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铁肠为什么要去跟条野汇合?他在撒谎。 禾月心中疑惑,但是他并没有直接问出口,而是拉住了正准备离开的铁肠的胳膊。 “别走。”禾月倚在铁肠肩头,软绵绵地央求道,“你就不能先陪我回家待一会儿吗?” 铁肠伸手摸了禾月的头发,柔声回答道:“抱歉,我会尽快回来。” 禾月却不依不饶,语气带了一丝强硬:“不行,你不准走。” 铁肠:“……” 禾月:“你敢走,今晚就别想跟我doi。” 看着铁肠脸上露出的为难神情,禾月忽然贴近铁肠的耳畔,低声提议道:“除非,你让我摸一下你的腹肌。” * 一小时后,铁肠前往了条野的休息室,跟等待在那里的条野见了面。 铁肠身上沾满了禾月的气味,让条野直皱眉:“你跟禾月前几天不是吵架了吗,这么快又和好了?” “和好?”铁肠疑惑,“我们从没吵过架。” 条野:“白痴!你们明明经常吵架,禾月不是经常动手打你吗?” 铁肠并不觉得那是吵架,毕竟,一只没长牙的幼猫无论再怎么狠狠咬你,都无法对你造成威胁。 铁肠:“我喜欢他打我。” 条野再次叹了口气,摇头道:“所以你是白痴啊,你们两个都是白痴,刚好配对。” 他们两个在轻松的氛围中绊了一会儿嘴,总是如此,长久以来形成的默契能让他们在针锋相对中找到一个合适的平衡点。 “好吧,我们来谈谈正事。” 条野深吸了一口气,眉宇间透露出几分凝重:“关于天人五衰的调查没有任何进展,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们正在策划或即将发动恐怖袭击。” 铁肠沉吟片刻后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可能一直在错误的方向上寻找答案?” 条野点点头:“我仔细复盘了所有线索,包括那次火车上的事件。种种迹象表明,那并非天人五衰所为,而是由一个名为‘死屋之鼠’的组织参与其中。” “我们对这个组织了解的不多,我会继续调查的。” 铁肠闻言:“条野,多谢你帮我调查这些事,如果没有你,我没法坚持到现在。” 条野听到铁肠如此直白的感谢,竟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下意识地别过头去,故作嫌弃地说:“肉麻!要不是为了禾月,我才不想帮你。” 话锋一转,条野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不能让上一世的事件重演,禾月的安全必须放在首位。我们要尽快查清‘死屋之鼠’的底细。” 二人没发现,铁肠的衣服下面,黏着一枚监听器。 之前在机场的时候,禾月借着摸腹肌的机会,故意在铁肠衣服里面粘了一枚监听设备。 此时在遥远的另一侧,禾月正坐在家里,一手轻轻摇晃着盛满冰淇淋的杯子,另一只手则紧握着通讯设备,耳朵紧贴着耳机,全神贯注地监听着铁肠与条野的每一句对话。 此时,条野又问道:“那本书还在保险柜里?一直放在那里也不安全,找个机会把它挪到别的地方去吧。” 保险柜?禾月在心里默默咀嚼着这三个字。 他记得,铁肠休息室里的确有个保险柜。 然而对面的铁肠表示:“干脆,直接将书销毁。那种东西留在世上只会带来灾难,或许还会引发新的一轮世界毁灭。” 听到“世界毁灭”四个字,禾月心底一沉。 条野的回应则显得更为谨慎:“我理解你想要保护禾月的心情,但我们不了解‘书’的底细,贸然销毁它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后果,也可能会引起禾月的注意。” 随后,他又补上一句:“这件事绝对不能让禾月知道。铁肠先生,你是个不会撒谎的人,千万不要在禾月面前说漏了嘴。” 条野最后的补充,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将禾月隔绝在了真相之外。 这一边,禾月关掉了监听器,倚在沙发上陷入思索。 他们口里的“书”是什么?禾月咬着冰淇淋勺子,毫无头绪。 看起来,铁肠休息室里的保险箱里藏着秘密。 那,他就亲自去看看。 * 当天晚上,禾月找了个借口回到总部,独自来到铁肠的休息室。 悄悄关上门后,他的目光在空旷而整洁的房间内游移,最终定格在那面墙壁上——那个保险箱就隐藏在墙壁后面。 不久之前,禾月搜查过这个保险箱。他试图将保险箱打开,却发现箱子是用厚厚的铁整个浇筑成的,上面没有锁和开口。 似乎,它的主人一开始就抱着“不会再把它打开”的想法。 那时候禾月用仪器扫描了箱子,发现里面只是放着一本书。 想要打开箱子,就必须用机械手段直接将箱体破坏,禾月担心被铁肠察觉,就放弃了探究的念头。 “它会引起世界毁灭。”铁肠曾如此郑重其事地说过,“这件事绝对不能让禾月知道。” 一本书而已,会拥有毁灭世界的力量,而且不能被他知道? 禾月在墙壁上摸索了一阵子,小心地打开墙上的机关。眼见保险箱从里面露出,他又从背包取出一台微型切割机。 “乖,不要闹出太大的声音。”禾月举起切割机,对着墙壁喃喃自语,“不会很痛的。” 随着机器轻微的嗡鸣声,保险柜四周的铁皮被细致地锯开,细微的切割声都在空气中回响,带着即将揭开真相的沉重感。 终于,当最后一片铁皮应声落地,那本略显陈旧的书籍出现在他眼前。 它静静地躺在保险箱的角落里,封面上的颜色已褪去光泽,除了过于陈旧之外,它看上去没什么稀奇之处。 “什么啊。”禾月有些失望,“真的就只是一本书啊?” 禾月的手伸向书本,然而指尖触碰到书页的那一刻,一股突如其来的电流般的感觉瞬间贯穿全身。 他身体颤抖一下,脑中掠过一阵剧痛,这使得他手指痉挛,书本掉落在地。 一阵风不知从何处而来,穿透了室内的宁静,也吹动了那本书籍的页面。只见中间的书页轻轻翻动,露出了一行行用猩红色墨水书写的文字—— “让禾月活下来” “让禾月活下来” “让禾月活下来” 整整十几页,每一页都密密麻麻却又显得凌乱无章地重复着那几个触目惊心的字眼,这几个字如同烈焰般跃然纸上,猩红色的字体刺眼而震撼。 这是什么? 剧痛让禾月跪坐在地上,他无法思考,用痉挛的手指抓住地毯,一手捂住胸口,开始痛苦地呼吸起来。 脑海中仿佛被狂风席卷,无数碎片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如同锋利的刀片,刹那间切割开他紧锁的心门,灌入那片曾经平静如今却波涛汹涌的脑海。 这是什么? 某些声音环绕了他,那些声音时远时近,时清晰时模糊,如同鬼魅在他耳边低吟浅唱。 这是什么? 是什么? 是—— “禾月?” 正当禾月沉浸在混乱之中时,一道熟悉而温暖的声音穿透云层,照进了他混沌的意识。 禾月颤抖着转过头,看着正站在门外的铁肠。 铁肠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中被拖出一条长影,他那双淡漠的瞳孔复杂而深邃地望着禾月。
第65章 “四处乱跳的笨蛋” 禾月的头还在疼着,有无数细小的利刃在颅内肆意切割,那种撕裂般的疼痛感如此强烈,将他每一条脆弱的血管都逼至爆裂的边缘。 他被报道沙发上,无力地伏在铁肠怀里,许久之后,那因疼痛而急促紊乱的呼吸才在铁肠的安抚下慢慢减缓,变得悠长而沉重。 “那是什么?”禾月的声音因恐惧而微微颤抖,他伸出手指,指尖轻轻却又不安地指向那本书,“我一砰到它,头就好疼——” 铁肠没回答,而是犹豫着问道:“你,想起来什么了吗?” 禾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抬头望向铁肠,眼中满是迷茫:“什么?” “没什么,只是随口一问。”铁肠抱紧怀里的人,用更加温柔的声音安抚道,“还疼吗?要不要吃药?” 其实,禾月有些心虚,毕竟他刚才大张旗鼓地用切割机锯开了墙上的保险箱,这样的行为无论如何也难以解释得通。 果然,铁肠安慰了他一阵后,又突然问了句:“你是怎么注意到墙里面有个保险柜的?” 禾月迅速编织了一个看似合理的谎言:“是你夜里说梦话告诉我的。” 铁肠:“我没有说梦话的习惯。” 禾月见状,故意贴近铁肠,露出更加柔弱无助的表情:“你就是说了嘛,不然我怎么会知道呢?我可不是那种会偷偷监视你的人,你知道的。” “我只是太好奇里面装了什么,才会忍不住想要打开看看的……恋人之间不能存在秘密的,不是吗?” 看着铁肠脸上依旧未消的疑虑,禾月立即伏在铁肠肩头,纤细的身躯因微微颤抖,眼中迅速聚起一片水雾,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 “好疼……我的头要疼死了。” “别哭。”铁肠迅速慌了,“我带你去看医生,你先忍一下。” “我不去~”禾月趁机将脸深深埋进铁肠的怀里,小声道,“只要靠在你怀里,我就觉得好多了……” 铁肠的手轻抚着禾月的后背,试图给予他更多的安慰。 禾月就这么枕在对方怀里,啜泣声越来越低,眼神也逐渐冷了几分。 不对劲,一切都不对劲。 目前来看,这一切的谜团或许只有那个传说中的“预言家”才能解开。 是时候去找那位神秘的预言家好好谈谈了。 * 第二天清晨,禾月独自回到了异能特务科。他来到坂口安吾的办公室外,没有丝毫犹豫地直接闯入。 “坂口先生!” 他大吼一声,惊得桌子后面的坂口安吾一抖,咖啡杯差点扣在头上。 “禾月?”坂口安吾惊愕地看着他,语气中带了责备,“你又想干什么?” “我要见那个预言师。”禾月的声音清晰而坚决,“我要问清楚关于世界毁灭的事。” 坂口安吾正忙着擦拭溅在手上的咖啡渍,听到禾月这样说,他那张因长期熬夜而疲惫的脸上露出了复杂表情。 禾月并非那种循规蹈矩、唯命是从的属下,他的思维总是跳跃而敏锐,偶尔还会因为过于执着于某个想法而显得有些固执。 此刻,他站在办公桌前,双手紧握成拳,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前辈,我怀疑,末广铁肠并不是我们一直以来所认为的世界毁灭者。” 坂口安吾闻言,眉头紧锁:“你为什么相信他?就因为他是你的恋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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