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柴烈火,水到渠成,蓝曦臣在他身上索取抽插的时候,难得劝他小点声,因为两个孩子就睡在隔壁。 江澄喝完酒身子愈发敏感,若不是蓝曦臣温柔耐性,怕是早就酒劲上头,浪叫出声了。 还好客栈隔音做的不错,床也够结实,俩人亲亲热热做了两场,便相拥睡去。 江澄睡得彻底,蓝曦臣的心里此刻被怀里的人装得满满当当,人生在世,爱人在怀,夫复何求。 只愿这天地祥宁,恶灵尽散,百姓安居,人心和睦,有情人终成眷属。 原本担心唐泰不在璇玑谷,还好听说这么唐门主因为丢了儿子,急得大病了一场,卧床在家,得知唐小宝的消息,顿时精神好了大半。 非要跟着去看看唐小宝,被放完血之后就没力气了,晕死在床,跟着蛊蝶走了一阵,到了一处江边的大杨柳树下停了下来。 正疑惑,便从那树后走出一个喝酒的汉子,那汉子嬉皮笑脸晃了晃手里的酒壶招呼道:“好久不见啊两位~~” 第88章 不净世[微H] 这人,竟是昆仑山脚下一别数月的万事通。 江澄道:“怎么是你?” 万遂指了指蓝曦臣手中的玉葫芦,“来取东西的。” 江澄道:“你认识蛊疯子?” 万遂哈哈道:“受人所托,受人所托,他答应替我救人,我替他取东西。” 江澄咬牙道:“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真想一剑杀了你!” 万遂连连摆手,“那事儿真不怪我,都是天意,天意啊,我看你俩现在也挺好的不是?” 蓝曦臣明显被取悦了,主动递上了玉葫芦,“如此就有劳万先生代为转交了。” “好说好说。”万遂接过葫芦别在腰间,又掏出两个瓷瓶扔了过来,“都是驱蛊的药,只有这么多了,我好不容易偷出来的,你们省着点用吧。” 江澄打开一看,原本以为是药丸,这一看,竟是药粉,两瓶冲兑冲兑,挺大的量。 “这个能驱魔教种在其他人身上的蛊?”江澄问。 万遂耸耸肩,“蛊疯子喝多了是这么说的,能不能你们回去试试不就知道了,嗨,我得回去了,关键时刻,那老疯子怕是急的跳脚了。” 说完就跑了。 江澄还有很多话想问,蓝曦臣拦住他,“别追了,小宝应该不会有事。” “食魂蛊!”江澄道:“我查过古籍,这东西奇邪无比,以魂魄为食,胃口奇大,一次不吃百八十个魂魄不会罢休,让蛊疯子做出来就是个祸害!落天崇手里怎么办?用来对付我们么?” “好了好了。”蓝曦臣笑吟吟的捉住他的手安慰,“蛊疯子现在也在躲着天崇,又甚是宝贝食魂蛊,断然不会让它轻易落入天崇手中。” 江澄也只好作罢,“那两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办?让他们回仙尧?” 蓝曦臣道:“这两个孩子与我有缘,根骨悟性尚可,总放在童夫人府上也不叫事,就让他们入蓝家吧,正好跟柯未做个伴,柯未该是高兴的。” 江澄没什么意见,本来想说这俩孩子跟自己有缘,若无地方可去,收回莲花坞也不无不可。 “在此之前……”蓝曦臣道:“我们去一趟不净世。” 回客栈跟盖清流道了别,给了他一些解盖家弟子身上蛊毒的药粉,盖清流千恩万谢,不敢耽搁的走了,两人才带着俩孩子一路奔赴不净世。 掌事见他们来,很是高兴的请人进去。 “怀桑可有回来过?” 掌事道:“未有,家里堆积了好些事务,我一人也着实处理不过来。” 蓝曦臣从前没少帮赤峰尊处理卷宗,便径直去了书房。 两个孩子跟着江澄在客厅用饭,江澄问叫了个聂家人问秦家两个孩子。 那门生道:“前几日被他们的父亲带走了。” 江澄拍案,“为什么不拦着?” 门生道:“父子相聚是喜事,若是宗主在也定不会阻拦。” “行了下去吧!” 俩孩子被秦正眠带走,这是不是就可以认定秦正眠的身份不会有假,他根本没有在那场灭门中死去。 不但没有死,还跟了天崇。 “你们当真不知道秦正眠还活着的消息?”江澄问。 两个少年摇摇头。 江澄又问:“秦家兄弟也没跟你们讲过?” 还是摇头。 “你们回盘关一路上有没有什么异样?” 房阙道:“没有,就是有段时间,秦诺病了,看了好多大夫也不见好,一直昏迷,路上我们遇上一个自称毒医的婆婆,她把秦诺和秦勉带走了。毒医不肯让我们跟着去,最后好说歹说,才让柯未跟着,我跟弟弟就在盘关一直等着他们回来。” “他们走了多久?” 房阙道:“十天吧,清明当天就回来了,秦勉哭得挺厉害,扫墓的时候哭了好久,我们不放心,还是柯未护着他们先走了,我跟弟弟决定一路游历回仙尧,想跟童夫人他们道个别。” “你们想去哪儿?” 房阙不好意思道:“一直叨扰童夫人,我们也不好意思,更不好再麻烦泽芜君,所以想随便找个仙门待着,也好有个安身之所。” “那些小门小户有什么好。”江澄皱了皱眉,问:“如果给你们选择,姑苏蓝氏和云梦江氏,你们会选哪个?” 两个少年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江澄自嘲,“也是,但凡是个人都挤破脑袋的想往姑苏蓝氏钻,不怪你们。” “不是的。”房疏忽然道:“其实云梦江氏在我心里是最厉害的,重建不过十数载,现在已经是修真界最厉害的世家了,假以时日,修真界必定以云梦江氏为首!” 江澄被他哄的好笑,“你觉着江家比蓝家厉害?” 房疏涨红了脸,“弟子是很佩服江宗主的,蓝氏不争,楷模如是,云梦江氏才有与仙门百家一较高下的资本。” “疏儿!”房阙责备道。 江澄赞赏道:“看不出来你小子倒有几分我江家儿郎的气性,可有兴趣来我江家?” 房疏咽了口唾沫,看了看兄长,瑟缩道:“弟子还是想跟哥哥在一起。” 江澄喝了杯热茶,“罢了,你们还小,蓝家是个会教孩子的地方,跟着我,难免学得些骄纵脾气,还是去蓝家多学学做人的道理罢。” 蓝曦臣在书房一直忙到太阳落山也没出来,江澄待不下去,又不好去书房,便要去聂怀桑和公孙朗以前住的屋子看看。 掌事的原本想要阻拦,江澄瞪了他几眼,便识趣的离开了。 公孙朗的房间上次来过,没有什么变化。 这也是江澄第一次到聂怀桑的房中,听说聂怀桑很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打扫都是固定的人,平日里也就公孙朗能进他房间待着。 屋子正中画着聂家的家族图腾,霸气十足,房间内挂满了名家丹青,也有些自己画的扇面,焚着清香,装饰都极为素雅,典型的文人雅士居所。 看了一阵,想着聂怀桑房中也有一个通往地宫的暗道,便寻摸了起来。 回忆着公孙朗房间的机关,江澄径直到了房屋东角,最先引入眼帘的是个不起眼的木柜。 江澄打开一看,见有个木箱,木箱未上锁,犹豫了片刻,还是打开了。 里面放着一顶软纱罗乌帽,正是金光瑶生前戴的那顶,象征仙督身份之物。 观音庙那日,被聂怀桑拾走,那时,江澄在心里不屑了一番,只当是聂怀桑有什么妄念。 这箱子上堆积了少许灰尘,像是很久不曾打开过,江澄拍干净了指尖上的灰尘,目光一转,便发现与公孙朗房中别无二致的兽头纹饰。 他朝着颜色较深的那一个兽头一按,墙壁便迅速挪移开来。 许久无人开启,竟落下些许灰尘,江澄嫌弃的挥开,进入了密道。 他来到地宫中的正殿,看到那微微凌乱的兽皮石座,脑海中便回想起公孙朗与聂怀桑的荒唐行径。 那日,他跟蓝曦臣在隐身状态下情动,蓝曦臣吻了他,抱着他,在长生的眼皮子底下,听着墙角,有种莫名的刺激。 只是想了想,便有些热了。 公孙朗善丹青,这也是聂怀桑为何喜欢他的缘由,二人在赤峰尊在世时便有来往,聂怀桑时常偷偷溜到长岭与他煮酒烹茶,吟诗作画。 赤峰尊横死,聂怀桑一度悲痛沉沦,公孙朗来到他身边,时时陪伴,帮助他打理聂家上下,教他处理不净世大小事务,帮他一步步谋划报仇雪恨。 从斗垮金光瑶这件事上,能知这位公孙先生是有些手段的。 聂怀桑对公孙朗,有感激,有倾慕,有依赖,若是没有天崇,或许,会成为一对相扶相持、相伴终生的伴侣。 他跟蓝曦臣—— 江澄忍不住笑了笑,若蓝曦臣不是蓝家家主,也是个闲散修士,那么,他也愿意把人养在莲花坞,犯懒了,便让他代替自己处理江家里里外外大大小小的事。 他翻看着桌案上的画纸,盖着公孙朗的印鉴,大部分是山水,有些是江澄见过的风景,还有一部分是花鸟,也有少许聂怀桑的画像。 书桌上还放着不少印章,江澄看了看,大都有聂怀桑的标记,是他所刻。 正看得出神,忽然被人从身后紧紧抱住,手掌的印章啪然落回桌上,一低头便看到扣在自己小腹裹着蓝氏衣袍的小臂。 “你无不无聊!”江澄轻声骂道。 蓝曦臣在他发间轻吻许多下,才道:“看了一下午的公文、账本,是快无聊死了。” 江澄站着没动,任由他抱着。 “晚吟来这里做什么?可让我一顿好找。” “我也无聊,四处走走罢了。” 蓝曦臣唇瓣触碰着他的耳廓,温热的鼻息喷洒开来,“晚吟可是在怪我冷落了你。” “聂家的一兜子破事,还没处理完?” “怕是还需一两日,大哥一心想要守护的基业,不能没落在怀桑手里。” “若聂怀桑当真回不来了怎么办?”江澄抓起那枚聂怀桑雕刻的印章在手把玩。 蓝曦臣轻叹道:“聂家送了两个资质不错的孩子去云深不知处求学,掌事的意思,若怀桑回不来,便从这两个孩子中间,挑选一个继承人。这两个孩子我见过,虽是旁系血脉,贵在资质品行不错,尤其是那个叫聂如风的孩子,颇有……” 他顿了顿,抱江澄更紧了几分,“颇有大哥少年时的风范。” 蓝曦臣扔掉印章,捉住他的手,“你也担心聂老二回不来?” “怀桑这孩子,我也捉摸不透。” 江澄哼道:“都三十好几的人了,你叫他孩子?” “是弟弟,再大在我心中也是个孩子。怀桑性子懦弱,却从小受大哥教诲,我是不信他真的甘愿臣服于魔教,或许只是因为他体内的禁制和蛊毒,还有聂家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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