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道:“这么点东西能关上古妖兽?” 蛊疯子道:“雷池啊,收缩无度,小得能装一只蚂蚁,大得能装下整座山,上古妖兽算什么。” 蓝曦臣道:“这雷池稍一触碰就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你是怎么进去的?” 蛊疯子道:“我就路过,就被吸进来了,别那么多废话了,快把我弄出去啊。” 蓝曦臣道:“那要怎样才能把你救出来?” 蛊疯子指了指江澄,道:“你身上是不是有洪荒玉骨?快拿出来呀!” 江澄捂着乾坤袋,“你怎么知道?” 蛊疯子道:“茅山的臭小子说的啊,不然我让蛊蝶去找你干嘛,快拿出来!” 江澄将信将疑的取出那小小的透明玉骨,玉骨霎时散发出一股柔和的灵光,顿时,山洞里那些会发光的小虫子齐齐汇聚了过来。 蛊疯子指着那些虫子又道:“看到它们组成的咒文没?你照着念一遍,雷池就开了。” 这时,江澄才注意到,这些虫子在空中排列出了二三十个咒文字符—— 江澄变幻结印,默念一遍咒文,大喝一声:“开!” 雷池便化为一团白色柔雾,蛊疯子一抓,往嘴里一塞,然后咕噜一咽。 江澄问道:“你干什么?” 蛊疯子拍拍肚子,“吞雷池啊。” 江澄道:“这东西能吃?” 蛊疯子重重地打了个嗝,“还挺甜,下酒正好。” 江澄讽道:“当真是个疯子!” “你才是疯子,你全家都是疯子!”蛊疯子调教,“老子没疯,老子伶俐着呢,老子……老子……” 老子个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堪堪道:“老子要去喝酒了,走了走了。” 才迈出两步,江澄拔剑阻拦,“老疯子,把我们当什么了?招之则来挥之则去?你琢磨出来的破虫子害死多少人你不知道?还打算继续?” 蛊疯子举起双手,吓得一脸无辜道:“这不关我的事,天崇小儿非要抢去的,把我关起来非要我琢磨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儿,还骗我说要帮我找极阴之脉让我做食魂蛊,这个死骗子,到头来还是我自己跑出来找到的!” 蓝曦臣急忙问道:“小宝呢?你把他弄哪儿去了?” 蛊疯子忽然想起了什么,拍腿大叫哎呀,“要死了要死了,不行,你们得去找小宝他爹!” 江澄:“谁要死了?” 蛊疯子:“小宝啊。” 蓝曦臣不解,“小宝怎么了?” 蛊疯子道:“食魂蛊马上就要大功告成了,小宝需要他爹的血给他炼血气,否则就要死翘翘了。” 江澄道:“你连个孩子都不放过?” 蛊疯子无辜道:“我这可是救了他呀,否则现在他早没命了,食魂蛊改变了他的体质,以后便不用受极阴之脉折磨了,他得谢谢我!” 江澄与蓝曦臣对视一眼,江澄收了剑。 见蛊疯子要走,蓝曦臣急忙问道:“拿了唐门主的血如何给你?” 蛊疯子眼珠子滴溜一转,“我把蛊蝶留给你们,到时它会待你们来寻我。” 蛊蝶会意,不舍的绕着蛊疯子飞了两圈,蛊疯子不耐烦的挥挥手,“不听话炸了你下酒,过去过去。” 于是小蛊蝶便恋恋不舍的飞到蓝曦臣肩头,随后一头扎进头发中。 江澄道:“你要的东西你自己不去取,凭什么吩咐我们?” 蛊疯子哼哼道:“我在这里被关了三天,再不回去小宝怕是要饿死了,我再去蜀中,回去给他收尸吗?懒得跟你们废话,走了走了——” 蛊疯子挥挥衣袖。 蓝曦臣又问:“麻先生可认识长生?” 蛊疯子头也不回,只挥了挥手,“不认识不认识,什么长生短命的,我警告你们,你们只有三天时间,三天之后见不到血,就别怪我见死不救了,哼哼!” 唐小宝那孩子懂事,纵使蓝曦臣不表态,江澄也不会坐视不理。 然而,他们才到蜀中境内就遇上了许久不见的盖清流,正劈头盖脸的骂着两个少年。 “盖宗主。”蓝曦臣打了招呼过去。 盖清流一见他俩,脸上的怒气立刻烟消云散,“泽芜君,江宗主,这么巧,你们也在这儿。” 这时,被训斥的两个孩子哭唧唧的抬头—— 蓝曦臣和江澄都大吃一惊。 “房疏房阙——”两个孩子衣服脏兮兮,但是都长高长壮了不少,轮廓也脱去了稚气,尤其是房阙,俨然一个大人模样。 “泽芜君!”两个少年奔了过来。 蓝曦臣问道:“不是让你们在仙尧好好呆着,怎么会在这里?” 盖清流一时有些尴尬,“那个——这俩孩子泽芜君认识啊。” 蓝曦臣道:“嗯,故人之子,不知发生了什么,让盖宗主如此大动肝火?” 盖清流正要解释,房阙便拉着蓝曦臣的袖子道:“不怪盖宗主,是——是弟子不小心撞碎了盖宗主的玉佩,盖宗主说是弟弟留下的遗物——” “不,是我撞碎了的!”房疏战战兢兢的承认,扯了扯房阙的袖子,“哥,我长大了,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能总站在你身后让你护着。” 两个孩子的对话也不知如何就触动了盖清流心里的柔软,黑着脸道:“算了算了,碎得也不算厉害,回去粘粘放起来,也怪我,就不该拿出来,拿出来就算了,就不该在大街上边走边看,这事儿也不能全怪他们。” 蓝曦臣笑道:“既然误会解开,那这两个孩子,我就先带走了。” 说完要走,盖清流立时阻拦道:“别啊,二位,好不容易遇上,一起吃个饭呗,马上太阳就落山了,泽芜君和江宗主还没找到落脚的地方吧,正好,一起去我住的那家客栈,床舒服,酒菜也不错。” 蓝曦臣正要拒绝,盖清流又道:“就当是我感谢二位的相助之情,可千万别拒绝,请吧。” 蓝曦臣看向江澄。 盖清流立刻窜到江澄身边,道:“江宗主跟你说,那家客栈的酒可是整个蜀中地区最好的,我跟老板是朋友,他私藏的酒那才叫一个绝,平时从不轻易拿出来,也就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江宗主,你看你都咽口水了,就知道你感兴趣,走走走,今晚咱不醉不归。” 于是,江澄被酒牵着鼻子走了,蓝曦臣也只好带着两个孩子跟上。 盖清流喝酒上脸,两碗下肚脸就红成了猴屁股,两个孩子瞧着也好笑,被盖清流看见,于是给俩孩子也一人倒了一碗。 “你们两个小子也都十五六了吧?那是大人了,大人就该喝酒,来来来,尝尝。” 两个少年看向蓝曦臣,蓝曦臣虽不碰,但看江澄对着酒喜欢的紧,便点了点头,“陪江宗主和盖宗主喝两口,小口一些。” 于是,两个少年接着酒给盖清流道了歉,又向江澄问了好。 盖清流一直酒话连天,说弟弟说了半晌,又骂了半晌蔺长夫,又醉醺醺的谢了他二人一遍又一遍,包括长生、也包括魏无羡。 “其实——”盖清流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我知道你们——你们——嗝~~” 话到这儿戛然而止,盖清流咚地一声砸在桌上不省人事。 盖家弟子急忙上来,“不好意思啊泽芜君江宗主,宗主他高兴就容易喝醉,我先扶他回去休息。” 盖清流被弟子架着回了客房。 蓝曦臣从桌下轻轻握了握江澄的手,微微一笑。 又问那两个少年,“还没回答我,为何会来蜀中?” 房阙道:“泽芜君,我们看到秦三叔了!” “谁?” 房阙道:“盘关秦氏门主的三弟,秦诺和秦勉的父亲:秦正眠。” 江澄道:“他不是死了?” 蓝曦臣摇摇头,问:“你们确定没看错?” 房阙使劲儿摇头,“不会看错,前两天我们在蜀中见他行色匆匆,我跟弟弟追上去,可惜没有来得及搭上话三叔就不见了,所以我跟弟弟留在这里打听了两日,还是没有结果。” 房疏开始抽泣,“秦三叔还活着,那爹是不是也还活着呀,好想问个清楚。” “秦正眠……秦三……”蓝曦臣喃喃几句,便问掌柜要了笔墨,在另一张桌子上挥毫,不消片刻,一副栩栩如生的人像便画好了。 他问两个少年道:“你们说的秦正眠,可是这个人?” 两个少年微微惊讶,连连点头,“是啊,就是秦三叔!” 江澄意识到不对劲,问道:“怎么了?” 蓝曦臣道:“可还记得琅琊阁蔺长夫身边那个叫秦三的?” 江澄点点头。 蓝曦臣指着画像,“就是他!” 房疏道:“泽芜君您见过秦三叔?他在哪儿?能带我们去找他么?” 蓝曦臣道:“那日魏公子追他出去,是在云梦地界失去的踪迹。” “啊??”房疏哽咽道:“为——为什么要追秦三叔?” 蓝曦臣正琢磨怎么回答,房阙便把弟弟往怀里一搂,“没事,只要三叔还活着,总有一天会找到他的,泽芜君和江宗主一定还有要事要谈,你喝了酒是不是困了?我们先回房休息好不好?” 房疏带着鼻音应了。 蓝曦臣颇为赞赏的对房阙点了点头,随后,与江澄回了房间。 “死而复生——”江澄胳膊托着手撑着下巴,在房间内踱步,“这是第二个人了,那个秦正眠会不会跟猴脸人一样的情况,用的,是死人的脸皮?” 蓝曦臣道:“不好说,盘关三家门主向来深居简出,知道他们真正长相的人并不多。” 江澄想了半晌想不出所以然,见蓝曦臣也在发愣,“你怎么了?” 蓝曦臣他揉揉眉心,“不知为何,心里很不安,像是要出事。” 江澄难得笑了,拍了拍他的肩,“原来你也会心神不宁,你在担心什么?天崇还是双煞?” 蓝曦臣拉住他的手拉人带到身前,让他坐在腿上,揽着他的腰,把头靠在他胸前。 “但愿只是错觉,我们明天还是先去璇玑谷。”他仰头望了望江澄微微红润的眼眸,柔声道:“今晚你也喝了不少,可是有些醉了?” 江澄道:“还好,挺清醒。” 他挑起蓝曦臣的下巴,毫不掩饰自己的醉意,“还是你想趁我喝醉做点什么?” 蓝曦臣任由他玩弄着自己下巴,感受着那修长细致的手指沿着下巴划到唇畔,他便张嘴,将那根手指含入口中。 温热滑腻的舌头与指尖共舞,没两下,江澄便浑身酥酥麻麻软成一团。 他对蓝曦臣有欲望,尤其是在酒后,这种欲望愈加强烈。 “蓝曦臣——”他哑着嗓子唤道。 蓝曦臣吻了吻他指尖,“叫我蓝涣。” “蓝涣——”他眼中此刻只有蓝曦臣被他玩弄得有些色气的嘴唇,带着晶莹的水渍,无暇多想,便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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