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月亮被乌云盖住,我们短暂地接一个吻,在它出来之前就结束。没人会看见,连月亮都不会。” 维达尔怔怔地说:“你什么时候这么浪漫了?” 德拉科站起来,把维达尔也拉起来:“梅林知道我这一个月是怎么过的。从安德烈亚给我送了那张纸条起我就开始想见面之后的这一天该怎么过了。” 早上醒过来的时候,日出已经过去了,维达尔抬起头坐正,发现德拉科就在他身边,垂着脑袋浅睡。 他的魔杖松松地握在手上,好像碰一下就会掉。 但是当维达尔伸手去拿的时候,不知道是肌肉记忆还是怎么的,那只手一下就握紧了魔杖。 维达尔干脆不去管他。 这里果然是没什么人经过,昨晚为了找这么一个合适的地方他们可花了挺长一段时间。 维达尔醒了没多久德拉科也醒过来了。 他昨晚没怎么睡,一直在想事情。 “如果你们到我们这边来怎么样?我手上有一个机会,说不定可以躲得过去。”维达尔双手抱着腿,头枕在膝盖上抬眼看他。 德拉科抿了一下唇,然后说:“你想回对角巷吗?” 这就是委婉的拒绝了,维达尔扭过头:“我在那待了挺久了,我想到外面走走。” 一天过去以后,德拉科回去了,安德烈亚也没回来,于是维达尔开始在对角巷闲逛。 从早到晚都待在外面,专往人多的地方钻。 后来安德烈亚来过几次,但是很快又走了。 五月初的时候,克里斯托弗似乎彻底放弃把他带回去的想法,找了苏布赫照顾他。 所以五月的大多数时间维达尔都是和布兰戴尔一起度过的。 他住的地方也从对角巷变成了大使馆。 布兰戴尔很怕生,在最开始的几天里,维达尔根本抓不住她的影子。 和维达尔熟悉起来以后她才愿意坐下来和他聊天。 维达尔怀疑她有一点心理疾病,或者心理创伤。 又或者是因为没交过什么同龄的朋友,有时候她的思维逻辑经常让维达尔觉得匪夷所思。 她总是很腼腆,有人找她的时候,只要能躲得过去她就尽量躲开。 躲不开的话她的话就会变得非常多,好像她觉得只要她的语速够快,废话够多就能让对方厌倦,然后放过自己。 只有苏布赫能在她身边待久一点。 维达尔有问过她记不记得德拉科,她几乎是立马回答:“我不喜欢他。” “为什么?”维达尔问,“他的态度不好吗?” “他看起来很坏。” 维达尔说:“他不坏,是个好人。” 布兰戴尔语气坚定地反驳他:“他不喜欢我。” 维达尔看了看她长得有点冷,又有点凶的脸,然后说:“他挺喜欢你的。” 布兰戴尔说:“我不信,他像他爸爸,都很坏。” 一听到布兰戴尔认识卢修斯,维达尔就知道没办法了。 说起卢修斯,维达尔的心情一直很复杂。 卢修斯就是一个矛盾的集合体。 对外他可以说是狡猾,虚伪和傲慢的天花板。 对内,至少以维达尔目前为止见过的情况来说,他还算是一个不错的父亲。 虽然有时候他对德拉科的要求会有点太高,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可以说是期望很高。 大部分情况下他对德拉科可以说是溺爱,属于有求必应的那类。 布兰戴尔坐了一会儿就走了,她大概是去找苏布赫了。 维达尔又开始看他的课本自学,他不想有一天回到学校去的时候发现自己落下别人太多。 苏布赫有空的时候也会教一点。 除了魔药,她几乎就没有不擅长的科目。 尤其古代如尼文,维达尔总能从她那里得到新的思路。 维达尔也和布兰戴尔学过阿尼玛格斯,没两天就放弃了。 因为德拉科曾经有这个想法,所以维达尔想帮他试试。 但是现在他对这类难度超标的魔法已经有经验了,只要在一段时间内他没有任何起色,那他就不可能学会了。 克拉西和克里斯托弗分别来过一次,现在维达尔不需要见着他们就跑。 克里斯托弗告诉他斯威诺克被克拉西好一顿训,甚至错过了一场重要的比赛。 所以他们父子俩又开始冷战了。 萝拉那个德国的男朋友从巴西回来了。 不知道是脑子抽了风还是终于想明白了,在获得了异常优异的成绩以后,他中途放弃了交换生的机会,选择陪萝拉一起在德姆斯特朗读完七年级。 他们会在毕业以后一起去巴西。 他们两个之间其实不存在感情破裂之类的情况。 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想得到应有的回应的问题。 萝拉曾经计划过和他一起走,但是这种牺牲不应该是理所当然的。 她愿意为了爱情放弃一些东西,但她不能为单方面付出而没有回应的爱情而放弃。 所以这个德国的男巫是有点太迟钝了,他大概是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反应过来。 听说这些维达尔心情更不好了。 这大概就是自己过得不如意的时候,也见不得别人好。 他的爱情在经历痛苦的拉锯的时候,一听到这种爱情圆满的故事就觉得牙痒。 五月末安德烈亚回来住了两天。 他周身都散发出一种疲惫的气息。 他刚回来的时候,甚至忘记把脸变回来,就顶着一张陌生的脸对维达尔勾肩搭背。 维达尔差点给他来一个石化咒。 “你到底去做什么了?”等安德烈亚反应过来,把脸变回来以后维达尔问。 “大人有大人要做的事,你看你的书。”安德烈亚敷衍地说。 维达尔掐了一下他的手臂,恶狠狠地说:“凡事得有个限度,你是想为凤凰社把自己榨干吗?” “你又知道了?”安德烈亚喝了口水嘲讽道,“我要是不做,你打算让克拉西被那边耗死是吗?” 维达尔噎了一下,然后说:“你知道?” 安德烈亚冷笑了一下:“我为什么要为凤凰社做事?如果不是他找我,你觉得我会掺和英国的浑水吗?” 维达尔说:“行吧,我是没想到他会把你也拉下水。” “倒是你——我知道他绝对不会主动告诉你,所以你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那个该死的马尔福吗?” 维达尔皱着眉不赞同地说:“我以为你已经接受他了,‘马尔福’之前就不要再加那个多余的词了吧?” 安德烈亚恨铁不成钢道:“我把他带过来是因为我傻乎乎的弟弟一副见不到人就要死了的样子。” 维达尔摸了摸鼻子:“总之我们家已经有将近一半的人都掺和进来了。” “另一半也差不多了,我看爸爸好像查到一点苗头了。”安德烈亚沉吟道,“一旦让他发现端倪,他肯定会不顾一切跳进坑里来。” “所以我只希望事情能早点解决。” “但愿吧。” 安德烈亚又走了,走之前把那幅被他收在暗无天日的地方的画像也留下来了。 大概是他总算搞清楚,索尔斯是不会对维达尔下手的。 于是维达尔这几天一直和索尔斯抬头不见低头见。 其他地方都没地方挂这画像,这里的人都对索尔斯有不好的回忆。 所以维达尔只能把他挂在自己房间里。 每天醒过来他就能看到索尔斯盯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最开始维达尔还会觉得毛骨悚然,长此以往他都习惯了。 让他看,反正也不会掉块肉。 索尔斯每天早上都会对他说早安,睡前晚安。 一段时间后维达尔也会和他和气地说几句话了。 索尔斯的说法和维达尔一直以来听到的都不同——这是可以理解的,没人会说自己的坏话。 维达尔听他说了几句。 当索尔斯说他是为了更大的利益时,维达尔就没兴趣再听了。 这类话都是上位者的说辞,一般不具有真实性。 维达尔愿意用另一个更文艺的词来形容——诡辩。 索尔斯不会暴怒,他总是非常温和,温和中扎出刺来,让人防不胜防。 “这是事实,我们的视野不应该局限在一个家族当中,伟大的事业必然会有牺牲。”他是这么说的。 “我为你‘伟大的事业’致敬,并且唾弃你的说辞。”维达尔回咬道,“当然,如果你牺牲的不是我们自己家族的人就更好了。” 索尔斯低低地笑起来:“你是一个很好的孩子,我看的出来。” “谢谢,就算你看不出来那也是事实。” “但是你没办法成大事。” “我不知道你所说的大事是什么,但我宁愿默默无闻。”维达尔面无表情地说,“另外,我想我应该告诉你了,如果你打算给我洗脑的话,我就把你沉到外面的喷泉里去。” 索尔斯抬起双手:“我闭嘴。” 维达尔随意点点头,然后用羽毛笔蘸了点墨水继续写魔药论文。 “你愿意听我说的话,那个地方应该是顺时针搅拌三圈,再逆时针搅拌十圈。”索尔斯又出声说。 维达尔皱着眉抬头看他。 “我N.E.W.Ts考试全O,你想知道的话。”索尔斯矜持地坐在那儿,维达尔看出他的语气和神态有点炫耀的成分。 他慢慢说:“你真的是五十六岁画的吗?” “差不多,那时候我还有一天满五十七。” 维达尔蘸了墨水把他刚刚写的东西划掉,然后照着索尔斯说的继续写下去。 “你可以把错的地方清除掉,划线很难看。” “我乐意。”说完这句以后维达尔就没再理他了。 等这篇论文写完以后,维达尔抬头,发现索尔斯已经睡着了。 因为终于联系上了,德拉科和维达尔又开始通信。 他们没有了作弊的日记本,只能老老实实地写信,然后通过猫头鹰送信。 这样维达尔终于可以知道霍格沃茨具体发生的事了。 有时候和德拉科的信一起送给来的还有阿莫斯和阿斯托利亚的信,潘西和布雷斯也写过几次。 潘西的信总是会写得特别长,加上其他人的信,德拉科的猫头鹰几乎要罢工。 所以后来德拉科就拒绝帮她捎信了。 布雷斯写得少,他不喜欢写信,所以他只在德拉科的信后面加几句问候。 其他人,比如凯利德和古特尔也写过,维达尔猜到德拉科是想让他开心一点才去找他们。 但是让维达尔震惊的是,有一次猫头鹰居然还带来了赫敏的信。 维达尔想象不出德拉科找赫敏写信的那个场面,违和感太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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