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咯咯……额嬷也走了,大家都走了,咯咯……是啊,我该怎麼办……你要我不放弃,可我活著是为了什麼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混吃等死?活过今晚喘不过明早?」 黑瞎子笑得发颤,许久后终於停止冷笑,从容戴上墨镜。嗓音很轻柔却满是寒意:「你说对了,医生说我不到三十岁就全盲……咯咯咯……真可笑,我活得过三十吗?」 蓦然,他以迅雷不急掩耳的速度奔至张起灵面前,碰地一声将闪避不及的张起灵困在铁门上,手如铁爪抓住他的手腕,用尽全身力量压制住他的身子,箝制在门板上。「你为什麼回来?你明知道我是老头的眼线,你根本就不相信我,为什麼还要回来?」 张起灵保持一贯冷静,沉默面对情绪不定的黑瞎子,但见他低下头,轻撩一抹危险的笑。「你活了这麼久,你能看破生死吗?若不是小三爷守在天石下,你走得出塔木陀吗?吴三省失踪了、陈文锦生死不明,你们付出这麼多最后得到什麼?教训就在眼前,你还追求什麼?」 「张起灵,你怕不死吗?」音量越来越低,他轻声低喃:「你不怕死吗?」 语落,黑瞎子低头封住那双冰冷的薄唇,将他冷淡的气息一丝不漏全部封进口中,激动地放肆掠夺—— 彷佛害怕失去一切。 彷佛只想破坏一切。 直到灰飞湮灭,直到什麼都不剩
第46章 <三十九> 在张起灵漫长但记忆有限的人生里,所有行为举止几乎只为了找回记忆。即便自己为了演足被易容者的形象而必须在外人面前做尽”蠢事”,但无论精神上或是肉体上,保持距离就是安全。也许自己真如吴邪私下对胖子所抱怨的那般冷淡(邪:冷血)内敛(邪:木头),不可否认,『感情』两字对他而言远比天上的星星还遥远。 可想而知,打架肉搏等肢体冲撞於他很熟悉,亲密的肉体接触是陌生懵懂的行为。理论上应该如此。 但实情正好相反。 此时此刻,张起灵整个人被压在门板上,背后是冷漠的金属,眼前是热吻自己的黑瞎子--如果用嘴巴在他脸上压来抹去活像搞拓印也能称作『吻』的话。 「……」不由得放空起来,木然承受如同被盖上优良肉品验证章般的对待。黑瞎子动作看似粗暴,其实不过就是从他嘴唇这一端压到另一端,来来回回盖印章。他没易容过花花公子、没学过调情技巧,好歹还分辨得出「接囧吻」与「鱼吻」的差别,也许在被他遗忘的岁月中曾经风流过或经营过感情,甚至成亲了也说不定。 倘若不是,为何他面对如此亲密的侵略竟不感到陌生? 倘若不是……心中那份躁动从何而来,为何而生? 他明白现下黑瞎子的情绪非常不稳定,若真把这家伙逼到抓狂连他都压不住。但……在他脸上紊乱喷吐的,带著菸味的气息……耳边传来那人急促的呼吸声……一次又一次压在自己唇上的、那人乾燥又柔软的唇……他彷佛听见一道声音在脑中不断催眠…… 不如……乾脆…… 吃了吧! 究竟是意在发先亦或意发并行?张起灵无预警开启双唇将那颗嘴章接个正著,黑瞎子压根儿没意料到这招,猛地愣在原地,直到那双冷凉的薄唇轻啄自己发愣微张的嘴,一点一滴湿润乾燥的唇面。 一瞬间,心中的激动愤恨被乾冰喷个正着,怒火倏地结冻、脑袋完全空白…… 张起灵的双手和身体依然无法动弹,但比起当场石化的某人,他的头部尚可自由活动,贴著唇片流连不去,轻咬细吮了好一会儿才发觉眼前之人早已没了呼吸。 有异状……再一记轻啄,他才留恋地移开嘴唇抬高视线,但见黑瞎子的神色凝结於一刻,暴戾之气与傻气同时定格在脸上,宛如一尊刻坏神韵的石雕……吓傻了。 这是什麼情形?施予暴行的人呆若木鸡,被压制的人却反客为主……张起灵哑然失笑,笑意浮上冷淡的唇,不觉勾起嘴角。 似是一笑惊醒梦中人,黑瞎子不禁愕然,万年难得一见的温柔笑容毫不客气穿过墨镜,撞进眼里,他只觉双颊莫名胀热,殊不知自己又成了只红通通的熟虾子。 张起灵缓缓收起笑容,温柔的眼神越趋深沉,眼眸弥漫一股难以言喻的青焰,化成锐利光芒在月光下闪闪发熠,好似一头蛰伏等待的夜兽,企图将他生吞活扒…… 有危险!一阵悚然化作警铃囧声响遍脑海,黑瞎子倏地回神收紧手心,强忍双眼刺痛感瞪了回去,以防张起灵再次耍贱招抢墨镜。 发动攻击前的静谧。两人的呼吸节奏逐渐拉长放缓,两道视线隔著墨镜互相纠缠,等待对方松懈的一刻,那怕只有一瞬间。 突地!两人屏住呼吸的同时,张起灵倏地绷紧身体欲挣脱箝制,黑瞎子亦拚上全身力气压制。不料张起灵竟顺势含住他的唇瓣,打算强行突破黑瞎子的牙关。 「唔……唔唔唔!唔唔~~~」 突如其来的强囧吻,那人的舌头如蛇般灵活,横扫他咬紧的牙关,竟勾出体内阵阵颤悚,化作热流冲上脑子,差点冲垮最后一丝理智。碍於形势所趋,黑瞎子不得不闭紧嘴巴俯身压住张起灵,顿时形成身体拚命往前、脖子奋力往后,如同承受黄金猎犬舌吻攻击的好笑姿势。 一个强势攻击、一个死命防守,两人争如蹫蚌,竟是进不得、退不能!张起灵厉起冷眼,往断指猛地扣紧,两条爆筋脉的手臂竟互相剧烈抵抗而颤抖。黑瞎子咬牙苦撑,无奈五指不全掌力不均,连带影响臂力,僵持不久竟被反推回来! 张起灵趁隙反制,衔住那双温热的嘴唇一股脑儿往前推,逼得黑瞎子踉跄而退,好死不死踩到满地杂物踉跄倒下,双双跌到床上。 立场瞬间对调,张起灵反过来紧抓住黑瞎子的双臂,嘴唇没离开半分。但见黑瞎子整张脸憋气过久胀成猪肝色,咬紧牙关不放就是不放,心知这家伙顾忌甚大,打死绝不让他碰半根寒毛。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Q:墓穴挖不开,怎麼办? A:火乍! 「唔……唔唔唔!唔唔~~~」 突如其来的强吻,那人的舌头如蛇般灵活,横扫他咬紧的牙关,竟勾出体内阵阵颤悚,化作热流冲上脑子,差点冲垮最后一丝理智。碍於形势所趋,黑瞎子不得不闭紧嘴巴俯身压住张起灵,顿时形成身体拚命往前、脖子奋力往后,如同承受黄金猎犬舌吻攻击的好笑姿势。 张起灵戳得很忘我,黑瞎子却乾呕得快翻白眼,咽喉受不了刺激反射地抽搐。张起灵冷眼一睨,索性屈膝跪在他身上压住不断挣扎的手脚,耐心等待他习惯长指。直到身下之人逐渐放松喉部肌肉甚至吸住他的手,张起灵冷不防抽出手指,低头便是一记深口勿。 一冷一热的气息交互吞吐。他听见那人紊乱的喘息正调整节奏,逐渐跟上他的呼吸速率,却强行夺走他所有空气。即将缺氧窒息。 一冷一热的身躯互相环抱。他无法思考、无法挣脱、无法解释自己为何不反击、为何拥住那人冷凉的身子不放手。无法控制地强肆吸吮那人口中的一切。 一冷一热的舌肉互相纠缠,双唇贴著双唇、舌面摩擦舌面,伴随大量唾液在彼此的口腔齿间钻进钻出。似有一股欲望藉由舌间传达到彼此身上,如触电般被阵阵强烈电波席卷全身扫去所有理智,任凭神销魂灭,只消分秒不离的拥抱抓住坠跌的对方、抓住自己。 生物本能几乎全然控制住大脑,黑瞎子一边屈膝一边仰卧坐起身,将跨跪在身上的张起灵夹在腰腿之间、环在手臂与胸膛之间;张起灵顺势压住他的后脑杓,另一手紧勾住颈子不放。四片唇瓣因惊动而暂时分离,但下一秒又贴了回去,唾水从两人激烈追逐的嘴唇倒流而出,濡湿两人的唇颚。 秋夜深寒,气氛却躁热难耐,偶尔谁露出一声低吟,随即淹没在唇舌交流中。黑瞎子一个翻转,把那堵冷凉的身躯压回床上,以强壮的双臂紧紧锢住。 正当两人口勿得难分难舍七荤八素昏天暗地浑然忘我之时,张起灵突然从熊抱中挣脱开来,刷地一声扯开那人的衬衫,苍劲嶙峋的十指轻抚戴墨镜的脸,沿著抖动的颈筋、起伏的锁骨、硬实的胸肌逐渐往下…… 「呃……」蓦然,一道闪电穿过胸膛最敏感的点,激发出些许快感,腰下晦隐处亦升起一股热潮。黑瞎子皱眉低哼一声,正想遏止那人放肆的行径,但抬头离开不过几秒又被拉了回去。 理智飞到天外,时而清醒时而沉醉,唇舌间的情欲与胸膛上的刺激全搅和在一起,直将他的脑浆打成豆浆。 窜流在胸前的电流倏地消失,余韵未尽时,那只煽起欲望的手转而抓住他的手臂,引领伸进两人腰际交叠处,控制他抚摸那人膨胀隆起的裤裆。打自己的手枪他很有经验,搓别人的枪却是生平以来第一次,原先他的动作有些生硬缓慢,但闻身下之人难以自制地加深呼吸,他竟不自觉地加快速度并加重力道。 正当黑瞎子沉溺於替张起灵搓搓乐之时,叠在手背上的手突然离开,往他扎实但布满伤疤的腹肌上游移,沿著肌肉间的深豁来到下腹部。下半身陡然一凉,他尚未反应过来,那只冰凉的手已钻进裤裆,动作试探中带著生涩,即将穿过浓毛、碰到他的…… 扌喿!他们在干啥蠢事? 碰地一声,黑瞎子及时回神猛地推开张起灵,惊退好几步。脸上红晕未消,红肿的嘴唇不停喘气,下身不知何时竟肿胀起来。秋寒的冷空气钻进衣衫不整的上半身、拉鍊开启的下半身,终於有片刻清醒。 张起灵维持仰卧姿势深呼吸一会儿,待脑中欲念稍减后扶额起身,缓缓伸脚朝黑瞎子踏出第一步。冷漠的、压抑强烈欲望的双眼,猎人的眼神。 黑瞎子下意识想撇开头,却被那人锐利如箭的眼眸勾住视线,只得步步退后。颈间划过几道汗,被猎者的戒备。 沉稳的步伐不断逼近,直到脚下传来窸窣声才止步,张起灵看也不看一眼,直接用脚从满地杂物中勾出超市塑胶袋,袋里物品顿时散满地;未曾从黑瞎子身上离开的视线迅速往脚下一扫,随即将目标物踢至手心。 起先黑瞎子还未意识到那是何物,待张起灵当著他的面撕开包装倒出内容物,愕然发现那居然是亻呆阝佥套! 这是什麼意思?他背著他买这玩意儿?他想跟他做?扌喿他娘的他想上他? 惊人事实如迅雷劈耳,黑瞎子震惊地摇摇头,脸部肌肉不住抽搐而狰狞起来,咬牙大骂:「张起灵你疯了吗!我染这身病你居然还……你这变态你分明找死!」 闻言,张起灵倏地冲至黑瞎子面前,没给他任何开口机会直接压到墙上,拉下那颗大头又是一阵激口勿,另一手毫无犹豫插进黑瞎子的裤子,连同浓密的卷毛直接握住他的下身,或重或轻地搓揉慢捻。黑瞎子不觉皱眉,原先下身因惊吓而消软不少,此时竟又在粗糙的指尖与长满厚茧的掌心中硬起来;趁脑中神志还没被这记长口勿抹灭,他赶紧撇头抽离唇舌,嘴边溢出几道银丝的同时从张起灵的压制中挣脱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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