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元秋想起王祥被缠了一个月的事儿,正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忽然灵光一现,发现了什么似的,掏出手机打给王祥,“王祥,你在去年四月到今年之间谈过恋爱吗?” 王祥愣了一下,反问:“没有啊,怎么了。” “没有?哦,那算了。”何元秋本来还以为他发现了刘琦跟赵赫王祥之间的共同点呢,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正准备挂电话,听筒里却又传来了王祥的声音:“等等,网恋算吗?” 客厅里也没人说话,所以哪怕电话里的声音,大家也能隐约听的清楚。单樊迪立刻把何元秋的手机拿过来开了免提,跟王祥说:“你仔细讲讲。” 王祥喜欢玩游戏,今年一月份二月份他跟的那个女明星休假,王祥这个助理也就没啥事儿干了,天天泡在网上打游戏。在游戏里,他认识了一个妹子,俩人聊得挺好的,很快就确认了在游戏里的夫妻关系。 如此又过了一个多月,得知女网友要来京城找工作,王祥就提议奔现,女网友也答应了。原本说的好好的,可接机那天王祥都到机场了,女网友却突然没动静了,怎么联系也不回复。王祥以为自己被耍了,很生气,就删了那个女网友,俩人断了联系。 单樊迪问他:“你有没有说过你爱她,有没有问过她爱不爱你?” 提起这方面的事,王祥有点不好意思,声音也透露着些许羞涩,“好像有,那天我怎么等她都不回我消息,我好像问过她……” 这下就对上了! 单樊迪又把刘琦的照片发给王祥,确认那个女网友给王祥的照片也是这个人之后,单樊迪就跟赵赫去了他的卧室,同王祥一样在枕头里面找到了一个小玻璃瓶,不过这个玻璃瓶里面装的不是眼皮,而是一只风干的左耳。 “还真留下纪念品了。”汪雷罗问赵赫:“你昨晚睡觉就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我昨晚没敢睡,在客厅坐了一夜,这个东西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不过……”赵赫转向他母亲,“妈,这个枕头好像不是我之前那个啊。” 赵赫的母亲面色惨白,急忙解释:“这是我新给你买的,今天早上到货的,我看挺干净的也没有味,就给你换上了。我也不知道里面有这东西啊!” 王警官听到声音出来,看到瓶子里风干的耳朵也奇怪:“我怎么不记得尸体缺失了左耳,好像就一个眼皮没有了呀。” 说着话,立刻打电话回局里,叫法医仔细看看。结果片刻后法医回话:干尸不见了,现在正在调监控。 赵书记得知事情经过,拍桌大怒:“现在的犯罪分子实在猖獗,都偷到警局里去了!我等下就联系你们局长成立专案小组,性质太恶劣了!” 离开赵家,王警官回了警局,单樊迪则带着何元秋他们回家了。之后王警官发消息给他,说调监控没有任何发现。法医凌晨时分检查完干尸之后,就把尸体放进了库里妥善保存,接到王警官的电话去检查尸体有没有丢失左耳,开门就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单樊迪怀疑可能是有人用了阵法搬运干尸,跟王警官约好明天再去警局检查一下。 放下手机,单樊迪都忍不住惊叹:“太奇怪了,到底是谁在搞鬼?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件事现在看来好像除了刘琦没有别的受害者,但不管是王祥还是赵赫,又好像每个都是受害者,只是刘琦没有成功而已。 王祥得知了事情经过,当着单樊迪的面没说什么,半夜却偷偷跑到何元秋房里问他:“老何,我有个想法。” 何元秋:“你说。” 王祥不好意思的挠头:“我说了你可别笑我啊。我觉得,那个刘琦好像不是自愿的……你想啊,如果她是自愿害人的,那她哭什么?” 刘琦可是在他梦里哭了快一个多月,那种憋屈又压抑的哭声,王祥现在想起来头皮都一阵阵的发麻。 何元秋认同的缓缓点头:“你说的有点道理,你接着说。” “按着刘琦生前的性格,她不是个特别好的姑娘,但是不管是我认识的网友,还是赵赫认识的胭脂,都没有明显的性格缺陷。有可能是我们不了解她,没有发现她的伪装,但游戏技术跟兴趣爱好伪装不了吧?你要不要跟王警官说说,叫他往刘琦生前爱好上查一查?我觉得可能会有发现。” 何元秋接受了王祥的提议,决定明天就跟王警官说。看王祥神情萎靡,有点无精打采的样子,何元秋还安慰他:“你也别太挂念这件事,人生还是要往前看。” “我知道。”王祥站起来往外走,“我就是感觉自己有点太弱小了,什么事儿都帮不上忙,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你别怎么说。”何元秋拍拍王祥的肩膀,跟着他来到走廊上:“刘琦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你性格开朗,热情大方,我一直感觉你很不错,别妄自菲薄。” 王祥点点头,正想说话,就听旁边楼梯上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你俩这大晚上的在聊什么呢?” 还一直很不错?哪不错了?嗯?!!
第28章 你是吗? 单樊迪站在楼梯上,垂目望着下面的何元秋跟王祥,表情冷冰冰的看似没有起伏,但王祥总觉得自己像是光着身子站在冰天雪地里一样,皮都快被冷风吹破了。 单樊迪在这,王祥也不好意思跟何元秋再说什么,匆匆告辞回了自己的房间。 “刚刚说什么呢?” 王祥走了,单樊迪才慢悠悠的从楼梯上下来。他穿着一套家居服,双手插在裤兜里,一步步的往下走。闲散的态度稍稍驱散了单樊迪周身的冷酷,让他的气质柔和起来。 何元秋感觉这样的单樊迪很英俊,就没急着进屋,在门口跟他闲聊:“安慰了王祥两句,你去上面找东西吗?” 单樊迪这个别墅有三层,何元秋跟王祥就住在三楼,四楼是阁楼,里面放了些杂物,单樊迪从上面下来应该就是去阁楼了。 “嗯,突然想喝茶,记得上面有,但是找了半天没找到。”说着话,单樊迪随手抹了一把头发,他应该是刚洗完头,这一抹,洗发水的淡淡香气就在空气中飘散开来,很快又消失不见。 何元秋轻轻嗅了嗅,跟单樊迪说:“你的洗发水很好闻,有点像冰过的薄荷,很清爽那种。” “有吗?”单樊迪下意识的又摸了一下头发,刚刚被他抹上去的头发因为触碰垂了下来,挡住了单樊迪的视线。 单樊迪的头发是稍微有点长的,白天他为了显正式都会抹发蜡吹发型,但晚上一放下来就有点碍事了。 何元秋跟他提议:“你把头发扎起来吧,我这里有一点茶叶,泡给你喝?” “好。” 何元秋去一楼泡茶,过了一会儿看单樊迪从上面下来,脑袋后面扎了个小揪揪,像是兔子尾巴一样,很短,但是很俏皮,跟他冷酷的气场一点也不搭。 看见何元秋望着他笑,单樊迪还故意板起脸问:“怎么了?对我发型有意见?” 何元秋笑的更厉害,边笑边摆手:“没有没有,风采依旧。” 单樊迪见他这样也笑了,走到沙发旁边坐下,看着何元秋泡茶。 何元秋说:“以前我父亲在茶馆开场子的时候,我跟茶馆的伙计学过两手,泡给你尝尝。虽然茶叶不是特别好,但应该还挺好喝的。” 何元秋手里的茶叶还是在山上的时候炒出来的,就是普通的绿茶,但一泡出来也挺香的。 单樊迪又去冰箱翻出了一些汪雷罗的零食,在里面挑了一些放在盘子里。 “这是什么?”何元秋没吃过这个年代的零食。 “泡芙?”单樊迪看何元秋在摆弄茶,就捏起一个喂给他,何元秋也跟自然的张嘴吃掉。做完这一套动作,单樊迪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收回了手,把盘子放在茶几上。“要吃自己拿。” “不吃了。”何元秋嚼了两口,差点恶心的吐了,好不容易强忍着咽下去,跟单樊迪说:“是不是坏了?好臭啊。” “不能吧,昨天才到的快递。”单樊迪也拿了一个泡芙,入口才发现是挤成泡芙形状的冻榴莲…… “不是臭了,这是一种水果,叫榴莲。跟咱们这的臭豆腐一样,闻着臭吃着香。”他问何元秋,“榴莲国内很早就有了啊,你上山之前没吃过吗?” “没。”何元秋把茶递给单樊迪,岔开话题:“你尝尝,这个茶叶是我自己炒的。” 单樊迪本来没抱多大希望,但是一尝发现竟然不苦不涩,味道回甘,还挺不错的! “炒茶的手艺也是你在茶馆学的?” “不是,是我师父教的。他祖上是茶农,后来家道中落,他因为识点字就拜了我师爷学评书,算是我父亲评书门的师哥。” 单樊迪点点头:“那你师父这五弊三缺犯得够重的。” 道家讲求因果造化,天道昭昭,因果循环。如果擅自插手而改变因果,那么被改变的那部分因果造化之力就要被插手之人承担,反馈来的结果大多会以五弊三缺的形式来体现。而道士一般都犯五弊三缺,普通道士五弊三缺里面最多犯两个,识得相面算卦的,会更严重一些。 “是啊。”说起师父,何元秋就叹气。“五弊中的鳏、孤、独、残,他犯了四个,三缺里的钱、权也犯了两个,活这一辈子吃苦受罪,也不知道图什么。” “你呢,你师父给你算过吗?”如果长辈会卜算,一般都会给子侄算好以后命格的,让他们尽量避讳。 何元秋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师父给我算过,但是他没有把具体犯什么告诉我,只跟我讲了一句话。” “什么话?” “不赌天意,不猜人心。” 单樊迪把这八个字在心里念叨了一遍,低声感叹:“尊师大德!” 何元秋没说话,以茶代酒敬了单樊迪一杯。 之后两个人都没有讲话,只是默默的坐在一起喝茶吃零食。谁也没有刻意的找话题,气氛也不像有汪雷罗时那么热闹,但单樊迪感觉这样就挺好的。 虽然很平淡,但也很温馨,哪怕没有一点声音,却也能感受到风中柔情。不用说话,也无需辞藻,只要有你,有我,就够了。 那句歌词怎么唱的来着?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或许是气氛太好,或许是茶水太香,单樊迪忍不住开口问道:“秋儿,你是跟我一样的吗?” 何元秋没听懂:“什么?” 这两个字,瞬间把单樊迪从幻想拉回了现实,他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压抑着心中的失落,回答:“没什么。” 也很正常,他早该想到何元秋是直的了。 “真的没什么?”何元秋表情犹疑,他能感觉出来自己的回答让单樊迪不如刚刚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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