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维达尔音量飙升,都有些破音了。这下整桌人都听到了,往这边看过来。 “出了什么事吗?”卢修斯平和地问。 德拉科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毯上拉出几道褶皱:“没什么。” 他把维达尔拉起来跑了出去。剩下一桌人面面相觑。 “随他们去吧。”卢修斯抬了一下手说。 大家都没再提起别的什么话,生怕刺激到两个孩子。 “我没想瞒你,就是忘记告诉你了。”出来以后德拉科解释道,“我之前就看出来了,那个家伙一看就不是安分的人。” 他还顺带低声骂了一句安德玛。 “我知道安德玛喜欢挑事,但德拉科——”维达尔走近用食指警告性地戳着德拉科的肩膀,“你本来应该瞒着我的,而且最好是一直瞒下去。一个人到瑞典来?你在发什么疯?你知不知道如果让他们发觉你有什么异动,我们所有人都要完蛋。”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 “你多大了?去年复活节你差不多就成年了,没想那么多?你的脑子是干什么用的。”维达尔狠狠推了他一把,“这么敏感的时候一个人跑斯德哥尔摩去,你爸爸知道吗?” 德拉科被推得一个踉跄,退了两步好险稳住:“他那时候刚好出国——我妈妈知道。” 维达尔更生气了,看了一眼身后,然后回头说:“你真是挺厉害的,你也知道谁惯着你是不是?” “没有那个意思。”德拉科说,“那时候你已经好久没回学校了,你们家里又说要让你休学,我担心就想去看看——” “我不理解。”维达尔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以为你算理性的了,为什么还要做这么任性的事。” 德拉科想让他冷静下来,低声说:“我下次不会了。” “最好是这样。”维达尔转回来气冲冲地说,“别再让我发现你犯这样的傻,不然我把你的脑袋打歪。” 这时候安德烈亚也出来了,德拉科看着从正厅走出的那个高个子巫师说:“现在趁着没人跟你说一下,我觉得我爸爸有点奇怪,你注意一点。” “什么意思?”维达尔气刚消,又听到这么一句不知所谓的话,眉头又要皱起来,“注意什么?” “他今天从头到尾都没提过我们的事,我不确定他的态度。但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敢肯定那不是什么好事。”德拉科简短地说了两句,安德烈亚也正好看到他们,往这边来了。 “你爸爸,是啊。”维达尔吐槽道,“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感觉他今天跟克拉西说话的时候浑身散发着算计的气息。” “你不能指望他能对克拉西友好,现在克拉西是神秘人最看重的手下,和贝拉特里克斯还有斯内普教授齐平,我爸爸肯定不会高兴。”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安德烈亚在他们不远处的砂砾石路上停下来,狐疑地打量着德拉科说,“怎么突然跑出来。” 维达尔说:“没什么,你出来干什么?” 安德烈亚踢着石子说:“他们已经吃完了,爸爸想跟我谈话,我不想听,就出来透会儿气。”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大房子说,“你们家那两排画像太渗人了。” “有什么渗人的?我们祖宅也有。”维达尔说。 安德烈亚说:“你去看过了?” 维达尔点点头:“去过几次,然后被曾曾祖父骂了。” 安德烈亚想了一会儿才理清关系,接着问:“索尔斯的父亲?” “是啊。”维达尔叹着气说,“之前他跟我说索尔斯没留下画像,有点遗憾。之后我就把索尔斯带过去了,结果他们两个吵起来了,把我骂了一顿。” 安德烈亚无语道:“你也知道索尔斯是个什么样子。你把他带去那条长廊?过不了十分钟他能跟所有人吵起来。” “我现在长记性了,不会把他带去见不该见的人。” 安德烈亚看了眼德拉科,当着他的面说的:“所以这家伙知道所有我们家的事?” 维达尔避开他的视线:“差不多。” 安德烈亚拿他没办法,也没再说什么。 只是—— “这个地方让我有不好的感觉。”他走到维达尔身边,转身看向面前这座巨大的宅邸,轻声说:“这座房子正在死去。” 看着顶着月光在黑夜中静默的宅邸,德拉科和维达尔都没有反驳。 他们一起在外面散了会儿步,德拉科带着他们到花园转了转,在喷泉边聊了很久,那两只白孔雀就在他们不远处慢慢地走来走去。 维达尔让德拉科把他的守护神召唤出来,德拉科从袍子下面伸出魔杖,召唤出他的白孔雀。 浑身环绕着银白色雾气的孔雀在两只活孔雀面前走了几步,然后跳上喷泉的大理石台,梳理了一下羽毛。 “我搞不懂,德拉科居然去学了这个咒语。”卢修斯在二楼的菱形窗户背后轻声说,“有什么用呢?” 克拉西也看了一眼德拉科的守护神,语调没什么起伏:“对付摄魂怪吧。” 卢修斯失笑:“摄魂怪?摄魂怪是我们一边的。为什么要考虑这个?” 克拉西离开窗边说:“他学这个的时候又不知道摄魂怪是我们这边的。” 卢修斯顿住,慢慢转身,脚步轻得透出一种诡异,他眯起眼睛看着克拉西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德拉科说话的时候,安德烈亚一直盯着喷泉边喝水的那只活孔雀。 忽然他问:“这不是那年世界杯的时候你们家带去的孔雀吧?” 德拉科和维达尔都愣住,对视了一眼。 德拉科暂停话题,解释道:“不是,我们家的孔雀留不到换毛期。” 维达尔问:“你就见了那一次吧,就认出来了?”他的眼神中带着点怀疑和不可思议。 安德烈亚笑了一声:“你觉得我这些年那么多路是白走的吗?”他对着其中一只孔雀努努嘴道,“那年的那两只孔雀至少五七八岁了,这两只连四岁都没有吧。” “你还会看这个?” “不专业,但这已经很明显了。”安德烈亚说,“为什么要换?家养孔雀能活至少十五岁。” 德拉科说:“我爸爸说掉毛不漂亮。” 安德烈亚毫不顾忌嘲讽了一声:“真是——我早该想到的,这种事也只有他能做出来。完全的利益主义者,他再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我都不奇怪。” 德拉科脸色沉下来,一只白孔雀走到他身边,叨了两下他的袍子,他说:“注意一点,你现在站的地方是我们家,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指责我的父亲。” 维达尔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安德烈亚正色道:“不管你高不高兴,我都要说一句。我知道你爸爸邀我们来肯定不止过个节这么简单,但是只要让我发现他有什么不好的心思,我一定和马尔福家死磕到底。” 维达尔小声说:“安德烈亚。” “你也给我长点心,别被他们家骗了。”安德烈亚睨了一眼维达尔,一个人走开了。 剩下德拉科和维达尔两个人在原地。 这时候德拉科的守护神已经消散了,德拉科先开口对维达尔说:“你是要回去,还是跟我再去走走?” 维达尔拢了一下袍子说:“还是进去吧,我有点冷了。” 德拉科看起来有点失望,但还是跟他一起进去了。 低头穿过挂满画像的门厅,到客厅时,这里就只剩下伊尔内他们三兄妹了。 维达尔说:“他们人呢?” 布莱恩回头说:“谁知道?” “行吧。”维达尔说,“今天怎么样?” 安德玛说:“马马虎虎,不过我实在不知道为什么非得跑到英国来过节。” 他说着还上下打量了一下德拉科,似乎对他有点怀疑。 “我也不理解。”维达尔敷衍道,“可能是因为只有在外面你们才会收敛一点吧。” 安德玛冷笑了一下:“是啊,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维达尔想到还在他包里待着的索尔斯,不再跟他们纠缠,和德拉科上了楼。 “反正他们过了明天就走。”进了房间以后维达尔安慰自己,“我真是烦死他们兄弟俩了。” 德拉科附和道:“是啊,尤其是那个安德玛。” 克里斯托弗和斯威诺克谈了很久。 现在安德烈亚很少和家里人联系,除了斯威诺克,他几乎不会主动联系其他人。 即使斯威诺克远在瑞典,而克里斯托弗就和他一起待在伦敦。 克里斯托弗想让斯威诺克多和他交流,别让他陷得太深。 “什么陷得太深?”斯威诺克礼貌地打断克里斯托弗道。 克里斯托弗噎了一下:“就是——”他看了看斯威诺克没经过什么风霜的脸,委婉地说,“一些危险的工作。” 斯威诺克点点头:“我有在劝他,但是你知道,安德烈亚一直都是如此。你看以前假期的时候他跟一群人到处跑,家里有人能劝得了吗?” “总之,让他别总是待在伦敦吧。”克里斯托弗深深叹了口气,“他毕竟还小,伦敦情况这么复杂,我怕他出问题。” 斯威诺克喝了口茶耸耸肩:“那你得去跟维达尔说,他只听维达尔的话。” 楼下,安德烈亚看完家养小精灵待的厨房,走到客厅看到那三个人,停了会脚步问:“看见维达尔了吗?” 伊尔内扭头看向他说:“和那个马尔福去楼上了。” 安德烈亚哼哼两声:“不出所料。” “你现在住在伦敦吗?”伊尔内又问。 安德烈亚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是啊,怎么了?” “就是问一句。”她又继续去和安德玛说话了,除了耳朵有一点红,全身找不出什么问题。 安德烈亚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原地站了一会儿,摇摇头上楼了。 布莱恩嘲笑她:“你还是喜欢他吗?我听说他好像是没打算恋爱。他的心思全放他弟弟身上了。” “不用你管。”伊尔内冷脸道,“提醒你一句,如果你再不好好学,今年就要留级了。” 布莱恩回敬道:“不用你管。” “算了吧你们。”安德玛懒洋洋地说,“我跟你们说个劲爆的。” 布莱恩和伊尔内都安静下来,看向他。 安德玛坐起来凑到他们面前说:“你们觉得那个马尔福和维达尔什么关系?” 伊尔内说:“不是同学吗?” 安德玛笑了:“嗯——我觉得同学关系还不至于让他们家邀请我们这么多人来过圣诞节。” 布莱恩一下就领会到了他的意思,瞬间支棱起来:“他们在谈恋爱吗?” 安德玛脸上笑意更甚:“除了这个,我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能让那个马尔福一个人从这里跑到瑞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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