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将东西挖出来后,娴熟地解开钢精的腰带,跟机关盒,露出里面的罗摩鼎。 他看了眼笛飞声,最后想了想,还是将罗摩鼎放在了鹤之舟手里。 仿佛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笛飞声不屑地冷哼一声,双眼锐利得犹如狼目,只专注地看着被鹤之舟放在掌心的小鼎。 李莲花从随身的香囊里取出了四枚罗摩天冰,一一插在罗摩鼎的四个暗口中。 只见最后一枚天冰插上后,鹤之舟摸索着摁了下盖顶,便见小鼎中间忽的旋开一个圆形的开口,鼎内传来了痋虫振翅的嗡响。 这罗摩鼎自萱公主入葬后便一直存于一品坟内,距今已有百年,没想到其中的子痋竟是没有一点损伤。 鹤之舟看着鼎中的小虫,竟有些不寒而栗之感。 他将罗摩鼎递给笛飞声,看着他用内力驱动罗摩鼎,那些痋虫振翅飞出,而笛飞声耳后也凸起了一块,在他皮肤底下蠕动。 不多时,一只幼虫自他耳中飞出,被业火痋子痋吞食。 笛飞声眉宇间霎时一松,而吞了幼虫的业火痋子痋随着他收敛了内力的动作,而老实地飞回了鼎中。 方多病连忙上前抽出了天冰,将他手上的罗摩鼎抱走,笛飞声也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第115章 亲昵 笛飞声身上的蛊虫已解,多年积压的心结一朝得以释放,心情自然畅快,面上竟露出几分笑意,飞身离开前轻飘飘地看了鹤之舟一眼:“记得你说过的,过两日。” 李莲花一脸无奈,“我说老笛啊,这个两日的前提是陆剑池能够及时带金有道来天机山庄,不然我们又何必等这两日。” 笛飞声却不管,只是颇为愉悦地将手一张,人已经沿着铁索飞上了相邻的峭壁,几个起落后不知飞去了哪里。 鹤之舟看了眼方多病手中的罗摩鼎,将其放回了钢精腰带的机关盒里,把腰带系在身上。 至于四枚天冰,则放回了李莲花的香囊中。 夜里李莲花还是去见了展云飞,回来的时候面带笑意,一坐下便拿走了鹤之舟跟前的茶杯,自在地抿了一口。 鹤之舟本是在桌前看着包打听的传书,见他眉眼舒展,知道他是与展云飞彼此相认,且相谈甚欢。 李相夷尽管曾经是为人崇敬的剑神,但真论交心的好友,却属实不多,如今只是有过一次合作的展云飞却犹如老友,难免叫他有几分意外之喜。 君子之交淡如水,便恰似在说他与展云飞的这段不打不相识的交情。 “这么高兴?”鹤之舟仰头看着他将杯中剩下那点茶一饮而尽,舌尖轻扫过红润的双唇,颇有几分意动地将眼前纤细的腰肢往怀中一揽。 李莲花并未挣扎,被他轻松地揽到怀中,横坐在他腿上。 鹤之舟双腿修长,承担多一人的重量也并不显得窘迫,而他更是坐得自如,像歪在莲花楼的榻上一样自然地靠在鹤之舟搂着他的臂弯间,懒洋洋地回道:“自然是高兴的,毕竟我们到底也算坏了二堂主的姻缘,如今为她寻一桩新的,也算全了当初她的赠图之情。” 他说得促狭,眉目间也跟着有了两分顾盼神飞,鹤之舟抬手在他眉尾轻轻抚过,见他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睛在烛光下犹如月色下的湖泊,带着粼粼的薄光,便忍不住凑上前去。 温热的唇瓣好似微风一般轻轻拂过颤抖的眼睫,他在怀中人的面颊上流连地轻蹭了几下,才噙着笑地又问:“你与展护卫是如何认识的?” 李莲花扬了扬眉毛:“你不知道?” 明明今日他看这人打量展云飞的眼神并不陌生,想来该是知道他们之间的因缘际会才是。 鹤之舟只是动了动腿,将他往上颠了颠,收紧了手臂将他搂得更紧,笑着道:“想听你说。” 李莲花又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这人与他相识的时候,他已失了少时的肆无忌惮,蜕变成虽然有些自由散漫但勉强还算成熟稳重的李莲花,故而鹤之舟并未真正见过那个桀骜不驯的李相夷,他也从未与这人提及过那些浓墨重彩的过往。 如今忽然要他说说自己是怎么为了寻一根能绑人的绳索而盯上了展云飞的头巾,两人刚刚合作联手破了联海帮,便为一条头巾打起了赌,最后还害得人家十余年都没梳过头。 这些年少轻狂的过往在心上人面前,总好像有几分羞于启齿。 “这么想知道?”他面颊微红地抬手勾了勾鹤之舟的下巴,笑眯眯地反客为主,果真见这人呼吸变得急促了几分。 可惜木头的自制力向来惊人,往往撩拨起了欲望,也总守着那份坚持,所以这人也只是捧住他的手,在骨节上啄吻了几下,便继续用那双泛着光亮的眼期待地看着他。 李莲花暗暗叹了口气,才投降地将脑袋靠到他肩上,说起那时候的事。 鹤之舟听得十分专注,指腹摩挲着他的手指,渐渐化去了他心中浮现的那一点点的窘迫。 说完后他才抬起眼,故意叹着气道:“李相夷无聊吧?” 鹤之舟却笑得那双多情的桃花眼都弯成了月牙。 “明明很可爱。” 李莲花勾起嘴角,“可爱?我想他本人应该也想不到会被这么形容吧,那可是剑神。” 分明是可爱的。 鹤之舟笑着凑过去,面颊与他挤作一团,嬉闹间不知是谁先吻上谁,唇舌紧紧地纠缠在了一起,舌叶搅动着渐渐失了分寸,就连他们靠着的那张实木桌子都被推得移了寸许。 那张还未看完的传书被忘到了脑后,大东家本人一把抱起了怀里难舍难分的心上人,用凌波微步回到了床上。 “如今竟知道着急了?”李莲花仰在床上懒洋洋地看着他将腰带跟外袍丢到地上,“不知这回鹤大东家洗澡了没有?” 鹤之舟自然知道他的调侃,笑着凑上前,将他的双手压在枕头的两侧,埋首在他颈间轻咬着。 昨夜他们才折腾过几回,今日的亲昵显得更游刃有余。 李莲花衣衫半解地趴在鹤之舟怀里,露着半个光洁的肩头,憋着笑道:“你可轻着点,不要叫笛盟主又听了墙脚。” 正挖着药膏的人顿时黑了脸,翻身将人压住的时候忍不住用牙齿磨了磨这张叫他总说不过的利嘴。 这磨得也没用几分力道,反倒又酥又痒,没一会儿身下人的手便勾上了上面的脖子,粘糯的亲吻声随着不时溢出的几声轻哼,盖住了下方没入时的声响。 一时竟是再也顾不得隔壁可怜的大魔头能不能听到动静,屋内只剩下床榻晃动时发出的不高的吱呀声。 于是等第二日他们再聚在一起吃饭时,方多病吃饭时问起昨晚笛飞声为什么跑去跟展云飞打了一架,大魔头只是面无表情地冷笑了一声,“我不光是要跟展云飞打。” 鹤之舟也黑着脸地被揪到了后山,两人一人提刀一人执剑,拼个你死我活般地在后山大打出手,看得方多病险些以为笛飞声大半夜去盗罗摩鼎的时候被鹤之舟抓了个正着,这会儿才这般发泄怒火。 倒是在旁边用酒葫芦喝着小酒看戏的李莲花碾了碾手指,默默地将视线从这两个打出火气来的男人身上移开。 说来也是方小宝这个臭小子的问题。 明知道他跟鹤之舟是这样的关系,竟然将笛飞声安排在他们隔壁,这春宫听一日还算稀奇,连听两日,确实够这个武痴受的了。
第116章 拔毒 在鹤之舟已经满足不了笛飞声,他将目标又转向了老对手李相夷的时候,陆剑池总算带着金有道及时赶到。 拔除人头煞痋虫的时候因为涉及到业火痋,所以只有李莲花鹤之舟两人单独为金有道进行驱虫。 为防止出什么意外,方多病还贡献了天机堂地牢中的机关椅,在陆剑池的帮助下将浑身白化,又力大无穷的金有道锁在上面。 不知道这人能不能活下来。 鹤之舟叹了口气,用天冰打开了罗摩鼎。 不过也不是毫无希望,毕竟金有道是这些中了人头煞的怪物中,唯一还残存着一丝丝人性与记忆的寄生体,他体内的痋虫很可能并未进入脑域深处。 业火痋随着他内力的驱使嗡嗡地飞了出来,而被锁在机关椅上的金有道突然剧烈挣扎了起来。 他白色的头颅上一根根黑色的经络浮起,在经络下能清晰看见一块凸起从前额的位置向耳孔蠕动,最后一只灰褐色,犹如水蛭一般,有小指指节大小的痋虫从耳孔中爬了出来。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接近的练痋法子,人头煞虽说也能被业火痋子痋所驱使,却不像笛飞声体内的蛊虫那样,被业火痋主动吞噬。 鹤之舟紧皱着眉毛,担心那痋虫钻回金有道体内,忙卷起一道内力,将痋虫凌空吸起。 李莲花则一捏食指,射出一道内力,直接将被鹤之舟用内力包裹着的人头煞痋虫击成一团烂泥。 业火痋子痋有些骚动,方才人头煞痋虫活着时不见反应,如今却展翅嗡鸣而上,将那团烂泥吞噬殆尽。 鹤之舟连忙将托起手中罗摩鼎,以内力驱动,鼎身复杂的纹路在内力的作用下发出极其细微的声响,那些业火痋像是收到了指令一般,井然有序地又飞回了鼎内。 将天冰取下,鹤之舟才回身去看瘫软在椅子上的金有道。 他浑身白色仍未消退,腕脉仍旧紊乱,却已能把出些许中毒之症。 人头煞的痋虫除了会令人变成傀儡之外,炼制的过程中形成了不少的毒素,尽管痋虫已经拔除,金有道身上的毒却并未解开。 鹤之舟打开他身上的机关扣带,敞开他的衣襟,从腰间抽出卷起的银针袋,手法极快地以金针护住他身上的奇经八脉,随后将内力灌入他的心脉。 值得庆幸的是这毒是属于尸毒的一种,对身体伤害极大,但并非碧茶这种藏得极深,无法以内力驱除的剧毒。 他将金有道体内的毒素尽数逼入了左臂,在掌心划开一道伤口后,黑色的毒血便淅淅沥沥地从伤口处流出。 一股难言的恶臭在屋内蔓延开来。 鹤之舟忙对李莲花道:“你先带罗摩鼎到外面等着吧。” 李莲花却眉也不皱,淡定地调侃道:“果然,论起江湖经验,鹤大东家你就只是个小辈。如今这不过是个小场面,哪里就需要避开了?” 鹤之舟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而此时金有道身上的毒血几乎已经流出,掌心渐渐开始渗出正常颜色的血液来,他熟稔地又拈起一根金针,封住了血口,随后在伤口上倒下金疮药,以绢帛裹紧。 金有道身上那层骇人的白已随着尸毒被逼出而渐渐恢复正常,但到底是失血过多,整个人看起来青白青白的,鹤之舟怕他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拔针的时候又给他输了些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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