因太过兴奋而昏厥过去。有那么多次他曾想象着它,看起来和感觉起来都恰如此刻。

  “我想你一直在等我吧。”威尔问道,他侧了侧头,几乎可以用腼腆来形容。他的头发整洁,衣服干净,但在左耳后有一抹血迹,一转头就能看到。弗莱德里克的脑海因那一点,因它可能的意味而翻腾,也因威尔对他露出脖颈时的漫不经心,仿佛他没有感觉到任何威胁。“希望我没有让你久等。”

  “你不是我期待的唯一访客。”弗莱德里克说,有些太迟了,也许,所以听起来并不自然。威尔肯定不是一个人来的;弗莱德里克一直如此确信来的会是他们两个。

  “只有我们两个人,弗莱德里克。”威尔说,抬起一边冷酷的眉毛。“只剩下我们俩与彼此争斗了。”

  弗莱德里克的眼睛不自觉地瞟向威尔颈后那一抹黑乎乎的干涸血渍。他站得更高了些,一只手搭在沙发背上以保持平衡。“我很乐意给你展示一下我地下室里的东西。”他说。这并不微妙,但他认为这次不用微妙就能对威尔起作用。他俩都知道这将会引向什么——只是威尔还没有意识到他们不会在一个公平赛场上竞争。

  “行啊,”威尔说,“带路吧。”

  心脏砰砰直跳,弗莱德里克带着威尔穿过房子,走进厨房,走向那扇沉重的金属门。他从门边的柜子上取下一个手电筒,在让门荡开的时候打开了它。“你先。”他示意道,而威尔狠狠看了他一眼,随后才在弗莱德里克提供给他的光束照亮中向下走去。

  弗莱德里克暗暗微笑。他的手伸向夜视镜的带子,但它们并不在应在的地方,于是他的微笑因意料之外的挫折而皱成了扭曲的面孔。他为自己的粗心大意而咒骂自己;它们一定在楼上的某个地方,或者也许他在处理最后一个捐赠者的遗体时,把它们落在了地下室里。

  一点小麻烦罢了,弗莱德里克决定,走在威尔身后,高举着手电筒。门在他们身后砰地关上,听到声响,弗莱德里克摸了摸口袋里的钥匙。即使不戴夜视镜,他也占着上风。他了解地下室的地形,熟知每一条坚硬边缘和每一个洞口。要在黑暗中把威尔引诱到井边然后推他进去,不会很难的。弗莱德里克已经能想象到那张皮肤会感觉起来如何了,赤裸着被放置,冰冷地躺着,等待被收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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