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守护神还有自己的喜好,它们不应该代表你的态度吗?它们不是真实的生物,只是你内心的具象化。我记得只有在心里回想起最美好的记忆时,才有可能成功使用这个咒语。” 德拉科带着维达尔穿过一片灌木丛,长着刺的荆棘从他们的巫师袍上刮过,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德拉科刚才一直仔细听着维达尔在他耳边小声嘀咕这些,他忽然笑了一下:“也对。不过我想我们应该用不到守护神,只要一直往我们来时相反的方向走就一定可以出去。” 后来他们就没有怎么说话了,天色越来越晚,维达尔困得在德拉科背上打盹。 德拉科时不时小心地看会儿脚下,想着不要踩到石头或者被露在地面上的树根绊到。 他不想让维达尔被颠醒。 唯一有点困难的是,维达尔手上拿着两根魔杖。 但是他几乎要睡着了,所以两根魔杖时不时在德拉科胸前晃动着,总是不能好好地照亮前面的路。 德拉科又不想叫醒背上睡着的人,所以只能更加小心翼翼地在禁林里赶路。 德拉科忽然停住。 身边都静下来,这时候禁林里只有风吹动树叶,还有不知道什么动物在落叶中间穿梭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想起来一年级时那个附在死去的独角兽身上吸血的影子,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他加速往前走,这里的树木分布还是非常密集,一点也没有到达禁林边缘的感觉。 耳边又传来一阵吼叫声,就像他刚才听到的一样。 这次他没有停下来,而是走得更快。 维达尔在他背上醒过来,反应了好一会儿,小声说:“怎么了吗?” 德拉科沉声说:“有什么东西在附近,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它绝对不是狼人或者马人这些我们都知道的生物。” “禁林里有我们不熟悉的生物不是很正常吗?这里很大,我们都还只是在它的边缘。” “我们得快点回去,我担心它会找到我们。” 那个声音又响起来,还伴随着树木被折断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什么东西在这里搞破坏一样。 维达尔也被吓了一大跳,不过很快他冷静下来,抬起头来侧耳仔细分辨着那个声音,很久才说:“不用担心,听那声音它应该离我们挺远的,听到那回声了吗?” 德拉科将信将疑地听了一会儿,才放下心,笑起来:“大概是我太紧张了。” 维达尔哼哼两声,继续把脑袋靠在他的肩上。 “谁在那儿?”一个令他们更加紧张的声音从前面传过来。 维达尔快速从德拉科背上滑下来,两个人把魔杖发出的光熄灭,然后迅速披上隐形衣紧紧贴着一棵树,屏住呼吸。 那是海格的声音。 没有魔杖照亮的禁林非常暗,即使维达尔和德拉科的脚都露在外面,他们也不用担心被发现。 海格庞大的身影在前面停留了好一会儿,维达尔被德拉科抱在怀里,耳边是德拉科小心翼翼的呼吸声。 他呼出的温热气息舔舐着维达尔的侧脸,维达尔觉得自己的侧脸痒痒的。 于是歪着脑袋想用肩膀蹭一蹭。 德拉科抱着他的手用力捏了一下,维达尔微微抬头,看见他的嘴型。 他说:别动。 海格在那儿停留了一会儿,然后走开了。 过了一会儿,德拉科试探着拉下隐形衣。 他不知道海格有没有真的离开,因为他们的魔杖刚刚一直在发着光。 禁林里很暗,所以他大概率会猜到刚才有学生或者其他什么人躲在这里。 他们不知道海格是不是想诈他们。 但是假如他们两个被海格抓到,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即使海格对维达尔的印象没那么坏,但是他绝对不会放过给斯莱特林扣分的机会。 而且他最讨厌的学生马尔福也在这里。 所以仅仅是把隐形衣拉下来这个动作德拉科就犹豫了很久。 直到他听到远处传来海格打喷嚏的声响,他才悄悄露出脑袋看了看。 禁林深处有一个光源在晃晃荡荡地发着暖光,他知道那是海格的提灯。 德拉科把隐形衣拽下来,然后和维达尔一起快速往外走。 海格的出现至少代表他们没有走错路,应该只要一直往这个方向走就能出去了。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默契地赶着路。 直到他们看到前面的树木越来越少,依稀出现一些光亮,他们才意识到,这里已经接近禁林的最边缘了。 保险起见,德拉科又给他们两个披上了隐形衣,然后小心翼翼地从海格的小屋边出来。 牙牙几乎发现他们了,缩在海格的小屋里发出呜呜的叫声,维达尔记起来这是一条非常胆小的狗。 于是他回头看了一眼,牙牙在门口徘徊着,时不时从屋子里跑出来,但是克服不了恐惧,又跑回去。 “我们快到了,走吧。”德拉科在身后催着。 维达尔收回目光,和德拉科一起往城堡里走。 在门厅他们遇到了管理员费尔奇养的那只总是另学生惊悚不已的猫,维达尔想趁着这个机会狠狠踹它一脚。 但是德拉科拉住了他:“没事别欺负它,你失踪的时候它也跟着找了你很久。” 维达尔古怪地看了他好几眼:“好吧。” 他们回到斯莱特林的休息室的时候,这里已经没有人了,那个看起来好像不会熄灭的壁炉也早就没有了温度。 他们两个各自整理了一下在禁林里带出来的落叶,还有灰尘,对视了一眼。 然后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我好像还是第一次和你在外面晃到这么晚。” 维达尔把他被禁林里的荆棘刮坏的袍子脱下来扔在壁炉前的单人沙发上。 德拉科装模作样地想了想:“不对吧,你再想想?我记得上学期的时候你有好几个晚上都没回来。” 维达尔翻着白眼:“你抓住重点了吗?” 德拉科沉闷地笑着,靠过来抓住他的肩膀:“抓住了。” 他们两个在黑暗中对视了一会儿,然后吻在一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大概也已经忘记了时间。 反正当有人出声的时候,他们两个都吓了一大跳。 “谁在那儿?” 德拉科分辨了一下,那是布雷斯的声音。 于是他从沙发背后直起腰来,顺便把维达尔也拉起来,好整以暇地说:“有什么事吗?” 布雷斯看起来很清醒,他到现在都没睡。不过他好像对德拉科的话有什么意见。 维达尔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他听出布雷斯的语气非常不可置信:“有什么事?你们两个现在才回来,居然还问我有什么事?” 德拉科不耐烦地抓了抓头发:“谁没违反过校规似的,我怎么不记得你这么守规矩?” “好吧,好吧,不打扰你们了。”布雷斯好像转身回去了,“你们爱怎么怎么着,你也别指望我以后给你留门了。” 维达尔推了德拉科一把,德拉科叹了口气站起来:“抱歉,谢谢你了。” 布雷斯嗤笑一声——维达尔听那声音非常重,他怀疑布雷斯是故意的:“怎么敢劳烦您呢,马尔福少爷。” 他最后那几个字咬得很重,讽刺的味道几乎要跨过一大半休息室,飘到维达尔和德拉科鼻子前了。 德拉科扭头看了一眼维达尔,弯腰在他唇角印下一个吻,然后把脱下来的巫师袍搭在手臂上往寝室走。 休息室里又恢复沉寂。 维达尔没有和他一样回去睡觉,现在这里只有他一个人,这不免让他静下来想他今天心情不好的原因。 维达尔往后仰,重重摔在沙发上,一只手挡在眼前,喃喃道:“这可怎么办啊……” 他没有办法告诉任何一个朋友这件事,他不舍得让任何一个朋友为此难过。 但是如果这样下去,他们迟早有一天会知道的。 如果邓布利多教授再不回来,他恐怕真的要离开这里了。 维达尔保持着这个动作在沙发上躺了很久,久到他几乎要睡着了。 “起来,回去睡。”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朦胧中看到一些浅金色的头发在他面前晃荡着,他眨了眨眼,看不清那人的脸。 “我不出来看的话你是不是今天晚上都要在这里过夜了?” 维达尔困得要死,不想浪费力气回答。 那个人也没有费心思再把他叫醒,而是拽着他的胳膊把他拉起来。 之后的事维达尔就不记得了,他沉沉地睡了过去。 梦境与现实交织 他们在考试之前还有一场魁地奇比赛,是和赫奇帕奇打。 那场比赛维达尔没有去看,所以他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输。 不过听说是德拉科不小心把游走球打到蒙太的扫帚上,导致他们丢了一个球。 另外,那场比赛有很多其他学院的人来为赫奇帕奇加油。 当然是因为塞德里克。 没人能拒绝一个学习成绩优异,魁地奇打得也很好,而且还非常英俊的人。 这是塞德里克最后一年在霍格沃茨读书,这个学期结束他就毕业了,所以大家一致决定要看他打完最后的几场比赛。 他的女朋友秋张也非常优秀,他们两个几乎就是天生一对。 事实上维达尔也挺喜欢塞德里克的,他几乎对任何人都很温柔很有耐心,他几乎就是一个理想情人。 但是某一次维达尔想和他打招呼的时候,他居然目不斜视地掠过了他。 也不是说他非要笑脸以待不可,主要是维达尔自认自己没有得罪过他。 总之,德拉科的脸阴沉了好几天,没什么人想在这个时候去招惹他。 虽然他也没有立场再对球队里的人指手画脚,大吼大叫,因为他才是拖后腿的那一个。 接下来则是格兰芬多对赫奇帕奇,维达尔就更没有兴趣关注了。 他这几天一直在给爸爸写信,但是他没再收到过回信。 每次福金在早上飞进礼堂来就是找他讨点小零嘴,要不然就是给他带一点安德烈亚送的东西。 某天的占卜课,阿斯托利亚要回一趟休息室拿落下的东西,所以维达尔只好一个人去费伦泽的那个教室。 每当这个时候维达尔都头皮发麻,虽然他猜费伦泽还没认出他来。 但是保险起见,他每节课都会坐在最偏僻的角落,最好前面还有一个高个子挡着他。 费伦泽也没有在课上点过他的名字,事实上他不喜欢叫学生回答问题。 除非有人举手主动这么要求。 维达尔很喜欢他的这个习惯。 虽然他觉得费伦泽应该是不相信有人真的可以解读他说的那些东西,但他私下一直祈祷他们两个永远都不要有面对面交谈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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