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池屿闲抽出林平之腰间的长剑,随手挽了几个剑花,剑身银白,将阳光反射在墙壁上,闪闪发着光。 他手一横,剑尖直指林平之。 “华山派善用长剑,门下弟子众多,因此剑招也通俗易懂。” 他一边说着,一边剑随身动。 剑风阵阵,将地面上的落叶掀起。 林平之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 一套剑招打下来,池屿闲连气都没喘。 他收势,站稳后将手里的剑抛给了林平之:“看懂了吗?” “懂了!”林平之接住剑,“不过像池哥那样整套打出来还是有些困难。” “没事。” 池屿闲摇摇头:“记得多少就打出来多少。” 林平之点点头,随后便持剑而动。 此后,两人不约而同地在每天午后练剑,一般是池屿闲教,林平之练。 这件事情被林震南知道了,对方也只是笑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过了年之后天倒是没那么冷了,温度也逐渐地回升了。 眨眼间,池屿闲在福威镖局竟已带了四五个月,期间他也走了不少镖,每次都迅速地完成。 中途还有一些人来找他挑战,但大多是一些没什么名气的人,不过是刚入江湖,还分不清自己的武功多高,便想着击败传闻中的练武奇才。 池屿闲闲得无聊,便和对方玩了起来,先是等对方打完自己的功法,随后便用同样的招式将人击败。 认输的便让对方离开,不服气的都被他拎着衣领丢了出去。 春日到,处处和风微醺。 池屿闲换下了厚重的冬衣,只不过还是穿着一件黑衣,腰间挂着一把古朴的弯刀,手持白底红梅伞。 今天阳光不错,晒到身上很暖。 只不过池屿闲并不是很喜欢,他坐在院子里,听着林平之说的话。 “你自己去吧,我不敢兴趣。” 他打了个哈欠,躲避着阳光:“注意安全。” “好吧。”林平之无奈,肩膀上站着一只威猛的鹰,羽毛顺滑,眼神锐利。 他今天是想去打猎的,想起池屿闲从来都不出门,便想着喊上对方,结果显而易见,对方并不同意。 林平之拿着弓箭出门了,哒哒的马蹄声渐行渐远。 留在镖局的池屿闲掀起眼皮,他昨晚很快才睡,脑子里塞满了越来越觉得熟悉的回信。 他无聊得很,竟然将所有的回信都重新看了一遍,这次才发觉为什么会觉得眼熟了。 那些回信字里行间都是花满楼的风格。 倒是难为系统的大数据了,竟然敢用花满楼的文风回信,真是找死。 池屿闲冷下脸,其实他已经很少会想起花满楼了——好吧,还是会想。 像是一轮悬挂在头顶的明月,哪怕不在意,但一直都在,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放弃。 他坐在院子里,眉骨高挺,眼神如水一般平静。 “花满楼……” 黑衣青年叹了一口气,越想放弃便越想念,得不到的东西总会困其一生。 这话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 池屿闲站起身回去补觉,脑子里全是那抹白衣身影。 好了,不能在想了。他躺在床上,咬紧了后槽牙,这算什么?花满楼的梦男吗? 一瞬间,池屿闲的呼吸重了起来,浑身发麻,手指都有些僵硬。 他闭上了双眼,困意很快袭来,没一会儿就陷入了沉睡。 不知道最后他睡了多久,等醒来的时候外面响起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他住的地方是在镖局的后院,离前厅有些距离,究竟是多大的动静,竟然能传到这里? 前院 林震南手持长剑挡在了众人面前,他对面是一群气势汹汹的人。 天色已经黯淡,对方明显是来报仇的。 “你杀我儿,此事断然不能轻易了结。” 林震南手里紧握着剑柄,他面前已经躺了几具尸体,皆是镖局的镖师,刚发现没多久,青城派的人就上门了。 “哼。” 为首的中年男子冷笑一声,见林震南护着林平之,眼中闪过一抹算计。 他猛地冲了过去,手中利刃泛着寒光。 但还没等林震南出手,不知道从何处飞出来一把弯月刀,径直打到了他的剑上。 “砰”的一声,刀深深地插进地面,紧接着就是一道阴沉困倦的声音。 “吵人睡觉,杀了你们!” 小池:好想死,但觉得该死的另有其人
第32章 1500营养液加更 池屿闲脸色不霁地走了出来,一身黑衣在烛光地照耀下很是阴沉。 他先是抬眸看了一眼完好无损的林平之众人,随后才将视线放在了余沧海身上。 “原来是你。” 他像是早就知道余沧海会来似的,语气没有丝毫的惊奇,只是眉眼间有些许的嘲讽。 “你就是池屿闲?” 余沧海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话音刚落就突然向池屿闲冲了过去。 他双手空空,但掌法和腿法很是厉害,可惜他遇见的是拥有金手指的池屿闲。 “砰”的一声,两只手相撞,迸发出来的掌风将周围的人吹退了数步。 池屿闲身形不动,只是抬起一只手。 或许是因为刚睡醒,他眉眼间还残留着几分的困倦,衣衫也有些许的凌乱,和面前穿戴整齐的余沧海对比倒是显得游刃有余。 他掀起眼皮,似乎是嗤笑了一声。 突然,一直站在原地的黑衣青年动了,他抬起另一只手拍向余沧海,虽然被对方接住了,但他却手腕一转,握住了余沧海的手腕。 “砰砰”几声,池屿闲抬脚踹向余沧海。 对方想躲,却被拉扯着手腕动弹不得。 池屿闲散落在脸侧的长发不断飞舞着,时不时地遮挡住他那双深色郁沉的眼睛。 最后一脚,他用了六分力气,在踢向对方的同时还松开了一只紧握着的手。 一道身影猛地向后飞去——正是被踢飞的余沧海。 “呕。” 余沧海摔落在地,一伸头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猩红的、一如倒在林震南面前的那几位镖师身上微微干涸的血。 “掌门!” 一旁拥簇着的众人连忙上去扶他,池屿闲就在一旁冷眼旁观。 “池哥!” 林平之这时才大了胆,自林震南身后走了出来,快步走到了池屿闲的身后:“我还以为你不在。” “在睡觉。” 池屿闲语气平淡地回答着,走到一旁将插在地面上的赶月刀给拔了出来。 他手腕轻转,一把弯刀在他手中被转出了一朵花来:“青城派?” “难得那个人没有告诉你么?” “哼。”余沧海冷笑一声,被弟子扶着站了起来,还没开口说话,被踹的胸口便隐隐泛着痛。 他缓了片刻,随后才想起来对方说的是那件事。 两个月前,被派去踩点的弟子狼狈地跑到他面前,还说被人给发现了。最过分的便是池屿闲让转告的那句话,他听到之后缓了好久。 池屿闲一看他这幅模样就知道他应该听到了那句话:“都好心告诉你了,既然还敢来吗?” 说罢,他手向下一划,雪白的刀映出了灯火,在地面上闪了又闪。 “你又是谁?好生猖狂!” 余沧海身后的一个弟子见池屿闲这般模样,生气地站了出来:“你们福威镖局杀了人,就是这个态度?” 此话一出,青城派的人顿时附和,表情愤愤,恨不得将凶手给大卸八块。 池屿闲轻挑眉梢:“杀了谁?” “余人彦。” 林平之在一边悄声说道:“他调。戏卖茶女,还出言不逊,我便……” 他摸不准池屿闲的态度,因此话只说了一半,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哦。”池屿闲听罢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轻扯唇角,很是不屑。 “杀了就杀了,”他冷漠地说道,“换作是其他人,恐怕也会忍不住杀他。” “你!” 青城派的人一听,纷纷握紧了手里的剑,欲上前和他打个几百来回,可惜就连掌门都不是对方的对手,更别说他们这群弟子了。 池屿闲打量了他们一眼,随后颇有些不尊重地打了个哈欠:“要么你们先走就走,要么我出手。” 他说完,抬脚勾了一下地面上的剑,握到手里之后看了一眼,随后便抬手抛给了余沧海。 余沧海之前曾听说过池屿闲的名号,皆是赞叹,一开始听到对方在福威镖局的时候他心里就咯噔一声。 但转念一想,对方又不一定会插手管这件事情,这才放心地过来。 可谁知,向来对一切漠不关心的池屿闲竟然处处阻挠他! 余沧海咬紧了后槽牙,接过自己的佩剑之后便哼笑一声:“不过黄口小儿,还想以一敌百?” 话音刚落,他便持剑向池屿闲攻去。 一旁的林震南握紧了手里的剑,看样子想上去帮忙,却被池屿闲给拦住。 他挽了挽袖子,不慌不忙地抽出林平之腰间的软剑,继而轻飘飘地抬手,竟是轻而易举地接下了余沧海的一剑。 余沧海善用剑,所用的清风剑法横扫千军,向来都是其他人对他恭恭敬敬,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猖狂的人。 双剑碰撞发出阵阵铮鸣声,时不时地还可以看到闪过的火光。 池屿闲身体的柔韧性不是很好,但用来对付余沧海也绰绰有余。 对方虽说是青城派的掌门,但恐怕还比不上司空摘星——在被他踹了一脚之后。 池屿闲挥手时宽大的衣袖也猎猎生风,打在身上不亚于被利刃划过。 数招下来,哪怕余沧海再怎么迟钝也看出来了,对方分明是在逗弄他,虽然没有进攻,但也能看出来应对的很是轻松。 “你!” 池屿闲看他这幅无能狂怒的模样,慢悠悠地开口:“余掌门总是不听劝,说让放弃这个计划,你非要来,说让你走,你非要找打。” 话音刚落,他身上的气势猛地拔高,手里的剑换手之后也迸发出了惊人的剑意。 挥剑间,熟悉的感觉充斥着余沧海的脑海,他步步后退,瞪大了双眼:“清风剑法!” 他不敢置信地抬眸看着面前的池屿闲,没想到江湖上传言的都是真的。 “余掌门是后悔了?”池屿闲说道,依旧是不咸不淡的,仿佛现在所做的时候无关生命,“可惜晚了。” 他眉眼低压,阴沉的脸上划过一抹锐利:“我最讨厌别人打扰。” 剑风阵阵,余沧海从一开始的平分秋色,到现如今的节节败退。 最终一声脆响,余沧海手里的那把剑猛地碎成了两半,“哐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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