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蝙蝠侠？”他指着对方餐包下一个纸片小人，黑漆漆的剪影只有眼睛反出一片白光。
“呃，热狗店的活动？”Clark努力吞咽了下，“送的。”
“我以为你们大都会人不会喜欢蝙蝠侠。”
“呃，我觉得不错。”他耸耸肩，“所以，Wayne先生。”
“Bruce。”
“好吧，Bruce？你怎么在这里？”他努力咀嚼着一片生菜看向对方。
你的芝士酱就要滴到你那件不到一百美元的西装上了，还有吃东西别说话，顺便，我是从监视器里看到你的行踪，所以才在这里。“卢修斯希望我别总在Wayne大厦里当吉祥物，我猜，所以他打发我来这里运动运动。”
“唔。”Clark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所以你呢？”
“就是跑跑新闻？”Clark转过头问他：“上次威尔金药品公司是事件如何？”
Bruce抿了抿嘴：“你知道我不管这个事吧。”
Clark看了他一眼，随即笑起来，有点小小得意的意思：“好吧，我忘记您是吉祥物了，先生。我以为能挖掘到一点独家消息。”他舔了舔面包旁的酱汁：“所以，我猜如果Wayne集团什么都不说，是不是去问蝙蝠侠？”
哇哦，偷偷潜入GCPD大楼，躲在楼顶等戈登和我联系吗？真是棒透了，是不是要夸夸你？Bruce在内心翻了一个白眼，但是还是笑容可掬的问：“你和蝙蝠侠有私交？”
“没有。”
“我觉得那家伙可不是一个好相处的家伙。你猜怎么，穿着紧身衣，一个人在黑夜里闲逛，你有什么理由觉得他是一个好人，并且会乐于助人的帮助你？”
Clark把吃完的包装纸团起来揉皱，唯独留下那个纸片蝙蝠侠：“我不知道。”他回答：“我并不了解，哥谭到目前为止，蝙蝠侠已经存在十几年。如果十几年我们还不够看透一个人，那多久才够？三十年四十年吗？”
Bruce看着他，而对方正看着前面的垃圾桶，好像筹谋着把废纸团扔进去：“他并不算什么英雄，私刑，追捕，黑夜恐惧。你要知道，就算这个人今天做了好事，但是他有超乎常人的力量，你能保证他明天能干出什么蠢事吗？你确定他不会忽然之间开始杀人变成一个恶棍吗？”
“你怀疑一切吗？”
Bruce笑起来，似乎某种程度上缓解了他刚刚那些话语里的沉重气氛，他眼睛微微眯起：“不，我不怀疑一切，比如你真的很有趣，男孩。”
不，我早过了男孩的年纪。Clark咕哝着抱怨在开始揉捻手里的纸团，他可以感觉到熬Bruce对这个话题很敏感，也许是蝙蝠侠的缘故。但是他不知道对方为何忽然接近他，难道是……Clark下意识的拉紧衬衫领口。
难道是哪一天Bruce 调戏他的时候，衬衫领口拉开太大了吗？？他一脸惊恐的看向Bruce。
24
也许应该早点坦白，我就是超人。
Clark疲惫的打开门，今天大都会一切都好，除了他又加班到10点。他考虑是该自己弄点饭吃，还是直接飞出地球晒个太阳算了。还有那个摄像头，露易丝帮他找到了安保部，对方否认了，然后他们查到了安保公司的目录，棒透了，Wayne集团旗下产业。作为哥谭第一大集团，你们是不是把触手伸的有点远？不，莱克斯企业也不行，总之对着他的摄像头都不行。
Clark觉得自己上洗手间的次数就让摄像头对面的人觉自己肾虚了。从这点上来说，他还是很羡慕Bruce Wayne的。他脱了外套，在炉子前心不在焉的给自己下面条。现在这个点，也许蝙蝠侠已经开始夜巡了。Clark看了一眼电视机和面条，热射线能直接加热面条就好了，不过以他现在控制火候的能力，大概会连炉子一起烧穿。
十分钟后，Clark坐在电视机前没精打采的看今天的晚间新闻。他的脖子和背脊都隐隐作疼，他怀疑有一天他背脊发生问题，是不是应该找Wayne企业报销医药费，鉴于小记者的工资确实不怎么高。
露易丝忧心忡忡问他，要不要预约一个按摩。
不，他麻木的吃了一口面条，他只要拆掉那个该死的摄像头。他无聊的用手机刷推特，在刷到他和哥谭阔佬在中央公园并肩坐在一起的合影的时候，差点把面喷出去。
他现在庆幸，玛莎不会上推特真是太好了。超人先生躺在床上开始装死，还有半碗面已经进垃圾桶了，他现在想静一静。
****
“恕我直言，您这是想用强行出柜的方式来追求这个男孩吗？”阿尔弗雷德推了推眼镜，耐心的听耳麦里传来打击肉体的声音，包括一些说话声音，比如蝙蝠侠你去死，滚开怪物，之类。“最好不是，那个记者是无辜的。”他无视耳机里乒乒乓乓的打架声，慢条斯理的继续说下去：“就算是也有点过了，再说，您的问题解决了吗？你有问他，你知道我是蝙蝠侠了吗？Yes or No？”阿尔弗雷德熟练的切到下一个监控，“顺便说一句，警察在三分钟之内就能赶到。”
“如果让我安静1分钟，我的效率会更快。”
蝙蝠侠蹲在高楼旁的滴水兽上看着警车带走他刚刚挂在门口的犯人：“我想他应该不知道，我很快就会撤下那些摄像头，就像你说的，没人能忍住蝙蝠侠的秘密，如果他确实知道，作为记者他可以得到更多的东西。”Bruce的声音在变声器的作用下低沉而且有些疲惫：“他不知道，我承认我有点多虑了。”
“哦。”阿尔弗雷德的声音有一瞬间巧妙的停顿：“我猜着不是刚刚发现的。”
通讯器里安静了几秒，大概如果仔细去聆听，可以发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然后Bruce的声音，是的，不是蝙蝠侠，而是前者的声音回答：“是的。”
这并不算太大意外，阿尔弗雷德想：“这很好，Master Bruce。您得承认，他让您变得浪漫了，公园里一起牵手，做下来吃街边的热狗，这很棒，您终于学会了普通人交往恋爱的方式。”
“什么？”蝙蝠侠的声音诡异的上扬起来。
“我猜您还没刷推特上最新的热点，需要我帮您传送到设备上吗？”
蝙蝠侠花费了两秒的时间考虑：“不，我回来。”
25
半小时后，被出柜的Bruce Wayne坐在电脑前：“你说……”
“提醒您，目前推特公司的市值超过350亿，而且试图用这种方式显然很不明智。”
Bruce用手捂住额头，他开始思考怎么回事。是他的错，他只是有点好奇，或者他不得不承认，你知道当你想了解一个人，想接近一个人，当然不是出于某种STK的目的，你无意识会去做某些用理智看起来并不怎么明智的事，他咬了咬嘴唇，注意到自己下意识的把目光抬起来看着某个画面截屏已经很久的时候。
那是一张截屏，小记者低着头咬汉堡，而Bruce Wayne坐在他的旁边。
“您知道，我不想说‘哦，上帝啊，看他们挺浪漫的’。”阿尔弗雷德在他身后递给他咖啡：“这是生活的一部分。Master Bruce，他看上去也是一个很棒的小家伙。”
“需要我提醒？他大概有六英尺，我猜快200磅，他一点都不小。”Bruce勉强把呻吟吞回喉咙里。
“我想，光有英俊，可打动不了您。”
是的，他是蠢蛋，固执，审美糟糕，不知道危险，一头热，还该死的……。Bruce拿过咖啡，狠狠喝了一口，他正直，善良，勇敢，无所畏惧，并且……上帝，Bruce不想想下去了。他觉得这很愚蠢，他在任由一个假装完美的借口深陷进去，并且在那个借口下一次又一次接近对方。你知道这世界上也许有无数种人，无数种爱情，但是对他来说，只有一种。那就是不需要。Bruce将背深陷在椅背上，让椅子微微后伸的承受他的体重，他的额发因为他的动作滑落下来，他烦躁的未加注意：“也许是时候让他们注意到，Bruce Wayne新床伴的模样。”
阿尔弗雷德抬了抬眼镜：“我的意思并不是建议您去找一个或者一些床伴。”
“适当的性生活对人有好处，不是吗？”他回应说，带一点傲慢。“比如说缓解压力。”
阿尔弗雷德因为这话停止了手中的工作，观察他不再年轻主人的脸。Wayne有着利落的脸部线条，这让他不出声时候有时候会显得一些无情的刻薄，微薄的嘴唇紧紧抿着，让他看上去异常固执。事实上，阿尔弗雷德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主人从年幼时候是多么的孤独寂寞但是又冷酷偏执，他近乎疯狂的包裹自己，即便是瑞秋和罗宾们也无法完全打开他的内心，让他从那个悲剧里真正的走出来，阿尔弗雷德遗憾而痛苦的意识到，那种痛苦可能会伴随Bruce一生，直到死去。
“也许，不过我认为一段真正的感情会让人不同。”他低下头，Bruce并非不知道他的痛苦，他只是，无能为力自己的疲惫恐惧和孤独。 “我是年纪大了，可是我不古板。老爷，我从来不认可你那些理论。‘比如我是蝙蝠侠，我不需要。’”他停顿了下：“任何人都需要，Master Bruce。”
“阿尔弗雷德。”
“过去也许不会过去，但我希望您懂得有些东西值得珍惜，别失去再后悔。”
Bruce没再说话。他沉默的注视着屏幕，画面飞快的动起来，他记得小记者有些笨拙的动作，但是他却无畏的冲到一个拿着枪的疯子面前。他红着脸陪着Wayne演戏，但是却不肯放弃反抗的念头。他试图说服自己那些只是对于一个好人的好感，但是他无法将戈登或者曾经的哥谭白骑士划上等号。
一旁罗宾的战衣安静的矗立在展览柜里，他并不是没爱过什么人，他爱过正义聪慧的瑞秋，他有过视如亲子的罗宾，可是看看，他给他们带来了什么。2505号大街的爆炸和几个小时连续不断的残暴殴打，瞧瞧这些人的下场吧。他在内心警告自己，你怎么还能去让其他人去步他们的后尘？
Bruce 点击屏幕将那些关于Clark Kent的图像删去，他推开椅子，向蝙蝠洞深处走去。
第7章 26-27
26
热点忽如其来，但是消失飞快，转眼就被Bruce Wayne拥抱着年轻的模特出入韦恩大宅的新闻掩盖过去，富有魅力的中年男性对于人群大声提问的记者投去嘲笑的目光。
“如果你们记者不是在我在中央公园时候散步都非要缠着我做个采访的话，我也许会更喜欢点。”
Clark坐在沙发前看新闻吃晚饭，Wayne已经有一阵子没出现在他生活里了，这很正常。也许他终于意识到Clark不知道自己蝙蝠侠的身份所以放弃了，他应该为此感觉到庆幸，应该？
Bruce wayne送给他的衬衫被压在箱底。那件衬衫他一次都没穿过，所以那个只是一次试探行动，露易丝不应该太担心的。Clark搅着速食番茄意面想，对着他后背的摄像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虽然也许应该庆幸他终于不用感觉如芒在背，但是不知道怎么的，他有一种怅然若失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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