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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莱恩懵了好一会儿，随即愣愣道：“那维达尔以后肯定没有后代，安德烈亚也这个样子，老宅怎么办？” 伊尔内有点不耐烦了，站起来撸了把头发：“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以为是什么大事。” 安德玛抬头看着她说：“是跟我们没关系，也没人稀罕老宅。但是重要的是，我觉得马尔福他爸爸的态度好暧昧啊。” 伊尔内斜眼看他：“暧昧？” 安德玛眼里溢满兴奋：“我觉得他不想承认这段关系，但想利用维达尔他们家。” “你想太多了，去睡你的觉。”伊尔内厌烦地说，然后就离开了。 布莱恩和安德玛坐在原位，半晌他看着安德玛摇摇头：“你爸爸妈妈也不是这个样子，真不知道你这是随了谁，唯恐天下不乱。” 安德玛说：“你不觉得好玩吗？” 布莱恩顿了顿，诚实地点点头：“好玩。” 隐蔽的地下室 晚上，整座房子都安静下来。 维达尔翻来覆去在床上躺了很久，终于有了睡意。 在他的意识已经变得模糊的时候，门忽然从外面打开了。 刚睡着的状态，不论什么声响都会在耳边无限放大。维达尔惊醒，猛地睁开眼睛，挣扎着坐起来，大脑还是一片空白。 “谁在那里？”其实他知道，除了德拉科没人会大半夜的跑来找他，但这时候他的意识还不是很清醒，于是问了一句。 德拉科轻轻反手把门带上，走到床边俯身说：“起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维达尔揉了揉眼睛，含糊地说：“什么地方？” “快一点，我刚刚想起来还有一个地方没带你去过。”德拉科把他拉下来说，“你绝对不会想错过。” 维达尔不耐烦地扭动着手腕说：“到底是什么。” 德拉科凑近说：“我们家的地下室，现在用来存放一些附有黑魔法或者诅咒的违禁物品。” 维达尔愣住，扭头看向德拉科。 维达尔的头发乱糟糟的，胡乱炸起来，眼皮也不知道为什么堆起好几道褶。 “违禁……？”他以为自己听错了，重复了一遍问道。 德拉科点点头：“我想起来，你爷爷的日记上记载的咒语和诅咒，我们家好像恰好有实例。” 他说：“快点，我爸爸不会让我带人进去的，所以趁着没人发现——你快一点。” 维达尔说：“好了，好了，别催了。”他从床上翻下来，德拉科赶紧快步走到衣柜边把挂在旁边的厚斗篷拿下来裹住他。 “快一点。”德拉科说，“这个时间应该没什么会起来，我们去完赶紧回来。” 维达尔跟在他后面，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 他们只是半掩上了门，因为怕关门会发出声音，再说回来的时候也更方便。 他们在门口左右张望了一会儿，然后悄悄下楼。 整个房子都静悄悄的，维达尔跟着德拉科下到一楼，然后经由一个隐蔽的暗门进入一道昏暗的走廊。 这条暗道的阶梯很陡，维达尔差点一脚踏空，德拉科在前面接住他，用气音说：“没扭到吧？” 维达尔摇摇头：“在这下面吗？” 德拉科继续往前走：“我应该跟你说过，之前有一段实际魔法部一直在想方设法地从我们家找出点什么违禁品，所以我爸爸就把它们都移到下面来了。” 维达尔往前走了一点，和德拉科在狭窄的走廊里并肩走着：“这是客厅下面吗？” 德拉科压着声音说：“对，再过去一点就是酒窖和藏书室。” 他们走到楼梯底部，面前出现一扇笨重的铁门。德拉科拿起魔杖在门上轻轻一点，铁门就打开了。 德拉科又低声说：“荧光闪烁。” 他一边扭头对维达尔说明一边往里走。 直到维达尔拉住他的衣袖迫使他停下来。 “怎么了？”德拉科看着他的侧脸，奇怪地扭过头去，脸色变得铁青。 “奥利凡德先生？”维达尔喃喃道。 德拉科赶紧把门关上，眼睛死死地盯着奥利凡德。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维达尔看向德拉科。 德拉科嘴唇用力抿得泛白，慢慢说：“我不知道。” 奥利凡德一个人蜷缩在这间房间的角落里，看起来虚弱得要命。 维达尔手里握紧魔杖，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你干什么？”德拉科急急问。 维达尔蹲下来回头说：“他好像晕过去了。” 德拉科也走过来，看了看奥利凡德，然后说：“渴的吧？” 他注意到在奥利凡德身边不远处还有一个空碗，大概是用来装水的，于是用魔杖指着那个碗低声念：“清水如泉。” 然后他把装满的水碗抵到奥利凡德的嘴唇边上。 “他一直待在这里吗？”维达尔接替着念出照明咒，把闪烁着荧光的魔杖凑近奥利凡德问，“今天是因为我们来了所以才忘记加水吗？” 德拉科脸色难看得很，但还是努力让奥利凡德喝水。 奥利凡德就算是晕过去了，也下意识循着水源的方向凑。 没过多久他就喝掉了半碗水。 德拉科把碗放在地上站起来，沉声说：“我上次回家的时候这里还没有人，应该是黑魔王来了以后的事。” 维达尔说：“奥利凡德在很久以前就失踪了吧？那他之前在哪儿——”他顿了顿，反应过来，“克劳奇家？” 德拉科点点头：“应该是的，只是我不理解，为什么要一直关着他，他对黑魔王有什么重要的价值吗？” 这时候奥利凡德慢慢转醒了，虚弱地咳了好几声。 维达尔和德拉科都赶紧看向他。 “咳…咳嗬……咳咳咳……嗬…咳咳咳咳……”奥利凡德剧烈地咳嗽，好像要把肺咳出来一样。 咳嗽声中夹杂的凄厉的喘声让他听起来像是那种病得快要死了的人。 事实也确实如此。 奥利凡德长满皱纹的手抓着地面，指甲在地面上无力地抠着。 “你怎么样？”维达尔小心问。 “呃——嗬——嗬——”奥利凡德的喉咙里又发出那种让人耳膜不适的声音。 维达尔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他在盯着德拉科浅金色的头发。 他不动声色地往奥利凡德和德拉科中间挪了一点，挡住奥利凡德的视线：“奥利凡德先生，你还记得我吗？” 奥利凡德慢慢平静下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吃力地摇头。 维达尔想了一下，把魔杖横到他的面前：“我的魔杖。” 奥利凡德的眼睛一下就亮起来了，整个人精神状态也好了许多。 他的手颤颤巍巍地接过维达尔的魔杖，仔细查看了一番。 “苹果木和火龙心脏神经，十一又二分之一英寸。”他说，“看得出来他的主人保养得很好。” 他朝维达尔点点头：“苹果木我一般更适合搭配独角兽毛，但——” 他又看了看魔杖的底端，思索了一下，抚摸着维达尔魔杖杖身上的孔雀羽毛说：“格里戈维奇一向喜欢一些偏激的搭配。火龙心脏神经是一种非常强大的杖芯材料，和苹果木这种温和的材料并不能很好地相容，但是这根魔杖却做得很好，平衡了苹果木的温和和火龙心脏神经的强势。” 维达尔说：“您觉得是什么原因？” 奥利凡德笑了一下，轻快地说：“一般我们做魔杖，会首先考虑和木料相适应的材料作为杖芯，辅之以一些加强或缓和力量的材料作为调整。还有很多细节，三天都讲不完。” 他又咳了几声，开始在地上摸索那个水碗。 维达尔把水碗递给他，奥利凡德把剩下的水都喝干净，继续说：“许多魔杖大师不会公开自己做魔杖的材料，但我喜欢让客人们对他们可能拥有的魔杖有更多了解。” “格里戈维奇更喜欢在魔杖上走偏峰，我见过很多他的作品，把柳木和绿松石，枫木和球遁鸟，榆木和人鱼头发结合在一起。” “那不可行吗？” “只要技术到位，所有搭配都是可行的，但如果木材和杖芯的性质相冲，魔杖就很难发挥出应有的力量。”他又喘了口气，接着说，“格里戈维奇，我不认可他的魔杖制作方式，但毫无疑问，在某些方面他还算过得去。” 维达尔点点头：“这魔杖是格里戈维奇大师为我定制的，我们家和他有一点关系，他是在退休之后为我做的。” 奥利凡德怔了一下：“魔杖选择巫师——” “您想说什么吗？”维达尔看着他的神色追问。 德拉科也在他身后盯着奥利凡德。 “魔杖选择巫师。”奥利凡德转动眼珠看向维达尔，“适合的才是好的。” 维达尔一开始不明白他莫名其妙在说些什么，忽然一道灵光从他脑中闪过，他脱口而出：“接骨木魔杖。” 奥利凡德的眼神开始变得慌乱起来。 维达尔看着他的神色变化，更加肯定：“你知道接骨木魔杖的下落？” 德拉科也凑过来了。 “我——不知道。”奥利凡德又开始咳嗽起来，“我什么都不知道，别问我。” “他为什么一直关着你？”维达尔说。 奥利凡德没有回答他，而是说：“你能救我出去吗？” 维达尔沉默了。 他和德拉科对视一眼，然后一起看向奥利凡德。 奥利凡德看着他们两个的神情，原本满是期待的眼睛渐渐变得暗淡。 “我可以把你的消息透露出来，或许会有人来救你。”维达尔低声说，“但是请你告诉我们——你有把接骨木魔杖的事告诉神秘人吗？” 维达尔和德拉科悄悄离开这间地下室，踏着极陡的阶梯往一楼走。 等他们回到地面时，房子里还是一片寂静无声。 他们往楼上走，回了维达尔住的那个房间。 确认过后没有人中途醒来以后，德拉科转身对维达尔说：“所以神秘人在国外是为了找格里戈维奇，最近你有听过格里戈维奇的消息吗？” 维达尔摇摇头：“他为我做完魔杖后，就不再见人了——事实上他本来是不打算为我定做的。我爷爷说会为他提供一些庇护。” 他们两个一下就明白这个所谓的“庇护”指的是什么了。 “很多人都知道接骨木魔杖在格里戈维奇手里。”德拉科说，“你爷爷肯定也知道。” 维达尔心情不是很好，闷闷地点头：“我最关心 担心的还不是这个。” “你爷爷已经去世了，格里戈维奇现在很危险。”德拉科说。 利益双方 由于晚上出去了太长时间，维达尔昨晚根本没睡多久。 德拉科有过一段起早贪黑的经历，可以很好地缓解熬夜的负面影响。但维达尔，他从不会在睡觉这件事上委屈自己，所以今早他起来的时候只想把自己钉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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