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德拉科就没有离开过这本日记本。 每一节课他都会把它带上,后来他甚至想办法把它放进口袋里。 现在是三月初,离复活节还有很多天。 学校的生活像往常一样有条不紊地进行,幻影移形课程也是按时到来。 后来德拉科也能移动一小段距离了,维达尔也没有回学校来。 追悼会上的不速之客 考虑到祖宅十几个世纪以来的保密性,追悼会和下葬仪式分开举行。 追悼会在斯德哥尔摩举行,所有他们能邀请得到的人都到场了。 唯一让人觉得有点美中不足的是,一些不被欢迎的人也不请自来。 这个“不请自来”具体指的是布兰迪。 不可否认,虽然拉尔夫本人并不喜欢这个职务,但是他作为审判庭曾经的大法官,是非常受人尊敬的。 克里斯托弗在报纸上刊登了这则消息,所以来哀悼的人不止邀请名单上的那些,还有很多慕名而来的巫师。 有一个年轻的巫师,克里斯托弗曾经在魔法部见过他几次。 他说他曾经在魔法部的入口见过拉尔夫一面,那时他还只是一个记录员——他现在还是,不过这不妨碍他正在向法官的职务前进。 克里斯托弗没那么多时间应付他一个人,他一直想摆脱这个喋喋不休的巫师,到另一边去和克拉西商量追悼会事务。 “我在德姆斯特朗读书的时没有想过我以后会做什么,直到我在报纸上看到弗罗斯特先生主审的那几个案子——” 克里斯托弗尽量耐心地说:“我明白,很多人都因为某些案子崇拜我父亲,他确实是一位非常优秀的法官,但是我现在——” “他说得没错,我和克拉西也是因为这个认识的。”卡米尔忽然出现在克里斯托弗身边,朝他微笑了一下,“如果不是他,我现在恐怕都没机会站在这里和你讨论他的伟大事迹。” 克里斯托弗小声说:“也没那么夸张——” 卡米尔歪了一下脑袋,示意他克拉西还在那边等他。 相比于克里斯托弗,克拉西就没那么忙了。 大概是大家都知道他和拉尔夫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 克里斯托弗走过来的时候,克拉西正在看一张牛皮纸的单子。 “布兰迪也来了,他肯定不是来哀悼的。”克里斯托弗低声说,“我怕他会弄出什么乱子来。” “他不会做有违部长形象的事,我已经猜到他的意图了。”说到这里克拉西顿住。 克里斯托弗示意他继续说。 “别让他有机会发言。”克拉西言简意赅地说,“我们得把握好节奏。” 维达尔被安排坐在最前排,萝拉和斯威诺克在他的右边。 他的左侧留出了一个位置给安德烈亚,但他到现在都没有出现。 虽然克里斯托弗解释过了,但维达尔仍然觉得心里堵得慌。 追悼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布兰迪就开始整理他的衣袍了。 克里斯托弗一直在用余光注意他,看到这里已经开始担心他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果然,在克里斯托弗讲话的时候布兰迪就有站起来的迹象。 不过他们全程都没有给布兰迪开口的机会。 就算他是魔法部部长,也不能打断一个前任大法官的追悼会。 不过看起来他并没有那么在意,只是漫不经心地掸了一下袍子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这让克拉西有些疑惑了。 也更警觉。 假如布兰迪没有打算在追悼会上发言,那么一定会在之后找机会和他或者克里斯托弗说话。 克拉西正这么想着的时候,不经意间和布兰迪对视,布兰迪朝他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克拉西不动声色地偏过头,手指在膝盖上紧一下慢一下地敲着。 在克里斯托弗发言结束以后,克拉西紧接着要上去发言。 就在他站定看向身前一众来参加追悼会的人群时,有一个人影一闪而过,坐在了最后一排的空位上。 克拉西垂下眼睛,看了看前排的维达尔。 结束的时候,克拉西让斯威诺克和萝拉还有维达尔出去等他们。 他再想往人群后面看的时候,那里已经乱成一团,分不清谁是谁了。 克里斯托弗不知道去了哪里,他大概是不想和布兰迪见面。 但是克拉西知道布兰迪是不会去找他的,他和拉尔夫的交易没有让克里斯托弗知晓,所以找他也没有用。 “借一步说话?”果然,克拉西不用回头就知道布兰迪大概要开始了。 “我不觉得这是一个合适的时机。” “你这么认为吗?”布兰迪微笑的时候,那一束胡子就跟着颤动,“还是你觉得你可以再次躲过去?” 克拉西努力克制住不耐烦的冲动,尽量礼貌地说:“那就请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布兰迪显然也不打算让其他人听到,他们移步到了另一个大厅。 克拉西再三确认没有人跟进来以后,首先开口:“我父亲答应你的事情我会代为兑现,但是在此之前我需要你保证,你所做的任何事都和我们家无关。” 布兰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认为承诺这种东西是真正有效用的吗?假如你想,我可以做十个承诺。” “你说得有道理。”克拉西毫不在意地说,“反正我父亲已经去世了,现在除了你和我,还有谁知道你们的交易?” 布兰迪看着他,笑着摇摇头:“你不会的,我了解你。克拉西,你知道把它给我是最好的选择。” 克拉西面无表情地磨着牙,把手慢慢伸进袍子口袋。 “你看你这孩子。”布兰迪敏锐地注意到他的动作,“就是嘴硬,这不是已经带过来了吗?” 克拉西说:“看在索尔斯的份上,别把弗罗斯特家族扯进来了。” 布兰迪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说过了,我没办法保证。就算现在没有,谁又知道以后的事呢?那可是一件非常大的诱惑。” 克拉西闭上眼,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 “那至少别把我们家和克里斯托弗扯进来。”克拉西说,“这你都不能保证吗?” 布兰迪努努嘴:“好吧,我答应你。” 他伸出手示意克拉西把东西递过来。 克拉西知道他没办法了,把握成拳的右手悬在布兰迪手的上空。 “所以有什么事是不能让我知道的?”克里斯托弗从克拉西背后一张挡板背后走出来,握住克拉西的手。 他看了看克拉西错愕的表情,稍微用力把他的手翻过来。 这下他们都能看得很清楚了,那是一枚纹章,该死的是索尔斯曾经使用的纹章,代表了他当时在整个斯堪的纳维亚最有话语权的身份。 克里斯托弗看向布兰迪:“这是我们家的东西吧?” 布兰迪干咳了几声:“你不能这么说,据我所知,你们家已经和索尔斯脱离关系了。” “不。”克里斯托弗把克拉西的手压下去,摇摇头说,“在那之前,他就把这东西给了我父亲,所以它是属于我们家族的。” 布兰迪用手指的的关节挠了挠额头:“我就知道,和你扯上关系准没好事。” 克里斯托弗推了克拉西一把,让他先出去,然后对布兰迪说:“你说得有道理,我可没我弟弟那么好说话。” 听到这里,克拉西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看他,他这话总感觉不是那么有说服力。 布兰迪没有阻止他们,让克拉西和克里斯托弗从他面前离开了。 布兰迪整理了一下袍子,深深出了口气,走出了这个空无一人的大厅。 说空无一人可能不太妥当。 在他们三个人都出去以后,过了一会儿,大概离门口隔了七八张椅子的地方,有一根巨大的方形石柱正好能挡得住两个成年人。 斯威诺克从那里走了出来。 紧跟着出来的就是安德烈亚。 安德烈亚说:“你觉得布兰迪会继续去找你爸爸要那个东西吗?” 斯威诺克轻声说:“我可说不准,但是你爸爸看起来不是很开心对不对?” 安德烈亚轻哼:“要是我的话我也不会高兴,把索尔斯的凭证交给布兰迪,不就是等于给他送武器吗?” 安德烈亚拍了拍斯威诺克的肩膀:“维达尔短时间内是没办法回霍格沃茨了,我弟弟就拜托你照顾了。” 斯威诺克扭头:“你最好跟他解释一下,我看他今天的脸色不是很好,他在怨你没来参加追悼会。” 安德烈亚走到门口看了看外面的情况,人走得已经差不多了,他转身说:“爷爷不想我现在去见维达尔,再等等吧。” 斯威诺克从稀稀落落的人群中穿过去走到维达尔和萝拉身边。 “你去哪里了?”萝拉问。 “有一个曾经的队友找我说话。”斯威诺克和他们一样看着在不远处发生争执的两兄弟。 萝拉怀疑地转头看他:“曾经的队友?” 斯威诺克短促地笑了一声:“他离队了,要去做一些更重要的事。” 等拉尔夫的身体葬在了祖宅所在的福洛色岛以后,他们的事情才算告一段落。 拉尔夫把他位于哥德堡的房子留给了克拉西,祖宅由长子克里斯托弗继承。 斯威诺克和萝拉在这里又住了两天就走了。克里斯托弗还有工作,不常来,之后祖宅就只有维达尔一个人居住。 拉里也由克里斯托弗继承来了祖宅,像很多年以前,他们还没搬出去一样。 祖宅的家养小精灵布里去了克拉西位于斯德哥尔摩的住处。 维达尔在祖宅等着克里斯托弗把他送去英国,回霍格沃茨继续上学。 结果他的耐心一天一天消磨殆尽,没有人提起过霍格沃茨哪怕一次。 德拉科已经在日记里明里暗里暗示了七八次了,但是维达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某一天,克里斯托弗终于出现在祖宅。 但是他没有流露出任何带维达尔离开这里的态度。 维达尔忍不住跟在他后面问:“我什么时候回学校?我已经落下很多课程了。” 克里斯托弗受不了他的纠缠,转身看向维达尔。 有那么一刻他也愣住了,维达尔几乎和他一样高。 克里斯托弗不禁开始怀疑,把他关起来到底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克里斯托弗扭头避开维达尔的视线:“过段时间我会请人来教你——去斯德哥尔摩,回家里去学习。” 维达尔眉头紧皱,往后退了一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又不是十岁,不让我去学校?” 克里斯托弗伸出一只手下压,让他稍安毋躁:“霍格沃茨已经不安全了,你们学校有很多学生也选择回家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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