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月浑身被血浸透,他的一只手垂在外面,还在往下渗着的血迹仿佛在诉说着他此刻的了无生息。 铁肠:“他出血太多,血库里的库存肯定不够用。我的血型跟他匹配,直接抽我的血。” 医生:“好的,但为了保险起见,我们需要进行检测才能确认你们二人的血型是否匹配……” “不需要检测,不会错的,我们之间的血型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冷漠的语气中带了命令口吻,“马上去做。” * 当条野赶到病房时,禾月已经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监测生命体征的医疗设备。 他安静的像一具尸体。 铁肠坐在床边,深邃的目光定定看向床上的人,他似乎在思考,又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双眼中带一种难以捉摸的平静。 条野:“医生说禾月没事了,运气好的话,这几天就能醒过来。” 铁肠盯着床上的人,没回应。 他几次想要去握禾月的手,但每次都会在距离几厘米的地方停下,仿佛害怕自己的触碰会惊扰到对方那脆弱的躯体。 最终,他也只是小心地将自己的手掌轻轻覆盖在禾月手上,用指尖摩挲着对方掌心。 条野锁上病房的门,再三确认四周没有监听设备后,他说道:“铁肠先生,我知道是禾月用异能救了你,但你不要对任何人透露这件事。” 异能特务科将福地樱痴邀请了过去,是想故意将福地樱痴支开,以便于实施“逮捕末广铁肠”的计划。 但没想到,福地樱痴趁机入侵了异能特务科的资料库,差一点就发现了禾月的身份。 幸好条野擅长撒谎,将这件事圆了过去,否则禾月会被当成奸细抓走拷问的。 条野:“铁肠先生,你一天一夜没合眼,好歹去吃点东西吧,我可以帮你照看禾月。” 眼见铁肠毫无反应,条野叹息着转身离开,想去给自己的白痴搭档找点食物。 但此时铁肠突然抬头,缓缓说道:“条野,我有话对你说。” “嗯?”条野转过头。 铁肠站起身来,语气平静:“鉴于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人,我希望你能站在我这边。” 条野一头雾水,“什么?” 铁肠:“我怀疑,天人五衰已经开始行动了,这次火车上的事件或许就是他们一手策划,他们是在试探禾月的能力。” 条野:“……” 铁肠:“这些年里我一直在搜寻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踪迹,如果他得到了禾月,世界毁灭就会再次降临。” 听到这儿,条野举起一根手指:“等一下,首先,谁是陀思妥耶夫斯基?” 条野看过世上所有罪犯的档案,他确信,这世上从来没有叫“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人。 “铁肠先生……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铁肠站起身来,眸底泛起一丝寒意:“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所以我会把上个时间线发生的事告诉你。” “接下来我对你说的这些话,不要告诉任何人,就算是队长也不可以。”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就是讲述上个时间线的事啦,是17岁的铁肠和禾月。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七七酱 4瓶;朝月 3瓶; 贴贴。
第14章 “谁是森下禾月?” X年X月X日的横滨,贫民窟。 这是被城市遗忘的角落,狭窄的街道两旁镶嵌着密密麻麻、摇摇欲坠的简陋房屋,它们由破碎的木板和生锈铁皮拼凑而成,经年累月的风吹雨打,更显破败不堪。 盛夏的天气无比闷热,黑云压下,似乎马上要下暴雨。 就在这片荒凉之中,有一间小小的诊所静静矗立着。中午时分,GSS的一群混混手持枪械弹药,大摇大摆地走入了这间诊所。 “收税!” 小混混一掌拍在桌子上,周围患者被这一举动吓得惊慌失措,纷纷躲在角落里。 诊所的医生,名叫森下禾月的人,也被这一举动吓得瑟瑟发抖,他那瘦小的身体窝在椅子里,在巨大的压迫下显得弱小可怜。 “可是——”禾月怯生生的,“你们上星期不是刚刚收过税吗?” 对面的小混混面目狰狞:“上个星期是地皮税,这个星期是保护税!GSS组织保护你们,拿点钱是应该的!” 几个月前,这片贫民窟出现了一个叫GSS的组织,他们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占领了贫民窟的每一个缝隙,无视法律道德,用暴力和威胁构建起自己扭曲的统治秩序。 他们手持各式各样的武器,每天在狭窄曲折的巷弄间穿梭游荡。他们强迫贫民窟的居民们缴纳高额的“保护费”,稍有反抗便会招致他们的殴打。 “咚”的一声,小混混猛然抬起脚,踩在了面前那张破旧的桌子上。桌子在重压之下微微颤抖,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 “臭小鬼,装可怜给谁看!快拿钱!听到没有,拿钱……呜呜呜呜——我的舌头,舌头怎么麻了?” 禾月擦掉桌上灰尘,表情平静:“你太吵了,所以我给你下了毒,毒会暂时麻痹你的嗓子。” “混蛋——放肆——” 小混混的喉咙又痛又痒,他用手撕扯着喉咙,为了缓解疼痛,他随手抓起桌上的杯子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 然而禾月表示:“水里也有毒,能麻痹你的神经,让你头晕。” 小混混一屁股瘫软在椅子上。 禾月:“你坐的椅子也有毒,毒素通过触摸渗入你体内,每走一步毒药就会在你体内扩散,你走10步就会死。” 小混混从椅子上滑下来,匍匐着爬到禾月脚边,抓住禾月的脚腕:“饶命!饶命——放我走!拜托你放我走!” 禾月嫌弃地踹开对方的手:“不是告诉你了吗,你走10步就会死,你就不要走路,爬着出去就不会死了啊。” 小混混立即五体投地趴在地上,呈乌龟状,艰难地爬了出去。 望着对方逐渐远去的身影,禾月收回目光,转向了剩下的几个小混混。 只见他站起身,指着墙上的标语,“在我的诊所里,乱收税者,死!不交诊金者,死!敢在诊所大喊大叫者,死!听懂了吗?!” 剩下的小混混们对视一眼,眼里带着恐惧。 “还不滚?” 他们缴枪弃械,迅速逃离了现场。 伴随着他们离去,诊所又恢复了安宁,患者们有条不紊地排着队,耐心等待着禾月为他们治疗。 但很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 几个穿着绿色军装的男人走进来,他们那高大的身体挤过那扇矮矮的门,立即将狭小的诊所塞得满满当当。 为首的警察是个白发男人,长着奇怪的胡子。他环视了一周,目光落在禾月身上,脸上带着不可置信:“呃,你是医生?” 17岁的禾月看上去比同龄人还要小一圈,他安静地坐在那儿,松松垮垮的衣服裹住他的身体,他向周围散发着漠然且盛气凌人的美感。 没等禾月回答,旁边一个年轻的警察就匆忙开口,“我们是军警,我们有个同伴受伤了!” 禾月撕下一张处方,面无表情:“军警就可以插队?后面排队去,没看见前面有老年人吗?” 见此,一旁的患者们也七嘴八舌地开始指责:“是啊是啊,警察也不能插队的!” 一个壮硕的男人露出胳膊上的纹身,咆哮道:“我儿子等着看病呢!谁敢插队就砍了他!” 一个老太太嘴里喊着“无赖”,同时颤巍巍的举起拐棍,准备去敲打这些警察们的脑袋。 民风淳朴的贫民窟。 面对众人的指责,年轻军警很不满:“喂喂喂!我们舍命保护民众们的安危,连插队的权利都没有吗!?” 禾月笑了:“保护?你们都保护了些什么?GSS每天来逼我交税,附近的居民经常被□□骚扰连饭都吃不饱,你们就是这样保护民众的?” 年轻的军警还想辩解,但长着胡子的白发男人制止了他:“哎呀呀,立原,嗓门不要那么大嘛。” 年轻军警低下头:“是……” 白发男人嘴角挂着和善笑容,他轻轻步入紧张对峙的人群之中,声音温和而富有磁性:“抱歉,医生,我们当中的一个孩子伤得很重,能否暂时将他放在这里?” 说着,又有两个军警走进来,他们抬着一副担架,担架上有个浑身是血的少年。 少年是昏迷的,他的衣物被鲜血浸透,露在外面的皮肤显露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还在不断地往外渗血。 “医生,我们暂时还有别的事要做,请你帮他简单包扎一下,等我们事情完成后就回来接他。” * 禾月吩咐人将昏迷的少年抬到床上,挽起袖子,开始了治疗。 他取来纱布和药,剪掉对方血迹斑斑的衣服,用药水为其清洗了伤口,尽可能地将对方身上血污擦拭干净。 这过程中,对方的睫毛戳到了他的手,一阵酥痒感从他指尖扩散出去。 带着好奇,禾月开始观察起对方来:与他差不多年级的少年正静静地躺着,脸色略显苍白,但即便是在这样狼狈不堪的状态下,也难以掩饰其五官的清秀与立体。 军警选拔人员也看颜值吗? 完成包扎后,禾月退后一步,满意地审视着自己的杰作,随后,他抬头望向窗外。 天边的云彩已经被晚霞染红,金黄色的余晖洒在破旧的街道上,一切都笼罩在柔和的黄昏之中。 “不是说好很快来接他的吗?”禾月嘀咕,“怎么还不来?” 就这样,他一直等到晚上,也没见那几个军警回来。 入夜后,禾月关上诊所的门,他眼前浮现出白发胡子男的笑容,他有种上当的感觉。 “可恶,应该先让他们付钱的。”他懊恼道。 “我可是犯罪组织成员,我绝对不能留一个军警在这儿,这会给我的犯罪生涯染上污点。” 抱怨了一通后,禾月决定先去洗澡。 临走前,他威胁昏迷中的少年:“如果那几个军警明天再不来接你,我会考虑把你扔出去哦。” * 半小时后,禾月慵懒地走出浴室,在身上裹了一条柔软的浴巾,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头上,水珠顺着发梢滴落。 他打算回到卧室,但当走到客厅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一愣。 卧室门口,浑身是血的少年站在那里。 他的眼神,是禾月从未见过的冰冷与决绝,穿透空气,直抵人心。那双眼睛里带着无尽杀意,仿佛正准备对某个未知的目标实施最残酷的审判。 “这是哪儿?”少年缓缓开口问道,带着病人特有的沙哑。 禾月本能地尖叫了一声,他下意识地将浴巾拉紧,试图遮住更多的身体。 少年的动作是出乎意料的迅速且粗暴,禾月叫喊的那瞬间,他几乎是闪现般出现在禾月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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