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 这么久?!池屿闲不由得心里满是吃惊,随后便等和花满楼说话的人走了之后凑到对方耳边: “你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睡那么好,便不忍地喊醒你。” 池屿闲心里软成了一片,眉梢眼角也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些许的笑意。 他抬手放在了花满楼刚才被自己靠着的肩膀上,然后轻轻地用着力: “倒是辛苦你了,我帮你按按。” 花满楼忍俊不禁,笑着说道: “好,那我便好好享受了。” 两个人说话时简直是旁若无人,以至于屋子里的人看到之后不由得捂嘴嗤嗤地笑了起来。 这次池屿闲是听到了,不免有些羞赧,几乎是眨眼间就将手给收了回来,然后又端起旁边放冷了的茶喝着。 这么一连串的动作坐下来,倒是显得他有些心虚了。 花满楼是真的被他逗笑了,虽然没有那么放肆地笑出声,但已经差不多了。 于是池屿闲抬眸瞪了对方一眼,见对方好不容易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之后才满意。 就当他想要开口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外面猛地响起一声巨响,紧接着便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还没等池屿闲反应过来,坐在他身边的花满楼便眉眼弯弯,语气柔和地开口说道: “新年快乐。” 听到这句话之后池屿闲才反应过来,原来已经是新的一年了。 他不由得也跟着笑: “你也是。” 刚才还有些安静的屋子再次热闹了起来,大家互相说着祝福语,到处都是一片热闹的样子。 见守完岁了,周围的人便陆陆续续地回去休息。 池屿闲和花满楼留到最后才走,等出门的时候周围已经没什么人了,但外面的街上还很热闹,不仅有此起彼伏的鞭炮声,还有一些小孩子的欢呼。 “回去休息吧。” 花满楼抬手摸着他的脸,语气都有些怜惜。 “嗯嗯嗯。” 池屿闲接连不断地点着头,像极了啄米吃的小鸡。 外面还冷,两个人快步回了院子。之前点的守岁烛早已熄灭,只不过屋子里却是亮的。 今晚花府的每间房间都是亮的,没有一件会让其陷入黑暗。 向来睡觉时要熄灭蜡烛的池屿闲这次倒是有些不适应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就是睡不着。 花满楼沐浴回来便看到躺在床上的人竟然还没睡着,而是仰面躺着,那双深色的眼眸之中仿佛映入点点烛火。 “是不是太亮了?” 他一边询问着,一边端起放在床边的烛台。 池屿闲翻了个身,直勾勾地看着花满楼将烛台放到了外面的桌子上。 现在好多了,虽然也是亮的,但烛光从外面照到这里,光线已经变得昏暗了。 “好多了。” 他撑起身来看着花满楼脱下外衫坐到他旁边,眼神很是专注。 被他盯着的花满楼面色不改,表情自然地问道: “怎么了?还睡不着吗?” “没有。” 池屿闲躺了回去,抬手便抱住了身边的人,声音很低: “我今天很高兴,谢谢你。” “哎。” 听到他说谢谢的花满楼低声叹了一口气,反手将人回抱住: “不是说了,我们之间无需道谢吗?” “不一样,”池屿闲摇摇头,语气格外地认真, “这不一样的。” 花满楼也没问他到底是哪里不一样,而是垂首在他唇边落下了一个轻飘飘的吻: “既然你高兴便好。” “新的一年,我也没有什么愿望,只希望你岁岁平安。” 听罢,池屿闲心里又怎么可能不明白对方话里的意思呢?于是往花满楼颈窝蹭了蹭,像只依赖主人的小狗。 “我知道了。” 他抬手揽住花满楼的腰一言不发,偶尔哼唧一声,是一副绝对不会在外人面前露出来的样子。 对此,花满楼很受用,一边抬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一边低声说着: “已经过了除夕,用不了多久就开春了。也就清闲这几天了,到时候又要试婚服又要敲定宾客……” 他语气温柔,声音也是好听的,池屿闲听着听着便被哄睡着了。 等到花满楼长篇大论说完反问对方而没有等到响应时,这才发现趴在自己身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睡着了。 见状,花满楼不由得哑然失笑,于是也安静了下来,抬手拢紧了盖在两人身上的被子之后便也跟着闭上了双眼。 *** 翌日,池屿闲醒来的时候天刚亮没多久。当然,他自己是不会醒这么早的,醒来也只是因为花满楼将他喊了起来。 今天大年初一,按照花家的规矩是要早起去祭祖的,因此池屿闲便不能睡懒觉了。 早就知道这件事情的池屿闲也没说什么,像是提线木偶一般被花满楼套上了衣服。 甚至等到对方给他擦了脸之后意识才真正地清醒过来。 “醒了?” 花满楼早已习惯他睁眼之后要花一段时间来缓神,于是收起了湿帕子,抬手拍了拍他的头。 “束发。” “嗯。” 池屿闲坐在台前自己梳着头,从面前摆着的铜镜中望见了花满楼的身影: “你下次可以提前喊醒我,这样就不用自己麻烦了。” “没事。” 见状,池屿闲也不再多说什么了,束好发之后便跟着对方出了门。 花家家大业大,初一祭祖,初二便有亲戚来上门了,一直忙活到初八。 这几天池屿闲几乎是天天早起,睡得时间也很早,一度让花满楼以为他晚睡晚起的习惯被改了过来。 但谁知回到百花楼的第一天对方便一觉睡到了中午,期间去喊他起来吃饭都不回应。 “哎。” 花满楼无奈叹气,只好任由对方去了。晚起也就算了,晚睡可不能一直就这么下去。 不过,还没等他想到什么解决的办法,两个人便再次忙碌了起来,池屿闲满打满算也就放纵了四五天。 在花家过了元宵之后,他们便时不时地要回一趟花家。 都过了正月十五了,眼看着没多久就要开春了,花家的长辈怎么可能不着急? 婚服要试,又因为是两个男子成亲,之前早就为花满楼准备的各种东西都要改。 原本池屿闲是想要不就那么用,但被花母知道之后拉过去苦口婆心地劝了一番。 至少等花满楼见对方出来的时候,满脸的疲惫,一看就是被念叨了不少时间。 而花家做这些准备的时候也没遮遮掩掩,因此不少人都知道花家之后要办喜事。 偌大一个花家,除了那些小辈之外唯一还未婚配的便是花满楼了,因此外界不免猜测了起来。 这花满楼身边从未见过什么女子,那究竟是要和谁成亲? *** “什么?!你要成亲?!” 一道惊讶不已的声音在二楼茶室响起,几乎是喊出这句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听闻花满楼要成亲之后就匆匆赶了回来的陆小凤。 花满楼面不改色,甚至还十分淡定地为对方倒了一杯茶: “坐下说。” “什么时候?” 陆小凤坐下,将杯子里的茶一饮而尽,随后开口询问。 “三月初七。” “这么快?” 今天就已经是正月二十了,这么算来,也就剩两个月了。 陆小凤心里吃惊不已,不由得双臂环抱在胸。前,随后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坐在对面的花满楼: “好啊,我还以为你成家还要许久,没想到这么快?” “是哪家闺秀啊?” 他翘起腿,拉长了声音询问。 “你不知道?” “我该知道?” 陆小凤自从听到花满楼要成亲的消息便往江南赶,根本没来得及打听新娘子是谁,更别说外面的人也不是很清楚,众说纷纭的。 “什么都不知道,那你回来做什么?” 这话一听就知道不是花满楼说的,陆小凤头也不回,抬高了声音: “哎呀池兄,你回来了?难不成你知道是谁?” 池屿闲一副刚从外面赶回来的样子,脸上的表情还有些疲倦,以至于陆小凤还因为他也是听到花满楼要成亲的消息之后赶回来的。 “我当然知道是谁?” 他走到花满楼的身边坐下,随后便将合起来的伞放在了一旁。 闻言,陆小凤挑了挑眉梢: “那你告诉我,那个拿下花满楼的人到底是谁?” 池屿闲笑了笑,眉眼稍弯,这让许久没和他见面的陆小凤有些惊讶。 “这件事情之后再说,”他笑吟吟地开口说道, “我也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从他脸上的表情来看,已经觉得有些奇怪的陆小凤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但还是问道: “什么好消息?” 池屿闲见陆小凤上了勾,于是脸上的笑意更大了: “自然是我的婚事。” “你也要成亲了?!” 陆小凤上身微微后仰,语气不是一丁半点儿的震惊。 若是花满楼成亲,他还多多少少有些理解,毕竟对方温柔有礼,很受女孩子欢迎。但…… 池屿闲他经常阴沉着一张脸,也不怎么爱说话,竟然也会有女孩子喜欢? 一旁的花满楼掩唇笑着,看向逗弄陆小凤的池屿闲,眼中满是纵容。 陆小凤看着他们两个,莫名有了一种自己被好朋友抛弃的感觉,他晃了晃头,在心里暗自想道: “当真是脑袋昏了头,怎么会这么想呢。” “那你要和那个勇敢的姑娘成亲?” 相比之下,陆小凤还是更想知道究竟是谁要和池屿闲成亲。 这时,刚才一直默不作声地花满楼开了口: “你不知道?” “我该知道?” 陆小凤察觉到古怪,怎么觉得现在的对话有些熟悉? 见状,花满楼不由得笑出了声,就连池屿闲都笑了起来。 陆小凤: “……” “好了好了,我承认我什么都不知道,两位大人便可怜可怜我,告诉我吧。” 听罢,池屿闲轻咳一声,收敛起脸上的笑,说道: “那你可要看好了。” 看好了?不是用耳朵听吗?怎么?难不成…… 陆小凤心里的话完没说还,随后便卡了壳,那双俊朗的脸上写满了震惊。 只见刚才还在和他说话的池屿闲竟然转身抬手一把拽过花满楼的衣领,随后便凑上去在对方的脸上亲了一下。 陆小凤: “……” “???” 池屿闲松开了拉着花满楼衣领的手,随后双臂环抱在胸。前: “怎么样?看清楚了吗?” “哈……哈……” 陆小凤尬笑几声,向来灵光的脑袋在看到这一幕之后都隐隐有了罢工的征兆。 “你们两个……” 池屿闲见状,稍微收敛了一下脸上的笑意,不由得在心里想道: “难不成陆小凤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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