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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时间:2023-08-28 01:00:20  状态:完结  作者:鬼庖丁

  那个不知道现在该怎么称呼的生物并不难对付,它和那个法师的武力值相差无几。因此轻易地被制服,而且锁在了墙上。

  两条锁链只有一尺余长,吊在墙上,那个生物挣扎时锁链哗啦哗啦作响,静止时手臂却不能落下。它三番五次地往前用力扑过来,被手铐困住,两个肩膀被扯得向后绷紧的样子,让Katto情不自禁地想,也许这个生物的智商并不高,或许只有生存本能而已。

  他不太敢长久地盯着那个生物瞧。作为佣兵,Katto经历过无数如同活地狱一样的战场,鲜血、脑浆、断肢,他都习以为常。然而面前这个生物有一种独特的恐怖感,它似乎是人,又似乎不是,与人类一模一样的外表之下,却不具备人类应有的智慧。

  尤其是,这具躯体的主人,几个钟头之前还在那样鲜活地说过、笑过。

  Katto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蹲在这东西前面,观察着它。

  当他的视线落在这个生物的胸口时,Katto的瞳孔一瞬间放大了。

  刚才还穿了个透心凉、大到足以让目光穿过那个洞看到后面墙壁的那个血洞,已经开始愈合了。

  断口处的肌肉仿佛是什么活物一般,在轻微、又清晰可见地蠕蠕而动,每一块细小的肌肉纤维都在拼命链接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个同类。而刚才还白森森的骨茬,现在已经连成了完好的一片。

  操,现在该怎么办?

  按理说,事情到了这一步,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应该是把这个麻烦扔在这里,扭头就走。

  反正当时雇主说的是"完好无损",现在他连这东西还是不是人都不能确定,剩下的一袋金币他一个子儿都拿不到。

  但是Katto没有动。

  他看着那张面孔,心里想着的是刚才那个足以让他当场挂掉的瞬间里,这个人拼尽全力扑过来、挡在自己身前的画面。

  这时他发现,刚才死趴趴地还吊在手铐上的这个东西,肩膀正在抽动。

  他仔细一看,才发现它居然在哭。

  它哭得很怪异。

  因为Katto身子多少凑近了一点,血腥味又刺激了这玩意儿,它猛地向Katto扑过来,锁链一阵哗啦乱响,从它肩头到链条被扯成平直的两条线。

  那张面孔上,嘴仍然在穷凶极恶地大张着,发出野兽般的嘶吼,眼睛却无动于衷地流着泪,仿佛它全身上下,只有那双没有瞳孔的眼睛里小小的泪腺,还保持了几分人类的意识似的。

  操他妈的祖宗十八代!

  Katto猛然站起来,冲出门外,泄愤似的把木门在门后重重一摔。

  这间石室和一栋小木屋紧挨着,木屋屋倾梁颓,好像荒废已久,看起来似乎是猎人临时过夜所住的地方。令人惊讶的是,周围完全没有结界,也没有埋伏,完全不像是一个法师设置传送法阵时的目的地。

  外面是一片广袤的森林,凭借敏锐的嗅觉,Katto能知道这周围方圆十里内并没有任何人类或精灵的存在,风中只有植物的清香和野兽皮毛与粪便的味道。

  觝狼这个种族都是天生的猎人,他年少离家之前,父兄把他训练得十分出色。还没到半个钟头,他就活捉了一头鹿。

  他没有立即杀死那头鹿,而是把它四蹄捆起,扛回了那间石室。

  他用匕首在鹿的颈动脉上扎了个不大不小的血洞,把它凑到那个生物嘴边。

  那个生物鼻子猛烈地抽动了几下,空气中全都是新鲜的、热乎乎的血腥味,它立刻咬住了那个伤口,开始大口大口吮吸那些鲜血。

  那头鹿的蹄子被Katto紧紧钳在手中,挣扎越来越无力,最后完全不动了。

  说来也奇怪,就在鹿彻底死亡以后,那个生物停止了吮吸,又恢复了那个病恹恹的样子,软绵绵地挂在手铐上,头也无力地垂在胸前。

  它闭上了眼睛,仿佛睡着了一样,但是胸口微微起伏。

  衣服胸前那个挺大的破洞里露出来的皮肤非常光洁,甚至能看到胸口一粒小小的痣。

  没有丝毫伤痕。

  连手臂上的烙印、脸上的肿块,都一并消失了。

  Katto从废弃的木屋上拆了不少木头,烤着吃了那头失去了全身大约一半血液的鹿。

  他也很饿。作为一头觝狼,他的愈合能力是人类的十倍不止。然而在恢复期间,觝狼也需要大量进食。也许那个生物也是一样呢?

  这就是半兽人战士简单而粗暴的逻辑。

  吃饱以后他嚼了一些从森林里采到的草药,胡乱敷在伤口上。然后他把石室里那些稻草拢了拢,准备在石床上凑合一晚上。

  那个生物仍然像睡着了一样,一动不动地挂在锁链上。

  但好歹,他能听到均匀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夜里再度响起了。那东西居然有呼吸了。

  第二天早上,被锁在墙上的人还是没醒,Katto却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第10章

  "但是,我每一次为他感到惋惜、为我的决定感到后悔时,每一次我都会告诉自己,我的学徒、你的导师Pinkray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上了,现在那具躯壳里装着一个邪恶的灵魂,那就是巫魔。"

  大宗师的声音冷酷地响了起来,打断了DiDi的回忆。

  他垂下眼睛,尖尖的耳朵不安地动了一下,做出一个洗耳恭听的敬畏姿态。

  "这世界上确实有非明非暗的灰色地带,但也有无论如何不能跨越的禁忌之线。"

  那瓶鲜花不是凯特罗森本地常见的植物,花朵大而艳丽,香气馥郁浓烈,看起来很有异国风情,却新鲜得好像是刚从后花园里摘取的一般。大宗师这两年收到的贡品越来越多,胃口也越来越刁,大多数礼物连被他看一眼的荣幸都没有,就被随意锁入仓库。这瓶鲜花应该是被魔法保存,穿越了千山万水,才能这样明媚鲜妍地出现在大宗师面前,居然意外地被垂以青目。

  那么既然是这样,为什么又有修剪的必要呢?

  普通人对鲜花进行修剪,是为了不让多余的枝叶快速消耗花朵的养分,以维持鲜花保存的时间。而保持魔法对大宗师来说并不比打个响指要花费的力气多一点。

  金剪一下一下地削除着叶子,新鲜而青涩的味道从断口处弥漫开来。DiDi从他的动作中看到了一丝残酷的意味。

  恐怕,只是因为他能这样做而已。

  大宗师完成了工作,打量了自己的作品两眼,放下了剪刀。

  一杯茶从空气中凭空出现,被一只茶托拖着,漂浮到DiDi手边。

  那杯茶有一种油腻而苦涩的气味,是柏子茶。

  DiDi最讨厌的味道就是苦,他喜欢甜的东西。

  在皓之岩长大的精灵少年,离开森林后才第一次吃到甜食,那种美妙的味道让他一尝倾心,不是森林里的野果能够媲美。此后他就疯狂地爱上了一切有甜味的东西,无论是糖果还是蛋糕,几乎来者不拒。

  导师对他的嗜好十分纵容,只要从外地回来,空间包裹中总装着各种各样的甜食,来自不同的城邦、不同的国度,让他小小年纪就遍尝人间美味。

  哪怕是Pinkray逃亡之后,没有人再为他搜集,他也没有精力去专门购买糖果,然而在白光塔的公共食堂当中,他喝薄荷茶、柑橘茶、洋月菊茶,都要加三大勺糖。

  他唯一没有喝过的饮料,就是柏子茶。

  这种茶的气味,就像某种腐坏的油脂,而且苦得就像某种蓄意为之的魔药,存在于这世界上唯一的意义就是探究苦涩的边界究竟在何处。这东西为什么会有人爱喝,还上了白光塔公众食堂的固定菜单,DiDi真的想不明白。

  当大宗师第一次用柏子茶招待他的时候,他没有拒绝,同样也没有喝。接下来的那次会面,面前又是一杯一模一样的柏子茶。DiDi心中又惊又惧,把它喝了个干净。压抑着反胃与恶心的时候,他还在自我怀疑,是不是心里那个猜测过于斗胆。

  然而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仍然还是那杯柏子茶。

  没有什么斗胆,大宗师的意图显而易见。

  哪怕不知道是何种手段,自己的一举一动无不在他掌控之中。

  他知道自己的一切喜恶,一切习惯,也不惮利用这些了解让他难过,哪怕只是一杯微不足道的柏子茶。

  DiDi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因为Pinkray的背叛才使得大宗师如此多疑,还是他从始至终,就是如此喜爱玩弄心术的一个人。

  倘使这般,Pinkray,他又抓住了你什么弱点,让你甘心为他卖命至此。

  DiDi接过了那杯柏子茶。时至今日,他已经不需要刻意假装平静,只是随意地吹开水面上的热气,徐徐饮下一口。

  大宗师看着他喝完一口,神色中好像有一点轻微的满意,仿佛是确认了对自己手下黑杖法师仍然具有无微不至的控制力。

  "你觉得他是为什么回到凯特罗森的?"大宗师问。

  "我不知道。"DiDi老实地回答。

  大宗师哼了一声,轻蔑的意味不知道是针对Pinkray还是针对他。

  "不管是为了什么,他回来就是找死。"

  DiDi咬了咬下唇,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说:"猊下,我认为他在城中还有帮手。"

  "哦?"大宗师回过头来,饶有兴趣地说,"他当年在议会内部得罪了那么多人,知道Pinkray就是黑杖之后,很多人都恨不得寝皮食骨,居然还有人肯帮他吗?"

  "他身边有个雇佣兵,半兽觝狼,威胁不大。但是今天他逃走的方式让我觉得很惊讶。Pinkray的全部法力应该都被您的封魔咒封住了,那么他是怎么打开一个传送法阵逃脱的?何况他们被追到那条死胡同完全是个凑巧,我的出现也是个凑巧,他不可能提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就在那里布好一个法阵等待。"

  从大宗师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满意,他知道自己这步棋是走对了。

  大宗师也在怀疑这件事。白袍法师迪鲁已经先他一步向大宗师汇报过了。

  "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线索。"DiDi冷酷地说完,便恭顺地垂下眼睛。

  大宗师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难得地用这种姿态表示了嘉许:"我明白你的想法,DiDi。但是你不能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我要活口,死了的巫魔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我……"DiDi低着头,咬牙切齿地说,"我无法原谅他。猊下,我为我的冲动感到愧疚,但……我……"

  大宗师慈祥地注视着他:"我的孩子,巫魔会受到他应有的惩罚,我向你保证。"

  就是这样,DiDi心中暗想。

  与其在他面前示弱,不如故意展示自己冲动又鲁莽的一面,让自己显得过于残酷,过于神经质,让他有一个扮演慈善长者的机会。这是对待大宗师的最佳角度。

  他从大宗师的办公室里出来。

  书记官仍然在老地方坐着,挥舞着一根带有长羽毛的蘸水笔在羊皮纸上奋笔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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