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前巴尔克告诉他,以后再也不要让索尔斯出现在他面前。 半年前维达尔和他说到索尔斯的时候,他倒是一脸遗憾,觉得索尔斯没留下画像挺可惜。 现在见到面了,他的态度倒是转了个180度的弯,字字指责索尔斯生平的过错。 维达尔也不知道他和索尔斯是什么心理,只能说人心难测,他永远猜不到这些脑袋里净是弯弯绕绕的政客的想法。 维达尔这次是带索尔斯去见布兰迪。 索尔斯在布兰迪手上待了这么多年,两个人除了互相算计对方,也没好好谈过。 之前布兰迪给维达尔开过几个条件,他当时就十分动心。 现在英国的事实在没有办法了,他希望布兰迪能起到一些作用。 为此他专门把索尔斯的钥匙带了过来——在索尔斯的指导下他把那个纹章从克里斯托弗眼皮子底下偷出来了。 也幸好他们当天就从祖宅出去,回了斯德哥尔摩,不然维达尔都怕克里斯托弗会发现。 从魔法部出来以后,维达尔手心额头都是汗。 他是第一次和人做代价这么大的交易。 他只能希望布兰迪会兑现自己的诺言,只把那些资料用于瑞典魔法部的建设。 这一天也过去了,维达尔带着行李又开到英国。 克里斯托弗来了也没打算马上回去,他一到地方就在试图联系克拉西。 当然没这么容易就让他找到,否则他在瑞典纠结那么久就白费时间了。 第二天克里斯托弗把维达尔送上死气沉沉的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后就去大使馆找苏布赫打听消息了。 维达尔快把列车找了个遍,都没看见德拉科的身影。 倒是潘西和布雷斯,阿斯托利亚坐在一个隔间,几个人也是阴着脸一言不发。 今年没有麻瓜出身的学生入学,分院会花的时间就更短了。 没有邓布利多最后几句经典的无厘头总觉,维达尔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维达尔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找到了德拉科,他快瘦得不成样子了,眼底一片青黑。 维达尔对他旁边坐着的一个四年级学生使了个眼色,然后顺势坐在德拉科身边。 德拉科扭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为什么回来?” 维达尔耸耸肩:“他要杀了克拉西,我不能不回来。” 德拉科深呼吸,然后说:“他最喜欢玩弄别人的心,你回来了,他就能通过伤害你折磨克拉西。” 维达尔漫不经心道:“我知道啊,但总好过隔着海听到他的死讯。更何况现在这个局势,我不能放任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德拉科苦笑了一下,说:“我算是已经被他们套牢了。” 维达尔说:“我跟爸爸说了。” 德拉科还没反应过来:“什么?” 维达尔看向坐在邓布利多位置上,顶着一张臭脸的斯内普教授,说:“我跟他说我们在一起了。” 德拉科狠狠呛住,喝了好几口水才止住咳嗽:“你跟他说了?他有说什么吗?”德拉科自己也没发觉,他的语气中好不容易透露出一些生气,虽然是紧张的期待,但总归让他看起来像个活人了。 维达尔没看德拉科,撑着脑袋呆呆地看着他的盘子:“没有,他甚至猜出来是你。” 他们两个都沉默了一会儿,维达尔又说:“我爸爸不想让克拉西死在英国,但他也不想被食死徒牵着鼻子走。” 德拉科反应过来了,慢吞吞地说:“所以你跟他说是你自己想回来的?” 维达尔点点头:“是啊,再多的话也不用我说了,我们大家都心知肚明。” 这时候分院结束,斯内普教授像邓布利多以前那样站起来发言,德拉科趁着他说话的工夫小声说:“我觉得挺好的,这样就不是我一个人自私,我也不用有那么多负罪感了。” “什么负罪感?” 斯内普教授说到黑魔法防御术将由阿米库斯·卡罗担任,德拉科给维达尔低声解释:“我一直是个自私的人,你知道这一点,我这一个暑假都在想如果你来陪我就好了。” 维达尔笑了一下,混在人群稀稀落落的掌声中说:“我很高兴你有一点长进了,我不希望你像之前那样有什么事就躲着我。” 在阿米库斯·卡罗顶着一口黄牙站起来发言的时候,德拉科心想:我可不高兴,现在我比暑假的时候更痛苦了。 德拉科有一点说对了,伏地魔——准确的来说是巴蒂·克劳奇,把维达尔弄回来就是为了折磨克拉西。 伏地魔是没那么多时间去想克拉西在意的人是谁,他还有很多别的事要去操心。 但是克劳奇有这个精力。 考虑到之前执行任务时克拉西几次差点让他失掉黑魔王对他的信任,克劳奇不想放掉任何一个可以折磨他的机会。 他就说为什么一和克拉西一起执行清理凤凰社的任务就会失败,原来他自己就是为凤凰社做事的。 要不是那个汤姆·霍尔告诉他们这件事,他可能下辈子都不知道到底是谁在他背后捅刀子。 克劳奇去“照看”完克拉西,心情愉快地去吃了早餐,顺便看了会儿报纸。 不久前黑魔王挪去了马尔福庄园,不仅仅是因为那儿比这里大,还因为那个该死的德拉科·马尔福完成了一项让黑魔王欣喜若狂的任务。 黑魔王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掌控霍格沃茨,有很大程度上是马尔福的功劳。 克劳奇对此嗤之以鼻,要他说,马尔福家族就是在垂死挣扎罢了。 禁闭室和钻心咒 大概过了两个星期左右,大家再不情愿也已经开始尝试习惯霍格沃茨新的学习生活了。 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大多数都没什么好适应的,卡罗兄妹就是从这里出来的,他们不会对斯莱特林的学生过于苛刻,就像当年的乌姆里奇一样。 格兰芬多则一直是在反对压迫和强权的前线,特别是那几个平时和哈利·波特走得近的学生,比如金妮·韦斯莱和纳威·隆巴顿。 由于伏地魔差不多已经掌控了半个魔法部,之前那些被通缉,被关在阿兹卡班的食死徒都自由了。 德拉科也因为他的表现而受到了褒奖。 德拉科尽量表现出荣幸的样子,即使在食死徒会议上他得非常克制才能不在其他人面前露出马脚。 现在的食死徒会议对他来说更加危险了。 克拉西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人前了。 他现在都自身难保,更别说给德拉科打掩护。 学校几乎是全封闭的状态,德拉科和维达尔都没办法联系到外面的人。 打人柳下面的通道也被封锁起来,他们再也没办法向以前那样偷偷溜出去。 斯内普教授自从成为校长以后,就很少出现在众人面前了。 他似乎延续了邓布利多教授死前的风格,非必要不露面,不过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 德拉科没有悬念地成为了男学生会主席,维达尔却没有像德拉科当时料想的那样成为级长。 斯内普教授经常找德拉科去校长办公室进行秘密谈话,每谈完一次话,德拉科的脸色就会更差一分。 说实话德拉科一直无法理解,斯内普教授是怎么心安理得地坐在那间办公室里的,更别说邓布利多的画像就在他的座位后面挂着。 德拉科每次坐在他对面时,都不可避免地会和邓布利多的视线撞上。 那双慈祥的蓝眼睛总是和蔼地看着德拉科,却总是让德拉科起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星期五晚上,德拉科又被叫到校长办公室来。 谈话临近结束的时候,斯内普教授对德拉科说:“我把这个职务交给你,不是为了看你一天天浑浑噩噩的明白吗?” 德拉科控制不住地抬头看了一眼邓布利多的画像,然后看向画像前的斯内普教授,平静地说:“我知道,教授。” 斯内普的眼神里透露出复杂的情感,而他的表情却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那就去干正事,把学生管理好,不要让他们和你一样无所事事。”斯内普粗暴地把他右手边的一沓文件拿起来拍在他面前的桌面上。 德拉科扶着椅子站起来。 “黑魔王从来不会仁慈,我相信你知道这点。”德拉科已经走到门口了,回头看他,斯内普头也不抬地在文件上飞快地签着字,“背叛他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 德拉科脸色晦暗不明,斯内普抬起头来,鹰一样的眼神从他垂下来的发丝间直勾勾地射向德拉科:“还站在那里干什么?” 德拉科抿唇,一言不发就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他快速往楼下走,幸运的是平时那些折磨人的楼梯总是在他到达之前就转过来了,德拉科这一路上几乎没耽搁什么时间。 倒是吵醒了几幅画像,在他身后骂骂咧咧地诅咒。 回到斯莱特林休息室的时候,这里已经没什么人了。 有两个四年级的学生缩在角落里小声嘀咕着什么,时不时发出窃笑。 三四个五年级的学生围在一张圆桌前写作业,还一边交换讨论论文。 壁炉边的沙发上只坐着维达尔和阿斯托利亚,后者刚看到他进来就合上书上楼去了,德拉科对她点点头表示感激。 “都回寝室睡觉去,明天谁要是在课上打瞌睡被发现了,看我不收拾你们。”德拉科高声道。 休息室里安静了两秒,那几个学生都边小声抱怨边收拾东西上楼去了。 从德拉科进来以后维达尔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他,在他滥用职权威胁低年级学生的时候,维达尔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德拉科双手插在口袋里俯视他:“看我干什么?你也是一样。” 维达尔把书随手扔在一边,然后伸了个懒腰说:“一样什么?我什么时候打过瞌睡?” 德拉科翻了个白眼,单手把他从沙发里拽出来,然后弯腰把他的书捡起来。 “别磨蹭了,我有话要说。” 维达尔由着他拉着往楼上走。 因为阿莫斯今年没来,所以维达尔是一个人住。 德拉科有时候就会过来睡几个晚上,不过他们是一起睡在维达尔的床上,阿莫斯的那张床一直保持着原来的样子没动过。 维达尔把门关上,然后走到窗边把帘子拉开,黑湖里一片浑浊的湖水。 德拉科熟练地倒了杯水喝了一口然后说:“斯内普教授今晚暗示我他们要处置克拉西了。” 维达尔猛地看向他:“什么意思?” 德拉科站定:“背叛他的食死徒从来就没有善终的。之前的卡卡洛夫,还有更早的雷古勒斯,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 维达尔皱眉道:“我知道,只是他不是已经拖了这么久吗?为什么忽然要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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