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风刮起地上的灰尘,一时之间有些迷眼。 缺了小半张脑袋的人狞笑一声,手里拿着两只漆黑的判官笔,抬手挡住了向面中劈来的弯刀。 他手腕一转,铁制的笔头在刀身上划了一圈,以巧力将整把刀推向了池屿闲。 打斗声不断,阳光逐渐消失,被一片厚重的云给遮挡。 池屿闲面容沉静,面对几人的围攻竟然也显得游刃有余。 他这些天一反常态地勤勉了起来,每天早上和晚上都要将所复制的功法都练一遍,一套练下来还花费了不少时间。 “哼,倒是有些资本。” 另一个长胡子说道,他用拂尘,柔软的拂尘在他手中像是一把利器,池屿闲刚躲过去的那一招打在石头上,石头瞬间四分五裂。 他对此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脸色依旧是冷漠的,只是双眸紧紧地盯着和自己相对的人。 一把弯刀在他手中像是有了生命,一会儿是气势磅礴的胡家刀法,一会儿是飘逸莫断的剑法。 那几个人非但没有讨到什么好处,反倒是被伤了几道。 池屿闲每次都在对方适应了当前的招式时就会立刻换另一种。 眼见着他快要结束这场刺杀的时候,眼前猛地一黑。 一阵难以忍受的眩晕感顿时冲进了大脑里,池屿闲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手里一直紧握着的赶月刀“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下一刻,黑衣青年和他的佩刀一样坠。落在地,那双阴郁的眼眸紧紧地闭着,整个人都昏了过去。 “哼,他倒是能撑,花了这么久才倒。” “行了,加起来打不过一个半大小子还不够丢脸?” “先带回去。” 半张脸说道,随后便扯着池屿闲的领子将人从地上拽了起来。 苍白的手臂垂在身侧,肌肤上染上了灰尘,变得灰扑扑的。
第23章 入V三合一 深山,昏暗的地宫。 池屿闲缓缓地睁开双眼,第一感觉就是头晕眼花,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现在是身处何地。 看上去像是地牢,光线很是昏暗,只有墙壁上挂着的火把堪堪照亮了周围的一切。 他眉头紧皱,不动声色地打量了着周围的情况,这里不只是有他在,还有不少看着就身强体壮的成年人。 现在什么时候了? 池屿闲咳嗽了几声,阴冷的环境让他浑身发寒,身上的衣衫也抵抗不了过低的温度。 他一动,手腕上的锁链便哗哗作响,像是在嘲笑他,又仿佛是哀鸣一般。 “别挣扎了。” 一丈之外的青年看到了他的动作,开口劝道:“这锁链是有精铁打造,哪怕是神仙都逃脱不了。 对方说得很对,池屿闲晃了晃铁链,又用力地拽了拽,但他的手腕都被摩擦得通红了,沉重的链子还是原状。 “这里是什么地方?” 池屿闲没再继续,而是继续问道。 他抬眸看向不远处的青年,对方约摸二十出头,长相周正,眉眼间带着些许的浩然正气,身上布满了肌肉,用力时鼓起,一看就充满了爆发力。 “我也不知道,一睁开眼就到了这里。” 就在这时,紧闭着的木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走近来了两个带着漆黑面具的人。 他们进来之后就径直往角落里的一个瑟瑟发抖的少年而去,打开对方身上的锁链之后就粗鲁地将人往外拖。 “我不去!我不去!救命啊!” 少年慌了神,不断挣扎着,脸上全是惊恐,四肢像是独立的生命体似的乱晃。 “啪”的一声,稍微高一点的人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得少年头往一旁偏去,嘴角还流了血。 “安静点!” 说罢,便奋力一拽,拖着少年离开了这里。 整个过程中,房间里的众人都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就连表情也是平淡的,又或者说是漠视。 大家冷漠地看着少年被拖着,除了害怕之后就没有任何的情绪了。 池屿闲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眉头紧皱,凌厉的五官此刻沉了下来,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 他往两旁看了看,并没有发现自己的佩刀,想必是被那些人给拿走了。 这个发现让池屿闲的脸色差了起来,毕竟没有武器的他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不过…… 黑衣青年闭上了双眼,回想起自己晕倒前的所有事情,心里的疑惑并不轻。 比如他究竟为什么会突然晕倒?比如那些人怎么不杀他了?甚至还把他带了回来。 难不成是有什么阴谋? 池屿闲换了个姿势,干脆盘腿坐在地上。 他一身黑衣,五官深邃冷厉,乍一看倒像是个前来索命的鬼差。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直闭着双眼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眼中寒光一闪而过,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池屿闲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原本修长白皙的手指此刻沾满了灰尘。 也不知道这个办法可不可以,他无奈地无声叹了口气。 不过不能现在用,还要等段时间。 池屿闲向后一靠,动作间引起锁链的哗哗作响。 刚才和他说话的那个青年也闭上了眼睛,看样子是困了,准备闭目休息。 看不到时间,在这里待着仿佛是被时间遗忘了,只知道时间过了很久,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时辰。 期间有人送了两次饭,不算丰盛,就是简单地粗茶淡饭。 一些人一边叹气一边吃着,还有一些人看着面前的饭菜一动都不敢动,生怕这是最后一顿。 池屿闲在其中很是显眼,尽管他没有做什么,只是坐在那里慢条斯理地吃着饭。 他气质不错,只是稍显阴郁,不像是坐在地牢里,而是坐在富丽堂皇的宫殿中。 吃完饭后,池屿闲和旁边的人说着话,其实没多少人愿意搭理他,毕竟都生死攸关了,谁会闲得没事聊天? 好在还有几个人见他是新来的,便好心和他聊了几句。 从这几个人所说的话里,池屿闲总算是明白了这是什么地方——问心医馆。 一个不敢出现在阳光下的地牢,竟然是个医馆? 池屿闲心里蔓延起许多疑惑,但表面上却不显,甚至装出了几分疑惑不解,将这个问题给问了出来。 正和他说话的是一位中年人,留着胡子,有些胖,身上的衣服也并非寻常百姓就穿得起的。 “因为这里的主人就是一个大夫,这里所做的也是看病的事情。” 大胡子苦笑一声:“我来了快两个月了,之前曾听到些,这个大夫很是有名,有不少人不远千里而来就是为了找他看病。” “既然只是看病,那又为何抓这么多人?” 池屿闲看上去很冷静,只不过大胡子发觉他按压在膝盖上的双手在颤抖。 原来是在害怕。 大胡子在心里想道:“看上去那么冷静,没想到也是一个胆小的人。” 他继续开口说道:“你觉得那个大夫是做什么的?竟然会有这么多人前来找他看病?” 池屿闲摇摇头:“猜不出来。” 他话是这么说的,但眼睛深处却不显一丝一毫的害怕。 大胡子笑了一声,随即脸上露出来了几分苦涩:“我们才是治疗中最重要的。” 似乎是越说越觉得自己没有活下去的希望,大胡子说完最后这句没什么由头的话之后就闭上眼睛独自伤感了起来。 池屿闲见状也只好先放弃和他交流,也坐了回去垂下头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们才是最重要的。” 黑衣青年在心里暗自重复了一遍这句话,眉头紧蹙,不断猜测着这句话的真实含义。 是要用人做药引?还是做人体实验? 池屿闲从这几个方向去猜想,但思来想去又将这些想法给推翻。 他消失了这么久,恐怕花满楼已经发现了吧?可惜给对方带的早饭,到最后也没有吃上。 花满楼确实是察觉到了,在池屿闲被带走后的一个时辰之后。 毕竟只是去城中买个早饭,应该花费不了这么久,更何况对方又不是那种拖拖沓沓的人,按理说一个半时辰前就该回来了。 隐隐察觉到不对劲的花满楼眉心一跳,该不会是在半路上遇到了夺命楼的杀手吧? 这样想倒是有几分的可能,毕竟依照夺命楼的作风,一次任务不成功便会一直派出杀手,派出的杀手一次比一次的武功高强。 花满楼脸上的笑收敛了起来,柔和的五官此刻很是严肃。 想到这一点之后他迅速地起身往城里的方向去,说不定会遇到对方。 同时,他还派了家里的下人们去找,人多力量大,找到对方的可能性也就大。 但花满楼自百花楼出发,一直走到城里都没有遇到池屿闲,问了一下街上的摊贩有没有遇见一位撑着伞拿着刀的青年。 大部分人都不清楚,但池屿闲的打扮又很显眼,因此有不少人对其还有些印象。 问了一圈下来,花满楼非但没有得到有用的线索,反倒是更加的疑惑。 池屿闲分明已经买过早饭往回走了,怎么一直没回去? 看来是真的遇到了什么事情,甚至是遇到了危险。 这个想法让花满楼的脸色稍显难看,眉眼间也露出来了些许的担忧。 他心中甚至有些自责,若是自己和对方一起出来,又或者说让对方待在百花楼,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但现在说这些已经迟了,只好加快速度去找人。 在回去的路上,花满楼听到了官道上来来往往的马车,但和平常不同的人,有些过于多了。 但这里向来繁荣,一下子来这么多人倒是也情有可原。 花满楼没过多地关注这些,抄了条近道准备先回百花楼。 他往那条路上走了片刻,突然停下了脚步。 脚下踩到了一块碎石,再往前走也是落满了石头。 这条路花满楼走了不止一次,自然是知道这里不该有这么多碎石头的。 而且这些石头不像是自然崩塌,倒像是被人打碎的。 能够打碎一块巨石,想必也并非普通人,内力应该挺深厚。 花满楼往旁边走了几步,确实没有发现之前一直存在的那块大石头。 他面容严肃,联想到了什么,手不由得紧握。 真正让他坚定了这个想法的是在旁边的一块不大的石头上发现了早已冷掉的早饭。 花满楼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平常一直温柔的脸此刻一丝笑意都没有。 还在地牢里的池屿闲倒是没有那么得紧张,他在吃完第二顿饭后往旁边一坐就闭上了双眼。 担心只是在脑子里想会梳理得不清晰,于是他仗着大家看不清系统的屏幕,光明正大地在上面写着什么。
149 首页 上一页 19 20 21 22 23 2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