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被家养小精灵接走,德拉科和维达尔从入口步行进入,穿过烟雾般的锻铁大门之后,眼前就是两排漂亮的紫杉树篱和道路尽头的宅邸。 “你上次来好像是三年前了吧。”德拉科在他前面走,时不时回头看他。 “对,就住了一个晚上。”维达尔抬头看向信步于树篱顶上的一只白孔雀,“我是不是见过它?” 德拉科瞟了一眼,随口说:“我可不敢保证。” “你认不出来吗?”维达尔小跑了两步追上德拉科,“我以为你们养宠物的人可以分辨它们的差别。” “是啊,但你得知道,它们不是我养的。”德拉科说,“我小时候是真的以为自己能分得出每一只。直到我妈妈告诉我,它们每年都会换一批。你上次见到应该是在世界杯的时候吧?那是我们家新的孔雀。” “为什么要换掉?”维达尔说。 “因为它们换毛的时候很丑,我爸爸不喜欢。”德拉科说,“每年只要它们开始掉毛就会被送走。” “那个季节所有孔雀都会换毛吧?” “有换得早的,我不知道,反正我爸爸总能找到替换的。”德拉科的语气颇为平淡,就好像他已经习惯了这些事一样,“说到底他没想养宠物,不过这些白孔雀看起来比较风光。” 维达尔于是噤声了,最后看了一眼那只白孔雀,默默和德拉科一起穿过树篱小道。 宅邸非常华丽,有一种压抑的精致感。墙面光洁靓丽,看不出爬山虎曾经生长的痕迹。 从树篱车道一直铺到正门的是细碎的砂砾路。树篱背面的花园里还有一个正在喷水的喷泉。 维达尔走在砂砾路上回头看,那喷泉边还有一只白孔雀在梳理羽毛。 这时树篱上的孔雀扑扇着翅膀滑翔下来,停在喷泉边上喝了一会儿水。 “我之前来的时候怎么没有注意到这些?”维达尔说。 “你是直接往里面走了,小孩子不懂欣赏也正常。”德拉科把他带进门厅,“晚一点我再带你到处看看。” 一条看起来就很昂贵的地毯几乎铺满了门厅的地面,维达尔踏上去就感觉浑身不自在。 “说实话我们家祖宅跟这里比起来就朴素多了。”维达尔低声说,“都是好几个世纪以前的东西。” “我倒是更喜欢你们那儿。”德拉科说,“看看这个——”他的脚步慢下来,维达尔停在他身边。“我的祖上,不过你大概已经够熟悉了,之前克拉西的那张表列得很详细。” 门厅两侧墙壁上挂着许多画像,正沉默地注视着他们。 维达尔的嘴闭得紧紧的,脸色有点苍白。 他们只在这里停留了一会儿就走了。 “他们一般不说话,除非发生重大事件。”离开门厅以后德拉科解释道,“最外面那位是我祖父,在我去霍格沃茨的前一年去世了。” 终于来到客厅,维达尔发现这里比外面更阴暗。客厅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古老又华丽的长桌,那尽头是烧得正旺的炉火。 壁炉上面有一面镜子,正遥遥把他们都映照在里面。 德拉科偏头小声说:“我带你去你住的那个房间。”他似乎对那张桌子有不好的回忆,走的时候绕得远远的,从壁炉左边的楼梯上了楼。 维达尔住在德拉科房间隔壁,其他人的住处也安排好了,但目前还没人到来。 卢修斯和纳西莎都不在,他们进了维达尔的房间,关上门。 维达尔好像舒了口气,稍微轻快了一点:“我总感觉这里好压抑。” 德拉科说:“正常,我也这么觉得。” “是因为人太少了吗?”维达尔问。 “我觉得是因为神秘人在这里待过。”德拉科上身微倾低声说:“他们前几天好像来过。” “前几天?”维达尔惊讶道,“这个时候?” 德拉科微不可见地点头:“我爸爸告诉我的,他们好像在讨论什么魔杖的事。” 说到魔杖,德拉科停顿了一下,抬眼看向对面的维达尔。 “我不明白,魔杖?”维达尔说,“关魔杖什么事,奥利凡德?格里戈维奇?他之前抓走了奥利凡德。” 他们两个对视了几秒。 维达尔小声说:“你是说那个——接骨木魔杖?” 德拉科说:“我不知道,他之前拿了克劳奇的魔杖。但他说还不够他要一根更强的魔杖。” “比他的魔杖还强的只有接骨木魔杖了。”维达尔说。 德拉科站起来走到窗边拨开窗帘朝外面看了一会儿,然后说:“但我不觉得他能找到它,接骨木魔杖已经好几个世纪没出现了。”他转过来,“说不定是被哪个麻瓜捡去当柴火烧了。” “你高兴就好。”维达尔无语道。 之后他们在这个房间里聊了一会儿,在下午的时候就去庄园其他地方逛了一圈。 到纳西莎回来的时候,他们除了伏地魔来的时候占有的房间,其他地方都去遍了。 纳西莎披着黑色的巫师斗篷从外面回来,一进门就把斗篷脱下来挂在门口的架子上。 “德拉科回来了吗?”纳西莎平静地说。 她面前瞬间“啪”的一声出现一个家养小精灵,脑袋垂得低低的,几乎接近地面,毕恭毕敬地说:“马尔福少爷今早带着朋友回来了。” 纳西莎整理头发的手一顿,缓缓说:“朋友——”她看向二楼楼梯口的方向。 那扇门紧闭着,不知道门的背后有没有人。 “他们去哪儿了?”纳西莎继续对着镜子拨了拨鬓发问。 家养小精灵说:“少爷在花园里。” “他们回来了再告诉我。”她说,“给客人准备了晚餐吗?” “是的,夫人。”家养小精灵又深深鞠了一个躬,“啪”的一声消失。 维达尔在马尔福庄园住了几天。 快要到平安夜的时候,卡米尔和斯威诺克,萝拉先到达。之后是布莱切利和奥尔兰多以及他的妻子弗里达。加上伊尔内,布莱恩和安德玛共六人一起到达。 在平安夜的前一天,雪莉也到了。 克里斯托弗和克拉西是一起来的,就在雪莉后面不久。 最晚的是安德烈亚,他看起来很匆忙,就像是刚刚从一场混战中逃出来一样。 卢修斯和纳西莎在客厅接待他们。 克拉西和卢修斯还算比较熟悉,他们寒暄了一会儿就开始介绍这些弗罗斯特家族的人。 在瑞典过节的时候肯定不止这些人,但那些都是更远的亲戚,血缘关系淡薄得离谱。 奥尔兰多和布莱切利是兄弟,他们的祖父是索尔斯的兄弟。这都算比较近的了,其他人还要往上数好几代才能攀得上亲戚。 布莱切利是离了婚的,但奥尔兰多没有。 然而他的妻子只会说丹麦语,全程都没有和马尔福家的人有过问好以外的交流。 卢修斯也不在意,他邀请这些人来也不是为了跟他们聊天。 在平安夜的晚宴上,卢修斯主要是和克拉西还有克里斯托弗讨论。 维达尔听了两嘴,发现他们到现在都没有提起他和德拉科的问题。 看起来卢修斯没有什么抵触心理,和维达尔说话的时候都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但按照德拉科的说法,卢修斯应该会极力反对才是。 纳西莎他们两个都不担心,她是一个慈母,对德拉科称得上是溺爱。 他们从始至终都不觉得纳西莎会反对德拉科的想法。 斯威诺克和维达尔这段时间都和安德烈亚见过一次,所以没太大的情绪波动。 克里斯托弗在伦敦也见过他几次,所有人中唯一一个和安德烈亚没有联系的就是雪莉。 她再次看到安德烈亚是挺激动的,但也没有拥抱他。 他们只是在一起说了几句话就分开了,比前两年更没有母子的样子。 克里斯托弗在应对卢修斯的时候,还抽空看了他们两眼,似乎是想让他们多亲近亲近,然而安德烈亚朝雪莉点了点头后,就又坐回到维达尔身边了。 “我有个不好的猜想。”德拉科微微歪头在维达尔耳边小声说,“等会儿跟你说。” 安德烈亚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想在他们两个说话的时候插一嘴。 维达尔头也没回,伸手把他凑过来的脑袋推开:“别多事。” “你们有什么小秘密?”安德烈亚微笑着说。 “没有。”维达尔敷衍道,“你去跟妈妈说话,再不然就去认识一下伊尔内他们,爸爸让我给你介绍,但我觉得你自己可以做到。” 安德烈亚还想再说话,他对面的克拉西朝他微笑着说:“你最近还在伦敦吗?” 安德烈亚兴致缺缺地扭头说:“没有,去了德国一趟。” “我注意到你还没有把魔杖换回去。”克拉西又说,“我们去年圣诞节后就按照维达尔给的地址把你的魔杖寄过去了。” 安德烈亚不动声色把他现在用的魔杖往袍子里塞:“太忙了,没时间去拿。” 维达尔在他旁边听见克拉西提到自己,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德拉科轻笑道:“有什么关系?你又没卖了他。” 维达尔挪得离安德烈亚远了一点:“谁说得准呢?” 这地方让我有不好的感觉 晚宴的后半段,纳西莎和卡米尔用法语交流,弗里达和雪莉用瑞典语讲话。 因为丹麦语和瑞典语有很大一部分是互通的,所以她们交流起来没什么压力。 维达尔和德拉科说:“你还没见过他们三个吧。”他转头看向正低头用餐的伊尔内。 “我们见过了。”布莱恩越过他姐姐插嘴说,“就在复活节你逃跑的时候。” 维达尔笑了一下:“怎么可能,那时候你们可是在斯德哥尔摩——”他忽然停住,整个人就像被石化了一样。 “你们见过?”维达尔又重复了一遍。 “是啊。”安德玛一向懂得看气氛,也乐于挑起争端。他一看到维达尔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看热闹的心思一下就窜上来了,“你爸爸带他来的,大半夜,他来了我们才发现你已经跑了。” 伊尔内在桌子下面暗暗掐了他一把。 “别掐我。”安德玛皱着眉看了一眼伊尔内,脸上不高兴得很,但他的眼睛里闪烁着的却是兴奋的光,“有什么不能说的?” 德拉科看了一眼克里斯托弗,他还在和卢修斯说着什么,已经维持拿刀叉的动作有一会儿了,大概是无暇顾及这边。 “你要不要跟我出去散散步?”德拉科低声问维达尔,企图转移这个看起来不太妙的话题。 维达尔抬手打断他:“你等一下,你在复活节的时候去找过我?到斯德哥尔摩来?” 德拉科刚准备开口,安德玛就抢先说:“不是,他好像是先去了祖宅,被你爸爸抓到了。一个人——”他好像是嫌事情闹得不够大,故意加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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