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理智没彻底消散,单樊迪很快回神,又故作平常的问了一遍:“想什么呢,一直盯着我看。” 何元秋这次回答他了:“在想我家人,感觉现在很幸福,日子过得也很好,希望他们能跟我一样享受到。” 单樊迪虽然听说过何元秋的父母很多事,但具体情况还真是不知道。闻言他就说:“要不给叔叔阿姨打个电话?或者买票回去看他们?” 何元秋本来只是盯着单樊迪看,听见他这句话,也不知道怎么,鼻子就忽然一酸,眼眶泛起了红晕。 他没有再防备,如实的跟单樊迪说:“我回不去了,他们可能早就死了。还有我那些师兄师弟,说不准也早就死了。” 单樊迪心中惊讶,扭头看何元秋眼眶通红,就知道不是玩笑。 可是怎么会呢? 何元秋时常给自己讲他小时候身处的大家庭,他的那些师兄弟不是没有比他大几岁吗,怎么会都死了呢? 单樊迪心里有些疑问,但是何元秋这样让他也不好询问。只能顺着他的话说:“你也说了说不准,可能还没死呢?” “噗,你怎么这么安慰人啊。”何元秋看着单樊迪冷冰冰依旧面无表情的脸,默默吐槽:“真是一点都不会说话。” 单樊迪确实不会说话,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何元秋,只能打开了车里的广播,试图缓解一下尴尬的局面。 但是听着听着,旁边就没了声音,单樊迪一看,发现何元秋已经靠着玻璃睡着了。 单樊迪默默的调高了车里的温度,平稳的开着车,继续缓慢前行。 他心中暗想,如果这就是直男,或许直男也没有他想的那么坚/挺?? 车到了地方,单樊迪看何元秋还在睡,正想着要不要把他抱下去,都准备要伸手了,何元秋身上的道袍却忽然无风自动,袍角飞起来打了一下何元秋的脸颊,他瞬间就醒了。 单樊迪:“……”哦,忘了人家是自带本命法宝的人,头铁头铁。 愉快的时间总是匆匆,很快就到了十一黄金周。 在学校憋了快一个月的汪雷罗连催带赶的叫其他三人收拾好了行李,朝度假村进发。 路上汪雷罗还跟何元秋幻想:“我听说度假村里面有温泉,咱们可以一边泡温泉一边吃饭,如果能再叫两个按摩的来,那就美滋滋了。” 跟他一起坐在后座的王祥说:“你说这三件套,在市里的任何一家老澡堂子就干了,你还大老远跑度假村去干吗。” 汪雷罗:“……” 好像这话也没毛病。 不亏是十一黄金周,开车一小时,堵车五十分。明明就在京郊,可等四人抵达度假村的时候,已经下午一点了。 好在度假村里的人真不多,去餐厅也不用等太久,菜很快就上来了。 王祥跟汪雷罗都饿死鬼一样自己闷头吃,好在单樊迪还没忘了自己正在追求中的小目标,忍着肚子饿给何元秋夹菜:“你尝尝,他们家蔬菜水果主打绿色无公害。” “嗯嗯,你也吃,不用管我。”何元秋也饿了。 一行人正闷头吃着,忽然就从外面闯进来两个大汉,拽着服务员的衣领就喊:“你们总经理呢?叫他出来!我爸中午在你家餐厅吃完饭就食物中毒了,现在还在上吐下泻呢!” 单樊迪:“……” 真是打脸!! 叫两个大汉一喊,这饭真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好在度假村的负责人李先生很快就出现了,李先生就是单樊迪的朋友,看见他还打了个招呼,但很快就被那两个壮汉拽走了。 都闹成这样了,何元秋他们也不敢吃饭了。去度假村里面的商店买了几碗泡面打算先垫一垫。 然而回到屋里水还没烧开,李先生就又找来了,拉着单樊迪往外走:“单副主席,江湖救急啊!” 得,人家都开口了,就去看看吧。 四人跟着李先生到了一栋竹屋外,竹屋外面站着之前那两个大汉,屋内则有一男一女两位老人家,其中男的那个正伏在竹床边哇哇大吐,酸臭的味道在竹屋中四处弥漫,简直令人作呕。 单樊迪右手捂住口鼻,用食指把墨镜往下拉了拉,灰色眼珠往那老汉身上一扫,就知道了症候所在:“吃鬼了?现在一块肉还卡在喉咙里呢。” 那老汉一边吐一边点头,连连朝单樊迪伸手,想要他搭救。 单樊迪走到他身边,朝着他背上轻轻一拍,老汉立刻感觉喉咙里面一阵上涌,大口的恶臭黑水就被他吐了出来。不过好在吐完就舒服多了,躺在床上也能喘过气来了。 李先生见他能说话了,就过去询问需不需要送他去医院,老汉摆手,只用顺着心口,粗喘不止。 单樊迪见状嫌恶的在何元秋耳边低声道:“早知道不领你来了,果然国庆就不适合出行。” 何元秋:“……”
第30章 水鬼1 等那老汉喘过气来,就跟何元秋几人叙述了刚刚他经历过的事情。 老汉带着妻子和两个儿子自驾来的度假村,因为奔波了一上午,有些疲惫,吃完午饭后妻子跟儿子出去游玩,他就独自一人在屋子稍作休息。 可还没等他睡着,朦朦胧胧之间,就感觉屋子里有人。本来他还以为是自己妻子回来了,可是半眯着睡眼一看,竟是个穿着一身白衣服女人! 老汉猜测这女人莫不是度假村的服务人员?可是又一细想,就算是度假村的服务人员也不能不敲门就进客人的房间啊。 还没等他收拢神智提出疑问,那白衣女人就已经走到了床榻边,站在床边低头望着他。 这个女人约莫三十来岁,盘着一头黑发,长得还不错,属于风韵犹存那种。 老汉半眯着眼,假装在睡觉,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要做什么。结果令他没想到的事,那女子却提起裙子上了床,跨坐在老汉的肚子上! 明明只是一个身姿丰满的女子,可她这一压,却好似有几百斤重,老汉感觉自己的肠子都差点被挤出来。压得他顿时就忍不住呼叫出声,再也装不下去了。 那个女人一看他醒了,也是一惊,然后顿时就脸色扭曲起来,眉眼间充满了贪婪和渴望。她猛地低下头,把自己的脸颊贴在老汉的脸上,用嘴去嗅他的脸,腮、鼻、眉、额,连嗅带舔,像是个狗一样。 老翁却只觉得她的嘴如凉冰,寒气透骨。想挣扎,手脚都已经被女子摁住,大声呼救,一时也没人发现。老汉急中生智,等女子侧脸舔嗅他耳朵时,狠狠的咬了她脸颊一口。这一口用了很大力气,牙都咬进肉里去了。 那女人大概觉得疼,想赶紧挣脱,一面挣扎,一面哭叫。正在两相苦挣之际,老汉的妻子和儿子回来了,老汉急忙松口呼喊救命。他一松口,女子立刻翻身下床从窗户窜了出去。 女人逃走了,可她脸颊上零碎一些肉渣还在老汉嘴里,喊叫之间,这些肉渣就顺着唾沫滑进了老汉的嗓子里。肉一如喉,老汉就感觉从嘴巴到胃,像是被塞了一坨冰块似的,激的他顿时就忍不住干呕出来。 老汉的妻子儿子进屋,看见老汉这个模样,以为他是刚刚在餐厅吃的饭不好,造成了食物中毒。便跑去找度假村的负责人,就有了之前那一幕。 何元秋凑到老汉吐出污秽物的垃圾桶旁边看了一眼,见里面全是黑水并没有红色血肉,就知道那女子是水鬼上岸害人。 何元秋奇怪道:“水鬼离水都不行,再别说这光天化日的,她是怎么一路绕开行人和监控来到这里的?” 王祥瞎猜测:“会不会是个法力比较高的水鬼?直接瞬移到屋里。” “不可能,又不是演电视剧还瞬移。”单樊迪也纳闷,“先不说所有阴邪之物都惧怕阳光,水鬼要是有点法力就能上岸,那世界上还有活人?肯定都被他们拉水里去了。” 汪雷罗给王祥科普:“如果真是法力大,早就拖个替死鬼,自己解脱了,还当什么水鬼。水鬼也是人,人就是陆地上的动物,老把她当□□养也不行。” 何元秋道:“而且按这个老人家的说法,这个水鬼明显是在压床。鬼压床不稀奇,水鬼压床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鬼压床其实就是鬼上身,游魂野鬼给自己找替身的一种方式。可水鬼明明找进入河里的替死鬼更轻松,为什么偏反其道而行呢? 单樊迪走到窗户边上朝外看了眼,发现窗户外面几米的地方就是一条小河。小河顺着度假村山体从上蜿蜒而下,不知来处。 单樊迪跟何元秋说:“那水鬼估计就是从河里来的,要不要把她捉上来?” “好好好。”李先生连声同意,谄笑着奉承单樊迪:“您道行高,帮帮忙。” 单樊迪瞥了他一眼,从竹屋里出来,在河边低声念咒,随着他的咒语,本来炎热无比的河边顿时刮起了一阵清风。何元秋开了眼,可以看到随着单樊迪的咒语,有两个穿着装甲的士兵鬼魂忽然出现在河边,朝单樊迪行礼:“主人,有何吩咐?” 单樊迪把情况说了一下,命令他们把河里的水鬼捉上来。那两个阴兵领命后毫不犹豫的钻进了河里,片刻,就见他们二人压着一个身着白裙的女人从河里走了出来,看模样正是那老汉描述的女鬼。 那女鬼本来神色还有些慌乱,可是一看到何元秋等人,立刻松了口气,跪在地上哀求道:“几位道爷,小妇人知道自己有罪,可小妇人也是逼不得已的啊,请您明察!” 汪雷罗闻言嗤笑:“听你这意思还是有人逼着你害人?” “正是呀!”那女人连连点头,哭诉道:“小妇人本只是枉死的水鬼,可因为找不到替死鬼,所以就一直存身在这条河里。前些年,一位恶道从这条河边经过,他捉住了小妇人,非要小妇人听他的命令助他害人,否则就将小妇人打的魂飞魄散,小妇人无奈,才一直听他命令行事。” 汪雷罗不相信:“他命令你去鬼压床?” “这……”被汪雷罗戳到痛处,那女人话音一顿,有些羞愧道:“这确实没有。这是小妇人自己的主意,可小妇人实在不想在他手下继续害人了,才想了这个脱身之法,虽说是害了那位老人家,可小妇人若不能脱身,就会被他逼着害更多的人啊!” 何元秋听了她这些话,已经明白了前因后果:“你是说一个道人抓了你逼你害人,你今天害这个老人家是想借此脱身?可那道人若真是恶人怎么会放你如此自如,难道你做事他不在暗处盯着你吗?” 那女鬼回答:“往日是要盯着的的。可今日他有事要办,所以才放我独自行动,而且我已经帮他害了不少人,他可能觉得我会乖乖听话,不会逃跑。” 何元秋对她的说辞不置可否,又问:“水鬼都是不能离水的,你是怎么不怕阳光离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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