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夙躺了二十年,现在仍是二十来岁的模样,又与江湖中的年轻一辈称兄道弟,跟萧兰的辈分不太好算。 “咪。”白离怀里的猫叫了一声。 他揉了揉小猫的头,小猫舒服地在他手上蹭,将下巴贴在他的手上,眯起眼睛发出呼噜声。 萧夙说:“你怎么弄了这么一只猫?” 白离:“不好吗?” 萧夙捂着眼:“跟你太像了,我都觉得瘆得慌。” 陆小凤和张无忌也有同感。 如果只是白离独自出现,最多引人注目了些,不会让人想歪,但是这只猫跟他长的实在太像了,尤其是小猫眯着眼睛在白离怀里打盹的时候,那副全身心信任的模样,就好像在跟同类相处似的。 任谁看到白离的第一眼,都会把他跟怀里的猫想到一起,觉得他就是只白猫成精。 白离笑着说:“没关系,我看不到。” 你完全不在意别人的想法是吗? 萧夙说:“ 还好摩呼罗迦没有弄只猫回来。” 饭菜上来,东方不败见白离没有放下猫的意思,于是单独给他要了一副碗筷,在每样菜里夹了些,放在白离面前,直接喂到了他嘴边。 白离无视了其他人的视线,安心接受投喂。他咽下口中的食物:“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萧夙食不下咽,视线扫过眼前的饭菜,食指无意识地发抖。听到白离的话,他回过神,说:“无忌受了伤,胡青牛医治不了,在路上遇到了陆小凤,他说西门吹雪的医术不错,我正想带无忌去燕北求医。” 白离想了想原著剧情,不确定系统挂机状态的萧夙是否清楚,他冷嘲道:“西门吹雪醉心剑术,就算能分的出心来学习医,怎么可能比得过那些行医多年的前辈?我看你们还是别废这个功夫,免得耽误无忌的伤情。” 陆小凤敏锐地听出话中的不满,问:“你和西门吹雪有仇?” 白离轻哼一声,抱着怀里的猫不说话了。 萧夙也没在这件事情上多言,这是明教内部的事情,多少得给玉罗刹留几分面子,总不能闹得他和西门吹雪的父子关系人尽皆知。 萧夙说:“那你说该怎么办?” 白离感觉他应该没有共享到本体的记忆,所以拿张无忌的寒毒没有办法。他看向萧夙,估算了一下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拿过手来。” 萧夙伸出手。 白离试探地触碰,发现萧夙的体温没有摩呼罗迦那么高,也不像自己这样低,不禁觉得有些奇怪。 他多看了萧夙几眼,分辨不清他的神情,便忽略了这点,以指尖在他手上写了几个字。 萧夙沉吟片刻:“好。” 白离低咳几声:“不要再耽搁了,速速过去,小心节外生枝。” 万一再遇到什么人,把那份金手指拿走,张无忌学不成九阳神功,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 萧夙知道他的意思,听到他咳嗽,也忍不住咳了起来,待平复后:“我知道了。” 陆小凤好奇地问:“你们在打什么哑迷?究竟要去哪里?” 他本就是同行者之一,根本不可能瞒得住他,因此直接问了出来。 白离摇头,继续咳嗽。 东方不败给他倒了杯水,顺了下他的后背:“还是再喝几副药吧,总比这样拖着要好。” “不想喝。” “那我让人搓成丸子?” “弄得小一点,不然我咽不下去。” “好。”东方不败的态度颇为宽容,对待白离堪称宠溺。 陆小凤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萧夙咳嗽得更厉害了,东方不败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张无忌年纪小,人也傻乎乎的,完全没有觉得东方不败和白离的相处有什么不对,他也给萧大哥倒了杯水,学着东方不败的样子给他拍背。 萧夙瞬间警觉:“你、咳咳,干什么?” 张无忌说:“我看这么做有用,也想让萧大哥好受些。” 萧夙边咳边说:“我跟他不一样,咳,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不用在意,过会儿就好了。你要是觉得听着难受,我这就到外面去。” 张无忌无措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萧大哥别放在心上。” 白离笑了笑:“无忌,你今年多大了?” 张无忌说:“刚满十八。” 白离说:“我比你大三岁。” 张无忌道:“那我喊你萧二哥?” 白离说:“好像在叫店小二似的,太难听了。你不如把前面的姓氏去掉,直接喊我一声二哥吧。” 张无忌知道他是母亲的故人,又是萧夙的朋友,对他没有多少防备,高兴地喊道:“二哥。” 萧 夙好不容易止住咳嗽,闻言又咳了起来。 他的辈分算是彻底掉下来了。 吃完饭后,白离跟几人道别,东方不败让后厨清煮了几块鸡肉和鱼肉喂猫。 等小猫也吃饱了,东方不败问:“要不要去拜访花满楼?” 白离摇头:“本就没多少交情,就这样淡了吧。” 东方不败说:“也好。” 白离曾经说过,他在花满楼面前自惭形秽,有几次动了杀心。 对他而言,杀人是件很正常的事,就算他对花满楼有杀意,也不能代表他和花满楼相处的不好,东方不败还以为他认可了这个朋友。现在想来,还是他仍旧在意自己的缺陷,才不想再见到花满楼。 东方不败向来对他百依百顺,自然不会勉强他。 他们一路向南,一直来到广东,在外面游玩了将近半年,小白猫也从小小的一只,变成了将近十斤重的大猫。 白离的身体逐渐变差,有些抱不动它了,好几次猫从它的怀抱挣脱,脚都踹得他胸口疼。 东方不败也发现了他的精神不济,他没有多想,只以为是白离有些水土不服,返程时格外留意他的饮食,途中找大夫开了些药,不过白离全都拒绝了,任性地不肯服用。 一路舟车劳顿,回到黑木崖时已经到了晚上。 冬季天黑的早,山路上漆黑一片,马车内点着蜡烛,但也黑乎乎的。 白离躺在车里安睡,玉宵趴在他身边,东方不败一会儿没看住,大猫就跑到了白离的胸口上取暖。 白离呼吸声变得短促,从睡梦中醒来,推了推胸前的猫,“还没到吗?” 东方不败过来把猫端走,“到了,已经在上山的路上了。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又做噩梦了?” 白离伸手抓了一下,没找到他的位置。 东方不败主动过来握住他,温声说道:“早知如此,就不去那么远的地方了。你身体本就不好,何必着急赶回来?教内的事不着急这一时半会,在路上好好修养几日,等身体好些了再回来也是一样的。” “怎么可能一样!” “兰儿,你哪里不舒服吗?” 东方不败知道他不喜欢黑暗,夜里心情会变得很差,再加上身体不适,所以才发脾气。 他不会像最开始那样诚惶诚恐,觉得自己哪里惹他不高兴了,知道真正的原因后,东方不败对他愈发怜爱,有足够的耐心包容他。 白离正想说什么,突然深吸一口气,急促地咳嗽起来。 玉宵听到声响,蓝色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马车停在了后院,东方不败取来披风,包裹在他身上,抱着白离穿过密道,回到了他们的别院。 杨莲亭一直都在这里,即便主人半年多未归,院子里仍旧干干净净。 屋里多点了几支蜡烛,光线比平日要亮一些,炭火燃得很旺,房间里犹如春日般温暖。 东方不败给白离脱掉外面的披风,对杨莲亭说:“马车上有只猫,你去抱过来,小心些,玉宵胆子小,别吓到它。” “是。” 白离定定地看着不远处的蜡烛。 东方不败伸手挡住他的眼,“兰儿又忘了,不要看这些刺眼的光亮。” 白离冷声说:“反正早晚都要瞎,看不看又有什么区别。” 东方不败亲亲他:“今日晚饭你吃得太少,现在饿不饿?要不要再吃些东西?” 白离没说话。 东方不败道:“我去看看厨房有什么,兰儿先暖暖身上,一会儿杨莲亭就带玉宵过来了。” 白离看着他模糊的影子远去,心里更加烦躁。 玉宵被东方不败娇惯得厉害,脾气越 来越大,在杨莲亭怀里非常不老实,白离清楚听到了玉宵弄出来的摩擦声,还有杨莲亭的压抑着的痛呼。 “公子,属下把猫带过来了。” “直接放下就好了。” 杨莲亭松开手,玉宵一溜烟地跑进了卧室,不知道躲在了哪里。 杨莲亭有些忐忑地站到一旁,看着白离罕见地收敛了温和的伪装,满脸冷漠,心里惶恐极了。 东方不败端着饭过来,淡淡地说:“你下去吧。” 杨莲亭如释重负,迅速离开。 东方不败道:“厨房东西不少,只是做起来太麻烦些。我怕兰儿久等,弄了些简单的,晚上吃太多会积食,兰儿少吃一些,垫垫肚子。” “没胃口。”白离站起身,朝着卧室走去。 “兰儿。”东方不败放下东西,走过来从后面抱住他,:“这次还是梦到了我抛下你找了其他人吗?” 话音落下,他感觉到怀中的人颤抖起来,但是很快克制住了身体的反应,恢复平静。 东方不败恳求道:“告诉我好不好?” 白离淡淡地说:“你去别处睡吧。” 东方不败说:“这里哪有什么别的房间?总共就只有这一间寝室,你要是赶我走,我就只能睡到外面的花园里了。” “那我去。”白离推开他,慢慢地转过身。 东方不败拉住他:“你还病着,说得什么话。就在屋里睡。我不会做什么,就在旁边守着你,不然不放心。” 白离拿他没办法。 他不想死,更不想死在东方不败面前。 他想和东方不败分开,这段时间他想尽了办法找他麻烦,可是东方不败根本不在意,反而更加体贴。白离的目的迟迟未能达到,越来越觉得疲惫。 他时常做噩梦,有一部分梦醒来后就忘记了,还有一些记得非常清晰,稍稍回想就能感受到身临其境的恐惧。 他很想被东方不败抱在怀里,可是又害怕,再这样下去感情更深,真的到了那天更加难以割舍。 东方不败牵着他的手来到床边坐下:“你这段日子瘦了很多,看得我心疼。” 白离眉眼柔和下来。 东方不败问:“玉宵呢?” 白离道:“躲起来了。” 东方不败道:“物似主人形,玉宵的性子跟你如出一辙。” 白离有些不高兴:“哪里像了?” 东方不败:“好奇心都很强,害怕的时候都会躲起来,熟悉以后又蛮横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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