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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张家兄弟又一次憋屈的感受了一把，这有吉祥物和没吉祥物的分别。 这敢情，地底的“人”才是最看人下菜碟的。 张启山虽有心和八爷说什么，可一对上陵端那双眼，他便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默默的收起一切想说的话。 可是张启山没想到，这次，是他最后一次看到齐桓，日后，任是他如何疯狂的寻找与等待，也不曾再见过那人。 回返现世，不仅齐桓觉得舒服，申赫更是直扑在沙发上打滚，活象只流浪够了回家的小猫，只差没咕噜几声表达自己的喜悦。 连润玉也眉花眼笑，温柔的看向陵端，轻声问: “端儿可累么？要不要先泡个澡休息会儿，我去买些菜，大家一起吃暖锅(火锅)？” 陵端有些嗜辣，最喜吃那味浓辛辣的火锅，连身为现代人的申赫也不及他喜食辣菜，因此，听得有火锅吃，自然点头。 底料向来是齐桓来炒制，这位也是个喜辣的吃货，连饺子也向来丢到火锅里煮的货色，他炒的底料绝对香辣无比。 结果，有事来见齐桓的张日山，就这么在门口就让这霸气十足的香辣味给冲个跟头，很没志气的来了句: “八爷，能让我也掺一份儿不？” “吃货！” 回家就变猫的陵端赏了张日山个大白眼，自家就是大吃货的他还骂别人“吃货”，也算得强大了。 猫会说话，会骂人，还会打游戏，还抢着吃最辣的火锅，张日山觉得，他和自家佛爷折腾古潼京简直弱爆了，八爷他是直接养猫成精呀！ ——你小心端爷把你踹进忘川河里灌黄汤！ 鬼使神差，吃完火锅喝茶时，张日山对着陵端来了句: “不是说，‘建国以后不许成精’吗？你什么时候成的精？” “精你奶奶个腿儿！” 陵端火冒三丈，果断一通猫猫拳，打出个猪头国宝来，张日山趴在地上还不忘作死的来了句: “你成精了也是小猫，小猫，你要敬老！” “我敬你个大头鬼！”
第二十七章 陵端的小猫爪子有多利，张日山是没见过，否则定然不敢如此的行事，他自离张启山，行事多有谨慎，这般放肆，亦是有因。 ——他在陈家地盘的地下，见到了张启山的像，心神激荡下难免放肆。 可是，下一刻张日山就冷静了下来。 因为，润玉给陵端弄来两个大大的，没开口的榴莲玩，小小猫爪轻飘飘往上一按，榴莲皮就四分五裂迸开来，而果肉无伤。 张日山的汗都下来了，这方才要招呼在自己身上，自己的脑袋还不跟西瓜似的？ “想在爷跟前充大瓣蒜，那叫找死。” 陵端尖尖的小指甲在张日山身前虚空一挥，然后~。 张日山无奈的看着地上的那堆烂布头，心里庆幸好歹这都四月里，真没多冻人，而且，至少猫爷没准备让他光腚，给留了条裤头在，只那身贵得要死的行头，是全体报销，连鞋也没例外。 “小子，看来你这些年功夫也没拉下，行！还能背着你八爷跑上几步。” 齐桓捏着把小紫砂壶往嘴里灌茶，挑眉笑看张日山，自从跟上他家端爷，齐桓都觉着自己变小了，有越来越孩子气的劲儿。 不过，这滋味挺好，日子也舒心，张启山何人？齐桓都快给忘到阴山后去了。 “八爷，您也说了，小的好歹背过您老人家，赏件衣服遮体是够了吧？别让我这儿当凉拌肉啊！” “行，小子，早给你备下了，接着。你那堆破烂里，可让人加了不少‘料’，还是早处理了才好。” 张日山比齐桓要略矮，身形也偏瘦些，而申赫则要比张日山略矮，且更瘦削，所以，显然这身合身的衣物不是他们的，是专给他张日山备下的。 张日山心里又一次轻叹齐桓的神机妙算，微叹开口: “八爷，您的一身本事，也是一点儿没拉下啊！” “拉下？不拉下都让人算计，拉下还了得？” “八爷，您……，佛爷当时真的是不得已。再说，当时九门的摊子也实在铺得太大，扎了有些人的眼，就算佛爷不动手，也是在劫难逃，佛爷亲自动手，至少还能保下些人手。 八爷，佛爷找了您一辈子，即使往古潼京，也是听说您重病不起，九爷为您四下寻药无果，加上别的原因，佛爷才动了心思。” “为我？怕是为了他张家长生不死的宿愿，和他娇滴滴的美貌夫人吧！ 毕竟，长生不死和芳颜永驻，可是张家人世世代代都在追逐的梦想，比起这些，一个齐铁嘴，又算得什么？” “八爷，不是的……” “别说了！你以为，经过当年事之后，这些，我还会信？他张启山心里，爷就是他随时可以放弃的，鸡肋。” “八爷，佛爷他……，他没有……” 张日山忍不住翕动双唇，迟疑半晌之后，还是开了口: “八爷，佛爷娶夫人，是因为那三件东西是夫人的嫁妆，他是不得已。可佛爷埋骨之时，是以合棺入葬，棺左是您八爷的衣物，他在棺右位。 八爷，佛爷对您的心，从没变过。” “拉倒吧，还敢说没变，哄鬼呢！” 申赫叼着条香辣小鱼干进来，大咧咧的趴在齐桓肩头上，盯着张日山，眼里象藏着刀子，说出的话也尖刻刺心: “没变心，他会另娶他人？嫁妆？如果那些算聘礼，八爷的全副身家和九爷的半数家产都在里头，算是三个人的聘礼，那丫头怎么只认你家佛爷？ 八爷的老婆本和棺材本，谢九爷的半副身家，可都入了新月饭店，这么说，她可是一口气接了三家聘礼，是一女三嫁呢！ 再说，真是嫁妆，也得要别人认才行。她新月饭店既然已拿出公然拍卖，就不能红口白牙硬指那东西是聘礼。 否则，要拍到的个丑得天下无双的外鬼子，她也嫁？也把新月饭店陪送上？那不是卖国的国贼吗？！” “旧事已入土，除了佛爷心意未改，其它的，我也无法一力担承的回答你。 只是，小朋友，八爷和佛爷的事，他们才是当事人，你和我一样，都是，外人。” 张日山看看申赫语声淡淡，申赫的心思，也曾经是他的心事，只不过，为了张启山，他把那份心给压了下去。 如果，当初他知道是如今的结果，他一定不会压下去，而是象眼前这护食幼犬似的小子般，就是水磨功夫，几十年也水滴石穿。 只是，如今，先不说那位猫爷自己能不能哄好，光八爷这一关就难过，几十年的心结下来，疙瘩叠疙瘩，解得开那才是怪事。 不过，八爷这个“小”，也太小了些，虽说是八爷脸嫩，现在看着比他还水灵，可这小子也实在跟个孩子似的。 这一树梨花拥海棠的？嗯，别说，还真配！ 张日山觉得一阵肝疼，他不得不承认，申赫的灵动活泼更适合陪在齐桓身边，可以让八爷不那么清冷寂寥，却又能很细心的照顾着八爷。 有那么一刻，张日山想放手一切，不再多做理会，只同这小孩一起，争一争留在八爷身边的资格。 可不行，佛爷之托他不能违，九门之危，他不能坐视，吴邪有托，他也不可不助。或许八爷是对的，张家人，注定对他是有所求而无所报的。 “八爷，汪家的人从没有断了在九门身上使黑手，如今托予旁人我不放心，只能请您相助。 八爷，就看在往东北和在白乔寨时，日山帮您赶蚊子的份上，帮我这次，可好？” 张日山看着齐桓，他知道八爷重情，说别的，一百句都是错，可唯有那些俩人相伴，单独在一起的日子，才能打动齐桓。 齐桓似笑非笑的扫了张日山一眼，如果张日山说别的，他或许还真会拒绝，可是提到那段日子，齐桓还真不能不管。 毕竟，每次他不想走路时，都是小副官给背着的，别说打扇赶蚊子，就是寻吃找食也是这小副官干了，虽说是因张启山，可他齐桓也承情。 何况，这汪家也委实太讨厌，二爷家的夫人丫头，别看是一病歪歪的小女子，若不是齐桓留心，也不会查到她是汪家人。 美人计，别看是历来都用滥了的招数，可一样好用。 二爷重情，当初幼时寒夜里的那碗面，到长街之逢时的那声动心动情的“哥”，一个小女子，便让二爷坏了祖上的规矩，动了下葬不足百年，仅三月的新坟。 而后，又周旋于二爷与陈皮之间如鱼得水，不仅让陈皮为她破了红家“不得伤及寻常百姓”的戒律，也和二爷师徒反目。 最让八爷佩服的是，这小女子从头至尾，到死都似对二爷一心一意，让二爷和陈皮放不下她，把她刻进了骨子里。 如果齐桓不是五识敏于常人，在其生前发现端倪，也许连他也信了那丫头只是寻常女子。 那口口声声说着只想同二爷一生淡饭相茶的小女子，却拥金食玉享受非人，她的病，她的药，把二爷与陈皮一次次逼入莫测。 汪家人，这份惑乱九门的本事，也是了得！ 所以，就是张日山不提旧事，不以旧情相求，只冲这“汪家人”三字，他都会出手。 就算他齐桓已经不再插手九门的事，但“齐八爷”，也不是汪家人能招惹的。 于是，齐桓转头冲正拿叉子吃榴莲的陵端谄媚一笑，讨好的开口: “端爷，有兴趣挑蚂蚁窝吗？” 好吧，对于张日山和吴邪他们来说，千难万难的事，对于陵端、润玉、齐桓来说，那就是个平“蚂蚁窝”的事。 汪家所有埋进九门的暗线全都被清理干净，汪家所有的明巢暗穴也被找出来清了个干净，至于让汪家人用于运算的那点殒铜，也被齐桓给申赫做了个游戏机玩。 号称“邪帝”的吴邪都是一脸懵，自小存在于自家爷爷支言片语及笔记照片里的八爷爷，居然如此的俊逸年轻，更如爷爷所说那般覆雨翻云，还活生生站自己面前，由不得他不犯晕。 可吴邪到底不再是那个年少冲动的幼稚少年，他纵然心绪难平也没忘初衷，对八爷弯腰一礼: “八爷爷您康泰！爷爷常说您神算，小子无礼，想求您指点一二，至于卦礼……，您看这行不？” 几件传世的汉玉被捧出，不曾入土沾过地秽之气的美玉莹莹生华。 传世之宝自然比入土之物贵重，最难得的是，寻到这沾染活人气息未曾入土之物的艰辛，不说别的，光这诚意便是满满的。 “看来五爷是真惦记我，连这小嗜好都告诉你了。也罢，东西我收了，你小子的事也一定让你觉着没白叫爷一声。 你放心，要等的人一定接得到，不仅这样，那门也不用再让人守，爷一并托人给你把这‘以后’给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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