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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伏地魔不一样，他是出笼的状态。 安德玛比谁都清楚这种状况下的猛兽是不能招惹的，最好连靠近都免了。 说到底安德玛并不是崇拜某一个人，或者是信仰什么，他想成为那些被记载下来的，伟大的黑巫师。 在这之前他需要学习。 安德烈亚被克里斯托弗支开，理由是克里斯托弗要他去看看丹麦的那两家。 圣诞节过后他们都没怎么好好聊过了，不能就此淡下去。 克里斯托弗比谁都想重振家族，为此他从拉尔夫在时就开始准备了。 另外他还想让安德烈亚先远离伦敦，那里也许会发生不好的事。 安德烈亚没直接去丹麦，上次陪维达尔去过冰岛以后，安德烈亚就和阿萨德联系密切起来了。 以往他们只是记得对方的名字，知道对方是可以交流的人，除此之外就没别的了。 但是现在，安德烈亚挺愿意和阿萨德多联系联系。 说起来阿萨德和维达尔还是某种远亲的关系。 维达尔还该叫他一声表舅。 当然在这层关系中安德烈亚自觉地把自己摘出去了。 如果按照他现在的身份，他也比阿萨德低一辈，这是他不能接受的。 不过他现在有另一个想法了，到时候带维达尔再来认个亲戚。 安德烈亚没有急着告诉阿萨德这层关系，阿萨德也不是喜欢追根到底的人，他们就这样维持着一段不近不远的朋友关系。 在见过阿萨德以后，安德烈亚才去了丹麦。 他首先拜访了一下布莱切利，但布莱切利太忙了，说两句话就没空了。 安德烈亚没有多留，过了一会儿就走了，接着去拜访奥尔兰多。 奥尔兰多对安德烈亚的态度很友好，看样子也是想回归家族的。 他还建议安德烈亚可以和伊尔内多聊一聊，算是交流一下兄妹感情。 安德烈亚连忙以不会和女孩子相处拒绝了，他不想让伊尔内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周末德姆斯特朗有两天假期，一天可以出学校玩。 安德烈亚在和奥尔兰多打过招呼后就直接去了德姆斯特朗。 安德玛不喜欢出去，所以出来的只有布莱恩。 布莱恩和安德烈亚一起在酒馆里坐下来，聊了一下午的天，晚上回去的时候心情都是舒畅的。 回来后布莱恩哼着歌走进寝室，一边把袍子脱下来挂在门口的钩子上。 安德玛皱眉看向他：“你去干什么了？这么高兴。” “安德烈亚回来了，我们聊了一会儿。” 安德玛沉默了一下，然后说：“来学校？” “不是。”布莱恩说，“在外面。” 安德玛讥笑一声：“你倒是开心了，他在学校的时候你就崇拜得要死，还不敢凑上去说话。” 布莱恩脸一下涨得通红，下意识恶声恶气地说：“你阴阳怪气什么？” “你别忘了他跟我们打好关系都是为了他弟弟。”安德玛抛下这么一句，就不再搭理布莱恩了。 布莱恩比安德玛大整整一岁，在德姆斯特朗也就比安德玛多一年。 安德烈亚毕业之前，一直都是学校里最厉害的几个人之一。 他没什么朋友但大家都知道没事别招惹他，因为他是真的会在打架的时候把人的胳膊卸下来，把人的牙齿打碎，说到做到。 最绝的是，不用魔杖，学校知道这事，但没证据也查不到他头上。 他毕业之后学校还安静了一段时间，之后大家又开始乱起来。 布莱恩是崇拜过安德烈亚的，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喜欢把一些离经叛道的行为当做榜样。 安德玛就很不喜欢安德烈亚。 安德烈亚看起来邪恶，但又只是一些小打小闹，没渗透到骨子里。 这样他都能获得一大片畏惧的目光，安德玛觉得这未免也太轻松了一点。 其实说到底，安德烈亚就没想过和两个有什么交集。 一切都是为了家族，谁让克里斯托弗有这样奇怪的愿望。 幽灵们发生了什么 从关于魂器的讨论结束后，德拉科和维达尔就都默契地没有再提起过这件事。 直到某个晚上，维达尔在差不多已经变为睡前读物的那本日记本中发现了一张残页。 这十几页都在讲幽灵，拉尔夫在外旅行的时候见过许多幽灵，但他却单单把那张撕去了一半，维达尔凑近凑近想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残留下来的字迹。 冷不丁看到了后面一张上露出来的“魂器”。 拉尔夫对于自己的笔记没有什么忌讳的，想写就写，有时候思维还很跳脱。 不过现在维达尔已经能很好地适应他的记录方式了。 维达尔看了一眼裹了一层厚毯子缩在角落里那张桌子边的椅子上的德拉科，不动声色地翻过那张残页。 “…我曾经见过一个制成了魂器的巫师，他杀死了自己的爱人以谋求永生。 当他的肉身死亡后，这种延续生命的方式就变成了最大的折磨，也就是说，既不属于这边，也不被那边承认。” 维达尔摩挲着这张纸页，思索片刻后继续往下读。 “死亡是上天给众生的馈赠，当一位巫师最终走完他的一生——不论这一生是否有意义，正义还是邪恶，他在人间的旅途就到此为止了，灵魂有自己应该走的路。 我不认为滞留在人间成为幽灵是正确的道路，活着的和死去的应当划清界限。 不敢直面死亡的巫师选择留下来，本身已经打破了平衡，他们残存的思想对活着的人造成影响更是一桩天大的错误。 在某个特定的时代，人类的思想是有价值的，但是对于下一个更加进步的时代，他们就像中世纪坚持用放血疗法治疗一切病症的巫师和麻瓜，我不愿和这些人辩论超出他们认识以外的东西，也不愿未来被当做这些人中的一员。” 维达尔草草读过去，略到下面的部分。 “而对于使用魂器避免死亡的巫师来说，幽灵已经是可敬的了。 当一个巫师害怕死亡到这种地步，以至于不惜分裂自己的灵魂，避开法则让自己游离于生死之外，他就已经等同于把自己的弱点剖开摆在众人面前了。 …… 不要害怕死亡，不要害怕未知。” 维达尔一只手撑着脑袋，眼睛斜斜地瞥着这几行字。 德拉科半长的头发已经飘到维达尔的颈侧了，维达尔头也不抬，无精打采地说：“怎么了？” 德拉科说：“没什么，就是好奇你看到哪里了。”他分出一只手往前翻了几页，然后接着说，“啊，幽灵。” 维达尔把他推开：“我讨厌幽灵。” “我一直想问，你该不会是被哪个幽灵伤过感情吧？”德拉科坐到他对面调侃。 “可能吧。”维达尔敷衍道，“说不定我曾经跟一个幽灵爱得死去活来，然后被抛弃了，你也知道我的记忆有问题。” 德拉科没有信他的胡言乱语，叹息一声，揉了揉维达尔的头发说：“你爷爷肯定会很高兴的，你完全遵从了他的教导。” 维达尔古怪地瞥了他一眼，没搭话。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维达尔发现休息室里坐着的人变多了，却异常安静。 他迟疑着下楼，然后看了看这些沉默的同学，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不是没睡醒。 阿斯托利亚在一个角落里朝他招手，维达尔走过去坐到她对面。 “这是怎么了？”维达尔扭头看了看四周，轻声问。 “斯拉格霍恩教授让我们不要出去。”阿斯托利亚说，“昨晚有人被袭击了。” 维达尔倒吸了一口冷气：“袭击？被什么袭击？” “不是……”阿斯托利亚改口道，“不是人，是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的两个幽灵。” “幽灵也能被袭击？他们早就死透了。” “之前不也有幽灵被石化的例子吗？”阿斯托利亚说，“还有画像，谁知道他们这群人是怎么想的。” “可是幽灵——”维达尔喃喃道，继而他抬眼说，“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的幽灵？那是谁。” “格雷女士和差点没头的尼克。”阿斯托利亚想了想又说，“也不一定，我今早没有出去，都是听人说的。” “两个学院，我记得他们的休息室离得不远，所以是在上面发生的是吗？” “大概吧，不知道。”米斯兰从一群女孩子中间跳出来，飞扑上了阿斯托利亚的膝头，爪子踩了几下，调整好位置以后就趴下来了。 阿斯托利亚挠着米斯兰的下巴说：“我其实不懂，他们说得好像很严重，但也没有人——没有幽灵真的受伤。” 维达尔回头看了看四周，发现少了几个人，问：“潘西和德拉科呢？” 阿斯托利亚耸耸肩：“谁知道，不过袭击是针对幽灵的，我们也都帮不上忙。” 维达尔想起昨晚正好看到了关于幽灵的一些内容，又问：“斯拉格霍恩教授让我们别出去？” 阿斯托利亚叹了口气：“对，斯内普教授要彻查昨晚发生的事。” 休息室里其他人都安静地在做自己的事，好像没人关心休息室外面怎么样了。 维达尔坐了两分钟，按捺不住站了起来。 阿斯托利亚惊讶地抬头看他。 维达尔用手背蹭了下冰凉的鼻头，双手插在口袋里拢起袍子说：“我出去看看。” 德拉科一早出去，没人看到他往哪儿去了，也没人见他回来。 维达尔猜想他是被斯内普教授叫去了，但维达尔心里有点不安。 他昨晚才和德拉科讨论过幽灵的问题，今天早上就发生了这些奇怪的事，这么巧任谁都会产生怀疑。 看起来不仅仅是斯拉格霍恩教授，弗立维教授也和他们学院的学生说过了。 外面只有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的人。 维达尔在楼下没看到德拉科，猜想他可能会在校长办公室，但维达尔是不会主动往那边去的。 于是维达尔想着去图书馆看看能不能碰到凯利德或者其他什么人。 尽管外面有一点冷清，图书馆仍坐满了人，有许多和他一样选择忽略院长的建议出来的学生都在这里学习。 维达尔找到凯利德最常去的座位，没看到人，于是在周围又转了一会儿。 平斯夫人已经盯上他了，似乎认定他是来瞎逛的游手好闲的学生，时不时就抬眼看他一会儿。 维达尔在靠窗的位置找到了凯利德，他身边正好有空位，维达尔就直接坐了下来。 凯利德看了他一眼，继续写他那篇关于冬日光草和夏日光草的区别的论文。 维达尔从他那堆书里抽出一本，假装翻书的同时轻声问：“格雷夫人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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