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警报后,安保部的成员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封锁了所有出口,又细致地回放了几小时前的监控录像。 最后,他们将目标锁在了禾月身上。 他们立即启动了应急预案,派遣了一支训练有素的突击队,直奔冈查洛夫的房间。 然而禾月早已经反锁了房间,突击队员们不敢贸然进入。 队长站在被重重包围的房间门外,对着屋内喊道:“森下先生,我们并无恶意。我们只是想与您进行和平的对话,解决当前的误会。请您务必保持冷静,出来与我们谈谈!” 言罢,队长目光转向身旁的助手,询问:“坂口先生接到通知了吗?” 助手迅速回应:“是的,队长,坂口先生已经接到了紧急通知,正在以最快的速度赶回,预计半小时内就能赶来。” 森下禾月跑不掉的。队长心想,这房间没有窗户,也没有任何通往外界的出口。 * 此时,屋内的禾月正冷冷凝视着地上的人,中枪后的冈查洛夫已经不再动弹。 他已经被彻底包围,无路可逃,异能特务科在外围布下了严密的防线,还屏蔽了屋内的所有通讯信号,令他与外界彻底断绝联系,无法寻求任何援助。 门外传来的急促叫喊声如同催命符,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亮,每一声都在宣告着时间的紧迫。 “森下先生!请出来!跟我们谈谈!” “森下先生,长官们并不想惩罚您,只要您说出您的目的,长官们会对您网开一面的!” 门内的禾月静静听着这些话。 用不了多久,那些全副武装的突击队员就会破门而入,将他逮捕。 如果被抓了,不仅他死路一条,可能还会连累到坂口安吾。 此刻他的大脑异常清醒,他环顾四周,目光在屋内快速扫过后,他开始动手搜索每个角落。 最终,他的视线落在了书桌的一个不起眼的抽屉上。 带着一丝希望,他迅速打开抽屉,果然,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巧妙设计的夹层,似乎特意为了隐藏什么重要的东西而设的。 “拿破门机来!”门外突击队成员的声音还在继续,“把门撞开!” 他随手抓起旁边的一只沉重的烛台,用力砸向那个夹层。随着一阵清脆的响声,夹层被打开了,里面静静地躺着一页泛黄的纸张。 这是“书”的一页纸。就是因为这一页纸,冈查洛夫才能保留着上一世的记忆。 他拔出随身携带的刀,毫不犹豫地刺破了自己的手指。 鲜红的血液流淌而出,滴落在那一页纸上,瞬间被纸张吸收殆尽。 “该死啊怎么这么疼——” 早知道应该带个注射器直接抽血。 这点血量远远不够,于是他紧咬牙关,忍受着疼痛,在指尖刺出一个更大的伤口。 这之后,他从旁边拿起一支笔,蘸取了自己的血液后,开始在纸上书写。 “是时候了。”他低声呢喃。 是时候让这一切都结束了。 * 几分钟后,突击队终于成功将那扇门破开。 “轰——” 随着厚重铁门的轰然倒下,队员们鱼贯而入。 然而推开门后,一阵冷冽的空气朝着众人迎面扑来,众人环顾四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诡异的寂静。 屋内空无一人,只余下几支晦暗的蜡烛在微风中胡乱摇曳,投下斑驳陆离的影子。 “人呢?”队长的话语在空旷的房间内回荡,却无人回应。 成员们迅速分散开来,开始了细致入微的搜索。他们检查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窗帘、家具,甚至是地板上的每一块缝隙,但一无所获。 队员们不禁面面相觑,眼中满是困惑。 然而此时,众人察觉到周围的景象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那些看似坚固的墙壁、地面,以及摆放整齐的家具,竟像是被时间侵蚀的古老画卷,开始大片大片地剥落、碎裂。 每一声细微的碎裂声都像是敲打在众人紧绷的神经上,让人不寒而栗。 “不对劲!”队长猛然回过神来,大声吼道,“马上撤退,快——” 但他的警告来得太迟,没等说完最后一个字,一股不可名状的力量突然席卷了整个房间。 烛火瞬间熄灭,黑暗如潮水般吞噬了一切。众人耳边响起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 * 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的铁肠缓缓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灰土色、略显斑驳的天花板,其上挂着几处因岁月侵蚀而显露出的暗黄色痕迹。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与窗外偶尔飘入的清新草香交织在一起,勾起了他的某些遥远记忆。 “这是哪儿?”铁肠心中疑惑,着初醒时的迷茫。 他今天有个任务,他本该在总部的忙碌中度过这个白天,而不是莫名其妙地从一张陌生的床上醒来。 此刻是黄昏,柔和的夕阳挂在树梢,橙色日光透过半开的窗帘缝隙洒入房间,光线在尘埃中轻轻舞动,时间在这一刻缓慢下来。 他努力坐起身,随着视线逐渐清晰,他发现禾月正坐在靠窗的书桌前。 禾月低头专注地在纸上书写着,眼神中透露出一如既往地宁静,笔尖轻触纸张的声音在静谧的房间里浮动着,格外清晰。 察觉到身后的声音,禾月转头看向铁肠,嘴角勾起微笑,“醒了?” 阳光穿透他的发丝,他的侧脸被光影柔和地勾勒出来,融入进半透明的空气中。 铁肠的意识还有些混沌,他环顾四周,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诊所特有的陈设:陈旧的家具、略显斑驳的墙壁。 透过那扇半开的窗户,可以看到后院那片郁郁葱葱的草地,那只兔子在草地里跳来跳去。 这里是禾月的诊所。 “怎么回事?”铁肠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喉咙间挤出的呢喃,“我在做梦?为什么回到这里了——” 他经常梦到这间诊所,在梦里,禾月也总是像这样坐在窗前写字。 但每当他尝试着伸出手去触碰,想要确认那份似曾相识的感觉时,禾月的身影总会如烟雾般消散,留下无尽的空虚。 但这一次,梦境的轨迹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禾月并没有如往常那样消失不见,而是放下手中的笔,起身朝他走过来。 “不认识了吗?”禾月在床边坐下,对着他微笑,“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啊。” “那时候你昏迷了,被立原他们抬进诊所里,你身上伤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就像三花猫一样。” 说着,禾月皱了皱鼻子,“我当时嫌弃死你了,你用我的,穿我的,还抢我的饭吃,要不是看你长得好看,我早就打你了。” 清晰温和的声音,一下又一下敲打在铁肠心上,让他恍若隔世。 他伸手碰了碰禾月的手背,犹豫了一下后,手指向上滑动,轻捧住禾月的脸。 他尝试确认眼前景象的真实与否。 温热且细腻的皮肤贴合着他的手掌,传递来的是熟悉的气息,还有那份久违的安心感。 铁肠终于确信这不是一个梦,也不是心灵深处的虚幻慰藉。他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的惊愕,口中喃喃唤道:“禾月?” 禾月凝视着铁肠,眼睛里渐渐泛起了水雾。 “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不来找我?”禾月声音微微颤抖,口中的字眼因为痛苦而模糊,“为什么让我一个人待在这里?” “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来找我?” 禾月的情绪开始激动,长久积压的情感在这一刻迅速释放,泪水填满眼眶。 铁肠伸出手,尝试拭去禾月眼角即将滑落的泪滴,却被禾月粗暴地拍开。 “你不是说没了我就活不下去吗?骗子,骗子!” 他用手重重捶打着铁肠的肩膀,每一下都像是打在自己心上,痛彻心扉。 “为什么要折磨自己呢,为什么那么痛苦的活着,为什么要把一切都自己承担下来!” 他的声音逐渐升高,哭腔中带着一种压抑已久的情感爆发。 “哪怕你来看我一眼也好,为什么不来呢?你知不知道没有你我过得多难?” “我每天一个人待在诊所里,从早到晚,没有人陪着我,我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那种日子一点都不好过!” 铁肠沉默着,任由禾月的拳头落在自己的身上,他伸出手臂将哭泣的禾月抱住,将脸埋进对方颈间,轻轻吻住但对方脸上的泪滴。 “我不敢。”铁肠低语道,声音里充满了痛苦与自责。 “你用剑自刎的时候,我想过要跟你一起死……但我的身体经过了改造,我连死都做不到。” “是我的错,是我没保护好你——” “白痴!”禾月突然怒吼一声,“你唯一的错,就是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将我推开!” “白痴,白痴,白痴,白痴——” 禾月的声音渐渐小下去,最终屋内只剩了他的啜泣声。 金色的余晖渐渐转变为深邃的橙红,渗透覆盖了整间屋子,浓烈的色彩仿佛火焰,燃烧着相拥的二人。 他们错过了很多年,错过了每一年的冬天,夏天,错过了每天的日落日升,潮涨潮落。 不过还好,一切都来得及。 【作者有话说】 准备完结啦~
第67章 “一切安好。” 一切回到了最初的模样。 此时天色还未完全暗下来,诊所里仍陆续有几个病人前来就诊。禾月在外面忙碌着,接待着这些患者。 铁肠独自一人走到了诊所后面的院子,兔子在他脚边欢快地跳跃,他弯下腰,轻轻将它抱起,兔子在他的怀里安静下来,温顺地接受着抚摸。 他的手机还在响,是立原发来的消息:“铁肠你什么时候回猎犬来?!你要跟那个小医生过一辈子吗?!” 偶尔,有住在附近的居民经过对面的小路,看到铁肠便远远地喊道:“铁肠!你的伤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铁肠愣了好一会儿,但还是回过神向对方点了点头:“嗯,好多了。” 只是一个普通的夏日傍晚。 夕阳的余晖洒满了整个院子,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清香,滚烫的风轻拂过,带来一丝丝凉意。 此刻的他们只有18岁,铁肠还没有踏上成为猎犬的道路,更没有经历过那些痛苦的身体改造手术。 一切才刚开始。 * 片刻后,禾月将诊所的门关闭,前往厨房做饭。 他用勺子搅着锅子里的粥,望着窗外的黄昏,思绪开始晃动起来。 之前他被异能特务科包围的时候,他在书页上写了:“彻底消灭费奥多尔,消除费奥多尔造成的所有坏影响,让和平重新笼罩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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