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月摇头 “前辈,我理解你的担忧和顾虑,但我从来不是那种轻易被情感左右的人。” “这段时间里,我亲眼见证了铁肠和福地先生的所作所为,他们做的每个决定都不带任何私心,只有对正义的执着和对弱者的保护。” “如果你也能像我一样,深入猎犬组织与他们并肩作战,我相信你也会有跟我一样的感觉。” 坂口安吾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着禾月的话。 最终他无奈地叹气,缓缓说道:“禾月,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那位预言者就居住在东区的安全屋内,但如果没有我的通行卡,你根本见不到他。” “我警告你,不要擅自行动,更不要试图偷取我的通行卡前往他的住所。” 说完,坂口安吾站起身,离开办公室去处理其他事务。 然而,就在坂口安吾起身之际,一张通行卡却“不小心”从他的衣兜里滑落出来,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掉落在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禾月有点想笑,虽然坂口安吾嘴上说“不准”,但还是告诉了他预言家的位置,还贴心地留下了自己的通行卡。 禾月捡起那张通行卡,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查明真相,还铁肠一个清白。 * 一小时后,禾月紧握着坂口安吾的通行证,穿过重重警戒,来到了那位所谓的“预言家”所居住的区域。 这位预言家并非浪得虚名之辈,很久前他就置身于异能特务科严密的保护之下,他是一个秘密武器,被用来预测那些可能威胁到世界安全的重大事件。 还没等他来到房间前,远远地,从半掩的房门中传出了幽怨的音乐声,那声音宛如死者的悲鸣,又仿佛是灵魂深处的哀歌。 歌声在空荡荡的走廊中回响,伴随着禾月的脚步声,带着一种极度不合拍的撕裂感。 禾月来到房间门前,敲响了门。 门内毫无回应。 没听到敲门声吗?禾月在心里嘀咕。 眼见房门虚掩着,禾月说了几句“打扰了”之类的话,推门进入。 伴随着他的步入,那音乐声仿佛被他的动作所惊扰,戛然而止,房间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屋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盏微弱的油灯摇曳着,映照出一张张古老的壁画和繁复的符号。 在房间的角落里,一位长发的男人静静地坐着,他的双眼紧闭,仿佛沉浸在某种深邃的冥想之中。白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头顶则包裹着一圈略显陈旧却整洁的绷带,增添了几分异样的色彩。 随着禾月的脚步声逐渐接近,他微微侧过头,眼角的余光如同锋利的刀刃,悄无声息地扫视着这位不速之客。 “啊,森下先生。”男人开口说道,阴郁的声音略带笑意,“我预见到了我们的会晤,但我没料到这一天竟然会来得如此之快。” 这家伙,早就知道他要来吗?禾月心想。 说着,对方缓缓转过身来,对着禾月深深地鞠了一躬:“我名叫伊万·冈查洛夫,是人们口中所说的‘预言者’。” “我看出你有很多疑惑,请坐。”冈查洛夫指着面前的一张椅子,“我会为你一一解答。” 禾月没有立即回应这份客套,他的目光锐利,紧盯着冈查洛夫,试图从对方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破绽或真诚。 终于,他开口了,声音虽轻却带着礼貌:“预言家先生,我此行并非为了寒暄,而是希望知道真相。” 冈查洛夫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那笑容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森森诡异。使得晦暗房间内的压力陡然上升。 “真相,总是那么残酷而直接。”他语气愉悦,“根据我的预言,末广铁肠确实与你的死亡有关。他就是你的仇人,他是那个将在未来某个时刻,亲手终结你生命的人。” 禾月:“说起来,我在末广铁肠的房间内发现了一本书,那书有点奇怪,你知道关于那本书的事吗?” 冈查洛夫眼中泛起警惕:“你碰那本书了?” 禾月摇头:“没有,我一靠近书就头疼。” 闻言,冈查洛夫的表情轻松了许多:“那是一本号称‘能实现一切愿望’的书,末广铁肠就是利用这本‘书’策划了世界毁灭的行动。恰好,我手上也持有一页书的纸张。” 禾月眉头微蹙:“无意冒犯,但,我凭什么相信你?” 冈查洛夫语气中带了轻蔑:“我预言了很多起事件,我帮助这个世界规避了很多次灾难。如果没有我的存在,这个世界恐怕早已不复存在。有我在,便是这世界的保障。” 禾月还想说什么,但冈查洛夫突然一个上前,紧紧抓住了他的肩膀,眼神中充满了紧迫感。 “森下禾月,已经来不及了。你难道还没有感受到那份即将到来的压迫感吗?末广铁肠,他将会成为引起世界毁灭的关键人物,这并不是危言耸听!” 禾月皱起了眉头,试图挣脱冈查洛夫的手:“那,要怎么避免这件事呢?” 冈查洛夫的眼神变得坚定:“想要阻止世界毁灭,我们必须要做到两件事。” “第一,除掉末广铁肠。” “第二,帮助我复活我的同伴——费奥多尔。” “费奥多尔?”禾月不解,“那是谁?” 冈查洛夫拿起桌上的红酒,声音中充满崇敬:“他是像我一样伟大的角色——不,他比我要伟大数千倍!” “费奥多尔,他身负拯救众生的温暖与光热,但他命运多舛,被末广铁肠所陷害,最终消逝于时光的长河中。” “他离去的那天,万物凋零枯竭,整个世界都在为他颤抖哭泣,直到夜幕降临的那一刻。” 神经。禾月心中暗暗吐槽,怎么突然念起诗来了? 冈查洛夫的声音中带着敬畏:“只有费奥多尔才能帮助我阻止世界毁灭。” 然而禾月轻轻摇头,声音里带着犹豫:“但我认识铁肠很久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像是会毁灭世界的人,而且,他也没有那样的头脑。” 冈查洛夫闻言,脸色骤变,原本平静的眼神瞬间被一层阴云笼罩,他缓缓站起身,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拉出一道格外阴森的影子。 “你是在质疑预言者那无可撼动的权威与准确性吗?”他的声音阴仄仄的,寒气四溢。 禾月连忙摆手,语气中满是诚恳:“不,您误会了,我绝对没有质疑您的意思。” 冈查洛夫表情稍缓,他拿起桌上的红酒浅啜一下:“我知道你并无恶意,毕竟,普通人受限于视野与认知,难以窥见世界的全貌与深层的真相。” “然而,事实摆在眼前,世界正一步步走向毁灭的边缘,而末广铁肠,正是这场灾难的关键。你若不愿助我,那么,为了大局,我只能采取必要的手段。”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如炬,直视禾月的双眼,继续说道:“我会将末广铁肠的真实身份,以及他那毁灭世界的真相公之于众。” “到那时,舆论的浪潮会将末广铁肠淹没。” 一旦这所谓的“真相”流传出去,铁肠的名声恐怕要毁于一旦。 “一定要到这个地步吗?”禾月试图劝阻,“‘毁灭世界’这种事太抽象了,就算您全说出来,也未必能让人信服啊。” 冈查洛夫仰头大笑,笑声中既有自信也有几分悲凉,白色的长发在笑声中肆意颤抖着。 “在这个时代,人们更愿意相信强者,相信权威。” “我,作为预言家,早已赢得了无数人的信赖;而他,末广铁肠,作为猎犬组织的成员,本就带着神秘与危险的标签。你觉得,人们会倾向于相信哪一方?” 说着,冈查洛夫握住了禾月的双手,声音中带着一丝疯狂:“来吧,森下禾月,帮我复活费奥多尔,除掉末广铁肠,我们要一起阻止世界的毁灭!” 禾月盯着冈查洛夫看了片刻,突然笑了:“原来,这才是你们的目的啊。” 看着禾月脸上的微笑,对面的冈查洛夫愣了一下。 禾月:“你们一直往铁肠身上泼脏水,就是为了让我跟铁肠反目成仇,然后你再用谎言哄骗我,让我复活费奥多尔。” “你——”冈查洛夫意识到不对劲,警惕地后退几步。 然而禾月没有丝毫犹豫,迅速拔出了腰间的枪,枪口直指冈查洛夫的心脏。 禾月的声音带着嘲讽,“重活一世,你们还是这样蠢。” 冈查洛夫诧异:“你记起来了?” 禾月:“冈查洛夫先生,你之所以能成为众人眼中的“预言家”,并非因为你拥有异能,而是因为你保存着上个世界的记忆。” 自从禾月碰触到那本书后,他记起了一切——上一世,费奥多尔是如何折磨他,又是如何折磨铁肠的。 他想起了费奥多尔那令人胆寒的笑容,想起了铁肠因他而受的苦难,更想起了自己为了保护铁肠,不惜以生命为代价的那一刀。 面前的这个伊万·冈查洛夫,是死屋之鼠的成员,是费奥多尔的属下之一,曾参与过针对猎犬成员的谋杀。 持有“书”的人会保留上个世界的记忆,所以铁肠没有失忆。 费奥多尔深知这一点,也同样狡猾地为伊万·冈查洛夫准备了一片“书”的碎片,确保这位忠诚的属下能够保留记忆。 如果费奥多尔因意外去世,冈查洛夫就会以“预言家”的身份来到异能特务科,想办法复活费奥多尔。 “你怎么敢用铁肠来威胁我?”禾月语气冷冽,“上个世界我是为了保护铁肠才用剑刺自己的,这件事就没给你们带来任何警示吗?” “没有费奥多尔,你们就是一群四处乱跳的笨蛋,还想算计我?我刚刚在你喝的红酒里面放了些特别的药,你现在已经没能力反抗了。” “森下禾月!”冈查洛夫显然有些慌了,“我是预言家,我受异能特务科的保护!你如果敢伤害我——” “我不想伤害你。”禾月子弹上膛,语气温柔,“我是想杀你。” “去地狱吧,顺便代我向费奥多尔问好。” 说着,他无视对方因惊恐而过度扭曲的脸,扣下扳机。 砰—— 震耳欲聋的枪响划破了空气的宁静。 子弹穿过冈查洛夫的心脏,他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摇晃着倒下,抽搐几下后,再无动静。 “真是……令人作呕。” 禾月看着地上的那滩血迹,低声说道。
第66章 “醒了?” 几分钟后,异能特务科内部骤然响起了一阵急促而刺耳的警报声,让所有成员迅速进入高度戒备状态。 冈查洛夫身上佩戴着一套先进的生理监测装置,时刻监控着他的生命体征。当他的呼吸停止的那一刻,装置立刻感应到了这一异常,立即触发了警报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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