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月瞬间警觉起来:“你的伤口又流血了?” 见此,禾月立即翻身下了沙发,轻车熟路地拿来了纱布和药。 他解开铁肠的衣服,露出胸前那道狰狞的伤口。只见鲜血正缓缓渗出,染红了周围的衣物。 禾月皱了皱眉:“笨蛋,让你不要走太远的,活动过度,伤口又裂开了!” 早知道就不应该让铁肠一个人去散步,这家伙实在不让人省心。 禾月叹着气,将蘸满药水的棉球伸过去,擦拭着对方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但此时,铁肠猛地伸出手,如同捕捉一缕稍纵即逝的风,他紧紧握住了禾月那只悬于半空的手。 这一握,禾月的呼吸不由自主地一滞,连带着他的心跳都瞬间骤停,他抬起头,眼眸中带着疑惑。 “怎么了?”他问。 铁肠没回话,静静地凝视着禾月。 随即,铁肠的手指逐渐向上,他扣住了禾月的手指,力度恰到好处地缓缓收紧,既不让对方感到疼痛,也让对方无法轻易挣脱。 再然后,他缓缓抬起另一只手,指尖划过禾月的脸颊,轻轻抚上对方的眉眼。 几乎是瞬间的,禾月的脸颊随着对方的动作开始发烫,他猛地一颤,本能地躲开了铁肠的手。 “你——” 见此,仿佛是被触碰了逆鳞,铁肠握住他手的力道突然加重几分。 “为什么你要躲?”铁肠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像是咄咄逼人的质问,“为什么他碰你的时候你不躲?” 禾月:“……” “你都能睡在他怀里,为什么我不能碰你?” 随着禾月的惊慌加剧,铁肠反而缓缓向他靠近,直到他整个人被抵在了沙发上,二人之间的距离缩短到了咫尺。 禾月抬头看着对方,对方身上那独特的气息,掺杂着血腥气扑面而来,让他感到窒息般的压迫感。 手上传来的微弱痛感,让禾月有些不知所措:“……你,怎么了?” 铁肠语气越发冷淡:“我不喜欢他总是来这里看你。” 禾月:“……谁?条野吗?” “我不喜欢他跟你接触,不喜欢你躺在他怀里睡觉,不喜欢你对着他笑。” “我不希望你跟他在一起,这就是所谓的嫉妒吗?” 【作者有话说】 下一本会开《论荒霸吐出逃的可能性》,或许,可以点点收藏?
第25章 “三花猫。” 铁肠:“我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 禾月一愣,有些无语:“大哥,条野是盲人,他一直闭着眼睛,哪来的眼神?” 铁肠:“我感觉得到。” 那是一种直觉,一种超越了五官的敏锐,当铁肠跟条野面对面时,他能感觉到条野那紧闭的眼神里的轻蔑,不屑,以及从眼底散发出的敌意与排斥。 “你……没事吧?”禾月担忧地摸了摸对方额头,轻声询问,“你是不是在外面逛久了,中暑了?” 铁肠拨开禾月的手,语气中带着不满:“你们为什么总是进行肢体接触?无论是言语还是肢体上的接触,为什么都那么自然?” 禾月:“噗,我和条野都是男人,肢体接触怕什么?又不是光着身子进行肢体接触。” 铁肠:“撒谎,别的男人也会躺在对方怀里睡觉吗?我闻所未闻。” 禾月被他的无端指责所激怒,不由得恼了:“我什么时候躺在他怀里睡觉了?你不要给我造谣。” 见禾月反应如此激烈,铁肠拿出手机,屏幕亮起,一张清晰的照片展现在禾月眼前。 照片上,禾月安详地枕在条野的怀里,两人的姿势显得过于亲密。 禾月看着照片,先是一愣,随即有些无奈:肯定是趁他睡着时,条野悄悄把他的头挪到了自己怀里,这种行为显然是故意做给铁肠看的。 每当有人对他表示好感时,无论男女,条野都会表现出不高兴,但充其量也只是嘲讽一下就算了。 但这次不同,条野居然采取了这么幼稚的手段来跟铁肠对抗,这说明在条野的心中,铁肠已经对他构成了威胁。 他既惊讶于条野对铁肠的在意程度,又觉得好笑。 想到这儿,禾月笑出了声:“妙啊,你能让条野产生危机感,你应该感到荣幸。” 铁肠听后,不解之情溢于言表:“荣幸在哪里?” 禾月有些烦了:这家伙怎么这么多问题? 他实在懒得回答了,于是照例摸摸铁肠的头,对于铁肠而言,这是一种习惯性的安抚。 禾月:“你不懂的,别问了。” 铁肠:“我不懂?只有你跟条野懂吗?” 禾月:“嗯,你年纪还小呢,你是不会明白我跟条野的关系的。” 铁肠辩解:“我跟你同岁。” 禾月:“算了吧,你的心智约等于三岁小孩,我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别闹了,我要去吃夜宵了,你要来一份吗?” 说完,禾月转身朝厨房走去,留下铁肠一人在原地消化这句话。 铁肠默默咀嚼着“你不懂”这三个字,随即,他看向禾月的背影的眼神逐渐变冷几分。 * 禾月并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铁肠的心智只有三岁,三岁的小屁孩总是有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 嫉妒,呵,他哪懂什么是嫉妒。 对于成年人来说,“嫉妒”这种情绪可不是孩童时代因一颗糖果或一句夸赞而引发的简单情绪反应,而是植根于职场生态、人际关系、以及同事之间的竞争之中。 等到铁肠学会了人类的情绪,等到他彻底步入了残酷的成年人的世界,他就不会再计较这些幼稚的细枝末节了。 况且,两个星期很快就会过去,到时候条野就会设法把他转移到国外,他跟铁肠就再也不会见面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来到了第二天。 但这一整天,禾月都觉得铁肠很不对劲。 禾月:“三花,你喂兔子了吗?” 铁肠:“不知道。” 铁肠的回答简短而冷漠,与往日那个黏着他的拉布拉多形象判若两人。 禾月诧异:“什么叫不知道,你不是负责喂它的吗?” 铁肠一脸平静:“抱歉,我什么都不懂,你可以找懂你的人帮你,比如说,你那个幼驯染。” 说完,铁肠拿着兔粮袋返回屋内,留下禾月一脸茫然地站在原地。 搞什么?禾月觉得莫名其妙。 过了一会儿,禾月去做饭,他指着桌上的鸡蛋,教训铁肠:“说过多少次了,鸡蛋一定要煮十分钟,要煮熟,否则会感染细菌的。” 铁肠:“抱歉,我不懂,你可以去找懂你的人来煮鸡蛋,比如你那个幼驯染。” 禾月:“……” 半小时后,他们两个在饭桌前坐下。在动筷子之前,铁肠习惯性地将盘子里大部分食物拨到了禾月盘子里。 铁肠永远都会把大部分食物让给他,一顿餐点分成两份,他吃70%,铁肠吃30%。 禾月有些过意不去:“你又吃那么少?” 铁肠表情冷淡,话语间不带丝毫情感波动:“我又不是你的幼驯染,我恐怕没资格吃你做的饭。” 禾月闻言,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三番两次地忍受着铁肠这种莫名其妙的态度,此刻终于达到了忍耐的极限。 终于忍无可忍,他用手揪过铁肠的耳朵,吼道:“你有完没完?!你一直阴阳怪气什么?!” 铁肠任由对方揪着自己的耳朵,平静开口道:“因为你是骗子。” 禾月:“我骗你什么了?” 铁肠:“我碰你一下,你就骂我,你说你不喜欢肢体接触。但那位条野先生碰你的时候,你一点都不生气,你甚至能躺在他怀里睡觉。” “跟我比起来,你更偏爱那位条野先生。” 禾月被气笑了,干脆破罐破摔。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对啊,我就是更喜欢条野,我就是喜欢枕在他怀里睡觉,你有意见?” 禾月将话说出口的那一瞬间,铁肠眼底的寒意慢慢凝固了。 禾月:“就算我偏心,偏爱条野又如何?再过两个星期,我就要去坐牢了,而你,会回到你的世界,继续做你的军警,我们之间的交集,将随着我的入狱而彻底结束。” “所以,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费心去讨好你,去偏爱你,去在乎你的感受呢?” 铁肠口口声声对他说“你是我的犯人”,现在却对他这个犯人表现出了过度的占有欲,属实让他无法理解。 军警那群家伙,就只顾着培养铁肠砍人的能力,他们就不能稍微注意一下铁肠的心理健康吗? 想到这儿,禾月吃饭的胃口荡然无存,于是他放下碗筷,负气离去。 * 禾月从诊所的仓库里取出了他的药箱,一个沉甸甸、满载着各种药物和医疗器械的箱子。 中午的阳光异常强烈,照在身上如同火烤一般,但他顶着中午的太阳离开了诊所,前去贫民窟给病人义诊。 贫民窟里有许多长期忍受病痛折磨的穷人,他们常年卧床不起,不光是无法负担费用,他们甚至没有能力走到诊所来。 禾月每隔几个星期就会去拜访他们一次,上门亲自给他们诊治。这种诊治不见得会有多大效果,但聊胜于无。 需要拜访的病人很多,他今晚回不去了,他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跟铁肠说一声,但当他拿出手机,手指按在拨号键上面时,他却迟疑了。 他们刚刚吵了架,如果他先跟铁肠说话,岂不是显得他在讨好对方? 才不要。 他在冰箱里留了晚餐,那小傻子饿了应该会主动找来吃吧? 想到这儿,他又有些恼火:他何必给铁肠留晚饭?饿着他算了。 * 夜幕降临后,禾月辞别了一户人家,又踏上了前往另一户贫困病人家的崎岖小巷。 他独自一人,默默地走在路上,手中的药箱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摇晃,发出细微的声响。 小巷两旁,破旧的房屋如同沉默的巨人,投下斑驳的影子,将本就狭窄的道路衬托得更加阴森可怖。 然而,就在他即将走出这条巷子时,他看到前方微弱的灯火之中似乎闪烁着几个人的身影,一阵不祥的预感涌上他心头。 前面有人。 果然这之后,巷子口突然出现了一群人影,他们步伐沉重而整齐,仿佛夜色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逼近了他。 这群人自然是GSS的成员,他们身穿统一的黑色制服,浑身上下缠满了绷带,鼻青脸肿,不知被谁揍成了猪头。 他们用那缠满绷带、略显笨拙的手指点燃了一根根香烟,烟雾缭绕间,他们的眼神如同饿狼般虎视眈眈,寒光闪闪,直指禾月。 见此,禾月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他的眼神迅速扫视着眼前突然出现的这群人,警惕性瞬间提升到了最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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