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他准备开口和陆小凤解释的时候,对方已经缓了过来,看脸上的表情,似乎也没有那么不满。 “好啊你们两个,这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花满楼忍俊不禁,于是便开口解释了起来。 听罢,陆小凤抬手揉着额角,笑道: “想我陆小凤也算是个风。流浪子,竟然没看出来一丝一毫的奇怪。” 看他并没有流露出什么不适应的表情,池屿闲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也不经常在这里待着,怎么可能知道?” “这么说来,倒是我的不是了。” 陆小凤开着玩笑,随后看了看和印象里变化很大的池屿闲,又看了看温柔雍容的花满楼。 “既然这样,你们成亲那天我带一份礼就好了。” 他沉默了片刻,猛地拍手说道。 “随你。” 池屿闲倒了杯茶,垂首吹着: “人来了就行。” “我的两个好朋友在一起了,我怎么可能不去呢?” 陆小凤刚才也只是开玩笑,并不会舍不得一份礼。 三人在二楼聊了会天儿,简单地吃了个晚饭之后便各自回房休息了——当然,这个各自指的是陆小凤自己回房间,而花满楼和池屿闲一起回房间。 看着那两个人并肩而行的背影,陆小凤不由地再次叹了一口气,就连花满楼都成家了,他还是孤身一人。 *** 两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百花楼里落的那层薄雪化去,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吐出嫩芽,刚刚长出叶子,春天便到了。 这些天池屿闲晚上经常睡不着,每每都是到后半夜才睡着,没几天,他的精神便肉眼可见地差了起来。 回花家的时候被大嫂看到之后还担心地问他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没,只是晚上没睡好。”池屿闲掀起眼皮,强撑着精神回答着。 闻言,大嫂脸上又白转红,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再次开口时的语气都变得柔和了一下: “虽然你们快成亲了,但还是要节制一些。” 听罢,池屿闲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大嫂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解释道: “不是……我……” 可他根本说不过大婶,被对方三言两语就给饶了过去。 等到大婶说完话之后,池屿闲都已经开始妥协了,算了,随便怎么说吧,反正丢脸的也不是他一个人。 由于池屿闲家中没有其他的亲人了,于是花家便决定干脆直接在家里,至于迎亲什么的就简化。 对此,池屿闲很赞同,见状,花满楼也依着他来了。 婚服早就试过了,很合身,现在便要开始敲定请什么宾客了。池屿闲的朋友不多,大部分还都是江湖人士,因此到最后给花母的名单也只是几个人。 林平之一家要请,然后就是楚留香三人和杨过了。 除此之外便没有别人了,撑死再算上一个陆小凤,只不过对方已经写在了花满楼的朋友之中。 在收到池屿闲的婚贴时,林平之震惊不已,几乎不亚于陆小凤,但他爹却很是欣慰,觉得对方能有一个人陪着,之后他们也便放心了。 林震南和其夫人看池屿闲完全是长辈的视角,看到对方孤身一人,心里说是不难受那都是假的,如今见对方安定了下来,心里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而楚留香却没有他们这么震惊,毕竟他早就看出来了池屿闲和花满楼之间的端倪,至于胡铁花和姬冰雁知道之后是什么反应,他早就能猜出来。 虽然姬冰雁之前不怎么出兰州,但看在花家的面子上还是来了,更别说自己和成亲的那两个人还同生共死过,自然是要去的。 三月初七成亲,初一的时候池屿闲就搬回花家了,时间越近他越紧张,甚至有几天都是一。夜未眠。 原本花满楼和池屿闲这些天是分房睡得,但看到对方这幅样子,花满楼每晚便避着家里的人和对方一起睡觉。 “睡吧,有我在。” 池屿闲肤色冷白,脸上稍微有一些其他的颜色就很明显,此刻他眼前一片青黑,一看就知道是没休息好。 “我睡不着。” 他趴在花满楼的身上,说话有气无力的: “我好紧张。” “毕竟是人生大事,紧张很正常,我也在紧张。” 花满楼收紧了搭在对方胳膊上的手,语气柔和地安慰着: “马上就初七了,这些天好好休息,到时候很快就过去了。” 池屿闲被他逗笑,眉眼弯弯: “什么很快就过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说什么处罚。” 见他笑了,花满楼不由得眉眼弯弯,压低了声音: “现在还紧张吗?要是紧张,我们就做些别的。” 他这么一说,池屿闲哪怕是不紧张也会说紧张。 一事毕,池屿闲眼尾还带着些许的红意,停下没多久便困意袭来,眨眼间便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谁不紧张呢?” 花满楼无奈一笑。 ---- 作者有话要说: 尊敬的__,真诚地邀请您在三月初七参加花公子和池小狗的婚礼。
第89章 洞房花烛夜 大婚那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草长莺飞。 花府一片大红色,在阳光下仿佛是着了火似的,,风轻抚而来,垂着的红绸便不断地飞舞着。 池屿闲一大早就起来了,整个人都无比得困倦,单是坐在那里就已经困得不行了。 他虽是男子,但成亲这种大事还是马虎不得,因此一早就坐在了梳妆台前任由花府的那些女眷在他头上和脸上捣鼓来捣鼓去。 不过,池屿闲皮相极佳,不引人注意也只是因为平常太过阴郁,还不喜欢说话,这才让人最先注意的不是他的脸。 “小池皮肤真好,连粉都不用敷。”给他梳妆的嫂子左右端详着,最后也只是给他遮了遮黑眼圈。 池屿闲掀起眼皮,随后又垂了下去,根本就没有听到对方在说什么,只是下意识地嗯嗯回答。 见状,周围的人纷纷笑了起来,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觉得他现在这个样子很是有趣。 最后,在一片热闹的欢呼声中,池屿闲总算是收拾好了,他睁开双眼,看清楚铜镜中的人时,不由得有些震惊。 不管是在之前的世界,还是在这里,他从未穿过如此鲜艳的颜色。 怪不得大家都说人靠衣装,猛地穿上大红衣衫的池屿闲仿佛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之前一直萦绕在他身边的那种郁郁沉沉之感荡然无存,他肤色冷白,一身红衣衬得他丰神俊朗。 眉如利剑,眸似寒星,面白如玉,唇又点了些口脂,但并不浓,只是稍微显得有血色。 “哎呀,真好看。” 身后的一个小姑娘捧着脸颊,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眼前的池屿闲,不由得看入了迷。 池屿闲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一时间还有些恍惚,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已经好了吗?” “对啊,你长得又好看,根本不用涂脂抹粉,只是发型上费了些功夫而已。” 池屿闲将视线落在了铜镜上,只见他那头乌黑的长发全部束了起来,用一个鎏金嵌红宝石的发冠给束着,并不像他平常随手扎的马尾。 扑面而来的少年感让池屿闲裸露在外的耳垂微微泛着红,这一点被围在他身边的平辈和长辈看到之后纷纷笑了起来。 “好了,好了,人来的也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出去了。” 外面阳光正盛,池屿闲刚出门便被阳光晃了眼,但他却破天荒地没有升起要打伞的念头。 由于是在花家成亲,因此池屿闲和花满楼离得极近,一些规矩倒也没有非要遵守,以至于他一出门就看到了同样身穿红嫁衣的花满楼。 对方似乎也没有穿过这么鲜艳的颜色,池屿闲一抬眸便望见了,不由得失了神。 “哈哈哈哈,小池都看呆了。” 旁边的人打趣着他,池屿闲连忙回过神来,耳垂通红,但表面上还是维持着一股酷且冷静的样子。 见状,花满楼轻笑了一声,眉眼弯弯,一如往昔。 耳边是亲朋好友地高呼,伴随着各种敲锣打鼓的声音。 若是放在之前,池屿闲肯定会觉得这样太吵,脸上也会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来,但现在他却跟着周围的人一起笑了。 “哎,没想到一眨眼都快两年了。” 陆小凤看着他们并肩而行的背影,不由地开口感叹道。 想他当初在徽州第一次看到池屿闲的时候,对方还是一副冷漠得没有丝毫人情味儿的样子,现在竟然已经成家了,甚至还是和他们两个共同的好朋友在一起的。 旁边的楚留香自然也听到了这一句感慨,眼中似乎是划过了些许的笑意。 他抬手摸了摸鼻子,随后便晃着一把折扇,意味深长地开口说道: “缘分嘛,被爱的那个人总是会发生变化的。” 池屿闲和花满楼都是男子,平常的那些礼仪便用不上了,因此两个人便直接拜堂。 此时已经接近傍晚了,夕阳如血,几乎是将半边天都给染红了,和花府的喜庆装扮遥相呼应。 “一拜天地——” 池屿闲和花满楼转身,周围是亲朋好友拥簇着他们,脸上挂着笑,看向他们的目光都是柔和无比的。 没由来的,他心里一片酸涩,鼻尖也是察觉到了一阵酸意,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似的。 察觉到了他情绪的变化,站在他身侧的花满楼眉眼稍弯,主动抬手握住了他的手。 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之后不约而同地开始起哄。 “还没礼成呢,现在就忍不住了?” “你懂什么?人家这是情难自已。” 池屿闲被他们打趣地瞬间遗忘了刚才心里的酸涩,不由得眉眼一弯笑了出来。 两个人面朝外面的夕阳,随后认真地弯下腰来行了一礼。 “二拜高堂——” 池屿闲家中没有其他的人了,因此坐在主位的人便是花父和花母。 两位长辈今天穿的也很喜庆,就连眼角的皱纹里仿佛都藏着高兴,看样子是对池屿闲这个男儿媳很满意。 见状,宾客中一些人心里不由得千回百转,也不知道是在想着什么,不过这还是人家大婚的日子,不管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倒是都没有露出来。 池屿闲和花满楼在对拜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都笑了起来,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抬眸对视了一眼,便不约而同地无声一笑。 这种让人难以插入的氛围让周围的人艳羡不已,纷纷开口怂恿: “都这么亲密了,看一眼还笑啊?” 听到这句话之后,池屿闲稍微收敛起脸上的笑意,直起腰认认真真地和花满楼拜了堂。 他原以为自己今天会紧张得做错什么事情,但真的等到拜堂的时候,一直萦绕在心间的紧张顿时烟消云散,转眼间就被一种莫大的激动给环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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