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这是,实力坑爹呀! 不过,因温旭折于聂明玦手中,温晁又被聂瑾给活擒,温若寒只此二子如何不怒? 于是,岐山温氏部属尽出,全力对上清河聂氏,温若寒从来没这么怒过,只恨不能把聂家上下全炖了。 聂瑾座镇于不净世,可敌得上他老子聂嘲风与兄长聂明玦的联手,因此,聂怀桑与蓝湛及魏婴要立时往岐山援手。 至于孟瑶,他病体未愈,便留下养病,由聂瑾照料看护。 温晁?那个铁憨憨,把自家和江澄卖个底掉后,就和温逐流窝在不净世专门关人的别院里斗蛐蛐、蚂蚁,活得那叫个自在。 因着温晁与温逐流纵是“血洗”仙门,也仅是废人金丹活捉,并不曾如温旭那样大开杀戒,各家也不能将之直接砍杀,自也只能当看不见,到让这货更笃定自家行事比兄长高明。 温晁此时并不知晓,他那个既宠他又嫌他的兄长,已然不在,还满心希望父兄来救,成日叨念着他那已不在的兄长,以及在岐山上气得冒烟的老子。 温若寒其人,可算得人中龙凤,有枭雄之姿,他的谋略胆识都非常人可及,就算你是他的敌人与对手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温若寒有大才,也有不同常人的见识,如果温氏不是以宗族做为传承,或许他一统仙门的计划会十分顺利。 可是,就同大多仙门世家一样,温氏也是以宗族制为传承,所以,嫡庶血脉之争,温氏内外之别,也就限制住他的手脚。 加上温氏嫡传或旁系之间又互有不合,更有外戚内眷掣肘,你强我弱,相互制衡,又各有心思,各顾利益,无法真正达到温若寒所想的那种如臂使指般的调动灵活,也才让仙门各家能有对其各个攻破的机会。 温若寒倚重长子,也宠爱幼子,在他看来,长子是持掌家业传承的,幼子却是用来承欢膝下的。 所以,温若寒给温旭的,是仅次于自己的权力,给温晁的,却是保护温晁的温逐流。 可温若寒绝想不到,被教成个憨憨的温晁,会捅出那么大个补都补不上的漏子。 蓝氏为仙门百家师,借金光善之丑事,先对付云深不知处,以此试探百家,若蓝氏愤以师名,而招聚天下仙门问责温氏,则可推脱“小儿无知,胡闹冒犯”让温晁顶了这“胡闹”名头后,退步再谋。 ——反正温二公子骄横跋扈世所尽知,蓝氏中人皆为君子,也做不出同浑人计较的事。 可若蓝氏忍气,那么被以“教化”之名“请”来的仙门百家的内门亲传子弟,可就都是质子,只要好吃好喝好招待,温若寒就是钝刀割肉,也能一统天下仙门。 可偏偏温晁这铁憨憨,对聂怀桑那是怕到人家呆在岐山都不自在,非得想着把怀桑给坑死,结果怀桑是没事,却跑了百家质子,更让兰陵金家恨毒温氏,金、聂两家联手,把温旭给斩之。 失了看重的长子,温氏的旁系又都各有心思,如今连宠爱的小儿子也被聂瑾拿了,温若寒是真觉得,聂氏一家都是生来克他温若寒的。 特别是看着那年岁比自家还长半岁,却唇红齿白肤似凝脂,象十七八岁青葱少年郎的聂嘲风,温若寒就气不打一处来。 凭什么他屠夫杀猪汉似的家传,却养得个个似风流公子,自家到貌似比他更象个杀猪的? ——聂明玦不算,他的糙是怕自家不够威严,故意蓄须遮掩,刮干净胡子,同样一小白脸。 因此,在得知温晁暂无性命之忧,温若寒也不想那么快去同聂嘲风他们对上,岐山温氏别的不多,就人多,大家先慢慢玩,他的傀儡们也炼制差不多了,只待自身神功大成,便出来大家一起玩。 且温家修士并非如百家仙门所想那么,只是靠着温若寒一人而扬威,温氏自有其底蕴在,否则也不会短短三百年就成为五姓世家中的第一大家,可以执一己力而压百家。 其中,便有温氏阵修之力,而论阵法符箓,一众仙门长者,却又无人及魏婴他们,这才是魏婴他们三个往岐山的原因。
第二十一章 聂氏对温若寒的防备已久,聂瑾身为聂氏最精明的智囊所伏下的暗手也多,可再多的准备,也敌不过内鬼的出卖。 江澄在不净世里因为太过“透明”,反而套取不少聂氏应对温若寒的布置,他只在乎自家阿姐,才懒得理会仙门众者谁死谁活,只要能灭掉眉山虞氏全族,同谁合作不是合作? 于是,温若寒用虞氏举族,换取了聂氏的布置,成功坑杀不少仙门修士,至令双方胶着,也让聂嘲风气得七窍生烟。 加之温氏有善阵法者,一时各方仙门同道尽皆束手。 聂怀桑是仙门皆知的纨绔公子,蓝玹却是辉照天下的玄烛君,怀桑与蓝湛、魏婴联袂而来,自然是无往而不利。 天下法阵分类众多,破法也是各异,可是,没有一种阵法扛得住绝对实力的碾压,也没有一种阵法是绝无破绽。 聂怀桑所做的,便是等寻出那个破绽或弱点,集中攻击,如蚁穴溃堤般,将其毁去。 不过数日,便将拦阻众人几月的法阵尽灭,也让因耗时良久心生颓志的百家修士重燃斗志。 而此时,江枫眠接到个消息:虞紫鸢,疯了。 虞紫鸢怕是做梦也没想到,江澄会心狠如斯,他居然真的不顾自家这母亲的哀求,将虞氏举族尽灭,还是当着她的面。 看着浑身浴血,紫袍尽染为红衣的江澄,虞紫鸢疯狂的哭喊,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哭喊什么。 然后,江澄便淡然转身离去,连一个眼神也不曾施舍给她,徒留虞紫鸢坐在血水泥地上,守着举族之亲痛泣,疯狂的用双手去挖泥土,想将亲族入土为安,可她一双纤手指甲尽所,指尖血肉尽磨去已现森森白骨,也不曾安葬过半。 在那一刻,虞紫鸢眼中血泪齐流,她的世界崩塌了。 江枫眠是个心性慈软的,否则也不会被虞紫鸢耍那种手段挟持迎其进门,纵是心中有千怨万恼,他也不会不管虞紫鸢的死活。 ‘这男人就是如此的软糯,略作拿捏便可!’ 虞紫鸢见到江枫眠时,心中便是如此想的,她其实并无把握江枫眠会理自己,只是抱着最后一点希望将消息传出,只为引来江枫眠,让自家族亲可以入土为安。 只是,虞紫鸢未曾料,她之所为,却成了二人的最后一面。 那位假言自家被温氏追杀的姚宗主,为怕江枫眠因爱女的亡故不放过他,先下手为强,借虞紫鸢对江枫眠的哄骗,伏下暗子,意在铲草除根。 本来那姚宗主也不会那么容易得手,可架不住江枫眠怕虞紫鸢好面子,若落拓之态让人瞧去,会更加重她病情,便婉拒几位同道陪同的提议,只身而往,却是正中奸人下怀。 三十七根噬魂箭,七十几道爆裂符,姚氏也算是出了大血本,可如果没有虞紫鸢的假传消息,或是不顾虑着她的面子,江枫眠身边再多几个修士陪同,也许,这位云梦江/氏最后一代家主,并不会殒落。 江澄?他纵是能出头,也不会有人承认他是云梦江/氏,那持执家训“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江家,仿佛天边烟火,永远的消失无踪,只留下往事烟尘任人评说。 虞紫鸢?这次,她是真疯了,自己用刀了断前,她自刺己身无数刀,可再如何也换不回那男人睁眼轻叹唤声“三娘子”,那一刻,她的悔意无从寄托。 江枫眠夫妻是魏长泽前往收殓,可终是气不平,魏长泽将虞紫鸢同虞氏族人葬一处,而江枫眠却葬回江/氏祖茔。 对此无人异议,连最是喜嚼舌的修士也没人说魏长泽如此处置有何不妥,均觉虞氏灭了也好,其族害人害己实在没必要存在。 江枫眠的亡故对于仙门众家来说也算是个重击,毕竟江家也是五大世家之一,如今云散风流又何能不哀? 以至蓝湛他们三人顺利带着大家直攻到不夜天城前,也未能令士气一振,以至久攻不下。 不过这对旁人是难事,难不住聂怀桑,聂瑾早利用暗棋在不夜天城四下布下山摇地裂阵,启阵的法门,便是聂怀桑的声假嚎。 山摇地裂阵的威力同聂怀桑的假嚎,立现当年岐山与清河的盛景。 ——清河不净世的小公子一哭,岐山不夜天便房塌殿垮屋子倒,绝无例外,童叟无欺。 不净世里,铁憨憨温晁正在玩蚂蚁,便被一阵地摇给摔了个四脚朝天,爬起来拍臀就骂: “聂怀桑,你个哭神,你是不嚎倒我家不甘心是吧?!我、我也……没法子。” 象泄了气的河豚,温晁翕动着嘴唇,忽地眼中有泪,低喃: “小哭神,放过我爹和我哥好不?我还帮你射艺拿名次来着,让他们做普通人……只要活着就好……” “二公子,起风了,回屋去吧!” 温逐流语声平板,神色木然,可眼中却有隐隐同情与忧色,虽知温氏父子均非善良,可人谁无情?相处时久,纵是养狗也养熟,何况是人? 温晁其人或许暴虐,但他手中还真未曾沾得人命,纵是莲花坞之事,也是废人金丹,未曾伤命。 也是因此,聂瑾才容他二人活命,困居于此。 且温逐流也隐有猜想,或许蓝、聂两家并不打算灭掉温氏,或许,温晁真能留下性命也未可知。 温晁与温逐流遥望天空之时,不夜天城已经蚂蚁炸窝似的,房倾屋倒人儿跑的给闹懵。 十几年了,已有十几年不曾有此经历,温氏上下都快忘了这地动山摇的滋味儿,待见墙倒殿塌,家主黑张脸现身时才恍然: ‘遭雷劈的聂家,你家那个已经不是小崽子了,怎么还嚎?’ 比起温家人,仙门百家众修士到是想笑来着,可却不敢笑,没见聂老家主聂嘲风那大刀片子明晃晃的刺眼么? 没得不曾在温家人手里丢命,到因声笑让聂老宗主给祭刀,才叫冤枉。 温若寒那个气呀,他的功法已将大成,傀儡也将完美无缺,却让聂家小子嚎垮了屋顶,还差点儿把他活埋,安得不怒?
第二十二章 温若寒平生就没这么憋屈过,自家倚重的长子让人砍了,次子让人给活捉,这会儿连老窝都让人给拆平,自家还差点被活埋,实在是士可忍孰不可忍,他要把聂老屠全家从上到下全给灭了: “聂嘲风,你这老屠,今日有我没你,咱们手下见真章!” “温若寒,你个小疯子,你还以为是十七年前呢?见真章就见真章,这一次,一定把你的黑心烂肚肠也给你掏出来。” 聂嘲风那架势,比他自家长子还凌厉威风,若说赤锋尊用刀如猛虎,虎镇百兽而为尊,那聂嘲风的刀出便是苍龙,龙出天下小,龙腾四海惊,睥睨一切,无有可配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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