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一座城,他竟然找不到一个工作。 池屿闲甚至都有些心累了,总不能就这么空着手回去吧? 他在一处巷角停下,长吁短叹了片刻之后才继续往前走。 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到处都是湿漉漉的一片,像是整个天地被水洗了一边似的。 池屿闲在路边一个摊子旁停了下来,要了一碗素面,在等着面煮好的空档,他抬眸往四周望。 长相俊朗的青年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引起许多人的目光,大多都是没有恶意的。 池屿闲坐下之后便合上了伞,将伞放在一旁之后才抬眼看向了刚坐到自己对面的人。 “你究竟是谁?” 换了另一副模样的司空摘星盯着他询问,问了之后也不等他回答:“黑衣白伞,我知道你是谁了?” “哦?” 池屿闲轻挑眉梢,心里有些惊讶,没想到自己的名字竟然这么有名了。 就当他以为司空摘星接下来会说什么的时候,对方表情笃定地回答道:“你就是陆小凤的那个朋友?” 池屿闲:“……” 他盯着不知道是不是真面目的司空摘星,一字一句地说道:“陆小凤的朋友?” “陆小凤和我提过你。” 司空摘星也点了一碗面,拿起筷子在手里转来转去:“他说你是个练武奇才,不管是什么功法,只要看一眼就会。” “所以,你刚才是把玉佩偷回去了对吧?还有一把柳叶刀。” 池屿闲皮笑肉不笑:“那不叫偷,而是物归原主。” “所以我那也不算偷,只是借来用用罢了。” 司空摘星摇头晃脑地说道,说完之后便冲他摊开手掌:“玉佩就算了,柳叶刀得还我吧?” “哦?” 池屿闲难得起了开玩笑的念头,从腰间拔出那把柳叶刀在手中转着:“为什么要给你?” 饶是司空摘星也被他这幅模样给无语道:“这可是我的东西。” “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了吗?” 话音刚落,池屿闲点的素面上来了,他扯了扯嘴角,露出来一抹浅淡的笑意,随后便将那把柳叶刀放在了桌子上。 随后,司空摘星动作十分迅速地将那把柳叶刀给摸了回去。 池屿闲正低头吃面,看到这一幕之后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无声笑了笑。 一旁的司空摘星拿回东西之后才堪堪松了一口气,随即开口闲聊,期间还拉踩了陆小凤几句,倒是挺像损友的。 “不过,你既然能从我手上偷走东西,也算是很厉害了。” 司空摘星一副得意地说道:“论盗术,可从未有人比得过我?” “是吗?” 池屿闲放下筷子,抬眸看着他,发出灵魂一问:“那楚留香呢?” “楚留香?楚……” 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前,司空摘星还是一副得意的模样,但等念出这个名字之后才宛如泄了气似的放低了声音。 “自然是我厉害。” 司空摘星的声音细若蚊吟,若不是池屿闲就坐在他面前,恐怕还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不过,”又担心自己刚才那句话太过自负其能,司空摘星又补充了一句,“我还年轻,还是有些比不过他老人家的。” 这句话刚刚落地,自他们身后便响起了一声无恶意的笑,紧接着,一位身穿白衣的人款步走了过来。 池屿闲和司空摘星几乎同步地看向对方,但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一句话,对方就缓缓地开口说道:“我并不老。” 这句话乍一听没头没尾的,但只要反应过来就能听出来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 池屿闲眸光微闪:“我也这么觉得,司空摘星,你还不快给楚香帅道歉?” 这人正是传说中的盗帅楚留香,刚才他们谈及对方的时候当事人正在后面听着。 池屿闲缓缓地闭上了双眼,顿时觉得一阵面热,尽管现在一句话都不说,但也能看出来他的尴尬。 更别说刚才口出狂言的司空摘星了,对方可是前辈,他刚才所说的那些倒是有些狂妄了。 好在对方并不在意,只是觉得那句“老人家”有点不恰当罢了。 毕竟楚留香觉得自己分明很年轻,怎么在别人口中就沦落到老人家的行列了。 两人宛如被夫子抓包聊天的学生似的,一副知错的模样。 看着他们的表情,楚留香抬手摸了摸鼻子:“早就听闻司空摘星的大名,今日百闻不如一见。” 司空摘星一听,也立刻寒暄了起来,只有池屿闲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低垂下眼眸,看着放在旁边的伞,颇有些蠢蠢欲动。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总不能和他们聊下去吧? 这个念头一起来,池屿闲就下定了决心,他放下面钱之后就拿着伞站了起来。 “时间不早了,告辞。” 他微微颔首,还没转身就被司空摘星拦了下来:“既然相逢,便是有缘,一起喝酒?” 没推辞成功的池屿闲最终还是坐在了酒桌上,他抬眸看着另外两个人对饮,自己倒是滴酒不沾。 倒不是因为酒量不好,只是单纯地不太想喝酒。 但这个念头在等司空摘星喝醉之后非要和他比试的时候猛地转变,早知道刚才就应该头也不回的离开。 “不比。” 池屿闲转过头去,眼神略有些嫌弃,他总算是知道陆小凤为什么可以和司空摘星能称为朋友。 “你不是练武奇才么?比比又怎么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池屿闲的额头都鼓胀着:“你听听你说的,谁会和你比翻跟头?” “陆小凤啊!” 池屿闲:“……” “我不是陆小凤。”池屿闲冷眼,面上稍显些许无奈。 他脸部线条流畅凌厉,没有太大的缓和,因此沉着脸的时候会显得不近人情。 “更何况,我又为什么要和你比呢?” 池屿闲轻挑眉梢,双臂环抱在胸。前:“我可不会无缘无故和你比试。” 司空摘星沉思:“那就比轻功。” 他笑了笑:“陆小凤可是说了,任何功法你看一眼就会,所以比轻功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我没有内力。” “什么?” 这下就连楚留香都露出来了几分吃惊,毕竟对方如今在江湖上也算是少有名气了,谁能想到他竟然会没有内力? 池屿闲身体微微后仰,眉眼冷淡:“我不用内力就能打败他们。” 这话很是狂妄,但看他这幅模样,恐怕是真的有底气。 实际上,池屿闲能说出这句话也只是凭借着系统的金指手罢了。 有逼不装是傻子。
第26章 是心动?还是习惯? “你喝醉了。” 池屿闲抬手将司空摘星往旁边推了推,很认真地说道:“等你清醒了再说吧,趁你喝醉了比,岂不是趁人之危?” 他说得冠冕堂皇的,还真将对方给唬住了。 若是今天喝酒的只有池屿闲和司空摘星,恐怕还会看不到对方这幅模样,毕竟司空摘星酒量并不差,但和他一起喝酒的可是楚留香。 看着明显已经醉了的司空摘星,池屿闲稍微松了一口气,他抬眸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随后便提出来了告别。 司空摘星:“明天晚上见,我一定要和你比盗术!” 自己的武功被别人那么快学了去,他心里自然憋着一股气,觉得对方肯定比不上自己。 池屿闲稍微敷衍地点点头:“行行行,走了。” 他说罢,拿起一旁合上的伞,随后便快步离开了酒馆。 身后的两人又喝了起来,像是要把下半辈子的量给喝完似的。 池屿闲听到身后动静之后便无奈地摇了摇头,并且再次清醒自己走得早,不然还真得要喝几杯。 他本来以为自己只喝了半杯应该没什么问题的,但没想到回去之后还是被花满楼一语点破了。 “味道很大吗?” 听到对方的询问之后,池屿闲垂首拎着自己的袖子闻了闻,还真嗅到了一点酒味儿。 “找到要做什么了吗?” 花满楼坐在二楼晒着夕阳,耳朵里充斥着各种声音。 其实池屿闲身上的酒味并不大,只是他鼻子灵敏罢了,还没等到对方走近就已经闻到了。 “抱歉。” 池屿闲脸不知道为什么热了起来,他在心里以为是酒劲上来了,因此看向花满楼的眼神都变得比平常柔和了些许。 “没事。” 花满楼没在继续询问了,只是示意对方坐下来:“喝点茶解解酒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给对方倒了一杯热茶。 坐下之后,池屿闲大脑昏昏沉沉,开始将今天遇到的事情细细碎碎地讲了起来。 “司空摘星?” 花满楼听到了熟悉的名字,稍微挑了一下眉梢,随后便聊了几句,在得知对方要和池屿闲比试之后无奈地笑了出来。 “确实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不过,”花满楼顿了顿,“你若是不喜欢,拒绝了他便是。” 池屿闲喝完茶之后一直垂首把玩着茶杯,听到花满楼的建议之后也只是缓缓地打了个哈欠:“还好,就当是玩耍了。” “困了?” 花满楼问道,抬手将对方手里一直转来转去的茶杯给拿了过来:“回去休息吧。” “时间还早。” 池屿闲坐直了身子,漆黑的衣衫衬得他的脸色白如雪,但偏偏眉眼又漆黑如墨,极致地对比一瞬间可以让人忽略掉他身上的阴郁气质。 可惜花满楼看不见。 “也不算早了。” 迎面吹来了一阵风,带着寒意,花满楼便知道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因此才起身:“要听琴吗?” “好。” 池屿闲眨了眨眼,原本困倦的眼睛此刻稍微瞪大了不少。 自从上次听花满楼弹琴已经过去快半个月了,一时之间倒是还有些怀念。 听到对方语气中带着他情绪,花满楼弯眸一笑,在湿冷的冬季宛如春风拂面。 池屿闲不明所以地看着花满楼,不清楚自己刚才说的话到底哪里好笑了,对方竟然笑得这么开心。 不过花满楼倒是经常露出微笑来,他不过片刻就已经将这件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百花楼中,琴声阵阵,似流水潺潺,又恍如雷声阵阵。 池屿闲就坐在对方对面,一开始视线是落在琴上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目光渐渐地落在了花满楼的手指上。 骨节分明,一看就充满了力量感,说不定上面还布着薄茧。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青年飞快地转移开了视线,与此同时还低垂下了眉眼,像是在躲避着什么。 花满楼一曲罢,手掌平摊按着琴弦:“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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