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人漂浮在漆黑的宇宙里，他看向那些数百万光年前射来的星光，不知道里面是否有一束来自他从未蒙面的故乡。
29
Clark Kent和上次见到变的有些不同。他并不清楚露易丝莱恩是否发现，亦或者那些变化太细微了，又或者他总习惯用笨拙或者笑容掩盖那些细微，所以才没有被发现。但是他难以逃过侦探的眼睛。
Bruce Wayne想。他坐在咖啡厅的一角，用灰色的假发和黑色的眼珠，包括那些贴胶皮肤来掩盖自己的行踪，但是他的目光却落在咖啡厅窗边的年轻人身上。一台笔记本放在他的桌子上，速溶咖啡摆在一旁，看上去已经全无热气。而他只是专注在他的工作上，发胶让他的卷毛规矩起来，藏青色的绒布衬衫和咖啡色的灯芯绒夹克衫让他看上去平凡又普通。
但是他依然察觉某些地方有所不同，Clark看起来变的沉郁，他偶然抬头注视窗外放空的状态，他仿佛注视窗外行走的人群，又好像透过人群在看着什么。那种细微变化就像雨水改变了从窗上滚落的轨迹。他在蝙蝠侠看不到的地方改变了。
Bruce捏紧自己的咖啡杯，他发现自己需要一点力气阻止自己不走过去。
Clark在那间咖啡店里呆了三个小时，直到他被一个电话叫出去。来自露易丝的，蝙蝠侠读出了他的口型。然后他一把拎起外套抱走了笔记本。
玻璃门发出轻微的声响，不知道为何，他感觉到了后悔像水流细润无声滑过他的心脏。
***
“嗨，Clark。”露易丝在电梯口截住了他：“陪我去喝一杯？”她用完美的笑容抵挡住他所有能找到的借口，所以他只能抿了抿嘴：“好吧，不过你知道我喝不醉。”
露易丝笑起来：“当然，你喝醉了谁送我回家呢？”
大约是他最近情绪低落到连露易丝都察觉，Clark松了松领带，想着自己是不是真的太多抑郁，他不该想太多。但是有时候，尤其是深夜那些想法不请自来。
他并非是那种非常擅长忍耐的人，堪萨斯的养父母教会他温和宽容忍耐，但是那些尖利的棱角和反抗，仍然会突兀的刺破温和的外表。所以他才会在被同龄孩子欺负的挥手捏扁了那些钢管，但是他也会在他们遇到危险时候，不顾一起去救他们。
Clark发现那些湿漉漉的酒渍严重的渗透入的衬衫的时候，叹了口气，他的眼镜被啤酒糊的几乎看不清，只好低下头摘下眼镜。
“Clark？”露易丝声音听上去很糟糕：“你没事？”
“没事，只是一个醉鬼。”
那是一个突发事件，他当时并没有在意，就连超人也不能时时绷紧神经，虽然他对那些酒精代谢很快，但那些东西至少能让他放松一点，所以他才会在这么一下没注意那些醉鬼的行动。他们看上去只是在对着那个正在直播新闻的电视机激烈的抨击什么，醉鬼总是这样，没人关心他们说什么，也许他们自己酒醒以后都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所以他当时也只顾着转动自己手里的酒杯，倾听露易丝说报道的后续。然后一阵兵荒马乱，当他转过身的时候，一杯酒正好砸向他。
那个并不算薄的酒杯在摔倒地上之前就已经粉碎了，他希望没人注意到这一点。
“我离开一下。”露易丝点点头，她的目光掠过Clark的额头，她当然知道对方不会被啤酒杯砸伤，但是她希望别引别起别人注意，毕竟被啤酒杯砸中额头后毫发无伤，看上去是有点怪。“小心点，男孩。”她拍拍Clark的肩膀，将皮包里的创口贴递给对方：“去弄一下你的伤口。”
Clark迅速明白过来她的意思，他点点头，他用手半掩着脸，匆匆离开，而露易丝转过身，希望Clark不要被这些事情影响，她不快的想。
洗手间里没有人，真是值得庆幸。Clark摘下眼镜，他弯下腰低下头，鞠水洗干净脸上残留的酒渍，但是他头发湿漉漉的还粘着一股子酒味。他放下手，凝视镜子里的自己，他的额头光洁湿润，除了水渍没有任何伤口创伤。他对着镜子用露易丝提供的胶布覆盖住那块地方。
“嗨，小子。”Clark悚然一惊，转过身。
有个男人站在洗手间的隔间门口。
30
他大意了。
Clark懊悔的想，他今天大意太多了，他先是没注意那个醉鬼，然后他没用射线检查洗手间里是否真的没人，他甚至没费心推开隔间门看一下。他手忙脚乱的摸索到洗手台旁的眼镜，慌乱的带上去。贴着洗手台怀疑的看着对方：“抱歉，先生？我 没听到有人？我只是洗个脸。”
那是一个看上去并不怎么体面的家伙，陈旧的外套，黑灰色乱糟糟的头发，蓄着大胡子，身上一股子酒味。他看上去魁梧而凶悍。但是有什么抓住了Clark，像是那双乱糟糟眉毛和深邃眉骨掩盖下的眼睛，又或者某些不可思议的感觉。Clark皱起眉看向对方。
粗鲁的男人瞪视着他，好像Clark在他脱下裤子坐在马桶上的时候闯了进去。但事实上，他才是几乎把Clark吓到眼镜都弹飞的家伙。他条件反射的道歉以后才意识到，这是洗手间，他为什么需要在洗手的时候道歉。Clark抱怨的想着，他下意识用手抹那些附着在他灯芯绒格子衬衫上的酒渍，他闻到一股子酒气，希望自己闻上去不要太糟糕。
“一群混球醉鬼。”那个粗鲁的男人从隔间门口走到Clark身边，他眼神飞快的扫视过他，Clark忍不住检查了下胸口的衬衫扣子。然后他抱歉的想我还不够醉，我只喝了两杯，距离醉鬼……他转过头，意识到对方在看他，不，好像是他额头上的胶布，他不自然的拨弄了下头发，让湿乎乎的头发遮盖了点，小卷发晃荡了下来。他尴尬的冲着对方笑笑，这真是太尴尬了。他想。
Clark低声说了下借过，从男人身边走出去。他考虑着是不是早点回去，介于超人真的不想一身酒气去救人，又或者这有点乱，不太合适我们，也许我们可以考虑去咖啡厅里靠咖啡放松下？他考虑着有的没的，忽略了身后男人的视线从未离开过他的后背，直到大门关上，阻隔视线。
****
等他回来，酒吧里已经翻天覆地，露易丝显然有点醉意了，她凶悍坚持倔强的性格全部被酒精激发出来，她面色不善的盯着前面那个用酒杯砸Clark的醉鬼。
哦，上帝，Clark赶快挤过去，把露易丝挡在身后：“嘿！露易丝。”他侧过身看着女人飞红的双颊，他就不在一会？露易丝醉了？他分隔开两群人，显然那个醉鬼也够呛，他知道刚刚他离开时候是醉鬼吵架将酒杯拍飞到他脑门上是为了新闻节目，而现在已经变成超人问题对或者错。他不太想知道这个，只是露易丝一直在喋喋不休的辩护，他从不知道露易丝喝醉也这么能辩。以后提醒他，要把酒精从露易丝的名单上划掉。
他拉着露易丝试图从大门口离开，然而那个醉鬼拦住了他：“嘿，小子。”醉鬼打了一个酒嗝：“你觉得超人是个什么玩意。”
不，超人不是什么…他是我。Clark抱歉的想，但是他只能好脾气的说：“抱歉，我朋友喝醉了，我得送她回家。”
“不，不行。”对方大着舌头说。“说 了，才能走。”
Clark叹口气，他觉得对方真醉的不清，他为什么不能在出事之前阻止露易丝喝酒呢？现在普利策女王正站在他身后，他不用回头也知道对方现在一肚子草稿正蓬勃待发，从口才上来说，他从来不是露易丝对手，哪怕是醉鬼露易丝。女王双手一叉腰，Clark就知道要开始辩论了，他只能拽住对方的胳膊：“露易丝…”然后用肩膀挡住了露易丝的脸。
衬衫的肩膀湿透了，他木然的想，他已经被泼过一脸牛奶，现在是啤酒，下次难道要泼可乐？他抬头往了往四周，不少人已经开始围观，但是你知道的，没什么重大事件，其他人也只图个热闹。他并非没有办法制住对方，Clark动了动手指，考虑怎么不引人发现的动手。
“哈哈，看你这个小子，说不出话了吧！”醉鬼大笑：“就知道你们这些大都会人没什么……”他的话语忽然中断，腿一软就醉倒在地上。
Clark目光从那个倒在地上的家伙挪到对方身后，一个大胡子，乱糟糟头发的洗手间男人站在醉酒男人身后的位置。他看着对方，思索着对方怎么躲过超人的视线迅速又无声的出现在醉鬼身后，甚至一瞬间控制住了醉鬼。
他看着他，对方也看着他。一瞬间，他想起那双眼睛哪里见过了。
第9章 31-33
31
没有热闹可以看，四周观众纷纷散场，露易丝额头贴着他背，感觉随时会滑落下来。他一手就撑住了露易丝，一面对那个试图隐匿在观众里消失的男人说。
“嗨。”他不能喊出那个名字，只好说：“谢谢你。”
男人抿了抿嘴巴，薄薄的嘴唇从灰色的胡子里透露出一丝来，Clark有一瞬间的怔忪，他忽然记起对方从自己生活里消失半年。他不知道自己眼睛里透露出什么来。但是明显对方神色变得有些古怪，别转脸就消失在酒吧人群里。
Clark叹口气，扶着露易丝离开。他不知道蝙蝠侠或者Bruce Wayne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许是跟踪什么罪案，Clark又回头看了一眼，四周热闹如常，好像刚刚一场骚动什么都没发生。他想大概也是如此。
****
Clark推开门，把露易丝送回房间，半醉的普利策女王熏熏然的看着他：“嘿，记得，别飞回去，酒后驾车，不行。”
不，我不醉驾，也不醉飞。超人麻木的想着，把普利策女王安置在沙发上，确定她能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后，打算离开。不，看起来不能，他检查了下电器什么一转身，露易丝就已经在沙发上打呼，好吧，真抱歉。也许我刚刚应该坚持去喝咖啡，而不是坐在继续坐在原地喝醉。露易丝的灵魂随着醉酒已经到达另一个次元了。他只能把对方抱去床上，盖好被子，然后离开。
“晚安，露易丝。”他关上门的前夕说：“还有，谢谢。”
露易丝咕哝着在床上翻个身，她看上去那么温暖和亲切。
他沿着楼梯走下来，四周空阔无人，深夜大都会，仿佛整个城市都安睡了。他稍微花费了一点时间，回到酒吧。他在隔壁试图用超级视力寻找帮助过他的男人，但是很明显对方已经消失了。也是，也许对方只是来这里找点线索，希望自己那一出没有搞砸对方计划。Clark咬着嘴唇想，也许超人可以帮助对方，不管是蝙蝠侠还是Bruce wayne？
这事件并不算特别难追查，只要搞清蝙蝠侠最近动向就可以了，虽然BruceWayne一直有乖乖呆在哥谭，但是很明显蝙蝠侠没有。他希望他能搞清对方为什么会来到大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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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小镇男孩，看在昨天你帮我的份上。”普利策女王合着水又吞了一粒芬必得。她揉着太阳穴回答：“我真不应该喝这么多酒，上帝。我的脑袋都要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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