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屿闲低垂眉眼,听着花家商量着自己和花满楼的婚事,只有问到自己的时候才打起精神。 “困了?那回去休息吧。” “啊,好。” 池屿闲浅浅一笑,随后便跟着花满楼回去休息了。 在回去的路上,对方冷不丁地开口询问: “你若是不喜欢,我便去和家里人解释一番。” 猛地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池屿闲还不知道他在说着什么,疑惑地“啊”一声,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没有不喜欢,我已经想好了。” “当真?” “嗯,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池屿闲认真地说道,却没想到,他这句话刚一说出口,对方就沉默了下来。 “你说话。” 他抬手拽了一下花满楼的袖子,语气还有些恶狠狠。 “你确实没骗过我。” 花满楼违心道,抬手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头,眉眼低垂: “你愿意就好。” 今晚的月色还不错,月光照亮了他们回去的路,银白色的,铺在地上就像是落了一地的雪似的。 回到院子之后,池屿闲强撑着精神洗漱了一番,随后走到床边倒头就睡,被子都是花满楼给他盖的。 翌日,天刚蒙蒙亮,外面就噼里啪啦的一阵响,打破了花府的寂静,也惊醒了正在睡梦中的池屿闲。 他睁开双眼,意识还有些模糊。 外面的鞭炮声还在响着,震得耳朵都嗡嗡的。 突然,一双温暖干燥的手捂住了他的耳朵,紧随其后的就是一道温柔中带着沙哑的声音: “今天除夕,再睡一会儿就起来吧。” “嗯。” 池屿闲应了一声,随后便把脸贴在了花满楼的胸口,嘴里呢喃着: “小孩子的压岁钱,还没准备。” “我已经准备好了。” “嗯。” 他低声说了一句,随后便睡了过去。 等池屿闲再次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出来了,外面一阵吵闹声,甚至还伴随着各种的烟火味儿。 “起来了。” 他打了个哈欠,随后便起床洗漱了一番。 池屿闲是已经许久没有过一个完完整整的年了,去年在福威镖局也只是一起吃了个年夜饭。 “是今天拜年还是明天?” 他记忆有些混乱,回想小时候的记忆也想不清楚究竟是哪一天。 “都可以,不过明天要早起去祭祖。” “哦哦。” 池屿闲擦了擦脸,跟着花满楼出去给花父花母拜年。 他今天没穿往日里的黑衣,而是换了一件水蓝色的长袍,如此淡雅的颜色,倒是衬得他面白如玉。 “好好好。” 花母笑吟吟地看着他们,甚至还给了红包。 池屿闲有些诧异,毕竟他都这么大了,竟然还能收到红包吗? 只不过他看每个人都有,便收了下来,随后转头就塞给了花满楼。 “给你的拿着就好。” 花满楼一看就知道他心里是在想什么,于是又将红包给递了回去: “好了,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我才没有。”池屿闲嘴硬道。 只不过,他并没有和花满楼说太久,因为昨天的那些小孩子看到他之后便抬手拽着他要去放鞭炮。 见状,花满楼便任由他们去了,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倒是不自己参与进来。 “小心些。” 池屿闲很少和小孩子相处,但今天倒是好说话了一些。他见一个梳着朝天辫的小男孩点了鞭炮之后没松手,连忙喊道。 还好他眼疾手快地将鞭炮丢了出去,不然炸的可就是对方的手了。 “下次不要这样。”他蹲下来,垂眸检查着对方的手掌心。 “呜呜呜我不会了。” 虽然池屿闲没说什么重话,但小孩子还是被他给吓哭了。 周围的小孩子见状,不由得围了上来: “羞羞脸!” 不远处的花满楼走了过来,先是摸了摸池屿闲的头,随后才抱起那个还在哭的孩子轻声哄道。 池屿闲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见状连忙逃离了孩子窝。等花满楼哄好孩子再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坐在花园的凉亭里趴着发呆了。 “佑儿胆小,你别放在心上。” “没事,”池屿闲抬眸看着花满楼,对方身后是挂满了灯笼的桂花树,虽然已经干枯了,但此刻却像是开满了红花, “我没放在心上。” 他打了个哈欠,半眯着眼睛: “只是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一时之间有些不适应。” “晚上更热闹,”花满楼将手搭在他的后脖颈,轻轻地捏了捏, “要是不舒服就告诉我。” “我可没那么娇弱。” 池屿闲笑了一声,不过他说的没错,接下来他很快就打起了精神,一天下来都没有丝毫的疲惫。 放到之前,这个点儿他早就困得不行了,今晚倒是精神,不见丝毫地睡意。 池屿闲正坐在旁边和花父下棋,他的棋下得一般,和花父两个人几乎是半斤八两,因此倒是玩得来。 “家里人会帮你操办,不过一些事情还得你俩做决定。” 花满楼的大嫂正念叨着他和池屿闲的婚事,从嫁衣到聘礼再到在哪儿办,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已经想好了。 “不必这么麻烦,”花满楼无奈一笑, “一切从简就好。” “那怎么行?”大嫂有些不赞同, “小池孤身一人,要是简单办了,外人岂不是觉得我们花家不重视他?” 虽然花满楼和池屿闲并不在意外人的闲言碎语,但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便也只好点头答应了下来。 外面烟花和鞭炮遥相呼应,池屿闲的耳朵里一直在轰轰作响。 他和花父下完棋又被小孩子拉着要去外面点蜡烛,说是要一起点守岁烛。 “去吧。”花父笑笑,看向他的目光很柔和。 见状,池屿闲放下手里的棋子,起身被一个刚到他膝盖高的小孩儿给拽着走。 花家的房间多得很,住的人也多,因此点守岁烛很是费时间。但大家都不觉得麻烦,更别说被分配到这个任务的还是一群活力充沛的小孩子。 “哥哥,帮我点嘛,我够不到。” 池屿闲将小姑娘手里拿着的红蜡烛点燃,随后又听着对方的要求抱起她。 “哥哥,你不要和七叔成亲好不好?” “嗯?” 小姑娘撇撇嘴,委屈巴巴地说道: “等我长大了,我娶你好不好?” ---- 作者有话要说: 花花:不好不好不好。
第88章 大婚前夕 “不可以哦。” 池屿闲放柔了声音,但语气却是坚定的: “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不能答应你的。” 小姑娘听完他的话之后撇了撇嘴,但总归是小孩子,很快就将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点完守岁烛之后天色已经不早了,大家聚在一起吃团圆饭,外面烟火和鞭炮齐鸣,吵吵闹闹的。 池屿闲站在廊下仰头望着被烟火染成了五颜六色的夜空,各种各样的光在他的脸上一晃而过,衬得他神情温柔。 “怎么出来了?” 自身后传来了一道柔和的声音,正是花满楼。 对方抬手将一件斗篷披到了他身上,语气认真地说道: “你风寒刚好,当心吹了冷风之后再次着凉。” “我才出来没多久。”池屿闲转过头,弯眸看着面前的花满楼。 “你怎么也出来了?” 他开口询问,垂在身侧的手准确无误地抓住了对方干燥温暖的手掌,一边等着对方的回答,一边将自己的手指挤进了对方的手指间。 “出来找你。” 花满楼说话时外面刚好在放鞭炮,他只好垂首凑到池屿闲的耳边说话: “回去吧,外面太冷。”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捏了捏握在手里的手,冰凉一片,就这还说自己刚出来没多久? 花满楼心里这么想着,眼神不由得有些无奈,但他并不会开口以一种高高在上的语气呵斥池屿闲,而是转身将对方给牵了回去。 屋子里很热闹,同时也很暖和,刚进来没多久就驱散了身上的寒冷。 见他们进来了,一旁的人连忙给他们倒了一杯热茶: “快喝些茶暖暖身子。” 虽然外面很冷,但小孩子却仿佛是不怕冷似的在外面疯玩。不过今天是除夕,如此热闹倒也好,于是家里的长辈便任由他们去了。 池屿闲手里捧着茶杯,升起的氤氲水汽模糊了他的脸,同时也减少了不少冷厉,平添几分柔和。 “要是困了就先休息一会儿。” 花满楼见他打了个哈欠,于是低声提醒道。 他家里的规矩其实也没那么多,有一些小孩子守岁根本熬不过去,早早地就回房间去睡觉了。 闻言,正有些困倦地池屿闲睁开了双眼: “没事,还没那么困。” 哪有第一次在恋人家里过年就自己早早地去睡觉的?这样也太不好了。 知道他心里在想着什么,因此花满楼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而是起身给他煮了一壶茶端了过来。 “喝些茶,实在不行就眯一会儿。” 周围的长辈有些在打牌,有些在唠家常,他们两个坐在这里倒是不显眼——只不过大家时不时地会看过来罢了。 池屿闲大脑昏昏沉沉的,因此一向敏锐的感知此时便有些迟钝,根本没有察觉到屋子里的人在时不时地观察他们。 以防他知道之后浑身不自在,花满楼也没有开口告诉他,而是安静地坐在这里陪着他说话。 或许是因为花满楼的声音太温柔了,池屿闲听着听着便困了,却非要强撑着精神来回答着对方。 以至于在花满楼听来,对方说话都听不清楚在说什么了,不是在“嗯”就是在“啊”。 他眉眼弯弯,眼中满是纵容,见对方困成这样,于是便停下来不再开口。 没一会儿,他肩膀上一沉,再去看,肩膀上便多出来了一个长发乌黑的脑袋。 周围有人看到了,便想要压低声音。花满楼见状摇了摇头,示意对方不用在意他们。 说不定在这么热闹的环境下池屿闲能睡得更好。 事实证明,花满楼心里想的没错,池屿闲确实是睡得很好。他一开始本来是打算眯一会儿的,但眯着眯着就不知道怎么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自己正靠在花满楼的肩膀上,对方正在和一个他不认识的人说话。 因为靠在对方的肩膀上,因此花满楼说话时的声音听起来便更加得明显了,甚至还能感受到对方说话时胸口的震动。 见他醒来,花满楼打住了正在说的话,侧首垂眸看向他,低声询问: “吵到你了?” “没有。” 池屿闲坐起身来,抬手掩唇打了个哈欠: “我睡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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