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思行立正“报告,C集团军T师702团侦察七连少校许思行。” 齐桓也立正站好“报告,B集团军S师师属武侦营上尉齐桓。” 刘大勇看着二人“少校了不起么?上尉了不起么?用得着那么大声么!我长耳朵了!” 说着,他冲着楼上喊“把这些垃圾拿走!来两个人!” 两个与他装束一致的人跑出,将许思行和齐桓的个人物品直接带走。刘大勇走向齐桓和许思行“两个南瓜,看什么看,还不跟上!”他一边走,一边开始说这里的规定“晚上九点熄灯,早上六点、六点半,洗漱早饭。中午十二点午饭,下午六点晚饭。不准私自下楼、外出,不准随便进入其他人宿舍,不准与基地人员交流,不准打听特训期间的得分,不准用个人无线通讯设备与外界联络,你们的信件一律交给我寄发。特训期间,没有姓名,只有编号!” 到了宿舍门口,刘大勇站定,指向齐桓“你,36!”又看向许思行“你,37!”话毕,他推开门,将许思行和齐桓踢进了宿舍“滚进去吧!” 房门被重重关上,外面,刘大勇咆哮的声音仍旧未断“一群臭南瓜,好好的楼都让你们糟蹋成什么样了!” 许思行和齐桓对视一眼,看向屋内。屋里已经有两人,看制服,一个是空军中尉,一个是陆军少尉,二人见到齐桓和许思行连忙起立“首长好!” 许思行与齐桓回礼。 齐桓摘下了军帽,坐在了一边,用帽子给自己扇风“两位兄弟,思行,咱们先坐吧。后面还要一起住,没必要这么绷着。” 许思行向二人露出了善意的笑“师兄说的对,一起坐吧。” 两人听话地坐了下来。 “两位兄弟怎么称呼?”齐桓看向那两人。 “15号,王文清,来自空军。”这位空军中尉看起来比较腼腆,不善言辞。 “21号,苏瑜,通信兵。”苏瑜很爱笑,他一笑就会露出两颗小虎牙,让许思行一下就想起了自己的师弟马小帅。 “36号,齐桓,侦察兵。” 许思行看着三人,有点尴尬“37号,许思行,算是侦察兵?” “算是?首长,这是什么意思?”苏瑜对许思行很有好感,忍不住凑上来询问。 “我刚从学校毕业,本科时期在侦察连实习过,所以应该只能算是半个侦察兵。” 苏瑜瞪大了眼睛“硕士?首长,你好厉害!” 许思行尴尬地摆了摆手。 齐桓将自己的东西扔上了上铺,顺手将许思行的行礼放在了他的下铺“我们这位少校同志,16岁高考,本科双学士,还提前参加的重要武器的研发实验,研究生一年毕业,上月才过了23岁生日。” 苏瑜与王文清目瞪口呆。 “比我还小两岁么……首长,您……您……” 许思行被这两人一句一个首长的叫的不自在,看向两人道“别叫首长了,这里的人不是说了,受训期间没有姓名军衔,只有编号,都叫我37吧!”看着两人反应不过来的样子,许思行觉得这两个室友有点可爱,于是拿出了他的大杀器,他露出自己最擅长拿捏的那种乖巧腼腆的笑“既然你们都比我大,那你们就都是我的哥哥了!以后,思行小弟可要仰仗各位哥哥的照顾了!” 苏瑜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忽然觉得心里一跳,看着这位年轻的少校,破天荒的感觉有点害羞,他觉得不可置信,万万没想到,这位少校军官,他、他竟然会!撒!娇! 另一边,王文清也是涨红了一张脸,咽了咽口水,然后傻不愣登地就冲到了许思行床边,抢过他手里的床单,帮他铺起了床。许思行看着王文清,忍不住笑了出来。再看苏瑜,还在晕晕乎乎地盯着他傻笑呢。 齐桓叹了口气“师弟,快收了你的神通吧!15号,21号,你们俩别被他这副乖乖巧巧的假象骗了,37才是咱们宿舍的真狼人。” 苏瑜醒过了神“我就崇拜会学习的人,37,以后有什么你说一声,我一定赴汤蹈火。” 宿舍里,四个人正磕磕绊绊地建立友谊,外面,刘大勇的声音传来“你们这群南瓜们都给我听好了!半个小时后,楼下集合!迟到的直接滚蛋!” 齐桓看着许思行,满脸幽怨“你说咱们俩费那么老大的劲儿,图什么啊,来受气的么?” 许思行将自己的床单从王文清手里接了过来,示意他自己来就好,王文清点了点头,快速收拾自己的内务。 “……其实,楼下那人,我认识。”没想太多,许思行觉得,还是需要将自己知道的信息都告诉室友,总比两眼一抹黑的强。 “你说什么?你认识那个呼来喝去的怒面和尚?他什么来路,你咋会认识这种人?” 许思行将被子整齐地叠好,一边整理边边角角,一边道“这人名叫刘大勇,算是我的邻居。他父亲是C集团军T师师长,说起来,还是我实习时期的老领导。大概两三年前,我听我爷爷提起过,他进了海军,没想到现在来了老A。” 苏瑜好奇地看向许思行“他以前,也这样?” “我们小时候关系比较一般,甚至算得上是有点过节,所以不算熟悉。不过这人以前没这么……”一时之间,许思行想不出什么形容词。 “无礼、粗鲁、暴力、野蛮。”齐桓在一边接上了许思行的话“难怪他上来就对你发难,你俩什么过节啊?” 想到小时候高城为了自己与他们打架,然后自己上去将人差点打死这段往事,许思行沉默半晌“现在想起来,其实都是小事。不过,我们是打过架的,要不是城……要不是有人拦着,他可能就要被我打进医院了。” “37,你可不像会打架的人!”苏瑜一脸不信。 许思行笑笑“你还别不信,我打架可厉害了,本科实习还在全师大比武里拿了格斗的第三名。” 王文清讷讷道“无法想象你打架的样子……” “弟兄们,时间差不多了,得下楼集合了!”齐桓看了眼时间,提醒道。 四人收了嬉笑,整理了仪容,齐齐往楼下跑去。 训练 “论关系,我们是战友同志关系。来到这,我们要共同学习、共同训练、共同达标。论职务,你们有的是我的上级,有的是我的下级。我希望,你们把官的架子、尖兵的牛气都扔到一边去!”下午两点的烈日灼灼,受训官兵们都站在烈日下,经受太阳的炙烤,而刘大勇则在寻了一块高处的空地,在树荫下一边乘凉,一边居高临下地对着众人训话。 “记住几句话!这里的人不知道痛苦,这里的人不知道休息,这里的人不知道饥饿,只知道勇往无前,只知道没有完不成的任务。论位置,我站的是教官的位置,你们站的是学员的位置,我会对你们一视同仁。我就不跟你们自我介绍了,你们只需要记得,我是你们的教官!训练期间,没有军衔,没有军种。从领到作训服后,你们什么都不是!是零!” 众人已经被他的话说的愤懑不已,无人出声。刘大勇发怒“回答!” 众人迫于无奈,只能回道“是!” 刘大勇站没站相地依靠着那棵大树,对着身后的两人说“发作训服。”受训官兵一个接一个地被叫到号码,上前领取自己服装。待众人全部领到了衣服,刘大勇背着手,慢悠悠地走到了许思行面前。 “37!出列!” 许思行乖乖向前迈出一步,他不知道刘大勇在搞什么,但是直觉他要找茬,只能尽量做到滴水不漏。 “将我刚刚说过的话复述一遍!” 许思行听话地将刘大勇刚刚的话一字不落地重复了一遍,暗暗松了口气,多亏自己刚刚没有开小差。 刘大勇在许思行面前绕了两个来回,忽然贴近了他的脸“显摆你记忆力好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十五分钟,一百个俯卧撑,五百个仰卧起坐!” 许思行看着刘大勇,觉得不可思议,这人已经是在明目张胆地找自己的不痛快了。齐桓忍不住喊了声“报告!” 刘大勇看向齐桓,懒洋洋地晃到了他的面前“怎么,36,要为你的朋友打抱不平?” 齐桓怒视着刘大勇“你这是公报私仇,乱用职权!” “36质疑教官,与37一起领罚!” 齐桓怒不可遏,许思行拉住了齐桓,齐桓看着许思行,怒其不争。两人一番眉眼官司都落在了刘大勇的眼中,只听他意有所指地道“你们都给我听着,这里,我大,你们小!我想罚谁就罚谁,你们没有反抗的权利!” 场上鸦雀无声。 许思行伏在地上开始俯卧撑,齐桓只能跟上。刘大勇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小人得志的笑容,让众人眼睁睁的看着这两个军衔最高的军官受罚,而他则堂而皇之地从两人身上跨过。 晚上,许思行与齐桓分别趴在了两个下铺,王文清和苏瑜分别给两人按摩,缓解肌肉的酸痛。 “37,你别难过,今天这事儿摆明了就是那怒面和尚在找你的茬。”苏瑜看许思行闭着眼睛不说话,担心他难受,出言安慰。 “谢了,21,我没那么脆弱,放心吧!嘶……15,这个位置轻点,我之前伤到过。” 15涨红了脸,放轻了力道。 “师兄,以后别犯傻了,刘大勇就是故意给我找不痛快,你一冲动,就是送上门的把柄给他罚。” 齐桓叹了口气“这样下去,你这受训期可难捱了。” 许思行笑笑“这种程度,我撑得住。放心吧!” 许思行起身,笑着对王文清道谢,就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四个人都是满腹心事,茫然不知前路在何方。 凌晨三点,一阵急促的紧急集合哨响起,许思行一下惊醒,连忙开始穿衣,一边喊着“师兄!15,21快起来了,紧急集合。” “这天还黑着呢,折腾个什么劲儿啊!”21号苏瑜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忍不住抱怨。 “我劝你加快速度,别给他们落下罚你的把柄!”齐桓从上铺跳下,踩上鞋子便往外冲。宿舍楼下,受训官兵整齐地站好,等待着吹哨的教官到来,可没想到,等了有五分钟,未见一人。队伍里开始有人站不住了,四处张望,猜测着这集合哨是不是吹给他们听的,苏瑜也有些站不住,许思行用肩膀撞了他一下,微微摇头示意,苏瑜只能有样学样地继续军姿。 又过了好半天,袁朗带着刘大勇从临时宿舍楼后转了出来“接着聊啊!好好聊聊,让我听听都说什么呢!” 众人不敢出声。 袁朗一脸不耐烦“怎么?不聊了?”他在受训官兵的队列中溜达着,时不时推推这个,碰碰那个“既然你们不聊了,那我讲讲规矩吧。”袁朗转到了队列正前方,看着众人“做好事,没分加,做错事,扣分!一百个积分,扣完,打行李走人!” 袁朗晃悠到了许思行面前“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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