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还想犯上……” “虞紫鸢,你若还记得你是我阿娘,就该记得,死的那个人是我阿姐,是从小姐代母职照顾我的阿姐。” 江澄杏目带寒,说出的每个字都象浸透冰寒的刀一样直刺入虞紫鸢心里: “在你每次只顾吃醋争风胡搅蛮缠时,忽略我、看轻我、拿我撒气时,陪伴、开解、教导我的阿姐。 虞氏?你嫁给江家人,早为江家妇,还口口声声以虞氏女而自傲自矜,从不肯听父亲的你的解释,你的姻缘是你自己毁的,从来不是别人。 至于什么外祖,他若好好的做人,自然是我外祖,可他杀了我阿姐,我就要灭他满门,如此、而已!” “阿澄、阿澄……,江枫眠,你儿子疯了,你没听见吗……” 虞紫鸢是真的被江澄吓到了,她感觉得到,江澄说的是真的,他是真要杀了自家父兄满门,不管用什么办法。 江枫眠有些意懒心灰,也不愿理这对母子的言谈,他只回身去安排弟子们收拾打点行装。 ——总不好白去不净世打秋风,他江枫眠还未入土,便不能丢了江家脸面。 至于江澄想灭眉山虞氏满门,还是先到不净世后,看聂、蓝二位老兄是否有法子让这孩子恢复再说,现在说什么,也就是说说罢了! “我要去眉山,我要去……” 虞紫鸢见江枫眠不理会她,疯了样起身去抓江枫眠,却不想江澄满脸不耐在她项后一击,将之打晕丢给身旁位女弟子,吩咐: “灌几丸麻药让我阿娘好好睡,总之这一路上,别让她吵,否则大家一起完蛋。” “是,大师兄。” 女弟子有些腿软,此时仿佛冷静自持的江澄比之往日那暴躁易怒的江澄更可怕,让她只想远远避开。 江澄才不在乎自家此时在众人眼中是何等模样,他只知晓最亲最疼他的阿姐不在了,没了阿姐,这世间,还有什么好在乎?
第十七章 不净世中确是各方才能之士皆有,温情又是医中高手,确也救下过不少受伤的的仙门才能之士。 只这金丹被化却非寻常,温情往抱山散人处寻教,也只得个剖丹之法。 然,非是至亲至爱之人,谁又能忍得两夜一日清醒着,忍住痛将自家金丹剖换于人? 且,既为至亲至爱,又怎会接受这种拿亲人之痛换来的金丹? 所以,此法根本算得是无用。 但,江澄却不做此想,他到以为可行。只要擒下敌手,以其重要之人相胁,纵是敌者,也不得不自愿忍痛献丹。 江澄原以为说出来会得众有相附和,却不想,只引来几许防备与冷然目光。 青衡君更是摇头闭目,轻叹着对江枫眠道: “江兄,虽君子不出恶言,然,相交时久,还是劝君,另择良配另诞佳儿教养,否则……” 聂嘲风就更直白,冲江枫眠甩去个大白眼,道: “吾家四子一徒,任出一人亦为世之龙凤,江兄尚年壮,加把力气,也能得上个佳儿女才是。” 呵~,这是嫌弃他江澄么? 江澄冷笑不止,他才不在乎旁人如何看法,他只想要恢复自家金丹与灵力为阿姐报仇,别人?他在乎么? 江澄自然是不在乎,在乎江/氏家传的从来只有江枫眠,并无受虞氏思想教导的虞紫鸢母子。 江澄在到不净世的路上就已思尽各种方法,纵是换丹不成,他也有别法可用。 那是招险术,是江/氏一位先祖在游记中提到,曾有位邪修所用的恶毒法子,名曰:换生。 所谓换生,更直白些说,叫换身。 那邪修曾身染恶疾,命不久矣,因不甘自此辞世,而想出此种邪法,将自家头颅移生于旁者之躯,只要头在,寿可永生。 江澄想到的是,既身可换,那换个资质上佳有金丹的身躯,自然也无须再去赌那五五分的剖丹之术。 那位江/氏先祖只怕的梦也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家的后人居然也会打上这恶毒法子的主意,否则定悔将之详录以示后辈。 只是这“换生”之法到底也未及换丹稳妥,于是,江澄还是把主意打在换丹上。 江澄并不惧温情不帮他,因为温情有个最大的弱点,她的弟弟温宁在,拿捏住温宁,不惧温情不帮他。 而在此之前,江澄得寻到适合换丹的人选,至少得是颗配得上他江澄的才是。 其实,世家子弟,少年才俊中,公子榜上前四位尽归不净世,江澄纵胆大,也不敢这么去摸老虎鼻子。 他到看中蓝湛的金丹了,可人一家子长辈皆在此,他是多想死才挑上人孩子? 其他几位更不用想,还是老老实实再琢磨其他人为妙。 江澄琢磨着换丹之事时,聂怀桑已将阴铁剑净化,炼制成枚印玺模样的法宝,被嘴快的魏婴给取名:辟邪。 四人中,蓝湛有避尘与忘机琴,孟瑶有灵剑悯生与听雪琴,聂怀桑有五弦寒玉琴千机与玄铁扇,就魏婴只把灵剑随便。 故,辟邪便成魏婴的法宝了。 辟邪有净灵驱邪净祟之功,加之魏婴最擅以符箓制敌,有此物在手,威力更甚,便是温氏的傀儡也能制之,到是意外之喜。 因兰陵金氏先言征伐,故温旭带领人围剿金氏,金子轩发讯求援,聂明玦为战争先,已去驰援。 如此,蓝湛他们四人便也先往兰陵金氏相助聂明玦,并不知莲花坞中发生的事,更不知梦兆之危已逼近。 聂明玦生性豪爽大气,行事不拘小节,他向来喜以武力说话,年少成名被称赤锋尊,得众者敬。 故,聂明玦来援,兰陵上下皆欢。 至少,这位不会象其弟天绝公子聂瑾,逮着机会就刮地皮,兰陵金氏纵是财富如山,也是架不住天绝公子的小刀来割肉的。 金子轩也是松下口气,他的父亲以那种方式归天,兰陵金氏又分家众多,主枝就他一个嫡传,要力压众家接下这个摊子,实在是有些为难。 亏得金子轩还有个好母亲,金夫人虽脾气有类虞紫鸢,但却是个实打实的好母亲,为儿子能平稳接任家主,她也是没少四处求告借力。 而这“借力”中,便有被人称智绝天下的的聂瑾,聂瑾虽也出力相助金子轩,可他的“价”也实在太高,金子轩每每见其眉头轩动,都要捂紧自家小荷包,暗里嘤嘤嘤。 所以,对于豪爽大气从来不谈利,只言义的聂明玦,金子轩那是十二万分的欢迎。 聂明玦方到,聂瑾就把所有的事全丢了过去,他留下相助金子轩,也是因那阴铁之事,原系他设计金光善的。 只未料温旭会手辣至此,将其以那般不堪之法弄死夺取阴铁。 虽也是金光善自身不修德行的果报,可也到底与他聂瑾有些关碍,故方逗留此处,助金子轩坐稳家主。 至于后来刮了金子轩的小金库,那是因为温旭意以金氏为杀鸡儆猴之用,他既助金子轩守着兰陵,也不能白守不是? 待长兄驰援后,那事儿又是另算。 毕竟四大世家互为臂助,金子轩虽原先傲气些,公子哥儿作派让人不悦,然自任家主后日渐成熟,到是真有些世家家主之风,兄长相援是世交之谊,与他这“私活儿”自是不同。 聂瑾荷包满满带着自家几个亲信溜了,不料才离金麟台未远,便撞见四个小家伙溜达溜达的跑来,聂瑾的脑袋瞬间斗大。 “……小祖宗,你还不放心起大哥来了吗?温旭和大哥比,温旭算什么?还不够大哥一刀砍的,也用你担心?” 聂瑾这会什么世家公子的风范全甩一边,化身十足话痨跟在怀桑身后唠叨,象个老妈子似的,还不时递水递干粮递小食,让魏婴忍不住躲蓝湛背后,用头抵着蓝湛的背上偷笑不止。 孟瑶却在认命的剥着粟子壳,小桑想吃粟子鸡,他也就只能着手准备,毕竟一堆人里能做饭的就他了,剩下全是等吃的。 “二哥,你好啰嗦~!” 怀桑用手捂着双耳,嗔怪的歪头看着聂瑾,他怎么不知道,就小半年没见二哥,怎会变得如此的唠叨,比自家母亲还能念。 “个小没良心的,也不看看你二哥是为谁!” 聂瑾也是一笑,抬手轻点怀桑额头,又将人揽过一通揉搓,把自家小孩儿那柔顺乌发弄成鸟巢状后,方才轻咳一声,正色问: “你们到底来干嘛了?别说什么担心大哥的虚话哄我,你们四个我还不知道? 是又干了什么要被打屁屁的坏事,还是又弄了什么新奇玩物想找地方试威力? 说实话,否则回去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就是说了,也不见得有好果子。” 魏婴向来就是个皮的,俊俏小脸上鼻头轻皱,从蓝湛背后露半张脸来,小声的犟嘴: “上次二师兄还告了我们的状,结果我们四个的月例……” “闭嘴。” 蓝湛一把捂住魏婴的嘴,若无其事的将他的头又推回自家背后藏好。 ——这憨子还敢说,他们四个的月例如今可是聂家二哥经手,你是想让我们以后都没月例可拿,要可怜兮兮动用私房么? 聂瑾让四个皮货给闹得没脾气,这四只猴儿生是来克他的,不就扣他们四人一个月的月例吗?这都记了多久,三年该有? 聂瑾深吸口气,不气、不气,这几只都是家里的活宝贝,他要敢招惹狠了,也是麻烦,哄回家便是: “所以,你们到底跑这儿干嘛来了?” “我们在暮溪山里得了把阴铁剑,小桑将其给阿婴炼制成枚法宝,可使温家炼制的尸傀变为寻常之尸。 我们听闻温旭今次攻金氏,带来不少尸傀,所以想拿来试试威力的。” 孟瑶已将粟子鸡给煨上,转头轻笑冲聂瑾解释: “左右家里有各家长辈在,那温若寒再凶,也架不住聂、蓝两家的众长辈,我们晚回几日也无碍,所以才往兰陵的。” “阿瑶,你呀!” 聂瑾看着孟瑶直叹气,抬手为他摘去发上沾的片木叶,似嗔似笑: “脾气这么软,这几个小的只略磨几句,你就只有由他们的份儿,迟早这三只皮猴爬你头顶打滚。 行了,不就是拿尸傀试法宝吗?小事,这一路回清河有你们试的,只这里就算了。 温旭,是我特意不弄死,留给大哥立威用的。” “怪道,我还在纳闷,明明二哥也会净化之术,怎还需大哥来驰援金家呢!” 孟瑶浅笑轻语,顺手递给正小鸡啄米似打起瞌睡来的怀桑枚青梅,柔声低哄: “小桑吃个梅子醒醒神,等会儿就有粟子鸡吃了。” “桑桑这怎么了?怎会睏成这模样?” 聂瑾忙让怀桑靠自家身上,有些不安的皱眉。魏婴低着头从蓝湛身后挪了出来,小声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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