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锖兔却否认了。 为什么? 反应过来之前,疑问就已经出口了。富冈义勇耳畔略红,眼神却认真,“为什么?” 锖兔再次沉默了。 身穿黄橙绿三色,龟甲纹羽织的少年,沉默着,半晌不说话,只是看着富冈义勇,抿紧自己的嘴唇。 然后他对富冈义勇笑了: “因为我喜欢你,”他说:“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想和你做朋友。” - 下午的训练,继国严胜先到了场地。 面前空荡荡的。 这倒是难得,继国严胜挑眉,抓着身后缘一的手。弟弟还在犯困,并毫不知廉耻地,动不动就往严胜身上倒,失忆之后就变成这种粘人精——继国严胜暗恼,只能抓着缘一,让他别东倒西歪。 往日,一般都是富冈义勇先来,继国严胜来了的时候,义勇早就已经练过一套呼吸法,热好身,就等着严胜来直接开打了。 今天倒是自己和缘一先到了。 来都来了,继国严胜也没有想回去的意思,他松开缘一,熟门熟路地找到适合施展的空地,抽出剑,首先练了一下自己的月之呼吸:水之呼吸用久了,自己的月之呼吸也有了新的感悟,最近严胜又想出来了新的型的雏形。 当他正思考时,两道脚步声靠近: ——有旁人? 这是真稀奇,继国严胜听到时,就收起了剑:他早观察出来,富冈义勇在整个狭雾山上,也算得上最沉默孤僻的那一个,虽然和别的学生关系也很好,但说话的次数并不多。 居然还带了人来? 等看见人,继国严胜就不觉得稀奇了。 他心里发笑,脸上却没有什么笑意,只淡淡的,“你今天迟到了。” 富冈义勇往前一步,站到他带来的锖兔前半步,自己估计都没意识到这动作的回护之意,倒是锖兔的眉眼间柔软下来。 “抱歉,”义勇小声说:“今天有一点突然的事项。” “怎么?” “我……”义勇的头又开始低了,“我,我能不能拜托严胜,让锖兔和我们一起训练?” 嚯。 还真是这事。 早在继国严胜单独拎富冈义勇出来训练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会有今天的情况。 按照炭治郎和鳞泷左近次对锖兔的描述,此人温厚爽朗,面上不一定表露,但实际上有一颗绝好的心肠,对富冈义勇的感情,更是没有什么好置喙的。 “两人形影不离,总一同训练。”鳞泷左近次是这么跟严胜说的。 把富冈义勇抢走,独自和他训练,以至于会被人找上门来,继国严胜早就想过了。 不过时间还是比他预估的要早,满打满算,富冈义勇跟着自己,也不过是一周多的时间 怎么一个多星期都忍不了吗……? 继国严胜完全忽略了,如果换做继国缘一,那他弟弟估计两天都忍不了,当初不就是几天的光景,便先找了黑死牟,又找了日柱缘一,一定要把搭档换回来,和他哥呆在一起。 锖兔这般表现,已经很不错了。 富冈义勇开了口,锖兔也并没有自己躲在后面等的意思,他也上前一步,比义勇更前,隐隐把义勇护到自己身后,“严胜,我想请求你,和你们还有义勇一起完成对战训练,如果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请你尽管告诉我,我一定尽全力去做。” “嗯……帮忙么?” 继国严胜做出沉思的样子,神色沉吟,在富冈义勇慢慢变得紧张的视线中,他思考半晌,露出一个微笑: 会被灶门炭治郎评价为“好恶劣好可怕严胜大人要害人了”的微笑。 “我也不为难你们,这样,若你能在我弟弟手下撑过一招,我就同意你和我们一起训练,如何?” 对着面前半大的两个少年,继国严胜笑眯眯地说。 并看着他们面面相觑,明显露出高兴的神色,锖兔更是毫不犹豫地点头,“好,我一定全力以赴!” 哈,鱼上钩了。 继国严胜这次是真的笑出来了。 - 义勇和锖兔怎么想的,继国严胜当然知道。 在来到狭雾山之后,继国兄弟中,严胜是更引人关注的那一个。 他对众人介绍自己和弟弟、带着弟弟完成所有训练,并迅速跳到对战训练,成为富冈义勇实际上的指导员。 这整个过程中,继国缘一几乎都没有说过话。 更别说出手了。 真正见过缘一一点实力的,只有跟着他们下过几次山的富冈义勇,和得到了产物敷信件的鳞泷左近次了。 简单来说——这群小崽子,哪里知道缘一的恐怖! 莫名其妙又开始为自家神之子弟弟感到骄傲的继国严胜,看着正低声商量的锖兔和义勇,心里只觉得有趣极了。 甚至弟弟慢吞吞蹭过来的动作,严胜也难得不推开,只任由他蹭。 在自己和义勇的战斗中,义勇也总能撑住,对战一招两招是常有的事,锖兔比义勇基础更扎实,他们觉得这个要求简单,是理所当然的事。 ——但这是缘一啊。 是我那生来就被世界眷顾,被偏爱到我一度咬牙切齿的讨厌的弟弟啊。 看似放水的要求,其实全是他恶劣的心。继国严胜看着锖兔准备好,摆出应战的架势,就推了推缘一,把弟弟推出去。 “去吧,”他难得和颜悦色,“我说开始,你就可以动手了。”
第77章 战斗—— 战斗一触即发。 战斗开始, 双方出手,转瞬便白热化! 战斗——完全一边倒了。 输了。 当锖兔被木剑横在脖颈边时,他还没有彻底反应过来。 只发着愣,水之呼吸还在手里蓄势, 随时准备挥出, 却完全没有出手的机会。 连一招都没能用出, 就被继国缘一击败。 ……这是什么啊? 当初那种,看见继国严胜毫不费力用出水之呼吸十个型的感觉,“这还是人吗”的感觉…… 又一次在锖兔心里出现。 就连富冈义勇都很震惊, 毕竟日日和他对战的是严胜,继国缘一不是说不强,能跟上严胜,毫不费力地通过一个个陷阱,甚至还能出手帮一把义勇, 这就说明继国缘一的非凡了。 ……但也没想到能到这种地步啊? 这出手的速度,哪怕是继国严胜,都尚有不如。 结果,这对怪物兄弟之中, 更强大的, 居然不是每日冷笑傲慢,只偶尔才会露出认同的继国严胜, 而是那个整日像趴趴熊一样,躲在自己哥哥旁边,一伸手就是要抱的继国缘一吗?! 少年们的世界观再次面临震碎的边缘。 继国严胜还要给他们补上一刀: “做不到的话, 我不能同意, ”他笑眯眯地,“锖兔能接下一招之前, 义勇跟着我,锖兔就跟着缘一。” “——我们分开练。” “……” 一句话。 一个人兼一个鬼的世界崩塌了。 富冈义勇还好,并没有说什么,他虽然很想和锖兔一起练习,但他做梦都想成为和锖兔一样的男子汉,努力提高实力的愿望,让义勇能暂时忽略“想和锖兔一起”的心愿。 虽然锖兔说并不是因为强大才选择我,义勇默默想,但是,如果想和锖兔一起,始终搭档的话,那一定要变强的吧? 为此,暂时忍耐,也是无可避免的事情。 富冈义勇这么想。 ——但锖兔不这么想啊! 日日夜夜都看不到自己小伙伴的日子,已经不是一两天了,快要半个月了啊!!! 别的人就算了,这可是义勇啊!从来到狭雾山开始,就一直和自己一同练习、生活的义勇。 虽然这样对不起别的孩子,但在锖兔心里,义勇的份量早就变成沉甸甸的了。那个“最喜欢”,并不是信口说出来的玩笑,而是真实的想法。 锖兔想和义勇一起训练。 回到之前的生活,一起训练,一起学习,一起早起吃饭睡觉洗澡…… 但是,想要一起训练,就要撑过继国缘一一招。 这孩子的速度这么快,出手如此狠厉……锖兔严肃凝重地望向继国缘一,看清小孩之后,忽然一默: 这孩子…… 脸上的表情,怎么比自己还绝望? 那一脸“不要啊”“哥哥怎么又这样”“我不要我不想和哥哥分开”“哥哥让我和您一起……”,并在继国严胜的一个眼神下,被迫噤声的继国缘一。 那张年幼的、还未长开所以显得稚嫩又柔软的脸,露出深切的失落、沮丧,乃至于眼睛都要湿漉漉的了。 ……不能和你哥哥一起训练,就这么打击你? 你们晚上还能一起睡觉吃饭的吧! 锖兔难以理解,他如此难过,以至于产生戒断反应,哪怕跑来向严胜低头,也想参加训练,主要还是因为富冈义勇是个卷王,经常饭也不吃觉也不睡,或者草草休息之后就要锻炼,让锖兔一整日都见不到人。 但据他所知,继国严胜可不是什么卷王,虽然对训练也很认真,可还是正常吃饭休息的。 你还有你哥这么多的时间,你难过什么?! 显然,继国缘一是那种一分一秒都不愿意和哥哥离开的类型,哪怕失忆后也还是这副德性,他眼睁睁地看着继国严胜领着富冈义勇,去另一处适合实战训练的地方去,把场地让给自己和锖兔。 直到他们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继国缘一才慢慢把头转回来。 和锖兔对视。 “……” 两个被留下的人和鬼对着彼此沉默。 半晌,继国缘一先开口:“我……” 锖兔认真凝听,不知道这位如此厉害的怪物小孩要说什么: “我……不能对你放水,”声音好沮丧,“不然哥哥会生气。” “……”锖兔:“请务必不要这么做,我一定会努力的。” 虽然表露了这样的忠心,但继国缘一似乎没什么触动,他上下打量锖兔几眼:好像更沮丧了。 感觉自己莫名被嫌弃的锖兔:“……” “我一定会努力的!”一股火焰在锖兔心里燃烧,“一个月、不,半个月,我一定能做到!” “锖兔君……”继国缘一慢吞吞地说:“半个月的话,还有有点长了……” “这样,我认真地帮你,我们一起……一周,不,三天做到,可以吗?” 眼神湿漉漉的。好可怜。感觉快碎了。 “……” 虽然得知三天或许就能接下一招的锖兔感到很高兴。 但是——你这是有多离不开你哥啊?! - 总之,双方就这么分开了。 形成了一人带一个崽的特殊组合。表面上是锖兔和义勇带着继国兄弟,实际年龄和实际指导情况上,是继国兄弟带着两少年在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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