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文风一改往常的阴郁低沉,反倒是多出来了些许的温馨,哪怕这抹温馨很少,但也足矣了。 池屿闲合上系统,抬眸望着夜空中的烟花,绚丽多彩,可惜用不了多久久消散了。 他深色的眼中像是隐藏着不知名的情绪,压抑得很,根本不敢和他对视。 突然,一阵细碎的声音传入耳中。 池屿闲收起了脸上的低落,眉眼稍压,整个人都警惕了起来。 他探头往前面看了一眼,林震南已经不在了。 是去了老宅? 他在心里思索着,一边想着一边抬脚就往后街去,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呢。 一抹黑色背影完美地融入夜色之中,很快就消失在眼前。 老宅在福威镖局的后面,尽管没有镖局那么巍峨,但看上去也非富即贵。 这里没怎么点灯,只有隐隐绰绰的光照亮着石板路。 池屿闲没撑伞,他的那把伞确实是有些醒目,在黑暗中一眼就能望见。 怕惊到不远处的人,他刻意放低了脚步,悄无声息地在旁边的拐角处停下。 林震南正站在门口,手里拎着剑,仰面看着这座老宅。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进来这里了,现在也是如此,并不准备进去。 没一会儿,自宅子后面传来了一阵细小的脚步声。 池屿闲眸光微闪,率先一步绕到了后面,果然看到了那几个人。 他们身穿夜行衣,手里还拿着一把剑,鬼鬼祟祟地准备悄摸儿进去。 就当快要进老宅的时候,一把长剑出鞘,直指他们飞来。 胡须男拉扯着身边的人猛地往后一退,“砰”的一声,那把长剑直直地刺入地面。 “何人擅闯福威镖局?” 林震南自黑暗中走了出来,十分警惕地看着面前的三人。 见自己的行踪暴露,三人对视了一眼,瞬间往回跑。 看来他们并不想和林震南对上,三人分开跑,一人向东,一人向西,剩下的一个人犹犹豫豫地往北跑。 林震南只有一个人,眉头稍皱,拔出嵌在地里的剑就追胡须男去了。 对方明显是三人中为首的,只要捉住对方,应该就能问出来他们的目的了。 等所有人走后,不远处的黑暗中走出来一个人,正是一直在旁观的池屿闲。 他竟然没有追上去,而是靠在了墙上,像是在等着什么。 没一会儿,从北边飞来一个黑色身影,正是刚才逃走的那个。 他观察了一下周围,发觉没什么人之后才从屋顶下跳下来。林震南去追师兄了,这个时候都跑远了,刚好按照他们的计划行事。 男子转过身,刚准备走近这座已经许久没人踏足的老宅时,突然一把雪白的刀横在了他的脖颈上。 他浑身顿时一僵,头也不敢回,只能惊讶地移动着视线,但受姿势的局限,他只能看见肩膀上那把锋利的刀。 “谁?!” 男子警惕地询问。 “杀你的人。” 自背后传来一道冷漠阴郁的声音,语气平淡,不像是在说杀人的话,更像是在寒暄。 男子心都提了起来,不由得暗自想道:“这人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我竟然没有听到动静?看来武功在我之上。” 眨眼间他的思绪千回百转,连忙开口:“不知阁下何人?怎么一句话不说就动起刀来?” 他呵呵笑了几声,试探着想要离开。 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力气不小:“我问你答。” 池屿闲冷笑一声,威胁道:“你最好配合一点,不然,我的刀可不留情。” 说罢,他抬手,刀刃已经快要贴到男子的脖颈上了。 “我说!我说!” 男子颇有些没骨气地说道。 “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大侠,我们就是名不见经传的小贼,年关了,家里揭不开锅,就想……嘿嘿,您懂的。” 池屿闲:“哦?我不懂。” 他掀起眼皮,压在对方肩膀上的手不断用力:“说实话,我的耐心不太好。” 肩膀处传来一阵剧痛,骨头仿佛要碎了似的。 男子“唰”的一下冷汗就下来了,连忙说道:“我说的就是实话!” “是吗?” 池屿闲冷笑一声,突然抬手掐住了男子的脖颈,他不断用力,逼迫着:“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空气不断被对方的手剥夺,男子张大嘴喘着气,双目微凸。 两个人之间的差距让他顿时察觉到对方是真的想要杀他:“我说!我说!” 他这时猜到了身后的人是谁,不由得暗骂一声。 这池屿闲怎么这么闲?福威镖局又不是他家。 “我们……我确实是来偷东西的,”男子苦哈哈地说道,“我听说福威镖局有本辟邪剑谱,只要得到这本剑谱就能称霸武林。” 他中途改了口,坚持这只是他一个人的想法。 池屿闲其实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刚才的逼问只是在试探对方会不会说真话罢了。 半真半假。 他冷着脸:“哪门哪派?” “q……全真教!” 男子背对着池屿闲,以为对方看不到他刚才的表情,突然想起当时师弟说的话,也说自己是全真教。 池屿闲自然是不信的,他抬手不轻不重地拍了拍男子的脸,笑着说道:“你最好不要骗我。” 这个动作伤害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男子的脸又青又白,但也不敢说什么:“我就是一个外门弟子,哪敢骗您。” 池屿闲:“我并不想杀人。” 他收回了搭在对方喉咙上的手,但还没等男子松一口气,刀刃就已经划破了他的脖颈。 池屿闲控制着力道,这点儿伤口深度还不至于丢掉性命,但足以让男子知道他的心情。 “再问你最后一遍,哪门哪派。” “青城派!” 男子浑身发寒,后背都被冷汗打湿,他连忙开口喊道,生怕卡在伤口里的刀再往前进一分。 池屿闲冷笑一声:“青城派。” 他念着这三个字,声音里带着寒意,比这阵吹来的北风还要冷。 “大侠!我们还没动手!就饶了我吧!” 男子都不敢抬手去捂伤口,整个人都害怕得颤抖。 池屿闲其实不准备杀人,刚才也只是在威胁对方罢了:“回去告诉你们掌门,再厉害的功法到了他手里也不过是废纸一张。” 他收回了赶月刀,眉眼冷厉:“再有下次,我就将你们统统杀了。” “是是是!” 男子连忙应声,唯恐回答得慢了惹到池屿闲而命丧于此。 池屿闲双眸微眯:“滚吧。” 男子连滚带爬地跑了,只留下池屿闲一个人在原地。 望着对方离开的身影,他自然是知道青城派不会善罢罢休。 江湖上觊觎辟邪剑谱的人不在少数,哪怕没有青城派,还会有绿城派。 池屿闲眉头紧皱,在想改如何解决这件事情。 时间已经不早了,他看了一眼林家老宅,随后便转身离开了。 新年第一天,百花楼很是安静,一只嫩黄的鹦鹉落在栏杆上叽叽喳喳了许久,还是没有等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花满楼昨晚并不在百花楼,他是回了花家,这个鹦鹉自然等不到人。 鹦鹉也不恼,它又不是真的鹦鹉,见等不到人之后便煽动着翅膀离开了,径直往花家的方向去。 以至于花满楼刚从房间里出来,就撞到了这只莽撞的鹦鹉。 “你竟然跑到这里来了?” 花满楼接住了鹦鹉,脸上露出了些许的无奈。 按照惯例,他听完了鹦鹉学舌的内容,脸上的笑也柔和了下来。 末了,一句“新年快乐!”结了尾。 花满楼手指微动,轻轻地抚摸着这只鹦鹉。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新年啊。 他抬眸望着天,尽管什么都看不到。 有人陪着对方就好,至少从这些话语里听来,昨晚对方应该过得还不错。 花满楼低垂下眼眸,无声叹了一口气。 他此时竟然也搞不明白他的心了,说喜欢对方又谈不上,但又无法做到无视。 甚至这种关心程度已经超出了朋友的范围,却又不像恋人。 花满楼难得感觉到头疼,他本就不擅长感情这种事情,甚至也没什么经验。 要不……去问陆小凤? 这个念头自从浮现出脑海之后便一直没有退散,惹得花满楼整个人都无奈起来了。 池屿闲自然是不知道花满楼在苦恼着什么。 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午后了,昨晚……不,应该说是今天,他凌晨才睡,躺在床上的时候死活睡不着,直到凌晨五六点的时候才堪堪入睡。 一睡就是一上午,醒来的时候意识还有些不清醒,视线落在虚空处都没有聚焦。 坐在床上缓了片刻之后池屿闲才真正地清醒过来。 您的开机速度打败了1%的人! 池屿闲一边耷拉着眼皮,一边摸索着穿上一副。 他身上的中衣已经有些凌乱了,领口打开着,露出来了清瘦的锁骨和精瘦的胸口,肌肉也一块不缺。 黑色的衣衫将这具男性身躯给裹得严严实实,只剩下被腰带勾勒出的腰。 腰很细,但不是那种盈盈一握的细,反倒是充满了力量感。 外面传来了林平之的声音,似乎是在喊他。 “来了!” 池屿闲扬声回答,随后便整理好衣衫去开了门。 “怎么了?” “没什么。” 林平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他刚刚练完功,热得不行。 “只是看池哥你的房间门紧闭着,来看看你到底醒了没。” “刚醒。” 池屿闲说完还打了一个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反正林平之对他这幅样子已经见怪不怪了,对方简直恨不得十二个时辰都在床上度过。 “都过了中午了,厨房估计没饭了。” 林平之唏嘘道:“要不去外面吃?” “我不饿。” 池屿闲摇摇头。 他看向少年:“你武功练得怎么样?” “尚可。” 林平之犹豫地说道,他爹只教了他“翻天掌”和一些剑术,其他的还没来得及教。 其实林平之很聪明,是块练武的料子。 池屿闲想起之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于是抬手摁在了对方的肩膀上:“走。” “嗯?去哪儿?” “教你武功。” 池屿闲语气平淡地说道,像是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似的。 “真的?!” 林平之很是吃惊,毕竟他还从未见池屿闲教过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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