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维达尔大吼,“没有任何一个!” 他想到韦斯莱兄弟,眼神闪烁了一下。 随后他想起来他们两个是因为乌姆里奇才离开的,所以确实没有学生因为安全问题退学。 克里斯托弗扭过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我不希望你质疑我的决定。” “你的决定吗?”维达尔追问,“我记得之前克拉西也写过信让我退学。” 克里斯托弗猛地转过头来:“什么时候?” 维达尔冷冷地说:“三年级的时候,他写信来学校,用你的名字。我当时告诉他,你不会那么做的。” 克里斯托弗开始觉得有点荒唐了,但是他并不打算让维达尔记恨克拉西。 所以他只是惊讶了一会儿,就对维达尔说:“他说服我了。” 维达尔怀疑地看着克里斯托弗的眼睛:“是吗?他说服你了?” 克里斯托弗点点头:“我听说邓布利多经常不在学校,你不能保证食死徒会不会趁虚而入。” 维达尔又想到德拉科那个该死的任务,心里想着:他们当然会趁虚而入,而且他们还有一个卧底在学校里接应。 想到这里,维达尔忽然觉得克拉西的想法有那么一点正确。 克里斯托弗轻轻推了维达尔一把:“这事不用商量了,后天你就回斯德哥尔摩,我已经在找人教你了。” 维达尔看着他走进拉尔夫书房的背影,回了自己的房间。 维达尔打开日记本,拿起羽毛笔蘸了一点墨水在纸上的空白处写:“你在看吗?” 没过几秒,纸上就出现了一行文字:“我在。” 维达尔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 他们一般是在晚上交谈。 维达尔回想了一下现在的时间,星期三早上,德拉科应该还在上魔药课。 “有什么问题吗?” “我爸爸不让我回去,我猜是克拉西说了什么。他好像打算让我退学,你帮我去问问邓布利多教授。” 等纸上的墨水完全渗进纸页以后,德拉科那边的文字也浮现出来。 德拉科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斯拉格霍恩教授疑惑地看向他:“怎么了?” 德拉科才想起来他还在上课。 但是他没有心思继续了,于是对斯拉格霍恩说:“教授,我肚子疼,想去一趟校医院。” 斯拉格霍恩笑起来:“啊——不用,我这里有一些药剂,你可以拿去用。” 德拉科高声打断他:“不!教授。” 这下就连那些正在抄笔记的学生都抬起头来看他。 “我想去问问庞弗雷夫人。” 斯拉格霍恩疑惑地看了看他,但还是同意了。 德拉科三下两下把桌面上的纸笔收进包里。 “你要去那么久吗?”斯拉格霍恩又问,“我们还有一节课呢。” 德拉科扭头说:“我恐怕有那么严重。” 德拉科在一大票人面前走出教室,往“校医院”去。 罗恩歪着脑袋对哈利小声说:“你看他像是肚子疼的样子吗?我打赌他肯定在盘算什么。” 哈利不客气地说:“这下你相信我了?他这个学期一直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罗恩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注意到了吗?他刚才好像是在一本本子上写了什么。” “有什么问题?” 罗恩小声说:“你没注意吗?他这一个星期就没有放下过,他连没课的时候都揣着。” 哈利转头看向他:“你是说……?” 罗恩耸耸肩:“谁知道呢。” 极限拉扯 克里斯托弗把书房的门关上,快速环视了一下四周。 这里以后不能叫“拉尔夫的书房”了,不知道下一次有人长时间待在里面会是什么时候的事。 克里斯托弗找到了拉尔夫存放索尔斯的纹章的盒子,把它继续封存在里面。 他不知道拉尔夫当初答应这个条件到底是在想什么,也许是急于从布兰迪的手里逃出来。 但是克里斯托弗知道他绝对不能让克拉西拿这东西去完成布兰迪和拉尔夫的交易。 那个纹章是打开索尔斯留给布兰迪的匣子的唯一钥匙。 虽然这有违信誉,但是克里斯托弗觉得什么都没有弗罗斯特家族的名声重要。 谁都不知道索尔斯到底留了什么东西给布兰迪,反正不会是什么对弗罗斯特家有利的东西。 等他把纹章封印好,调整过心情和穿着走出来的时候,维达尔已经在楼下的沙发上坐着了。 与其说是坐,不如说是躺。 家里没有其他长辈,维达尔知道克里斯托弗不会约束他——他现在也没有立场约束他。 把人关起来不让去学校,总得给一点好处。 克里斯托弗从楼上往下看,正好和维达尔对视上。 他握紧拳捶了一下围栏,扶着楼梯的扶手往下走:“这里以后会由你继承,你就这么对待这个传承了十几个世纪的老宅?” 维达尔的脑袋枕在一个流苏抱枕上,手里还抱着一个墨绿色的抱枕。 “你都说是由我继承了,你觉得我们那些祖先会苛责他们的后人吗?” 克里斯托弗拍了拍他的后脑勺:“正好,现在去看看我们祖先的墓地,那可能会让你升起更多敬意吧。” 维达尔站起来拍了拍衣服,让自己看起来不像是刚起来的样子。 他们从祖宅所在的岸边往岛的深处走。 在树林的另一边,是第一位来到这里建起弗罗斯特家族房屋的祖先选中的,他和他后代子孙最后的沉睡之所。 那不是简单的事,面对庞大的墓地,脚下是几个,乃至十几个世纪以前的巫师的骨和血化成的土地。 维达尔看着最新的那个碑石,恍惚间好像看到拉尔夫坐在那碑石前,正在不耐烦地把一张报纸拍在一边,嘴里抱怨着什么话。 “弗罗斯特家族就在这里了,所有的弗罗斯特。”克里斯托弗叹息道,“上次我们来得太仓促了,你恐怕没时间仔细看。” 维达尔走向拉尔夫的坟冢,手轻轻触摸上那碑石,扭头看向克里斯托弗。 “你想说什么?” 克里斯托弗低头看了看鞋尖上沾的泥土,然后抬头对维达尔说:“你要知道,就连索尔斯都差点葬在这里。我们所有人都是互相关心的。” “我没有记恨任何人。”维达尔说。 克里斯托弗点点头:“那就好。我希望你能理解,等我们都不在的时候,你的兄弟姐妹就是你最后的依靠。” 克里斯托弗把花放下,示意维达尔和他回去。 “所以这段时间我会安排你和奥尔兰多和布莱切利家的那三个孩子见面。”克里斯托弗说,“你在霍格沃茨和他们没有太多交集,斯威诺克和萝拉和他们从没有断过联系。” “安德烈亚呢?”维达尔问。 克里斯托弗脚步一顿:“那就是你的任务了,安德烈亚从没有和他们认识过,你需要在以后的日子里让他们熟悉起来。” 德拉科出了魔药课教室,一路上楼往校长办公室去。 在路上他一直在纠结,以他现在的身份冒然跑过去,会不会被发现。 但是他没时间再想这些了,“退学”这个词让他感觉天灵盖都要被掀起来。 他甚至庆幸,维达尔是今天告诉他这个消息的。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邓布利多总是见不着影子,但是这几天他还在学校,这让德拉科有机会帮维达尔询问那个问题。 但是他不知道校长办公室的口令。 他居然忘了这一点,没有口令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德拉科在门口走来走去,想着能不能等到邓布利多出来。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口的石兽跳开,德拉科错愕地看着它身后露出的楼梯。 麦格教授提着长长的袍子从上面走下来,看到德拉科还有点惊讶:“你在这里做什么?现在是上课时间。” “麦格教授,我想见邓布利多教授,我有急事。”德拉科说。 “有什么事值得你逃课?”斯内普教授从麦格教授的身后走下来,德拉科的脸色瞬间变得灰沉。 “教授,我——” “斯莱特林扣十分。”斯内普教授没让他继续说下去。 这是为了阻止麦格教授给他们扣更多的分。麦格教授清楚地知道这一点,从她看向斯内普教授的不愉快的眼神就能看出来。 “今晚来我办公室关禁闭。”斯内普又说,“我不希望再看到你有下一次。” 德拉科看了看麦格教授,然后说:“知道了,教授。” 他们两个走下来,德拉科问:“邓布利多教授有时间吗?” 麦格教授说:“你现在上去问一问他吧。” 德拉科就是跟他们客套一下,得到麦格教授的同意以后就立即从石兽背后往楼梯上去。 麦格和斯内普在下面看着他焦急的背影,对视了一眼。 德拉科进到校长办公室的时候,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打破沉默的是一张看起来不是很好说话的画像。 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朝着外来人大叫:“别打扰校长睡午觉!” “午觉还没到时间。”另一个画像,德拉科扭头看过去,是阿曼多·迪佩特。 “当然,不过我们的校长有自己的想法。”菲尼亚斯的语气非常冲,任谁都看得出来他是在讽刺邓布利多。 “现在给我们点安生的日子吧,好吗?菲尼亚斯。”邓布利多慢慢开口,“那么,你是来做什么的呢,马尔福?” 德拉科向前走了一步,然后问:“教授,我听说维达尔家里给他办理了退学,是这样吗?” 邓布利多沉默了两秒,忽然笑了出来。 他摆摆手,蓝色的眼睛从眼镜上方看向德拉科:“不用担心这个,马尔福先生。如果他没有亲自要求,他的名字就会一直保留在霍格沃茨的名单上。” 德拉科轻轻点头。 这下他也放下心来,假如维达尔想,他随时都可以回来。 这时候他已经准备走了,邓布利多叫住他:“既然你已经请假了,你可以再坐一会儿。” 德拉科迟疑地回头。 “校长的意思是他要你留下。”菲尼亚斯说。 德拉科扭头看了看这位出身斯莱特林的校长,然后又看向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耸了耸肩:“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德拉科转身走回来,坐在邓布利多对面。 他对邓布利多的态度已经没有前几年那么排斥了,大概除了维达尔在他身边一直念叨,还有克拉西的功劳。 邓布利多无疑是一个狡猾精明的巫师,但德拉科选择暂时相信他。 邓布利多的右手还是焦黑的,他的手上戴着一只有裂纹的石头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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