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君何不与我一同共举大事?”吕布抚掌笑道,“你我本就相熟,不如君娶我女,亲上加亲……” [嚯!]清之吃着瓜,[这是挖墙脚挖上头了吗?] “将军说笑了,”荀晏的语气仍然是平静的,“如此不如将军归曹公帐下,也好免去日后相争之苦。” 吕布的面容扭曲了一瞬。 “恐怕很难,”他有些洋洋自得的说道,“曹贼惧我甚矣,岂敢收我与帐下。” 荀晏想了想兖州之变给曹操留下的心理阴影,莫名感觉若是曹老板知道了姓吕的又踏上了他的地盘,恐怕会鞋也不穿就跑出来点兵出征,势必让姓曹的地方没有任何一个叫作吕布的生物存活。 “司空未必不能容将军,难道将军没有想过日后?” 他反问道。 吕布醉醺醺的眼神似乎清醒了一瞬,随后又瘫软了下去,他眺望着远方冀州的方向,手却从未松开那把跟随他南征北战多年的长戟。 再懒散的凶兽也不会毫无准备的暴露在敌人的视线下,荀晏曾经认真的思索过有没有可能把这只并州狼狗戳死在这儿,想了很久终究是淡下了这个心思,他没有信心。 “日后?一山怎能容二虎?区区曹操又怎能令我心服口服?”吕布嗤笑,“战便战,我吕布征战一生从未惧战。” “若是输了呢?将军以为自己的下场会是身死还是苟活?最好的下场也不过是被赶回并州去吧。” 吕布的神色淡了下来,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道:“你在生气?” “有一点吧,”荀晏不再看他,“将军若只是想劝降于我,还是早日归去,日后莫要再行如此荒诞之事。” 他正欲回身,一把长戟却直直拦住了他的去路,吕布的声音懒洋洋的,“多年不见,你我相识多年倒是未曾较量过一场,不如今日——” 他话未说完却是突然打住,敏锐的侧身徒手抓住了一支突如其来的箭矢,他啧了一声,一个用力折断了箭矢,循着路线望了过去,见到了躲在树后持着弩的人。 “小儿辈也敢扰我兴致……咦?”他突然惊咦一声,“荀君家中有姊妹怎不知会我一声!” 荀晏木着脸旋身抽剑,剑与 戟相交发出刺耳的金铁之音,虎口被大力震得生疼,近距离能看到吕布蓦然冰冷下来的双眸。 “不劳吕将军操心我荀氏家事。” 他微笑道。 吕布漠然收回长戟,像是忘了刚刚那茬一般随意问道:“为何生怒?” “劫马之时杀我部下数人,可惜此事从头到尾不过是将军一时兴起的玩笑罢了,”荀晏轻声说道,“岂不令人气愤。” 吕布似是很惊异,他像看什么陌生人一样看着荀晏,突然便大笑了起来,笑得仿佛他们二人刚刚相谈甚欢,是非常亲昵的友人一般。 “荀晏,”吕布喊道,“难道你手上染的血就比我少吗?” 荀晏回去的时候看到了一脸苍白的荀安,她刚刚躲在后面向吕布射出了那一箭,女郎一脸后怕,但还琢磨着要不要给快走远了的吕布再来一箭,荀晏只得无奈的把他拉走。 后面是诸葛瑾一脸焦急的亲自带着人马赶来,他的神色活像是要杀人了一般,荀晏挂上讨好的笑容迎了上去,劈头盖面的迎来了一顿狂骂。 “荀君莫非是失心疯了?独自与那凶徒见面也不多带上点人?” 诸葛瑾喊道。 崔琰连连应是,非常赞成诸葛瑾所说,只有诸葛亮躲在一旁同情的看着已经被骂懵了的荀晏,他大兄平日里有多温文尔雅涵养好,发起火来就有多可怕。 荀晏被骂得梦回五岁的时候,全然忘了自己才是这儿的主君,终于他趁着诸葛瑾喝口水的功夫振臂高呼。 “分明是吕布那厮他又发疯了!”他委屈极了,心里头还想着他被卷走的巨资,“我要带人去抢回我的马!” ———— 秋天的时候,青州的袁谭派人来骚扰了几回,吕虔骂骂咧咧的一边准备秋收一边把他的家兵派出去反击。 那群平日里还算安安分分的妖魔鬼怪这个点全冒了出来,一个个全盯着泰山郡今年的这批秋麦,在几次来回试探以后,徐州的臧霸拨军袭击了平阳。 “秋收之际如此行事,必有所图谋。” 崔琰如此评价道。 臧艾连连点头,一脸的憨厚老实。 “是啊是啊,”他说道,“我爹不是个好东西,肯定是有所 图谋才会这样的。” 他话落,帐里头的几个人都神色奇异的看了过来,臧艾摸不着头脑,就自顾自笑呵呵,荀晏一言难尽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还是没有说什么,反正被骂的是臧霸,与他何关。 没过上两日,沛城送来军报,言吕布与刘备反目,遣中郎将高顺、侯成、魏续共攻沛城。 这是明策,派臧霸来拖住泰山、鲁郡的兵力,让他们无法去支援正在被攻的刘备,而吕布突然与刘备反目,很有可能是与旁的什么人结了盟。 一一数来,很大可能便是袁术了,毕竟先前二人就有所纠葛,只是因着陈登的搅和才没有成功,如今袁术逃遁汝南,独木难支,也就不得不暂时给自己找个盟友了。 臧霸是个圆滑的泥鳅,他的打法从来不是拼命一搏的,而是借着多年山岭之间作战的经验和你绕圈圈,时不时出来恶心你一下,不会太伤筋动骨,但又不会让你有时间做些别的,毕竟他要应付上家,又不愿意全然得罪对家。 这种几面都要讨好的人放在别人嘴里肯定都看不起,可他偏偏就过得很好,任他边上的地方易主多少次,他都牢牢占据在北海琅琊这片地方。 曹操的信件迟了几日送来,只是提及已令夏侯惇前去救沛城,令他见机行事。 见机行事是个很宽泛的词,什么时候是机,又该如何行事? 荀晏思忖片刻,带着人主动出去追正在四处劫掠的臧霸,顺便上书请求增兵,吕虔听闻后惊诧了一瞬,随后似笑非笑的捋了捋胡须,摇着头叹气。 “今日起吏士各作两灶,日增倍之。” 荀晏吩咐了下去,顺便把自家外甥女扔回了费县,叫她好好待在这儿守城。 “小舅舅要去小沛?”荀安在这方面出奇的敏锐,“司空已遣夏侯将军前往,想来已无忧矣。” “元让难敌高顺等人。” 荀晏说得坦诚,他与这几人都算是有几分交情,明白高顺此人不可小觑,更何况高顺那边人马更多,准备更充分,寻常时候夏侯惇都未必能胜此人,更遑论如今。 荀安点头,随后又问:“示敌以强虽可用,可若是臧霸发现了……” “不过是瞒上一阵子,”荀晏笑吟吟说道,“后面就算他发现了也没招啊,放心,万事还有几位先生与吕公在,出不了岔子。” “我曾听文远说过,昔年董卓入京时兵不过三千,自嫌兵少,遂令部将夜里悄悄出城,白日再陈旌鼓而入,接连四五日如此行事,众人皆以为其兵众矣。” 听到奇怪小故事的荀安缓缓打出一个问号,听起来好像没有什么问题,但总感觉好像很奇怪的样子。 难道雒阳城里那么多人就没有一个人发现这进进出出的都是同一波人吗? 阴兵入境?!
第104章 秋风萧瑟肃杀,而沛城外也正是一片厮杀之景,玄甲的铁骑身着重甲,将大地踏得隐隐作颤,那是高顺麾下陷阵营,云梯搭上城楼,密密麻麻的人踩着尸体开始登城。 昔年在兖州曾经被曹操麾下铁骑打了个措手不及,吕布在徐州安养生息多年,也给陷阵营这支麾下精兵升级换代了一下,只是这种升级能让敌人胆寒,虽然造价巨大,但没有人会想在战场上直面一支重骑兵。 “主公!主公!” 城墙上,斥候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 彼时刘备正眉头紧锁,手持双剑斩下了一个正欲登城的敌军,见斥候面色便心知不妙。 “主公!”斥候声音嘶哑,“曹公派来支援的夏侯将军已为高顺等所败,恐怕……恐怕无力再来支援我等……主公还是今早另做打算。” 刘备闻言一阵无力,沛城毗邻徐州,吕布兵多将广,若是没有曹操支援,这里便是一座孤城,纵使再如何坚守也守不了多久,不过是时间门长短的问题。 他神色晦暗不定,终究只是叫人去把他那两位正在东西二门守城的义弟叫了过来。 背水一战?还是弃城离去?答案似乎已经浮现于心底,吕布尚且是徐州之主,不会太伤害城中百姓,而他若是死战到底,反而为了这场没有胜算的战役平添伤亡,只是突围逃走又如何容易。 他望着城下的大军,那是吕布麾下高顺、侯成、魏续等多位大将率兵前来,从阵势上吕布还真是看得起他这个只有一座孤城的人,刘备紧咬牙关,而城下的人似乎也看到了他的目光。 “刘备!你暗结曹操,心怀不轨,还不速速出城投降!或许将军仁慈,愿放汝一命!” 底下的人大喊。 刘备面无表情,对于底下的挑衅充耳不闻,开始点兵琢磨着若是突围应从哪个地方突围,此三人皆非寻常之辈,尤其高顺此人,虽听闻他不怎得吕布信重,但他多年来的战绩却是实打实的,不可正面硬撼…… 他目光倏而一定,有些惊诧的睁大了双眼,他看到在吕军背后的平原上,隐隐约约有一面军旗缓缓升起,他素来目力极好,依稀能辨认得出那是‘夏侯’二字。 不是说夏侯惇已然败走?刘备心 中一团乱麻,但手指却莫名激动的握紧了手中双剑。 难道败走是故意示敌以弱?还是夏侯惇此人义薄云天,纵使元气大伤也要来救小沛?各种各样的想法充斥了他的大脑。 他的三弟就没有想那么多了,刚刚一脸不耐烦的跑了过来,看到了远处疑似援军的支援,一下子瞪大了那双圆噔噔的大眼睛,一巴掌拍在了刘备肩膀上。 “大哥啊!夏侯元让真英雄也!”张飞的嗓门极大,半面城墙的人大概都能听到,“待我等得胜,一定要请他好好吃一顿酒!” 高顺也看见了背后突如其来的曹军,面色陡然一沉,他几日前于途中大败夏侯惇一军,他如何又有胆量敢追上来援助刘备,他命将士收紧阵势,最终看到了紧跟在夏侯之后的那面荀字旗。 臧霸那老革还是掉链子了,看个人都看不住! 不待高顺多想,多日来紧闭城门的沛城突然打开了城门,那红脸大个子将军一马当先从里头冲了出来。 “高顺!你可敢与我一战?” 关羽手持长刀,大喝一声,叫得身边兵卒皆不敢近身,仿佛身边围绕着煞气一般。 身后的曹军也已至,腹背受敌,唯有一战,高顺派人告知魏续侯成二人,心下却沉甸甸的,他虽名义上主使此役,但对于此二人还真指使不动,若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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