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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么泡了一个下午，吃晚饭的时候，黑瞎子和那老头儿聊了一些旧社会非常淫靡奢侈的生活方式，哑巴张坐在边上吃菜，低着头，脸上的表情非常平淡。倒是那个大东，听着黑瞎子他们说，脸上露出非常好奇的神色来。这个人看着起码三十来岁了，但心性好像依旧十分单纯，小孩儿似地。 他是那老头儿的养子，捡回来看农庄的。等那老头儿挂了，他会接下去看着这片地方，直到这里主人的最后一支血脉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让大东领你们去，”吃了饭，那老头就道，又点了支烟起来，慢悠悠地吸着。这么和他们耗了一天，他已经有些累了，脸色有些发黑，“这儿别的没有，就是地方大，都空着。喜欢哪块地方，随便住。” “麻烦您老了。”那黑瞎子就似笑非笑地道，哑巴张静静跟在他的后面，像一道影子。 “麻烦什么？”那老头儿就道，抽了口烟，晃悠了下脚，眼皮子抬了一下，“都是应该的。” 年头不对了，现在的人做什么都要讲一个‘利’，赚不了钱没好处的事情没人愿意干。但在那老头这儿，事情却还不是用这个来分类的。他不知道黑瞎子要做什么，这下面到底有些什么东西，齐家当年发生的事情，他半点搞不清楚。但是他知道他要守着这个地方，这是很久很久以前，在他长大的那个家，一个穿着很华贵官服的老爷吩咐下来的。他答应了，那他就会守下去，直到他死，或者齐家最后的那个人也随着他那个庞大的家族一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原因和后果在他都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情，和黑瞎子这个人。
第35章 这个农庄非常的小，边上有几只野鸡野鸭跑来跑去，很肥，看到人也不害怕。黑瞎子抽着一支烟，撑在窗户边上看外面，脸上的表情好像非常惬意。 乡间的夜，很黑，没有灯，外面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那么一团，显得房间里面分外的亮，像是孤立在这片黑暗里面的一个小世界。哑巴张洗完澡出来，头发湿漉漉的，半裸着身体，侧着身坐在床沿擦头发。他是高瘦的体型，但其实衣服下面的身体非常结实，肌肉的线条十分好看，紧实而且圆润。 黑瞎子转头看看他，‘呵呵’笑了两声。那么大一个空地方，那老头儿也不问，直接把两人分了一间，他肯定是以为他们之间有什么很隐秘的关系。黑瞎子以前玩男人，给他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这只要是个长相不错的小伙儿站在瞎子边上，他都觉得不太正常。 哑巴张很淡地看了他一眼，自顾自低着头拿毛巾擦头。黑瞎子就干脆靠着墙，很大方地一边抽着烟欣赏他的身材，一边在脸上露出非常赞赏的表情。 那小哥压根就没有理他。 “你和别人做过没有？”瞎子眯着眼睛抽了会儿烟，突然问他。
第36章 哑巴张抬起脸看看他，很快又低下头去，那黑瞎子就自顾自地笑起来。他是一个很会及时行乐的人，因为他其实很清楚自己在做的事情，那是一条非常的危险，也没法回头的路。在这个地下世界，你得自个儿学会找乐子，不然早晚得把自己憋死。黑瞎子在这一点上做得非常出色，他可以用很豁达的态度去面对死亡，而且几乎什么样的突发事件都不能改变他那种在大多数人的眼里甚至有点儿欠的自得其乐。他会很冷静地去分析所有的可能性，如果发现没有解决的办法，那他就会做好要交代的准备。 房间里很暗，刚才和那老头儿在一起，显然勾起了他很多的回忆，黑瞎子这会儿显得有点儿感慨。 哑巴张现在和他已经很熟了，对这个人的情绪变化已经非常了解。你看他好像整天都是似笑非笑的一张脸，其实他事儿还挺多。就好像他会赞赏巴丹吉林里的的美景，也会很感慨那些喜欢上自己的没长眼睛的小姑娘…其实这人的感情非常丰富，但是一般人看不出来。因为他的阅历很深，而且处事的手法非常老道，他认为正确的方法，在别人看来可能就是非常冷血和没有人情味的。 相比起来，那小哥其实要冷酷得多得多。 黑瞎子在想很久以前的事情，他突然非常想要放纵一下。这要是以前 ，他肯定已经溜出去找少爷了。他很会看人，找的伴儿都是非常放得开的，没什么顾忌，爽了就行。 “这是一件很痛快的事情，”他就咬着烟说起来，“一般你要想这么爽快，都需要借助一些不太健康的外力，只有这个，天然无毒害。”他道，‘咯咯’笑起来，“我建议你有机会可以找人去试一下。” 人活一世，抽烟喝酒打炮，什么精神上的享受都是狗屁，只有肉体的刺激才是最真实，最爽快的，那么直接，别的什么都不能和它比。 “和你吗？”那小哥就反问道，声音淡淡的。 黑瞎子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愣了一下，然后抖着肩膀就笑起来。 “行啊，”他就道，抖了下手里的烟，“我没问题。”和谁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做’这件事情，和随之带来的那种快感。这对他来说是最要紧的。 黑瞎子觉得自己是个乐天派，所以他喜欢可以让自己happy起来的事情。
第37章 完了事儿，黑瞎子趴在床上，动了一下屁股，那眼子没来得及合起来，发出‘噗’的一声，流了点白液出来。那哑巴张躺在他边上，四肢摊开着，微微喘着气，黑麒麟的纹身还没完全消失，跟着他胸口的起伏一上一下的。 “怎么样？”黑瞎子点了支烟，拿胳臂肘敲了他一下，就问。他小腹上自个儿溅上去的精液，那东西软绵绵的垂在两条腿当中，也不在乎，就那么大咧咧地躺着，表情似笑非笑的。这头一回给人家当零号，感觉居然不坏，哑巴张其实还挺会弄的，而且他的自控能力非常好，几乎看不出来是个雏儿。 哑巴张摊着手躺在他边上，眼睛盯着天花板，没有说话。他侧脸上还有些红，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黑瞎子的烟一直从边上飘过来，烟雾缭绕的。他这么躺了一会儿，直到黑瞎子去卫生间洗完澡，光裸着身体出来，又在他身边躺下来，钻到被窝里面。 黑瞎子是一个很男人的男人，这一点毫无疑问。但是他干着他的时候，他仰着脖子的呻吟，他微微颤抖的大腿根，温暖皱缩的屁股，那感觉都非常真实，和他脸上那种一贯的似笑非笑完全地不一样，是一种十分原始自然的情感表达。他觉得的当时他自己脸上的表情一定也很真实，是完全沉浸在情欲当中的男人的脸。 “干我真的有这么爽吗？你到现在还没出来？”那黑瞎子就在边上笑道，墨镜已经摘下来放到一边，头枕在枕头上，闭着眼睛。 哑巴张看看他，没说话，顺手关了灯，贴着他也钻到被子里面。温热热的，他能感觉到边上黑瞎子的身体，他刚刚才干过他，干得他仰着脖子叫起来，小腹一抽一抽的。 他闭上眼睛，睡在暖融融的被窝里面，觉得困得要命。 第二天吃了早饭，黑瞎子又缩回被窝里面睡觉，哑巴张坐在房子外面的台阶上，望着两只很肥的母鸡带着一溜儿的小鸡沿着一条石头路慢悠悠地从自己面前走过，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很好的太阳打在他身上，他看起来很平静，手松松地搁在曲起来的膝盖上。 大东送过来很大一个包裹，粉红色的，香喷喷。花儿爷寄过来的资料，那黑瞎子套了件黑背心，穿着条宽宽松松的登山裤就走出来，看到那个包裹的时候‘wow’了一声，弹了一下封皮，露出一脸很赞赏的表情。 他果真没看错人，这解家的小当家手脚不是一般的利索，办事儿也干脆，是个能成事的。 他就拉了条椅子坐下来，咬着根牙签，拿匕首把包裹拆了，把里面的东西都在桌子上摊开来。 都是一些发黄的旧资料，还有一些打印出来的照片，一看就很有些年头了。 那里头有一张很年轻的吴三省和哑巴张的合照，十分模糊，但还能看得出来人。里面的小哥和现在几乎没有什么分别，那边上的吴三省却是从一个高高大大的壮小伙儿到了现在这么一个脸皮下垂一面孔奸相的老油子，光看脸就知道是一肚子坏水。 这是关于十来年前一支考古队的一份资料，里面涉及到了当年老九门一批新出来的小辈，尽管时隔多年，而且很明显曾经被人刻意销毁过，还是有部分内容流落了下来。黑瞎子坐在哑巴张边上，看资料看得十分起劲，表情和读传奇小说似地。 他倒没有细看，从头到尾扫了一遍，就撑着脖子咬着烟，斜着眼睛瞧那哑巴张特别认真地趴在桌子上看那些东西。这小哥有点儿不太淡定，拿东西的手都有些抖，脸上的表情非常激动。他对自己的过去好像有一种很深的执着，即使是最微小的碎片，都能激起他很大的反应。 这好像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重要的事情了，对待其余任何的人和事，他都是一张很不动声色的脸，既不想去参与，也不希望人家和他建立起联系。哑巴张这个人，在某种程度上，他是很排斥这个世界的。他拒绝参与正常的生活。 黑瞎子笑了笑，挪了一下屁股。那里面从昨晚上就一直不舒服，像夹了一根没炸好的油条，刺啦啦的，不过还挺爽，有一种很隐秘的被恶狠狠对待以后的快感。 “三爷也是长沙这块儿的，你要找他，其实也很容易。”隔了会儿，他就似笑非笑地道。这小哥这会儿估计是想起了什么，表情有些呆。 哑巴张轻轻摇了摇头，把看过的东西收拢起来。 “谢谢你。”他道，眼睛垂着，头发松松散散挂下来，遮掉了半个眼睛。哑巴张的语气非常真诚，黑瞎子听了，咬着烟大笑起来。 “你看，认识多一点的人，其实还是很有好处的。”他就道，用很好玩的表情看着哑巴张。这小哥人其实不错，就是性格太怪，不招人喜欢 ，阴沉沉的，看着十分厌世。不过瞎子不在乎，真不在乎，他性格中有很自信狂妄的一面，所以他就不是太在乎别人的态度和性格，也不是太在意互动这件事情。 那哑巴张就抿着嘴巴不说话，黑瞎子挪了一下屁股，笑了笑，又点了支烟起来。他就看着那些白色的烟气，一点点在空气中扩散开来，飘飘袅袅，云烟一样，逐渐消散。 走他们这条路的很多人，都像这股烟，有过很辛辣的过去，经历过平常人甚至都难以想象的事情，但最终还是青烟一样地消散了，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第38章 大东备好了东西，几个人下去之前又聚在之前那个小房子里吃了顿饭，老头儿亲自下的厨，非常考究，从前一天的中午就开始准备起来了。那黑瞎子也不客气，和哑巴张在屋里待着，大大方方地等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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