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尔内抬手打断他们:“我不明白你们哪来那么大的恶意,我从没有听过家里任何人提出过这样的观点。” 布莱恩和安德玛对视一眼,都选择扭过头去不和她辩论。 他们在楼下又打发了一会儿时间,直到凌晨维达尔都没有从他的房间里出来。 “他是不是忘了外面还有三个人呢?”安德玛抱怨道,“已经睡了?” “考虑到你们两个不久前疯狂在他面前挑衅,我觉得他的做法没有什么可以指摘的。” “我倒觉得这样挺好的,妈妈从来不让我熬夜。”布莱恩打了个哈欠,挪动了他的棋子,“我都十五岁了,通宵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伊尔内翻了个白眼,上楼往克里斯托弗给她安排的房间去了。 凌晨五点的时候,安德玛和布莱恩蜷缩在下面的沙发上睡着了。 忽然,一记响亮的爆裂声在他们耳边炸起,布莱恩惊醒,眯着眼睛在黑暗中分辨来人的身影。 克里斯托弗挥了一下魔杖,客厅亮了起来。 安德玛和布莱恩都用手臂挡住眼睛,避开刺眼的光线。 “你们为什么睡在这里?维达尔呢?”克里斯托弗焦急地询问。 “他在楼上。”布莱恩回答,眼睛却盯着他身边那个浅金色头发的瘦削巫师。 克里斯托弗对他身边的那个青年巫师说:“待在这里,我去叫他下来。”他正准备上楼,回头犹豫地看了一眼,对布莱恩说,“帮我看住他。” 布莱恩不敢在他面前翻白眼,只好敷衍地点点头。 陌生的青年巫师四处看了看,就像是在逛自己家一样从容。 安德玛靠着布莱恩的手臂以一种扭曲又滑稽的姿势睡着了,布莱恩则盯着这个陌生的巫师,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你是维达尔的朋友吗?”等他再次走回来时,布莱恩问。 青年转过头来,灰色的眼睛冷漠地打量了他一会儿,然后说:“你们是谁?” 布莱恩咧嘴笑着说:“是我先问的。” 青年没有再理他,而是走到楼梯入口处,好像是在寻思要不要直接上楼去。 克里斯托弗的身影出现在二楼,他往另一个房间走过去:“他不在里面,你们知道他昨晚在哪个房间睡的吗?” “就是你刚才进去的那个,我看着他进去的。”布莱恩朝楼上喊。 克里斯托弗迅速打开所有房间的门都检查了一便,没有发现维达尔的身影。 伊尔内也被他吵醒了,她裹着睡衣走出来到楼下和她弟弟坐在一起。 克里斯托弗扶着楼梯扶手下楼来,对德拉科说:“你和他计划好的?” 德拉科摇摇头:“我没有和他商量过,不然我也不会去老宅了。” 克里斯托弗烦躁地走来走去,用力揪着自己的头发。 “为什么都不听话,为什么非要都跑出去!”焦躁和愤怒的情绪克制不住地从他的语气中涌出来。 “为什么非要关住他们不可?”德拉科平静地问,“不说维达尔,安德烈亚都已经成年了,你还想通过没收魔杖的方式关住他。” 克里斯托弗说:“那是我的事,你该担心担心自己,私自从英国跑过来,卢修斯知道了不会高兴的。” “英国?”布莱恩突然说,“你是他在霍格沃茨的朋友吗?” 德拉科看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他,而是对克里斯托弗说:“我以为不让维达尔去学校是克拉西的主意,没想到你居然会和他站在一边。” 克里斯托弗说:“没错,在那群人开始找维达尔之前,我确实是和你们一边的。” “什么人?”布莱恩又插嘴问,伊尔内拉都拉不住他。 这下克里斯托弗也看向他,然后对伊尔内说:“抱歉,复活节宴会的计划取消了,我会联系你们家里人来这里接你们。” 说完他就又准备上楼去了。 “不去找维达尔吗?”伊尔内搓着手臂问。 克里斯托弗回头看她一眼:“维达尔是自己跑出去的,如果没有计划和具体安排,我们很难找到他。” 克里斯托弗说完就上楼了,德拉科也紧随其后。 这时候安德玛也醒了有一段时间里,他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说:“所以我们是白来了一趟对吧?” 德拉科和克里斯托弗进了书房以后,克里斯托弗立马挥动魔杖把门带上,然后压迫感十足地向前迈了一步,站在德拉科面前,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说:“我不知道你和克拉西到底是什么时候搅和在一起的,或是在盘算些什么事情,但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对不对?” 德拉科往旁边挪了一步:“我不这么觉得。” 克里斯托弗说:“你爸爸是食死徒还记得吗?要不是因为你,我儿子这辈子都不会和食死徒有关系。” 他这话有点过分了,不过考虑到在这短短的半年内,他的两个儿子都违背他的命令,偷偷跑出去,德拉科能理解他烦躁的心情,容忍他冒犯的言论。 另外,克里斯托弗还是维达尔的爸爸,这也代表着,他必须要和克里斯托弗搞好关系。 克里斯托弗平复了一下心情,语调也变得平缓起来:“之前追着安德烈亚的那群人,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对维达尔感兴趣了。” “那群人?杜罗萨他们?” 提起杜罗萨,克里斯托弗肉眼可见地暴躁起来:“该死!为什么非要盯着我们家不放!” 德拉科可以清晰地看到克里斯托弗的情绪变化大得有点过分。 但是听到克里斯托弗提起安德烈亚之前招惹的那些像苍蝇一样阴魂不散的巫师,德拉科就知道,安德烈亚担心的事终于到来了。 “冒昧地问一句,你知道拉尔夫曾经对维达尔用过遗忘咒吗?” 克里斯托弗见怪不怪:“他对我也用过,克拉西,卡米尔,那不会有太大的伤害。” “所以你是确切地知道维达尔遗失了一段记忆。”德拉科点了点头说。 “有一些秘密,还是不知道比较好。”克里斯托弗含糊地说,“有时候这也是一种保护方式。” 维达尔坐在斯威诺克位于国王花园附近的房子里,看着他帮自己联系熟人安排出国的方式。 提出限制他出境的克拉西现居副部长的高位,所以他们需要避开这一条线,看看能不能用其他的办法出去。 斯威诺克恨恨地瞪了维达尔一眼:“我爸爸会杀了我的。” “他不会。” “他会!”斯威诺克咬牙切齿地说,“他恨不得你是他亲儿子,要是让他知道了我偷偷把你带出来,还帮你安排去英国的事,他一定会把我的皮给剥下来。” 维达尔笑了一声:“那我们就别让他知道。” 斯威诺克叹着气说:“回信至少要等到明天——”他顿住,看了眼外面漆黑的天空,然后说,“今天下午。” 斯威诺克回头看向维达尔:“现在是四点半,你不休息一下吗?” 维达尔摇摇头,斯威诺克说:“好吧,我先去睡会儿。” 维达尔走到窗边,从这个位置能清楚地看到隔了一条街的国王花园,还有在零星几个在路上行走的麻瓜。 虽然他知道克里斯托弗和克拉西一定会非常生气,但他仍然想回到霍格沃茨去。 不妙的是,当下午斯威诺克收到他朋友的回信时,他们发现,对于出境人员身份的调查严格了不止一个等级。 显然克拉西知道了维达尔出走的事,并且开始动用权力进行防范了。 没有一个人愿意帮维达尔这个忙,不管是通过魔法部的门钥匙,还是幻影移行,又或者是最基础的飞天扫帚,转移的风险都太大了。 今天是复活节,他们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晚上斯威诺克从外面回来,维达尔百无聊赖地躺在斯威诺克简陋的沙发上看着他在门口脱鞋,把围巾和斗篷挂在门口。 “我临时申请了出去训练的名额。”斯威诺克抹了把脸说,“去保加利亚,明天早上就走,我看看能不能把你带出去。” 维达尔一下子提起精神,坐起来说:“保加利亚?” “对,克鲁姆回信了,他说他可以帮你,明天他就来这里接我们。”斯威诺克倒了杯水然后接着说,“一般情况下,我爸爸不会插手体育司的事,我们队员申请的私人训练可以带家属,而且不用报备。” “谁制定的法律!我要给他寄圣诞贺卡!”维达尔兴奋地站起来,光着脚站在斯威诺克的沙发上。 斯威诺克淡定地说:“我恐怕你没这个机会了,索尔斯死了很多年了。” 维达尔干笑着说:“我就说这项规定有很大的安全隐患。” “没错,所以我应该庆幸你只是想回到学校去而不是叛国,不然我的下半辈子恐怕得在索伦庭度过。” 第二天下午,威克多出现在维达尔眼前,他看起来比上一次见面要强壮许多,大概是因为在毕业以后,他所有的时间都用来进行魁地奇训练了。 他首先和维达尔寒暄了一会儿,然后问了他关于安德烈亚的事。 维达尔当然什么都不知道。 从去年的平安夜以后,他就没有见过安德烈亚。 威克多看了看斯威诺克这间简陋的屋子,同时对维达尔说:“我不能保证他们会不会发现,幻影移行离开国境线是会被魔法检测到的。” “但是只要我出了国,就脱离我爸爸和克拉西的权力范围了,他们想找我也难。”维达尔说,“我只是从保加利亚借道去英国。” 威克多认真地看了维达尔一会儿,发现他的态度非常坚定,也就没再劝他。 “安德烈亚知道怎么在过境的时候瞒过检测,要是他在这里我们就不用想办法了。”威克多感叹道,“但是我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他了。” 斯威诺克扭了扭脖子:“我们现在走吗?” “可以。” 在维达尔把他需要带的行李都拿到身边时,他讽刺地笑道:“当时安德烈亚通知我回去的那封信让我带上行李,我居然想都没想就照做了。” “安德烈亚也不想让你回去。”斯威诺克说。 “我知道。”维达尔在心里小声补充,安德烈亚也是家里唯一一个知道他为什么不肯离开霍格沃茨的人。 在他们准备幻影移形的时候,突然,那扇门被咒语轰开,克拉西出现在门口。 他用魔杖指着里面。 “你总是让我失望。”克拉西冷冷地说。 斯威诺克脸上本来带着一点残留的笑意,在看到他们出现时僵住,等克拉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完全消失了。 “抱歉,爸爸,不过我觉得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斯威诺克抓住维达尔的肩膀,对威克多说,“我们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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