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吹雪:“不错。” 司空摘星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流露出眼巴巴的可怜神情。 陆小凤眼珠一转,机灵起来:“一道一道,我们赶紧找个地方洗掉这一身风沙,来了一个月,连我的嘴里眼睛里都全是沙子,已经快成一只风干的小公鸡!” 西门吹雪却道:“你上一次见花满楼是什么时候?” 陆小凤张口结舌:“是……是……去年夏天在泉州。” 司空摘星脑子上线:“陆小鸡,我们去江南找花满楼吧,我想喝他的百花酿,吃街头老店的糟鹅,还很想吃百花楼的鲜花点心!” 陆小凤被司空摘星拼命砸过来的眼色弄晕,下意识就说:“好好好,我们去江南,找花满楼。” 西门吹雪露出满意的表情,牵过白马:“如此,别过。” 看着黄沙漫天中一骑绝尘的影子,陆小凤嘀咕起来:“你知不知道你一点儿谎都不会撒,刚刚我们两个一定蠢透了。” 司空摘星:“管他蠢不蠢,我怕你没看出来他不想咱们在他面前碍眼,非要跟着回去。” 陆小凤:“我有那么厚脸皮嘛?” 司空摘星用眼神告诉他,有。 陆小凤仰天长叹,然后立即有了一个坏主意:“酒是一定要喝的,咱们可以先去喝了百花酿,再骗了花满楼一起去万梅山庄,哈哈!” ………………………………………………………………………………………… 接续剑神一笑的故事,西门吹雪去了黄石镇救陆小凤,这里迅速略过。 这是无情无心之人,遇到了一个比他更加绝情断爱的人的故事,眼看就要BE。 如果是爱好BE,其实我曾经很好这一口,停在这里多好。 庄主回来的时候,城主消失了,这次他永远也不会知道城主去了哪里。 55555 爽 但是我怕被寄刀片,所以城主的去向我会交代清楚的,是一个合理的原因。(城主绝不矫情)
第50章 50 西门吹雪其实并没有完全下定决断,他甚至在这月余的奔波营救中可以避开去想困扰自己的这件事。 但他此刻却能体会到一个词:归心似箭。 什么都不想,什么也不管,就这样先回到山庄。 该说什么,该做什么,皆不去理会,等见到这个人,再想不迟。 健马七日的路程,生生用了五日便走完了。西门吹雪一路风尘踏入万梅山庄,迎面而来的便是老管家略带焦急的面孔。 “庄主总算回来了。” 西门吹雪:“出了什么事?” 老管家道:“是叶城主,他走了。” 西门吹雪解开披风的动作一顿,面孔陡然冷肃无比:“我吩咐过回来之前,不能让他离开。” 老管家如何不知失职,但这件事发生的太过超出预料,他不得不将当时的情况尽量还原的描述出来:“庄主走后,叶城主与老实大师说过几句话,老仆隔着太远并没有听见。” 西门吹雪面色已经很是骇人,甚至有些不耐:“接着说。” “之后一连三日都如往常,但第四日早晨,东厂的人就把山庄整个包围起来,连州府的人都被惊动了。” “东厂……”西门吹雪眉峰紧紧皱着,他立即想到老实和尚在黄石镇的奇怪表现,万梅山庄与朝廷素无瓜葛,能把东厂引来的人,只有那一个。想到这里,再开口时,语气中已经有了杀意:“难道万梅山庄的人,连几个东厂的人也怕?” 便是从小看他长大的管家也被此刻西门吹雪的气势所慑,脸色也白了几分:“东厂虽有高手,但万梅山庄的旧人都是跟随庄主多年,自然是不怕的。本来老仆已率了山庄护卫出门准备击退包围山庄的人,怎料城主忽然从后点了老仆和十三卫的穴道。” 西门吹雪一怔:“叶孤城,他点了你们穴道?” 老管家十分肯定的点头道:“城主似是认得东厂领头之人,那人见城主出现,抬出一顶轿子,城主便径自进了轿子,和东厂之人一起离开。” 西门吹雪面沉如水:“他,是自己愿意走的?” 管家觉得这件事只能这样解释。少主人认了叶城主做义父,还救过小主人两次,他也早已将叶孤城视为晚辈,此刻亦是十分不忍:“东厂的人虽然明面上是相请,但胁迫之意思老仆还是分辨得出的。城主走后,老仆才发现城主将庄主的剑也留下了。” 西门吹雪沉默了许久,才问:“剑在何处?” 老管家道:“剑在城主房中,老仆命人不许妄动一物。” 西门吹雪的衣角一扬,人已在角门处。 屋子内是萧索的白,墙角定窑的美人肩梅瓶里斜斜插着一枝古拙遒劲的枝条,桌上放着一卷翻到一半的四方志,和一柄古雅乌鞘长剑。 谁曾说过,从此剑不离身…… 这一瞬,西门吹雪的眼睛红如血,冷如雪。 一个剑客永远不会抛弃自己的剑,除非他死。 叶孤城留下了剑,这意味着他抛弃了这段记忆;他带走了三个月的药,是不是也说明他给自己只留下了三个月的时间? 山庄一切如旧,一切都仿佛和孙秀青离去时一样。 一个人,忽然出现,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一般荡起层层涟漪,涟漪散尽,这个人又和来时一样忽然消失。 西门吹雪在这一天后,变得异常沉默,他甚至没有开口说任何一句不必要的话。 晨起,赏花,观景,用食,练剑,沐浴,更衣,看谱,冥想,打坐,休憩,一切都好似和他过去三十年的人生一样,有条不紊,从容闲适。 不同之处,他会偶尔多花些时候陪伴自己的儿子。 每当这个时候,他回想起老管家后来回忆的事情:“叶城主在离去前三日,每日都会与陪伴少主人玩耍,直至就寝。” 这个人,早已将一切都安排妥当。 他一直以为他那段在庄内的心绪不宁,是在犹豫二人之间的关系,谁料他却是想着如何再一次隐瞒! 若彼时他在山庄之中,也许叶孤城最后瞒不住会对自己和盘托出;但天意弄人,偏偏陆小凤在黄石镇遇险,他不得不暂时离开。 每到这个时候,他就会升起一种并不熟悉的欲念:拿起剑,天涯海角,把他找出来! 这种情绪是不曾有过的执着,他自幼痴心向剑,除了剑,其余皆尽摈弃。世人都说他的剑已经通神,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天才。可他们却不知道,剑才是天地间他心归属之处。 人会死,会离开,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抛下另一个人。 心中生出的念头并没有随着练剑和静坐平息下来,这是极少见的。 就在此时,管家来报,陆小凤与花满楼登门拜访。 百花楼里的酒虽不是最好的酒,但百花楼又最好的鲜花,和最好的朋友。 陆小凤在百花楼喝酒,向他讲述这一次黄石镇频临死亡的惊险遭遇,说起大破黄石镇的阴谋就一定会提到西门吹雪,提到了西门吹雪,就不免说起了西门吹雪的儿子。 花满楼热爱一切生命,他虽然不赞成西门吹雪杀人的道理,但他很想见一见这个还在襁褓中的小生命。当他流露出这个意思之后,陆小凤立即发现这是一个绝好的借口,让他可以去万梅山庄喝酒,于是他便邀了花满楼同去做客。 西门吹雪见了花满楼,便让管家抱了孩儿前来见客。 陆小凤还未坐下,便听西门吹雪直直问道:“老实和尚何在?” 花满楼一愣,他知西门吹雪素来直接,不喜虚礼,但方才这句话里却含着不容错认的怒意。 陆小凤也呆了一下,道:“黄石镇他走后,我便直接去找花满楼,后来并未见过和尚。他可是又做了什么好事?” 西门吹雪冷哼一声:“第三次了,他在我眼皮下传递消息,你当知晓事不过三。” 陆小凤张大嘴巴问:“他传递什么消息,和谁?” 谈话间,管家已经抱了小主人进院,小童穿着白绫罗衣,粉嫩可爱,嘴里叫着“爹爹!爹!” 花满楼立即笑着起身迎去,小心翼翼逗弄小童,也将早已备下的充做见面礼的一枚玉珏系在小童腰间。 西门吹雪收回目光:“老实和尚与东厂有了勾连,你可知道?” 陆小凤怔住:“东厂……大内太监……和尚……我曾经在紫禁之巅那次怀疑过他属于一个叫白袜子的组织,但他没有承认,他只说自己是肉袜子。” 那一次他已经疑心红鞋子和青衣楼之上,还有一个更隐秘的组织,这个组织他暂时称作白袜子。 西门吹雪正要再开口,忽然听见花满楼“咦”了一声。 * 陆小凤和老实和尚猜白袜子的时候我真惊呆了,好随意的猜测。 城主你的秘密要藏不住了 不能怪庄主没有第一时间出去找人,一个是没有线索,二来,孙秀青走的时候,庄主也没有去找。 所以这是一次仿佛同样的开头,但是结果截然不同的故事。
第51章 51 两人朝孩儿方向看去,便见花满楼手里摩挲着一枚精巧的韘形佩,眉头紧紧皱起,似有不解之色。 西门吹雪目光也落在那枚玉佩上,想起玉佩来由,心头一窒。 陆小凤:“花满楼,这玉佩有什么问题?” 花满楼扬起脸,有些迟疑:“敢问庄主,这玉佩……是从何而来?” “此乃叶孤城所赠。”西门吹雪不认为这需要隐瞒。 小小孩儿也跟着一把攥着韘形佩,一面在手里上下举动,一面嘴里叫着:“呆呆!呆呆!”叫完了抬头四下里像是在找什么,遍寻未果之后又对着玉佩又摸又啃。 陆小凤疑惑道:“什么呆?他说谁呆?” 西门吹雪心中一阵滋味难辨,没有回答。 “叶……”花满楼拧眉思索,“白云城……难道?” “花满楼你到底猜到了什么?”陆小凤好管闲事的性子冒头,也跟着过去细细去看那玉佩。 花满楼迟疑了半晌,方道:“花家名下当铺钱庄遍布大明,我四哥掌管当铺,经手古玩珍品无数。我虽看不见,但摸得多了,也算熟悉。” 陆小凤:“江南花家自是富可敌国,这和这玉佩有什么关系?莫不是你见过一对的?” 花满楼道:“一模一样的没有,但是形制相似的的的确有过。这不是寻常人家的物件。” 陆小凤立即发挥了他傲人的想象力:“那是什么?难道是什么教主信物?传家之宝?还是隐藏宝藏的秘钥?” 花满楼面色凝重:“这是汉代以来及至前朝宋时,皇族才能佩戴的信物。” 陆小凤长大了嘴巴,比方才听见老实和尚可能是太监更吃惊:“皇族?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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