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皇后不满地瞪了誉王妃一眼,补充道:云姨在宫里,景宁就能常找她玩了。 太奶奶一边冷哼,一边把景宁拉到自己身边,笑着说:等云姨给景宁生了小弟弟或小妹妹不但云姨没时间陪她玩,连父皇也没时间陪她玩了。 这话别人说也就罢了,可这话是太皇太后说的,当朝最得宠的那个公主立刻哇哇大哭。 偏偏太奶奶还无辜地看向皇帝,道了一句:哀家有说错什么吗?咦,景宁怎么哭了? 皇帝能说什么? 只能讪讪地笑着,哄景宁说,太皇太后是在说笑,云姐姐怎么可能成为云姨。 …… “除了我娘,她是我最佩服的女人了!”梅长苏一看完信札,蔺晨就欺身上前,把云飘蓼的信札取走,道,“这一局最妙的就是,她身为谋划者,旁人却怀疑不到她头上。” “嗯!”从独上梅岭,智斗夏江到今日宫闱拨动风云,这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缘于嫂嫂的心机谋算。 “喂!你该去换身衣服了!”蔺晨指了指梅长苏的肩,认真地道,“你是江左宗主,怎么能穿着沾染粥水的衣服呢!” “不许去!”梅长苏冷然道。 “凭什么!”蔺晨头一歪,鼻子一哼,高傲地道,“虽然我是你的蒙古大夫,但你管不到我!” “蔺晨,那个地方叫金陵!” “知道,我又不是没去过,去年还跑了两次呢!” “那儿我比你熟!” “怎么,你想回去?” “我可以画地图给你!” “不用,每个巷口我都熟!” “存放贡品的宝光阁、誉王府这两处地方我总比你熟!” “你想干什么?”蔺晨抱胸好笑地问道。 “坐地分赃得算我一份。云姑娘是你要罩的人没错,可也是我江左盟下的人!”梅长苏狡黠地笑道,“既然要去搅局,就搅大一点,让皇帝头痛去,我也刚好借此测试下金陵目前的形势。” “你想把多少人搅进来?”蔺晨星眸眯成一条线,梅长苏这番模样他见过几次,不多的几次都算计到他的头上。 “我先去换身衣服,这衣服太失体了,怎么说我都是江左宗主!”梅长苏低头皱眉,叫道,“黎纲,还不赶紧给我拿套干净的衣服来!” 蔺晨浓眉一挑,心中一乐,好小子,卖起关子了。 “黎纲,别急着拿衣服嘛!”蔺晨一把扯住黎纲的手,老神在在地道,“先去烧水,我去弄些药材来,趁着今日日头热着,让长苏泡个药浴发发汗!” “你……!”每次泡完药浴,他身上的药味三四天都不会散。瑕疵必报的家伙,梅长苏咬着牙道,“你能换个新鲜的法儿吗?” “好啊!我新研究的针法,睡三天怎么样?”占了上风,蔺晨得意地道,“我还没找人试过呢!” “你赢了!”他现在还真不能睡,一睡三天,蔺晨闹上金陵可就…… “这话我爱听!”蔺晨双手插腰,仰头大笑道,“再说一次!” “蔺公子,你赢了!”梅长苏一字一顿地道。 “哈哈哈!”笑声在“噗”的一声中戛然而止,蔺晨楞楞地望着身上的菜粥,小半天都没回过神。 “蔺公子,不好意思,手滑了下!”黎纲端着砂锅,躬身赔笑道。 “黎纲,没事的,蔺公子有容乃大,不会生气,只是要劳烦蔺公子陪长苏一起泡澡,一起换衣了!”梅长苏作了作揖,道,“我遵循医嘱泡药浴,蔺公子,你就在另一只桶里陪泡吧。咱们泡浴的同时,顺便把金陵的事情给顺顺!” “你!”这回是蔺晨被堵得只憋得出一个字了。 本章完
第四十五章 筹谋划策 一张金陵的地域图,被圈圈点点,画了又画。 “你的身材和纪王爷像,所以你先去纪王府偷纪王爷的衣服,再穿着他的衣服去各府邸遛弯!” “什么偷,最后不都是要还到夏府的吗?”蔺晨手持象牙骨扇敲着案桌上的地图,道,“先去纪王府借衣服,接着就去公主府摘花;把花丢在太子府,从太子府上顺走太子私印和看的上的宝贝;接着把太子私印扔到栗王府的后花园,再从郡主的梳妆台上取走太皇太后赐下的金簪;接下来是誉王府,把郡主的簪子钉在誉王书房的大门上,从誉王的书房帮你顺两本黎崇前辈的手稿。你要了手稿,我就去他家库房找找花家的私藏。按你说的,这个时候差不多天快亮了,礼部刚好要换班,混进去取些贡品!” “嗯,巡防营这个时候不会路过礼部呈放贡品的宝光阁!而换班的看守因刚起,防备是最松的!从那里挑些易带的贡品,再去谢府,把你不喜欢的贡品留下,顺便取走谢玉的禁军令牌!” “我看他不爽,我要在他府门前画个王八!”蔺晨嚷道,“占了别人军功,无论他是否参与在赤焰案中,都是小人,都是王八!” “你画王八我没意见,但谢玉武功不错,把他的禁军令牌随身带着,你能行吗?”梅长苏眼眸一斜道,“可别偷鸡不成蚀把米,被他逮住了!” “你小看我!”蔺晨不爽地道,“我轻功自认天下第一!” “你轻功天下第一我认,可这武功……!”梅长苏将蔺晨上下打量一番,摇着头嫌弃道,“就你现在这个样子,谢玉一只手,就能将你拿住!” “你!”蔺晨气急败坏地道,“真有那么糟糕?” “如果好好练个几年应该能和谢玉打成平手,现在嘛……!”梅长苏啧啧嘴道,“这次你用迷香吧,给金双他们的那种,无色无味的!” “……!”蔺晨。 “接下去你就去夏府,夏江武功很高,但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上朝了,朝野会因为你的举动而乱作一团,你趁这个机会大闹夏府!”梅长苏指了指夏江的府邸道。 “长苏,你是不是漏了一个地方?”蔺晨凝眸,扇柄指向金陵的一处重地。 “……!”悬镜司。 “你不想知道吗?”蔺晨收了扇子握于手中,淡淡地道,“还是你觉得我会失手!” “悬镜司也会因为你闹出的事情而全员出动,守卫必定松懈,但……!”梅长苏咬着唇,这是他的事,他不能。 “你是对我没信心吗?” “我……!” “你该知道,我机关术很好,且过目不忘!” “我……!” “长苏……!” “蔺晨,我想知道,真的想知道!”梅长苏眸中浮上一层雾气,一字一顿地道,“如果可以,请你据悉相告!” “你若信我,我就能办到!” “如果这样,顺序要改一改。礼部盗取贡品的事情,要放在最后,而且你离开悬镜司的时候要把卷宗翻乱,并扔出几卷到夏府。完事后,金陵一定会加强巡逻,你不要急于出城,在你家铺子多住几天,但也不要待太久,四五天后出城差不多。出城时一定会被盘查,所以你顺下的东西不要带在身上,可以等以后再慢慢弄出来,我在庐州等你。” 庐州,最邻近金陵的一个县城。 蔺晨的眉头在轻轻一皱后就舒展开来:“长苏……!” “嗯?” “信我,就在岳州等我。在你不能借用江湖势力来替代赤焰旧部前,你只能留在江左!”蔺晨半真半假地道,“你也不希望金双他们因为你冒进吧!” “好!”梅长苏应道,“我在岳州等你,等你回来我们就巡视江左!” “所有的费用你负责?”蔺晨打趣道。 “嗯,但要好吃好住,就得看蔺公子的收获了。”梅长苏皮笑肉不笑地道。 “喂,好好说话,说人话!”蔺晨气恼地道。 “蔺晨,你的武功真该好好练!”梅长苏立刻换上正经的神色道:“总靠迷香也是不对。万一他是个和你一样,迷不住的主呢?你不就成了瓮中之鳖了吗?” “你!” “蔺晨,这是实话,是人话,忠言逆耳,你要听得进才是!”梅长苏认真地道。 “是啊,忠言逆耳,良药还苦口呢!”蔺晨冷哼道,“梅老妈子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整个局,总会有人被牵扯进去,但我不想牵扯无辜,我还得算算。蒙大哥是禁军副统领,我得先把他护着,最好让他这个时间段不在金陵,且有他在其他地方的目击证人。” “蒙大哥?是蒙挚吗,我见过他,他武功不错,我正盘算着将他排入琅琊高手榜呢!”蔺晨想了想,道,“要他离开金陵,这个好办,我听说他的老家离金陵有十来天的路,对吧!” “是,你有什么主意吗?”梅长苏好奇地问。 “还能怎么办,下药。他父母总还在的,在膳食里下一点让人虚软无力却无碍身体的药。在金陵的他接到家书会立刻上书请求回家探亲。眼下金陵无事,当今皇帝又以仁孝自封,一定会准了他的假。待他回乡之际引几个宵小之徒给他,以他耿直的性子一定会插手将他们拿下,送往当地的官府,这样他就有不在金陵的铁证了!”蔺晨一口气说完话就习惯地把空了的茶杯伸到梅长苏面前。 “……!还有其他法儿吗?”梅长苏也像是养成了习惯,持着茶壶往杯中倒了七分满的茶后,皱眉道。 “有啊!”蔺晨拉长语调,怪声道,“我去怂恿个人向他下战书,单挑去!” “这种事不是越少人掺合越好吗?”梅长苏闷声道。 “呵呵,你也知道啊!”蔺晨甩了甩头发道,用扇柄敲着手心,“梅宗主,我是没辙了,你倒是也想个法儿来听听啊!” “……!”梅长苏揉着手指,闷哼道,“你这蒙古大夫,医术……!” “长苏,你小看我!”蔺晨不满地道,“要不拿你试试,看看我让你睡三天,你是不是会睡四天,或者提早一天醒来!” “金双,你听到了蔺公子的话了吗?哪天我昏睡不起,就是他害的!”梅长苏头也不抬地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们别和他闹。他在江左这么多药铺,把他铺子里的大夫逐个请来,让他药铺上上下下看看,他们的少主人是多么得不济,也刚好证明我所言不虚!” “是,宗主!”聂铎憋着笑,道。 “你,你,你!” “别你,你,你的了,今年各国呈上的贡品有哪些,你探听到了吗?”梅长苏理所当然地问道,“先想好拿什么,别到时候挑花了眼!” “你,你,你又小看我!”蔺晨跳脚道,“说起宝物,我家会少吗,回头带你见识见识!” “……!”一句话就能赚下五千万两的地方会缺少宝物吗? “不过,这次贡品中,有件东西倒是适合你!”蔺晨坏笑着将梅长苏上下打量一番,道“北燕进贡的金丝软甲!” “不要!”不知怎么的,梅长苏脱口而出,道,“你拿来我也熔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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