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雷罗了然:“哦~您是想通过旺水来加速邪物生长是吧。如果真有人在此作恶,那这个办法还挺高明的。养了这么长时间的邪物才动手,到时候都过去一两年了,谁还能怀疑到他头上。” 何元秋表示赞同,这个方法一般人还真想不到。要矛盾深的都恨不得杀人了,肯定是越快动手越能解了自己心头只恨。拖这么一年半载,也不怕夜长梦多。 宋副总东西准备的很快,不到一个小时就带着东西回来了。何元秋把阵法布置好,又要了他们一家三口的指尖血,滴在黄纸人上做替身,就叫他们出门躲着去了。 何元秋把三个纸人放在正屋关好门,又跟汪雷罗一起躲在右厢房,就启动了阵法。 院子里本来还是阳光明媚的,可阵法启动片刻,院子里的阳光就明显暗淡下来。随着时间推移,院子里的亮度越来越低,很快就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而左厢房和主屋之间夹角那块返水地砖的上方,却挂着一轮明月,把院子里照映的清清楚楚。 月亮从细长的月牙变成了圆满的轮/盘,地砖上的薄薄的一层水渍也变成了汹涌的泉眼,顺着地砖的缝隙咕咚咕咚的往上涌,好似是什么东西在地下向上挪动一般。 忽然,一跟干枯细长的手指缓缓探出了地面,然后就如像生长的树木似的,一根手指、两根手指、一个手掌、两只胳膊…… 等那东西的全貌露出来,躲在窗户后面的何元秋跟汪雷罗才发现,原来竟是一个能有七八十岁的老婆子! 那个老婆子身体很矮,驼着背,雪白的头发和扫帚一样,挽着一个二尺长的古装发髻,正缓缓的挪动步伐在院子里走动。 可能是在地下埋得太久,她走路的姿势很僵硬,一挪步一躬身就像只鹤一样,奇形怪状。最重要的是,她一边走嘴里一边喷着水,就像喷壶似的,明明喷出来的水很多,却总也喷不完。 老婆子慢慢逼近主屋,因为何元秋把宋副总一家三口的替身放在窗后的床上,所以那婆子就直冲着窗户喷水。窗上有玻璃,可遇见那水滴却好似脆纸一样,瞬间就哗啦啦碎成了一片渣子。 那婆子喷完水,也没有进屋,又转身回到了那块返水的地方,踩在土地上慢慢沉了下去,好似从没来过一样。 院子里的月亮又从圆盘变成了月牙,天色也慢慢亮了起来。直到恢复完全,汪雷罗才抹了把冷汗站起身来,抖着僵硬的腿跟何元秋说:“咱现在怎么办?” 何元秋出开门进了主屋,拿起三个替身看了看,发现并没有损坏,只是纸张的颜色加深,就如同外面的地砖一样,被浸上了一层水。 “没事,这人胆小的很。”何元秋打电话叫了宋副总回来,把事情经过讲给他听,又叫他报警,找人来挖尸体。 警察很快就来了,众人合力往下挖,挖到地下四米多深的时候,才隐约在泥里发现了白发。继续往下挖,随即露出了一个囫囵尸首,跟何元秋他们看见的一样,是个脸面丰满如同活人的老婆子。 何元秋拿针刺破老婆子的皮肤后,便顺着他扎的针眼涌出大股水流,很快如同活人一般的尸首就只剩下了一张皮。 宋副总看的目瞪口呆,询问何元秋:“道长这是怎么回事啊?!” 何元秋道:“这具尸体本是溺死的水鬼,后来被人抓回去经过炼化,就成了这样。她的存在也不是直接害你一家,而是要‘拉你下水’。宋副总还是好好查查吧,作恶的人一般是你得罪过的人,而且你手里还有他的把柄。” 宋副总听完这些话脸上变颜变色,挣扎了许久,才仿佛下定决心一样扭头跟旁边的警察说:“警官,我要举报……”
第27章 左耳 单樊迪忙完之后去接上何元秋跟汪雷罗,三人一起回家。 汪雷罗憋不住话,一上车立刻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单樊迪,“……虽然不知道宋副总要举报谁,但我总感觉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了,说不准还能上热搜。” 何元秋想起之前宋副总那破釜沉舟的表情,也是心中戚戚。他问单樊迪:“这个宋副总的公司主要是做什么的?” 单樊迪说:“我也不太了解,好像是做电子和新能源的。前年发现的新金属‘铫’就是他们集团的研究成果,现在咱们用的全息设备基础材料便是铫。” 何元秋恍然大悟:“那这个集团可真是很大了。” 八卦的汪雷罗已经趁他们说话的功夫搜索了一圈,跟他们科普:“我觉得应该是涉及经济犯罪。因为我看网上写,创造铫金属的本来是宋副总名下的研究所,因为有了这项成果,研究所才被现在的集团收购,宋副总也因此成为了集团的副总。但他好像并不管集团的其他业务,只对自己这个研究所一把抓,大概是挡了某些人的路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就难怪背后的人费这么大力气也要把宋副总拉下水了。 比起宋副总,何元秋更关心王祥的事,他问单樊迪:“不是说有线索了吗?” “嗯,不过现在事情变得有点奇怪。”提起这件事,单樊迪就皱起了眉头,“根据鉴定,警方发现王祥枕头里那块眼皮的主人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叫刘琦。” “刘琦出生在一个普通家庭,但是性格骄纵,好面子擅攀比。去年四月份因为想要一件奢侈品父母不给买,所以就离家出走了,但路上却遭遇了绑架。”单樊迪掏出手机,调出了一段视频给何元秋看。 视频中,一个长得很漂亮女子穿着长裙走在路上,白色的裙子裙摆很长,虽然显得女子身姿苗条,但长裙让她走起路来很繁琐。女子的神情愤慨,拉着行李箱快步往前走,当她走到巷子的拐弯处时,好像忽然踩到了什么东西,她脚步一停,放下行李箱,走到巷子边抬起鞋子弯腰查看鞋底。就在这时,巷子的那边忽然伸出了一直干瘦的枯长的手指,一把将刘琦拉近了巷子里。 何元秋按了暂停,仔细查看过后,跟单樊迪说:“手背上有很多汗毛,是个男人绑架了刘琦?” 单樊迪点头:“看视频应该是,不过犯罪嫌疑人还没有找到。刘琦被拉入那条巷子之后就再没出来过,好像凭空消失了,没有任何留存在世间的痕迹。” “但是你看这个,”单樊迪又翻出一个视频给何元秋。“昨天晚上十点多钟,一个叫赵赫的青年男子报案,说是自己的女朋友被人杀害了。警察到达现场之后,发现宾馆的床上躺着一具干尸,经过鉴定,这具干尸就是刘琦,而且已经死了一年多了,死亡时间就在去年四月份前后。” 视频中,面容姣好的刘琦先进了宾馆,开好房间后,过了一个多小时,一个油头粉面的浪荡男子也进了这个的房间,他进去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就推开门仓皇的逃了出来。视频没有声音,但能看出男子在走廊上大喊了几声,不过并没有人理他,他便掏出手机打了两个电话,视频也就到此结束了。 何元秋问:“他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是报警,另一个是给谁?” 单樊迪淡淡的说:“他父亲,赵书记。” 听到这个称呼何元秋就明白了:“……所以警方现在查案遇到了困难?” “也不算,赵书记很通情达理。只是毕竟在那个位置,他想低调处理,叫警方便衣去他家问话,如果赵赫真的犯罪了,再依法处理也不迟。谈话时间就定在今天晚上,我跟王警官说好了,带你们一起去。” 何元秋点点头,正要答应,后面的汪雷罗忽然提出了一个疑问:“等下,师傅你说刘琦已经一年多没有留存在世间的痕迹了,那她开房间用的是谁的身份证?” “是个假/身/份证,她化名胭脂,今年二月在本地租房生活。还有个室友,叫王霞。不过王霞去外地出差了,明天才能回来。” 吃过晚饭,三人跟王警官汇合后,就一起去了赵赫的家。 赵赫家里没别人,除了他只剩一对儿中年夫妻,就是赵赫的父母。 王警官跟单樊迪过去跟赵赫的父亲赵书记握手,赵书记客套说:“辛苦了,为了这事还叫你们加班,特意跑过来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双方寒暄一阵,在客厅落座,说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情。 王警官询问赵赫他与胭脂,也就是刘琦是如何认识的,赵赫说:“是在一个KTV里,她的室友王霞是我学姐,有一次带她过来,就认识了。” 据赵赫所言,胭脂是个很好的女生,温柔善良,贤惠大方,知识渊博,兴趣广泛,跟他非常能聊得来。他们认识了不到一个礼拜,赵赫就跟刘琦表白了,刘琦也很喜欢他,两个人就成为了男女朋友。 王警官:“你们是什么时间认识的?在交往的过程中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赵赫说:“是今年四月底认识的,我五一带她出去旅游时候表的白,我记得很清楚。不对的地方……没有,她一直挺正常的,直到昨晚。” 王警官:“那你详细说一下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赵赫是个官二代,长得不算丑又会讨女孩子欢心,所以也是不缺女朋友的。但胭脂对他来说跟之前那些女朋友不一样,她长得漂亮,又处处贴合自己心意,赵赫甚至一度感觉胭脂就是那个可以跟他一起共度余生的人。 赵赫以前有点花心,谈恋爱基本认识一个月就要上床的,但因为胭脂太特别,太吸引赵赫了,所以哪怕交往了两三个月,赵赫也没想过要跟她上床,她的灵魂已经够有趣了。 昨天是赵赫的阳历生日,胭脂又约了他晚上在宾馆见面,赵赫自然明白胭脂是什么意思。他高兴的如约而至,两人挑破话头,得知胭脂还是第一次,赵赫更加开心。可等他进浴室洗澡的时候,被水一浇,赵赫忽然又感觉不对劲儿。 当时赵赫感觉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儿,但经过这一晚的反复思考,赵赫想明白了。是因为胭脂一直都表现的太完美了,跟个女神一样,而约他来宾馆这件事又太突兀了,让他察觉出了反常。 可当时赵赫没想的这么透彻,他察觉出不对劲儿就从浴室出来了,他问了胭脂一个很傻的问题:“我很爱你,你爱我吗?” 如果胭脂回答爱,可能两人就成了。但是也不知道怎么搞得,赵赫问完这个问题之后,胭脂就忽然愣住了,呆了几秒后就直挺挺的躺在了床上,鲜嫩的皮肤在赵赫的眼皮子地下变得蜡黄干枯,整个人成了一具干尸。再后面的事,何元秋他们也都知道了。 王警官跟赵书记去书房谈话,只剩单樊迪他们几人留在客厅,因为何元秋明显是道士装扮,赵赫的母亲就问他:“道长啊,您知道那是个什么妖怪吗?” 何元秋摇摇头,线索太少了,他还不能下定论呢。 赵赫的母亲又问:“那她会不会缠上我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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